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直播死亡1、姜蔡，过年包饺子吧。
一个人如果不明白自己缺失的东西, 就会迫不及待地投入温暖之中。
只是世间的温暖多数都经不得推敲，一推敲，看见的全是凉薄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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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蔡关闭网页, 敲着能源石深思。
年少的经历让她被迫养成多疑不安的性格。
每件好事落到脑袋时她第一反应不是接受, 而是问为什么。
如果第一次小机的暖心眩晕了她的大脑，现在小清的讨好就敲得她清醒了。
她从未对机器人提过她要什么, 贴心的自称是家人的它们却一件件送到姜蔡手中, 每样都正中红心。
这让她感觉到了不安。
她很清楚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是幻境，是想象，是触手不可及的存在，绝对不会是任他所求的一切。不然也不会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的说法。
而在制造出机器人后，似乎一切都在围绕她的喜好发展。
无需找借口，她把小清洁拆装检测, 比对有外星能源石的和没有外星能源石的。发现没有外星能源石的, 只会机械的按照指令行事, 但装了能源石的会以她为尊。
像是被下了蛊一样，全身心围着她绕。这个能源石……说不出的可怕。
姜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蔡蔡你在做什么？别改装小清了, 还有三分钟就要上学啦。
小机拎着一个黑色帆布包得意自夸, “这是我总结全球大学生选的最普通的包, 可以放很多零食。你喜欢不喜欢？”
姜蔡晃了晃神，接过包后越过小机。
她得弄清楚能源石的作用是好是坏后才能下决定。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等着的史密斯教授一直在用痴迷的眼睛盯着车子看，等姜蔡走到跟前才发现她, 苦口婆心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再上文化课, 就凭你制造出来的人形机器人就已引起了极大关注, 国家研究队已经出发来A大, 只要你愿意, 随便申请个科级身份非常简单。咱们一起为国家的科技做贡献不挺好？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上学。”
在别人看来，能获得如此大成就，再去上学校，就有点满级大佬去新手区一样的荒唐。
可在姜蔡看来并不是这样。
因为……
这是她的梦想啊。
期待了十多年的梦想即便在别人眼中平平无奇，在她看来都弥足珍贵。
就算是一节课也好，就算是能坐在人满的教室里听老师念叨也好，她只是想亲身体会一下。
“让开。”
小机在前面开路，意外被是史密斯教授抓住手臂，教授抓着他的手臂感慨，小机差点死机。
“让开啊，你个色老头。”
“哇，个性化语言居然能完全复制人类，真的是机械史上的一大成就！”
小机，“再不让开我揍你啊！”
“虽然机器人揍人我不知道犯不犯法，但我知道你会收力度。”
小机可怜巴巴的看姜蔡。欢腾的话语下姜蔡笑不出来，她收回视线走进车子。
怎么会！
小机整个机身都惊呆了！
但姜蔡就是连看都不看他。
难道喜欢上了小三小清洁，已经要把它报废了么！
为什么啊！
它才刚赢了三千万和一幢别墅的！
果然机器不能太能干，就应该长得闭月羞花被养在后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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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蔡满脑子想着事情，听到嘟嘟两声后，才发现已经被送到学校。
她的出场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人形机器人的制造者早在昨天传遍A大，拍照的拍照，问话的问话，将她围的水泄不通。
姜蔡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小机又不在身边，她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她将人甩开，仔细贴好手套缝隙。
被摔懵的同学：……
“卧槽，就算是名人也用不着这么大牌吧。”
……
突兀的声音在一片热闹中响起，很快淹没人海。
姜蔡站在水泄不通的地方没动，那些人就围在水泄不通的地方不走。
直到校领导听到消息过来，询问她要去哪间教室。
“其实我们为你准备了一间研究室，只要你留下来，什么要求我们都能答应！”
单纯的学习最后总会因为她的身份变得不单纯。带有目的性的谈话感觉不太舒服，姜蔡迫不及待想结束话题。
“什么条件？”
“当然是成为A大的教授啊！咳，代表A大参赛，也许会跟国家合作项目，具体什么得细谈，不过真的很感谢你能选择A大，冒昧问一下，你对A大是不是有别样情愫在？”
姜蔡对美好校园的认知被砸出一道裂缝。
在她的印象中，教授学究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而她一个都没正经上过学的人怎么配？她甚至连字都没认全。
“我没有学历。”
“人形机器人是你制作出来的吗？”
“是。”
“是就行了，我们A大是非常人性化的，只要确定机器人是你制造出来的，条件能适当放宽。”
这样啊。
“只需要我代表参赛？”
“当然如果你能把机器人送给学校研究，学校肯定会感谢你，作为报酬，我们会尽可能的提供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说来说去，条件跟张红给出的没有区别，却要把小机送出去。
姜蔡不愿意，就算她还没能搞清楚能源石利害，小机也是她制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说解剖就解剖。
就算，就算能源石有害，她也不愿意送出去。
这里不是她想要的。
她满心期待的东西送到面前后，发现不过如此的感觉实在太糟糕，比昨天吃汤包还要糟糕。
学校的条件不是她想要的，同学的反应不是她想要的。她知道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能产生多大影响，既然已经显露，她肯定要挑个最好的。
“说完了？”
“那我回去了。”
她从小路跑出学校，感知到的车子已经等在路口，姜蔡回到临时居住的别墅区，看到了还在舔着脸磨小机的教授。
“教授，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史密斯教授：？
“既然我已经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为什么还要幻想那些已经得不到的东西？”
她自嘲的笑了笑，小机已经苦了脸。
史密斯教授激动的红了脸，“你的意思是想跟我一起研究？那正好啊，我正在研究工业机器的流水线制造，如果大批量生产，肯定能给国家省去一大批人工劳力，我觉得现在随着人口学历越来越高，机械化的工作需要被慢慢取缔，我个人认为啊，人的价值在于不断创新，而非一直蹲在万年不变的岗位上做机械重复的工作。”
他理想化的畅谈用科技取代人工，姜蔡置若罔闻。国家的调控不是她有资格操心的，她现在只想有个有实力的实验室，研究能源石究竟是利还是弊。
2月1日，农历12月23。
已经贴了仿真皮肤的小机从外表看跟人类无异，九头身、俊脸、西装套，远远的看就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成功人士。
可惜这个成功人士就喜欢像老头样双手插兜蹲门槛，“我说蔡蔡啊，快过年了，年夜饭你想吃什么？”
站在院子里测验第三个人形机器人的姜蔡头也不回，“随便。”
“包饺子吧。”
“我会把这些个小三小四召集起来，然后一起包顿饺子，你可要在过年前回来。”
姜蔡背对着没应话，明天是请贴上的日子。她已经买了下午的机票，参与明天的副本。
她没跟小机说，小机也人性化的没提，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般悠悠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冲傻乎乎笑的教授说，“就算姜蔡走了，我也不属于你，我生是姜家的人，死是姜家的鬼，你这个色老头，能不能别对我色眯眯的笑啊，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史密斯教授，“厉害了，你居然会竖汗毛！”
姜蔡：……
七天时间，也许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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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姜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坐在欧式装潢的客厅中，长条形状的饭桌上，两男一女各坐一边。
诡异的是姜蔡最后才醒来。
“都是玩过几次主动进来的玩家？”
一个穿着迷彩服，头发染成灰白的壮汉挑明，“我不知道这个副本要玩什么，但我想说的是，我不会输。”
“切，你以为你不想输就一定不会输？”另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性开口，目光扫过姜蔡和另一外穿洛丽塔的女性，“食物链知道吗？猫吃老鼠，而老鼠能弄死大象。身在中游才是最安全的。”
迷彩服拍响桌子怒喝，“你想说什么，秦家老三！真是见了鬼了，这次居然跟你这个变···态在一起。”
秦时笑的开心，“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那怎么办呢？这两位女士，你们谁愿意死一死？”
系统还没出声，两个男人却在逼人自杀，教唆的语气太嫌恶，引得洛丽塔低骂，“滚远点，臭苍蝇。按醒来的速度，我也不是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醒来的姜蔡感觉三道目光唰唰射来。
她眼眸微眯，危机的警觉下眼中多了股笑意，是啊，你们都不好惹，难道她就好惹了？
“我是最后一名没错，所以这个游戏玩什么？玩最后一个醒来就得去死的游戏？没想到有些人不愿意做人，很喜欢做系统啊。”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横空出声，“B级副本开启，游戏规则如下，每人一票投票行使权，获得票数最多的那个人，请直播死亡。”
记忆如潮水蜂拥，凭空冲破姜蔡平静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