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此等千古名篇,必能流传下去,撰入青史,我们能观摩,实乃生平大幸!”
“凭此名篇,李公子在士林声名大噪!”
所有的读书人,都极尽吹捧之能事,简直夸上天了。
李太白才气惊世,曾有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美誉。
他的诗词,自是无可挑剔,便是放在如今的世界,也不会改变。
夸奖吹捧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令李策之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借了先贤诗句,欺世盗名,还望先生莫怪。”
他心中暗暗想着,倒也不敢直接厚着脸皮,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只能在心头歉疚一番。
“放屁!”
便在所有人都沸腾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传出。
只见,是那陈安,暴跳如雷:“这诗题,明明说的是前程功名,旨在一舒心中抱负志向。”
“你这首诗,已是离题万里!”
陈安气的浑身发抖,这一次的诗会,明明是他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
为了这场机会,他欠了许多人情,请来半个陇川府的名士清流。
还打磨了半年诗词,不惜花重金,请文坛大家雅正修订,只待今日才气盖全场,声名鹊起。
可李策之一首将进酒,却瞬间抢走了他所有的风头。
可以预见,今夜诗会,只有一首诗词能名动士林,那便是将进酒。
在这首瑰丽名篇之下,余者皆可算作不堪入目。
辛苦筹划这么久,却为他人做了嫁衣,陈安如何能甘心?如何能镇定?
不光是他,先前志得意满的世家党羽,一个个也都不甘心,让皇党学子抢了风头。
“诗题虽定在功名前程,却也不止局限于功名前程。”
许庆师亲自下场,一把拉住李策之的手臂,环视众人,淡笑道:“这首将进酒词意虽不在向往功名利禄,字里行间已吐露出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心声,如何算作离题?”
事实上,这是诡辩,平心而论,将进酒这首诗词,纵然不是离题万里,也可说的确不够契合诗题。
但这等千古名篇,若不能当做诗会第一,那余者皆是笑话了。
皇党出了个大才,许庆师不管如何,都要出头说话的。
“你”
陈安一时语塞,没想到许先生这样的文坛大家会亲自下场。
许庆师在文坛上,最出名的不是撰写诗文,也不是谋国策论,而是品评人物,尤善诡辩。
他自知说不过许先生,若在这一点上纠缠,怕是会被许庆师骂的狗血喷头。
无奈,陈安只能转头望向孔墨,希望这位文坛大师能替他说两句。
可孔墨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看到中庭激辩。
他不是不想帮柱国世家派系说话,而是心中知道,说了也无用。
这篇将进酒过于瑰丽大气,李策之作出来,便已算是赢了。
再用各种角度诋毁,揪错,也于事无补,反倒是落了下乘。
可陈安心急之下,也没工夫领会孔墨先生意思,见他不吭声,便自己一人质疑:“好,许先生,就算李策之这首将进酒契合诗题,可其中也有诸多错漏之处。”
“德宗何时宴平乐,我熟读大离朝史册,为何不知?”
单是这一条,足以扣上一顶编造典故的帽子。
“作诗,自然是有夸张浪漫,甚至是臆想之举。
陈安,你在这方面胡搅蛮缠,可就过于狭隘了。”
许庆师打定主意要护短,云淡风轻的道。
此言,顿时赢得不少学子儒生赞同。
作诗本就不是纪实文章,文思跳脱是常有之事,算不得什么。
“呵。”
陈安见许庆师如此维护,怒极反笑:“纵然这些都无伤大雅,可我就不相信,他能作出这等诗词来!”
他出身柱国世家,虽不是族中得宠嫡系,却也过得是钟鸣鼎食的生活。
自小,便有士林老儒亲自教授文韬,所受教育,不知比寻常人高出多少。
而且他也对诗文一道极尽钻研,这么多年,才能有如此成就。
可李策之,年纪瞧起来比他还小,天赋资源用功年纪,都不如自己,打死陈安也不信,李策之能作出这样的诗句来。
“我自幼钻研圣人经义名篇佳句,不是没见过千古名篇,可我还从未听说过,有弱冠之龄,便写下千古名篇的儒道大家!”
陈安环顾四周,朗声道:“我能以人头担保,以李策之的文采阅历,绝写不出这首名篇。”
“此名篇,必然是他抄录前人,欺世盗名!”
陈安说的愤慨,掷地有声,却无人应援。
因为,这些质疑,在沉甸甸的瑰丽名篇面前,没有半点分量。
“你不信?”
许庆师面色渐冷,语气渐重:“这世间大才多了去,但凡比你强,便是抄袭盗名?”
“天才,自不可以常理度之,你这等庸才,自是不会明白。”
“凭此一诗,可在士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 林博得大名,声望暴涨,若真是有人捉刀代笔,何不亲自拿出来,取了这名望?反倒要给一个籍籍无名,无甚背景的李策之?”
“若是抄录前人,在座也都是读书人,博览群书,阅典无数,总不至于都从未听过有这等蒙尘名篇吧。”
许庆师的话,纵有霸道护短的嫌疑,可都是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相比之下,失态的陈安,显然是胡搅蛮缠的一方。
没有半点证据,单凭空口白牙,就污蔑这首名篇定是抄袭,自是无人理会,只能徒惹人笑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声名鹊起
陈安气的想吐血,纵然有心反驳,却不知从何辩起。
“请孔先生说两句。”
他哑口无言,却也不愿就此作罢,只能冲着上座的孔墨,长揖及地。
“是呀,老孔,这等名篇佳句,你是该好好点评一番!”
许庆师也转头望向孔墨,点评二字,故意加重了语气。
事情走到这一步,许庆师自然是心头暗爽的。
原本他毫无准备,被孔墨这老家伙摆了一道。
这场诗会,是孔墨打算压皇党学子之声势,为陈安士林造势之举。
可李策之一首将进酒出来,局面急转直下。
原本处心积虑,等着大出风头的陈安,被衬映的毫无光彩,反倒是李策之,今日过后,当名满士林。
既然陈安这边,将儒士清流都请了过来,许庆师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干脆,便逼的孔墨褒奖,再顺势两人联名托举,助李策之名满士林。
孔墨坐在上位,自是知晓许庆师心中所想。
“这首将进酒,大开大阖,感情饱满。
其奔涌迸发均如江河流泻,不可遏止,且起伏跌宕,变化剧烈。
此诗上佳,才气逼人,当为诗会第一。”
沉默良久,孔墨只能违心夸赞。
毕竟他曾和许庆师是多年好友,深知他的脾气秉性。
若自己睁眼说瞎话,强行贬责此诗,这家伙还真敢摆上笔墨纸砚,让他写一篇更好的出来。
孔墨虽认为自己胸有寰宇,阅尽典籍,却也不敢说写得出这样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