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3 章(1 / 1)

簪头凤 寻找失落的爱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刻为李珍清洗敷药包扎。

李珍疼得小声哭个不停。

孟云萝又喊又叫发泄了一通,此时稍稍平静,又开始心疼起女儿来。握着女儿的手哭道:“珍姐儿,对不住。刚才是我不好,不该砸了你又冲你乱发脾气,你别和娘生气。”

李珍整个人不停颤抖,手也抖个不停。

这样的娘亲,实在可怕。

前一刻像发了狂,下一刻就痛哭流涕。随时都会变脸。

她知道,娘亲是因为爹折腾成了这样。她也很担心爹,很希望爹早些回来。她想过回以前那样的生活。

虽然爹娘都更喜欢弟弟,至少对她也不错。她能安心地进宫读书,回府也能高高兴兴的。

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像头上顶着巨石,随时会掉下来。

她真的好怕啊!

当天夜里,李珍发起了高烧。口中不停地喊着胡话:“娘,我错了,你别生气。”

“爹,我要爹。”

孟云萝守在床榻边,眼里满是血丝,面容憔悴不堪,懊恼的泪水不停滑落。

婉秀也哭红了眼,哑着声音道:“刚才喂了退烧的汤药,太医说了,只要小郡主能将药喝下去,就没大碍。娘娘也别太忧虑了。先去歇着吧!奴婢在这儿守着就是了。”

孟云萝恍若未闻,依旧泪流个不停。

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想求父亲救出李昊。父亲确实领兵闯进宗人府,可李昊运道太差,走到半途就被荥阳王遇了个正着,被带进了荥阳军营。

宗人府到底近一些,哪怕见不到李昊的人,心里也踏实些。

荥阳军的军营,离京城一百多里地。骑快马也得三四个时辰。而且,军营里都是陆家人。李昊落在陆家人手中,还能有什么好?也不知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永嘉帝又下旨令太子归京了。最多半个月,太子就能回到京城来。

李昊还有什么机会脱身?

孟云萝越想越绝望,哭得全身都快脱了力。

也不知是为了李昊,还是为了无能为力的自己,抑或是在哭晦暗不明的未来。

……

李珍高烧未退,额上的伤也得慢慢将养。

孟云萝不得不打发人进宫告假。

陆明玉听闻此事后,皱了皱眉头。

乔皇后轻哼一声:“这个孟氏,别的能耐没有,整日就会拿孩子出气。”

陆明玉淡淡道:“母后这么说就太小瞧她了。当日广平侯冲进宗人府救人,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些日子,陆明玉将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数次,做出了这样的推断。

一提广平侯,乔皇后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呸了一声。

乔皇后素来端庄自持,要不是厌极了一个人,也不会做出这么失仪的举止来。

陆明玉扯开话题:“母后可要去文华殿探望父皇?”

赵太后每日都去文华殿,孟妃秦妃隔三日去一回。至于乔皇后,禁足令解了之后一回都没去过。

由此也验证了这么一句至理名言。

于男人而言,这世间无条件无原则爱你的女人,只有亲娘。

果然,乔皇后声音淡了下来:“相见两厌,不见也罢。”

事实上,孟妃秦妃去了,也只在屏风外问候几句,就被打发出来了。有时候连寝室都去不了。

她满心为儿子忧虑,哪有心情去问候永嘉帝龙体如何。

陆明玉也未再多劝。

彩兰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今日濮阳侯夫人进宫,去了寿宁宫请安。太后娘娘留了濮阳侯夫人午膳。”

乔皇后冷哼一声:“濮阳侯最是刁滑,自己待在军营里不动弹,就让濮阳侯夫人进宫。”

濮阳侯夫人隔三岔五进宫,次数太过频繁,难免令人疑心。

陆明玉目光微闪,低声道:“母后继续让人盯着寿宁宫。有什么异动,立刻令人传信给我。”

乔皇后点点头。

宫中诸事不消停,有陆明玉在,就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

寿宁宫里,濮阳侯夫人正红着眼对赵太后说道:“宫中出了这么多事,我们侯爷心里十分惦记太后娘娘。他不能随意出军营,时常令人送信回府,让我代他进宫探望太后娘娘。”

“皇上如今躺在龙榻上,这宫里全指着太后娘娘。娘娘可千万得保重凤体啊!”

在偏心眼又护短的赵太后眼里,这世间最可靠的,除了儿子就是侄儿。

濮阳侯夫人一席话,听得赵太后既窝心又心酸不已:“哀家也有些日子没见濮阳侯了。哀家待会儿就去文华殿,让皇上下旨,召濮阳侯进宫。”

濮阳侯夫人忙抹了眼泪,低声道:“武将不得出军营,这是皇后娘娘下的凤旨。皇上虽未发明旨,也是这个意思。”

“娘娘千万别张这个嘴,让皇上为难。”

赵太后却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广平侯和荥阳王还不是都出了军营,倒是濮阳侯最老实最听话,这都一个多月了,就没回过京城,也没进过宫。堂堂濮阳侯,又不是犯人,倒被拘在军营里不得动弹。”

“这事你别管,哀家亲自和皇上说。”

“濮阳侯是哀家亲侄儿,是皇上嫡亲的表弟。哀家早就想和皇上说道说道了。皇上放着最亲近的人不用,倒一味重用梁战。这是个什么道理。”

第六百四十九章 浮动(二)

濮阳侯夫人在寿宁宫里用了午膳,告退离宫。

赵太后也不午睡了,在宫人的搀扶下去了文华殿。

赵太后的身体以前还算不错。不过,自永嘉帝躺下之后,赵太后焦虑忧心,寝食难安,迅速消瘦苍老,走路时得有宫人搀扶,白发颤颤巍巍。

永嘉帝躺在龙榻上动弹不得,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也只肯让赵太后看见。

其实,永嘉帝连亲娘也不太想见。奈何赵太后坚持要来,他不能将亲娘拒之门外,只得每天忍耐大半个时辰。

躺在床榻上不能动,还要听亲娘哭“儿子啊你以后不能下榻不能上早朝了可怎么是好”。个中滋味,也只有永嘉帝自己清楚了。

赵太后今日倒没哭,坐到床榻边,就开始絮叨起濮阳侯。

永嘉帝听了一会儿,就听出不对劲,皱着眉头看了赵太后一眼,声音微沉:“母后,今天濮阳侯夫人又进宫了?”

永嘉帝语速缓慢,说话有些吃力,远不及往日顺畅。

赵太后没察觉出儿子的不快:“是啊!你表弟整日惦记着你的身体,他自己出不了军营,也不能进宫来探望。只得让媳妇进宫来了。”

“广平侯荥阳王都不是什么善茬。你疑心提防也就罢了,濮阳侯可是哀家亲侄儿,是你亲表弟。这么些年,他事事都听你的,是一等一的忠臣。”

“你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是快些下旨,让他回京进宫吧!哀家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心中实在惦记。”

永嘉帝眼里的怒气一点一点聚集,一字一顿地说道:“濮阳侯想进宫做什么?”

赵太后听出永嘉帝的不快,也有些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