第 304 章(1 / 1)

大佬穿成女配(快穿) 大白牙牙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息吗?”

“属下无能!还请副阁主再给属下几天时间!”

衡玉挥退他,转过身看着云成弦:“我估计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得到行唐关内部的第一手消息。”

云成弦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裸露在外的手背透着淡淡青紫色,他仰起头,望着晦暗不明的天色。

“军中势力盘根错节,直隶总督师良策老谋深算,素来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由他握着天子剑,怕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也不敢轻易动用这柄剑来杀人。”

衡玉看着他,知道他还有下文。

“再说了,大臣代掌天子剑素有不妥,由皇子代天下掌天子剑监察百官才最为名正言顺。这一趟,我亲自去边境走上一遭吧。”

云成弦眸中仿佛跃动着一团烈焰,他与衡玉对视,语气坚决,显然是早就想好了。

“所有胆敢阻挠、耽搁时间的人,无论他们有怎样的家世家世,全部下狱或直接斩杀。我可以立下军令状,务必在最快时间内调动后勤,保证整个边境都处于统一战线,如臂挥使。”

他唇角微微颤动起来。

“兴许是我自作多情,可我总想着,他会自请去行唐关驻守和我脱不了干系。”

“他既是为我而去,就该由我接他回来。无论是生着回来,还是……”

眼眶不知不觉间就红了,云成弦语气顿时更咽起来。

他看着衡玉,脸上露出几分茫然和委屈。

“还是扶灵而归。”

身侧的人突然给他递了张帕子,云成弦眨了眨眼,泪水自眼睫缓缓滑落,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落泪了。

“我们一起去。无论如何,我们一起接他回家。”

夜半时分,紧闭的帝都城门破例打开。

衡玉穿着厚重斗篷,领着密阁的一队下属,与刚到不久、手握天子剑的云成弦在城门外汇合。

两人对视一眼又分离,衡玉伸手戴上斗篷帽檐,帽檐极宽大,遮住她大半个额头。下一刻,她用力夹紧马腹,挥动马鞭驱赶马匹。

天地间的风雪越来越喧嚣,呼啸狂躁的北风如刀子般吹割衡玉的脸,她不适地蹙起眉来,下一刻又迅速松开,平静扬起马鞭,再次加快驰骋速度。

云成弦紧跟在她身后,身子伏得极低。

用这种姿势骑马,既能减少体力消耗,又能稍稍保暖。

他听着刮过耳畔的喧嚣风声,深深吸了口气。

——与他陌路也好,恩断义绝也罢。怎样都可以,至少沈少归这个人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跟随自己八年的副将倒下去时,沈洛以为他会哭。

但他只是麻木地,直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副将那具满身血污,气绝依旧不倒的伟岸身影。

他眨了眨眼,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悲伤都是一件会耗费很多力气的事情。

于是他只是麻木地拖着自己的身躯上前,轻轻与副将拥抱了一下,蹭了副将满身血污,也将副将满身的血污都蹭到自己身上。

“将军……”沈洛最后一个亲卫低低出声。

沈洛仿佛没听到亲卫的话,自顾自念叨道:“还有人有力气吗?有力气的话,扶他下去躺好,要是没力气了,就先这样吧,传介他这个粗人不会介意的。”

话说完,他自己就先扯了扯嘴角。

早在十天之前,行唐关里仅剩的粮食就全部吃完了。

他亲自挥剑,斩了自己最心爱的那匹战马,看着它脖颈滚烫鲜血喷涌而出,淋了他一头一身,看着它用那种信赖的目光盯着他然后倒下,命伙头兵迅速上前,将它拖下去,用马肉来给将士充饥。

马杀了一匹又一匹。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马来杀。

三天前,粮食彻底告罄。

或者说,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有人为了多给其他人留下活路,自发减少了食量。

副将真的是被敌人杀死的吗?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刀伤箭伤不少,却无一处致命伤。

他手底下那么多铁骨铮铮的兵,真的是战死于敌手,还是自知别无他法,在杀光自己能杀的敌人后,引颈就戮?

在沈洛走神时,刚刚退下的敌人再次如潮水般攻了过来。

他下意识攥紧手里的凯旋剑。

剑柄之上铭刻的“凯旋剑”龙飞凤舞,似有破剑而出的铮然之势。它被敌血洗练过后,越发锋利无匹,反倒是他这个握剑人骨瘦如柴,双手惨白,早已接近油尽灯枯之势。

迎上敌军前,沈洛回头望了望后方。

援军还没到吗?

怎么办,他就要守不住了。

要是行唐关破了,他就要成为大衍朝千古罪人了。

一生仗着沈家的名头肆意妄为,最后还是要给家族蒙尘。

沈洛紧闭上眼,毅然决然往前迈,用尽最后的力气朝身侧其他人吼道:“所有能起来的人,都给我起来死战!”

慢慢地,有不少人应声而起,零零散散站在城墙上方,麻木直视前方。

更多的人是枕着他们的长剑,听着呼啸的风,感受着冰凉的雪,靠坐在城墙边安详沉睡,致死也没有离开过最前线一寸。

天光昏暗,再到天光乍破,一夜血战。

行唐关内的士兵越来越少,数倍于他们的大周士兵却被杀得心生了畏惧。

“行唐关怎么还没有破!”

一直胜券在握的木星河越来越急躁。

行唐关内才有多少士兵,在粮草被烧尽的情况下他们居然坚持了整整一个月时间!

眺望着大衍朝所在的方位,木星河面色彻底冷下来:“再次整军,半个时辰后所有士兵全部压上,我亲自领军。再来一两次,行唐关就要落到我们手里。”

“儿郎们,行唐关一旦落入我们手里,大衍朝前线就再无屏障,我大周士兵也不必再受战乱之苦!”

木星河在军中威望极高,他的命令下达,半个时辰内全军整装待发。随着他一声令下,战鼓齐擂,大军步步压向行唐关。

快要进入行唐关射程范围时,木星河仰起头,眯眼望着行唐关这座矗立了上百年、饱经风霜血雨的城墙。他视线梭巡,视线很快锁定了一个身穿明光甲,披着血红色披风的青年将领。

青年将领逆光直立,仿佛永不倒下的一座英雄雕像。

隔得太远,木星河看不清那个青年将领的面容,但看对方的穿着,很显然,这应该就是行唐关守将,沈家沈洛。

“可惜了。”木星河声音极轻。

他刚要出声下令,只见地面上突然传来一阵不大的持续震动,这股震动越来越剧烈,一支大军陡然自大周军队后方杀出。

在看清那写着“高宁”二字,迎风猎猎作响的军旗时,木星河面色剧变。

“将……将军……”身侧有人迟疑出声。

木星河浑身颤抖,右手拳头紧握狠狠锤了下大腿外侧,心底满是懊悔。要是他早一点发起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