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其实早就有(番外1)初遇,以及被忘……(1 / 1)

太医家的白莲小妾 聃私 5701 汉字|9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1章 其实早就有(番外1)初遇,以及被忘……

  春来杨柳抽出嫩芽,遥遥望着河堤灰蒙之中透着新绿。

  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沿着田埂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俯下身去检查着什么。

  宋青志折了一条柳枝,随手抽打着玩耍,侧头问宋青斐:

  “把我们丢在这有什么用,那些药材书上不是都有么?”

  宋青斐仔细端详着手里刚拔下来的小苗,低声道:

  “父亲说眼见为实。”

  宋青志冷嗤一声,“好没意思。”

  他无聊地抽了两下手里的柳条,撩拨似得甩在弟弟的脚下。

  弟弟一点也不可爱,小大人一样做事一板一眼。

  宋青斐一脚踩住柳条制止兄长无聊的举动,神色淡淡地回眸看向他。

  “大哥先回去休息吧,我再走一走。”

  “也行。”宋青志直接丢下了柳条,原地折返往林子里的小木屋去了。

  看样子,也未必是回木屋,说不定又跑哪里玩去了。

  宋青斐又在田里走了大半日,在山根底下转了转却并未往深处走。

  若再往深处去,天黑就不好折返了。

  他背着筐篓,披一身夕阳余晖,影子抻得老长,落在田埂上波浪般地略过。

  忽地,一道稚嫩娇弱的哭声传进耳中,宋青斐猛地停下脚步。

  他想了想,与自己并无干系,便复又迈步朝木屋走去。

  只走了两步,这哭声却愈加明显。

  坏了!

  宋青斐抓紧背篓肩带,急忙朝哭声那处跑去。

  昨晚有野狗来木屋乱扒,他在边上放了夹子,怕不是打到小孩子了。

  微弱的哭声就在耳边,宋青斐的心七上八下地来到木屋后边。

  只见一个小白团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哭累就蹬蹬腿试图挣脱兽夹,蹬不掉就躺着继续哭。

  宋青斐一愣。

  这小白团子都不疼么?还有力气蹬腿?

  他急忙俯身检查兽夹,这才发现,原来兽夹只是打到她的小绣鞋。

  小孩的鞋总是*大些,上边还有一些花里胡哨的玩意装饰,不幸中的万幸,兽夹应该没有伤到她。

  发现有人来了,小白团子坐起小身子眨巴眨巴眼睛。

  眼前的男孩长得很漂亮,漂亮到让她惊恐烦躁的心都安稳了,不自觉地便奶声奶气开口。

  “漂亮哥哥快救我!”

  宋青斐无暇理她,他试图掰开兽夹,无奈他力气也不大,只能试着解开小团子的绑带将鞋脱了下来。

  “哇!”

  小团子惊喜地抬起自己的脚丫检查。

  “漂亮哥哥好厉害!”她怎么就没想到把鞋子脱下来呢!

  宋青斐被她一口一个甜糯糯的漂亮哥哥羞红了脸。

  “你叫哥哥就好!”

  小团子弯着眼睛点点头,很甜。

  “哥哥!”

  宋青斐这才上下打量她。

  粉粉嫩嫩的奶娃娃,嘴巴红润微微嘟着,大眼睛漆黑如墨却清澈如水,可爱得要命。

  才几岁的小团子,不说衣着首饰,单是胸前的金项圈便可知道她出身富贵。

  自然是个连衣服都不用自己穿的富家小姐,又怎么会脱鞋子。

  小团子活动好了脚腕,颤悠悠地站起身朝宋青斐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奶香味的小团子软软的,但小手小脸都是冰凉的,一向不爱与人亲近的宋青斐竟然下意识抱紧了她。

  “谢谢哥哥,要不是哥哥救我,我就累死了。”

  宋青斐一听便知道这小团子是说自己哭得累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丢了鞋子的脚丫,确认她没有任何不适,才抱着她起身。

  “你家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听闻此言,小团子脸颊红红地低下头。“我贪玩,自己跑出来的。”

  宋青斐:“可记得自己从哪里跑来的么?”

  “记得记得。”她跑得不远,就是跑着跑着见了这木屋好奇便跑过来了,然后就被夹在这走不了了。

  宋青斐把她放进背篓里,背起来道:“我送你回去,你家人找不到你定然着急。”

  他本意是背着她省点力气,结果这小团子却半点也不消停,搂着他的脖子,时不时拿着背篓里的药材来问:

  “哥哥这个是什么哇?”

  “不知。”

  宋青斐背着个扭来扭去的小娃娃,还要走坑坑洼洼的路,劳心劳力,此刻并不想搭理她。

  于是就听小团子说:“果然,漂亮的人都笨笨哒!”

  宋青斐:……

  他咬咬牙,不想做她口中漂亮但笨笨的人,急忙补充道:“那是翻白草。”

  小团子点点头,嘟囔着重复一遍,又拿起一样药材问道:

  “这个呐?”

  “绞股蓝。”

  “这个呐?”

  ……

  宋青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她的问题,终于把小团子答复满意了她才罢休。

  “哥哥好厉害啊!竟然都认识!”

  宋青斐额头上暗暗流下汗水来。

  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

  竟然比父亲考问他时还要紧张,生怕答不上她的问题,落下一个漂亮的人笨笨哒的评语,好在最后她的评语是夸他厉害。

  身后的小团子忽然蹿到他的*肩膀上,激动地高声嚷嚷道:

  “潇潇!潇潇!我在这里!”

  话音未落,只见不远处一个提着灯笼的老嬷嬷停下了脚步,放下背后的女孩。

  “姐姐……”

  宋青斐看不清,但猜想跑过来的应该是小团子的家人。

  他回身放下她,看扑过来丫鬟一边抹眼泪一边将她抱在怀里。

  “是哥哥送我回来的。”小团子拍了拍丫鬟的脸颊指着一旁的少年。

  有小厮立刻上前,他本想邀请宋青斐一同回府,但看他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也不好深夜不过问人家父母便将孩子请走,于是询问道:

  “多亏小少爷心善,不知府上在哪,回头我们主子好上门致谢。”

  宋青斐看了看小厮又看了看被抱在怀里的小团子,摇摇头。

  “不必了。”

  他想过去点点小团子肉乎乎的粉颊,指尖颤动下却还是作罢。

  当着她家下人的面,他若真那般做了,还不被当成拐她走的坏人了?

  算了,刚才都没下手,现在想也没用了。

  不再理会小厮的挽留,宋青斐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还有小东西叽叽喳喳的声音。

  “好想带哥哥回家啊!”

  “怎么不给哥哥提盏灯呐?!”

  “哇呜呜呜呜,我,我忘记问哥哥的名字了!”

  黑暗中,宋青斐无声地勾起唇角。

  若是她真找不到家,养着她应该也很有趣吧……

  ……

  彼时的白芙儿还是肃英候府的大小姐朱潋潋。

  自从两年前春日游玩走丢了那一次,朱潋潋挨了揍,老侯爷揍了一顿,世子爷又揍了一顿,孩子这次的确长记性了,再也没胡乱跑过。

  朱潋潋最初还闷闷不乐,吓得曲氏以为她被打坏了,她安慰了许久,却不知道小丫头还在耿耿于怀自己忘记询问漂亮哥哥的名字了。

  侯府大小姐的身边总是不缺漂亮哥哥的,但她小小年纪竟然悟到了俗物二字是为何意。

  好在小孩子忘性大,量多了,便弥补了质的欠缺。

  花灯节。

  两年不被允许外出的朱潋潋终于有机会和弟弟妹妹一起赏灯看烟花去了。

  她窝在老嬷嬷的怀里,好奇地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兴奋地咯咯笑起来。

  “潋潋这是看见什么了如此开心?”

  不知何时陈虔已经来到老嬷嬷身边。

  朱潋潋收了笑声,看了看陈虔身边的陈月。

  陈月只比她大两岁,都不用人抱的,她跟陈月长得差不多高,现在还欺负嬷嬷抱着,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从嬷嬷身上滑下来,朱潇潇便也跟着下来了。

  陈虔迎上去,摸了摸她头上毛茸茸的绢花。

  朱潋潋一歪头躲开,正了正绢花,“你喜欢便去碰阿月的,不要动我的!”

  陈虔偏要碰她,惹她捂着绢花躲到陈月身后。

  陈月淡笑着护住朱潋潋,“哥哥你不要欺负潋潋姐。”

  听到这声姐,朱潋潋既开心又不开心。

  她很喜欢做别人姐姐,只是陈月叫她姐姐竟是因为她和陈虔有什么婚约。

  一想到长大后要嫁给陈*虔,她都不想长大了。

  陈虔却好似挺想快些长大的,他指了指路旁一处猜谜的小摊。

  “潋潋我们去那看看可好,那小摊子还挺有趣的。”

  朱瑾立刻看见那处高架上放的彩头。“是二姐的琴诶!”

  小孩子并不能分清七弦琴有何不同,看见了便认为那架子上的琴是他在二姐那里看到的。

  朱潋潋眼睛一亮,过去牵起妹妹的小手,“那便给潇潇把琴取回来!”

  几个小孩说走便走,气势汹汹地挤到摊位前。

  这才知道小摊还挺有意思的,谜语都解开了的人不仅可以拿到彩头,还可以留一个问题作为下一位猜谜的人的附加题。

  朱潋潋将银子拍给小贩,兴冲冲地准备给妹妹把彩头赢下来。

  结果,六岁的小娃娃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要不是身边有一个陈虔,她的银子便都打水漂了。

  只剩最后一题了,一路顺畅的陈虔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潋潋别急,虔哥哥帮你猜。”

  “哼!”

  朱潋潋别过头不看他,不就是一把琴么!潇潇若是喜欢她便用压岁钱买一把给她好了,才不想看陈虔在这里显摆。

  “……你这也不是谜语啊?!”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陈虔高声问道。

  小贩摊摊手,“小少爷,咱这规矩都写着呢,拿到彩头的人可以留一个问题给下一位回答,本来你不答这题虽然拿不下头彩也有别的彩头,但你选择答了,答不上便什么都没有了。”

  朱潋潋仰头看向小贩,“那琴可是头彩?”

  “正是!”

  本来不是的,但她既然这样问了,那琴便成了头彩。

  朱潋潋抿抿唇,又问:“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小贩量她也答不上来,蹲下身把题目给她看。“小姐可知这画上是什么?”

  满街花灯映照在画纸上,朱潋潋一看便觉画上的东西眼熟,肥硕的枝叶,娇小的花朵。

  “这……”

  脑海里灵光一闪,她竟想起了名字:“是翻白草哇!”

  看热闹的人不少,见过这题目的人也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出来。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丢了彩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娃娃能认得。

  当即有人起哄道:

  “你快说啊,人家小姑娘答得对是不对啊!”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肯定答对了!”

  小贩嘴角抽了抽,在荷包里拿出刚刚少年留下的答案。

  红纸上留着飘逸洒脱的三个字,正是小姑娘刚刚说的翻白草。

  这都能有人猜到!

  怕不是一伙的吧!

  小贩虽然怀疑,但这样设置规矩的本来目的就是让出题人再受头彩的诱惑招呼朋友过来,小贩适当地调整前面谜题的难度依然是赚钱的。

  可没想到,居然碰到这么一个小姑娘,还真知道这古怪的东西是何物。

  他取下那把沉重的古琴交给陈虔,笑嘻嘻地问朱潋潋。“小姐也可以留下一道题给下一个人猜。”

  看着眼前的纸笔,朱潋潋犯难地拉过陈月帮自己,她还不会写,只能叫别人*帮忙。

  “阿月你帮我写:‘漂亮哥哥叫什么名字?’”

  刚一见到这翻白草,她的小脑袋里隐隐约约就想到了那天夜里,她坐在背篓里摆弄着小花小草,那个漂亮哥哥一样样教她认识。

  陈月垂眸看不出神色,又拿过小贩的红纸想要写答案。

  她以为朱潋潋想写的是她哥哥,谁知道朱潋潋点了点红纸,小声说:“写:‘尚且不知。’”

  说完,她狡黠一笑,似乎已经想到了下一个猜谜的人会被难为成什么样子了。

  陈月神色复杂地看向笑弯了眼睛的朱潋潋,原来喜欢相貌好的的男孩啊!

  陈虔硬着头皮抱着那把沉重的琴,朱潇潇欢喜地围了过来,抬手摸了摸,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琴,但这是姐姐赢回来的,她很喜欢,暗暗决定以后便常用这把了。

  “谢谢姐姐。”

  朱瑾仰望着陈虔反驳道:“明明是陈大哥赢来的,姐姐只答了一道题。”

  陈虔却笑眯眯地说:“还是潋潋聪明呢!”

  朱潋潋冷哼一声不想理他笑眯眯的样子,她顺手牵起陈月。

  “阿月我们走!”

  身后的随从嬷嬷忙不迭地跟上,迈开步又想起身后还有两个小主子,忙又嘱咐人带上。

  两个小姑娘一下就钻了进了人群,丫鬟跟着过去,虽然没跟上,但却还能看得着人影。

  “潋潋姐你看那个人!”陈月忽然指向远处。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朱潋潋一眼便看见了拿着面具端详的宋青斐。

  “漂亮哥哥!”

  人群熙熙攘攘,少年挺拔如松,清润如玉,较之两年前更加出众。只是见了身形和气质,朱潋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似乎不满意手里的面具,轻轻放下便迈步走了。

  朱潋潋见状想都没想,立刻朝他跑去。

  丫鬟瞬间心惊肉跳,惊呼阻止。“大小姐!大小姐!”

  陈月看着跑开的朱潋潋,正想出声叫她别乱跑,人这样多,跑丢了可怎么办!

  跑丢了……

  陈月失神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绢花……若是朱潋潋跑丢了……

  正在这时,侯府的丫鬟已然就要行至她身前,陈月紧张地屏住呼吸,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两下,忽然“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朝她看来,一见这么一个小姑娘在人群中摔了,不少好心人涌过来扶她起来。

  丫鬟和嬷嬷便这样被人群隔在了陈月身边。

  等她们拼了命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时,眼里却再也没有大小姐的身影了。

  ……

  时光匆匆如水亦如梦。

  她被拐去了琏州,又跟着林老头带着白大福从琏州一路讨饭讨到了平都。

  儿时的一切都变得恍惚,昔日的富贵与奢华好似都变成了白芙儿饿疯了时的一场美梦。

  她就是个小乞丐啊,怎么可能经历过那样泼天的富贵!

  平都的夏燥热难耐,巳时刚过日头已经灼人,但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市依然人头攒动。

  街市口牌楼的荫凉下,几个破衣烂衫的小乞丐聚在一起躲着炙*热的太阳,懒洋洋地打量往来行人伺机而动。

  白芙儿却已经狩猎归来,像一匹得意的小狼,颠了颠手里打着补丁的荷包。

  满满的都是铜板,今天她可以收工了!

  白芙儿作为一名有着十年行乞经历的乞丐,一不偷二不抢,全靠自己一双眼睛能捕捉到那些乐善好施之人,准确地扑倒他们脚边,所以每天早早就能收满一荷包的钱。

  钱袋子里是她攒了好几日换成的碎银,她小跑到邻街的药铺给白大福抓药。

  她知道自己破衣烂衫,进去也耽误人家生意,索性便在门口等着。

  白芙儿蹲在石墩子旁,无聊地拿着小木棍在地上胡乱画着。

  她也不会写字,也不会作画,但是却莫名有什么东西在满街花灯映衬下永远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眼前忽然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她脏兮兮的手将她的画改了改。

  嗯,这下跟脑海里那副画更像了。

  白芙儿仰头看他,瞬间便被男人清隽温润的面容震慑住。

  要不是她的脸上都是灰,只怕现在已经爆红了。

  她在街上看过那么多人,却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大,大爷。”她舌头忽然打结了,却吞吞口水继续说:“大爷,给点钱吧!”

  说完,白芙儿便低下头暗恨自己为什么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正在这时,药房的小厮忽然拿药出来,见此情形,他急忙上前把白芙儿来了赶得远远的。

  “给你的药!拿着快点走!快点走!去去去!”

  他说完又赶紧回身在宋青斐面前伏低做小,“宋太医,您里面请,我家老爷等了您许久了。”

  白芙儿心中一动。

  那个好看的男人居然是个太医啊!

  太医的话,要是能给她家大福瞧瞧毛病,肯定能治好大福的吧!

  而且,看样子,他心很好的……

  白芙儿舔舔发干的嘴唇。

  对不起,刚才她只顾着看那男人的脸了,并没留心看他是否心善。

  但,他是个太医哇!

  白芙儿看了看手中的药包,就那么站在大太阳底下想了许久,心一横,他决定等着求求那个男人!

  日头从偏东走到偏西,平都的夏夜闷热,街市却冷清,除了眼前的酒楼其他的门面都三三两两打烊了。

  尾随宋太医而来的白芙儿不敢轻易挪动位置,就在酒楼拐角处熬了一天,眼下又饿又热,却不敢错开眼珠地盯着酒楼的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其余几人喝得东倒西歪,只有那宋太医清醒着,他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一一将同行的人安排妥当,才终于要离开。

  白芙儿定睛看了许久,终于发现他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儿。

  但眼前有一个太医,她不去求一求他就这么走了都对不起自己等的这一大天!

  一时间,白芙儿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忙追上几欲离开的宋青斐,扑倒他的脚边。

  “大爷!”

  一靠近他,扑鼻而来的净是他身上的淡香,还有熏上的酒气*与饭菜香。

  闻得白芙儿肚子直接咕噜了一声,好在路边嘈杂,谁也听不见。

  白芙儿赶紧办正事,她跪着朝他凑近了些,姿态极其卑微,想要扯他的衣摆,又怕惹他厌恶只能悻悻收手。

  “大爷行行好!救救我弟弟吧!我弟弟得了怪病,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大爷可怜可怜我们苦命的姐弟吧!”

  宋青斐闻声低头看向脚边灰头土脸的小乞丐,沉默地望进她的那双飞扬却异常干净清澈的瑞凤眼。

  他噙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她的眼睛,很显然,她要很努力地弯着眼睛才能掩盖眉眼天生那股清冷妖冶,她兀自说着自己那弟弟是如何病重的,说着说着竟然吞了吞口水。

  宋青斐轻声问她:“你饿了?”

  白芙儿捂住自己空空的肚子摇摇头,可看着男人深邃的黑眸,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回答他的问题。

  “我饿。”

  宋青斐闻言忽然轻笑一声,小东西还挺老实。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弟弟。”

  白芙儿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多谢大爷!大爷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宋青斐侧眸瞥了眼身旁的小东西。

  听声音也不像是个小孩子了,怎么个头这般矮小。

  矮小……

  不知想到了什么,宋青斐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白芙儿。

  “你只有一个弟弟,再无其他亲人?”

  白芙儿乖乖地点头,“是。”

  宋青斐抱着手臂,指尖一下下敲在自己的手臂上,笑了。

  “若我救你弟弟一命,你这条命归我如何?”

  男人精致的俊脸半边迎着光,半边隐入暗处。

  白芙儿觉得那隐入暗处的,像是劫难一样等着她,但这光影下的半面却干净好看,她很难想象这样好看的人能要她的命做什么。

  更何况他还说要救大福一命呢。

  “也挺好吖。”白芙儿小声说道。

  也挺好……

  还,吖?

  宋青斐轻嗤一声。

  似乎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他盯着她清澈坚定的眼眸好半晌,笑意愈深。

  若不是她另有用途,这么一个呆呆憨憨的小傻子养在身边也应该很有趣吧。

  他抬手弹了下白芙儿的脑门。

  “如此,你便归我了。”

  ……

  宋青斐当时还不知,最后竟然是他自己的身心魂魄全归了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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