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成熟到哪儿去?”
按身份地位,大家都是纨绔;按年纪,云衡玉可还比他小了三岁。
衡玉一脚踹过去,头上戴着的紫金冠都歪了歪:“什么大哥三妹的,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大哥了?”
沈洛哈哈一笑,双手叉腰,眉飞色舞:“你就等着吧,我迟早要等到你心服口服喊我一声大哥。日后啊,你出门去,不用报自己是礼亲王府的郡主,只要说自己是沈洛的义妹,就能横行整个帝都!”
衡玉觉得好笑:“不用日后,你现在出门去,只要说自己是云衡玉的朋友,保证就能横行整个帝都。”
她的纨绔威名,可是在帝都根深蒂固了十来年。
沈洛:“……”
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他轻挑眉梢,故作不屑:“反正你给我等着。”
“好啊。”衡玉直接应下,这回倒是没打击沈洛。
到最后,花生和酒基本都进了沈洛的肚子。
沈洛撑到连骑马都不想骑了,慢吞吞爬上马车。
将要放下马车帘时,沈洛又转头,看向束手立在马车边的衡玉。他说:“你成亲后,会不会就很难与我们聚在一起了?”
衡玉拢了拢头发,没解释,只是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沈洛对她有种奇异的信任。
听她这么一说,他当真不再担心:“那就好,我回府了,下次有空再来寻你,带你去城外骑马。”
马车帘放下,沈洛离开。
衡玉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问系统:“他们两个都有事情要忙,对比之下,我是不是太闲了?”
这一闲,她就在温香软玉里躺了整整两年,她都有些忘了那些疯狂陷入忙碌、数月没有安眠的日子了。
【你和他们不同,日子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过】
衡玉啧了一声,觉得系统最近很会说话。
于是她愉快决定道:“是挺高兴的,那就继续闲着吧。”瞧了瞧天色尚早,“秋分、冬至,赶紧收拾东西,陪小爷我去赌坊晃一圈。”
今天风和日丽,宜大赚一笔!
三个时辰后,若不是顾忌衡玉的身份,她估计已经要被赌坊打手给打出来了。
握着新赚来的十万两银票,衡玉
啧啧感慨:天子脚下的赌坊居然也这么输不起,这实在是让她没想到啊。
“再赌最后一局,赌完我就走。”衡玉抬眸,凝视着赌坊老板,轻声询问道,“全骐赌坊乃帝都第一赌坊,应该不会将客人拒之门外吧。”
做赌坊生意的,只要客人想赌,赌坊绝对不能够闭门不做生意。但赌坊已经输了整整十万两银子,再输下去,赌坊老板背后的主子怕是要问责他的。
——能在帝都开赌坊,还能开成第一赌坊的,背后要是没个大靠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时之间,赌坊老板进退两难。
就在赌坊老板神色变换不定,已经决定跑去请示主子时,衡玉轻笑一声,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抛到赌桌,押在了‘大’上:“张老板,你还在等什么呢,摇骰子吧。”
瞧见她的赌注只有一百两,赌坊老板眸光微亮。
连十万两都输了,这一百两无论输赢,他都担得起。
于是赌坊老板爽快开骰子,最后开出了‘二二三,小’的结果。
衡玉输掉一百两,握着赢来的九万九千九百两银票,从容离开赌坊。
她坐在车上,翘着二郎腿,让秋分赶紧去给她买些吃食解暑。
秋分连忙应了,买了半个西瓜回来,殷勤递给衡玉时,不忘问道:“少爷,您前面明明都没输过,怎么最后一局就输了?”
衡玉接过西瓜,只舀了中间最甜的那部分来吃——刚赚了十万两的纨绔,完全不应该委屈自己。
咽下西瓜,衡玉慢吞吞道:“笨。自己想。”
“前面从来没输过,最后一局却输了。这分明是在卖赌坊幕后的主子一个面子。”东宫里,太子听完前因后果,轻笑着道。
以云衡玉那出神入化的赌术,想赢最后一局、再多赚十万两并不难。但她偏偏输了,没有再赢下去,及时收了手。
“主子,那位郡主难道知道了赌坊幕后的主子是您?”全骐赌坊的张老板跪在地上,恭敬问道。
太子端起茶杯,慢慢啄了一口:“她应该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总归不过就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赢十万两,这个数值刚好踩在本宫能接受的界限上,看来本宫这位堂妹,比本宫以为的
要厉害上不少。”
“罢了,这十万两,就当是送给她的零花钱了。”
衡玉赚这十万两,也没别的什么意思,纯粹就是——闲着没事做,所以想赢钱了。
但赚到了钱,又不可能看着钱在库房里落灰,总要把钱流通起来。
所以她就找到了新的乐子——想尽办法来花掉她手里的钱。
虽然到最后,总会出现赚的比花的多的情况就是了。
“能力太强,也是一种负担。”衡玉忍不住和系统吹嘘。
系统:【……啧。】
不过在衡玉赚钱花钱折腾的时候,大衍朝边境的情况算不上很好。
帝都才入了初冬,就迎来了第一场雪。
随着这场雪一块儿来临的,还有边境的战报——大周突然派五万军队向行唐关发难。
收到战报当天,康元帝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朕组建密阁,养了那么多暗卫,原本是想让他们作为朕的眼睛,为朕探知大周的行xe863;。”
“结果呢,密阁查不到潜伏在都城的大周密探已是失职,如今连大周突然派了五万军队压境都没能提前发现,导致行唐关应对不及时,首战惨败。”
行唐关对大衍朝来说太重要了,绝对不容有失。
虽然不知道大周是怎么避开大衍的耳目,派出足足五万军队攻打行唐关,但密阁在这件事上的确存在失职,康元帝除了命内阁迅速安排粮草调xe863;军队,还下了一道圣旨,将密阁副阁主收押下狱。
当天,密阁副阁主尚原就被关进刑部衙门里。
刑部的人主管尚原的案子,因为刑部尚书与尚原矛盾很深,刑部在拷问尚原时丝毫没有丝毫手软,在吃食方面也多有克扣。
尚原下狱第四天,恰好是沈洛的休沐日。
一大清早,他就拽着云成弦跑来亲王府找衡玉。
到了亲王府时,云成弦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沈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到底有什么急事?”
“等见到了衡玉,我一块儿告诉你们。”沈洛推着云成弦的肩膀,示意他走得再快一点儿。
这个时辰还早,衡玉压根没睡醒。
但沈洛和云成弦来找她,下人们不敢耽搁,进屋喊醒了衡
玉。衡玉压下身体残存的困意,起身漱洗,得知沈洛和云成弦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她命下人去传了膳席。
三人都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衡玉喝了口小米粥,问起二人有什么急事。
“这件事你得问沈洛。”云成弦掩嘴,悄悄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