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力尽的兄弟两人来了精神,继续挖掘,很快,底下的庐山真面目就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是一把剑,长约三尺二寸,用井水洗尽淤泥后,能看出此剑通体青紫,光寒夺魄。
“青冥?”
李荆棘握着剑柄,将柄处所书写的两个字给读了出来。
“是这把剑的名字吗?青冥剑!”
“这便是爹给我留下的礼物?”
拿着这把剑,他如获至宝,仿佛当年那个欲和瘸腿道人闯荡天下的倔强少年又回来了。
“这质感,这重量,果然与自家雕刻的木剑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江湖梦,但李荆棘还没有真正握过剑,这是第一次。
少时想过侠客瘾,他曾自己用铁锥雕刻过木剑,可惜十二岁那年,他将木剑交给瘸腿道人做拜师礼了。
也正因为那把木剑,瘸腿道人才答应收他为徒,并带他离开南山村。
但这离家的计划还未实施,便泄露了出去,导致师徒二人遭到了父母的混合毒打。
“哼,既然你赠我此剑,我便不与你计较这些前尘往事了。”
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青冥剑,少时叛逆期对父母管束的埋怨也消散了不少。
“荆棘,你快来看。”
正当李荆棘双臂抱剑体验大侠感受时,大哥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怎么了?”
李荆棘回过头,只见树下的坑里,居然还藏着一具尸体。
说是尸体可能不太合适,因为已经没有血肉了,不知道已经在地底埋了多少年,只剩一具骷髅架子。
骷髅旁边,还摆着一本书。
“甲子习剑录?”
李荆棘掸干净古籍上的尘土,顺着翻了下去。
“吾名裴钰,淸都人士,生于武侠世家,四岁学剑。
十六岁登堂入室,初涉江湖,即败六郡英豪,名满天下。
二十三岁悟出剑之真意,从此不拘于式,渐入得意忘形之境。
三十岁,又有精进,于渭水败离阳群雄,自叹剑道无敌,天下剑意只八斗,我裴钰独占一石,天下人共欠两斗。
本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隐入山林。
怎料机缘凑巧,窥见谪仙,方知乾坤大,吾辈不过是坐井观天的青虫,访灵山,觅仙缘,我本”
《甲子习剑录》的自叙生平到了此处,已模糊不清,不知道后面的结果如何。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李荆棘心潮澎湃,剑客,江湖,谪仙,这些都是他从小渴望,却无法触及的世界。
他翻开下一页,只见上头记录的,是裴钰这一甲子习剑的所有感悟。
“有了这本剑典,我便是真正踏入江湖了。”
根据自述,裴钰是个极了不起的剑客,剑道水准到了高深莫测的程度,李荆棘能得到他的剑意心得,便如同父亲故事中,男主角见到了九阴真经一般。
虽然裴钰在自述中称自己是井底之蛙,眼界开阔才发现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大,可对于李荆棘来说,这已经是他接触过最厉害的人了。
“这便是爹给荆棘寻到的礼物么?”
李策之和李茹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没见过平时吊儿郎当的荆棘如此激动兴奋的模样。
“哥,小妹,我马上要成为绝世高手了!到时候谁欺负你们,尽管说与我听,我替你们出头!”
攥紧了青冥剑与剑道心得,李荆棘忍不住嘚瑟起来。
“二哥,你这还没开始练呢,就要成为高手了?”
“我可听说,练武得靠资质的,你若资质平平,纵有武功秘籍,也是无用。”
李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故意泼冷水。
可这并未打击到李荆棘,他毫不在意:“凭我资质,日后定是名震江湖的豪侠。”
陈清浅站在后方叹了一口气。
她作为母亲,自然是希望荆棘一生平安喜乐就好,不要去接触江湖中所谓的腥风血雨。
可这孩子,偏偏向往。
“罢了,年纪大了也劝不动了。”
虽然不悦,陈清浅也没有明着说出来,既然是丈夫的安排,便随他去吧。
“以后大哥考功名,走仕途,在庙堂纵横捭阖。”
“我便闯荡四方,纵横天下,在江湖快意恩仇。”
“届时大哥最好能做到宰相,执掌一国军政,而我便捞个武林盟主来玩玩。”
李荆棘说着,脸上透着向往。
二弟还是年纪太小了,想爬上去,怎会如此容易?
不说远了,单单大离王朝就有八千万的人口,想走在最上头,必然是要踩着累累尸骨的。
他们只是乡间庄稼汉,如何有机会与那些武学世家,钟鸣鼎食的世家公子一较长短?
“二弟,我最欣赏你这份自信。”
李策之心中并不赞同,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
李荆棘自然也知道大哥言不由衷,指了指祠堂方向:“怕什么,有爹保佑我们李家哩!”
第十三章李茹的景愿
“说来也是。”
李策之想了想,倒是认同二弟的说法。
他也隐隐感觉,爹一直在庇护着大家,这种天上有人好办事的感觉,让一家人心里都很踏实。
“小妹,你以后可有打算?”
李策之忽然回过头来,向李茹问了一句。
这话,倒是将李茹给问住了。
大哥自小便读遍圣人经典,志在庙堂。
二哥更是一直向往江湖,想闯荡天下。
可她,只想日日陪在家人身边,除此之外便好像没了其他的心愿与目标。
“如果以后能搬到府郡去,我想开间客栈,专门做美食,将咱们李家菜谱发扬光大。”
认真思考了很久,李茹郑重的道。
母亲做的菜比村里所有的手艺人都要好吃,这是李家众人的共识。
诸如红烧肉,八宝鸭,一品豆腐等美食,都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的独家美味。
这些菜肴若不能推广出去实在可惜。
“你也就能吃,论做菜的手艺,你连娘亲一半都不及,怎能推行李家菜肴?”
李荆棘摆弄着青冥剑,对三妹施以毫不留情的嘲笑:“总不能开客栈时,还要娘亲替你掌勺吧,还是安安心心待在家里,替大哥带带娃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么泼冷水,也让李茹气的跺脚,回击道:“死荆棘,臭荆棘,你这辈子都别想吃我做的菜了。”
“不吃就不吃,以为我稀罕?炒个蛋炒饭都能糊了。”
他也毫不示弱。
“李荆棘你欺人太甚,像这样的性子,别说成为大侠了,怕是出了家门就会被人打死。”
“我待会就去和娘亲说,让她永远别放你出家门。”
李茹气呼呼的反唇相讥。
“荆棘,小妹有心是好事,你少说两句。”
兄妹两人的斗嘴持续升级,隐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李策之作为大哥只能出来打圆场。
两人闻言,也住了嘴,但各自将头撇向一边,以示与对方势不两立。
此状,让李策之哭笑不得。
虽然年纪都不小了,二弟在三妹面前偏偏像个孩子,两人时常会犟嘴吵架,但不生隔夜仇,往往没多久就和好如初,变脸极快。
“等大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