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现实（梦想）、之前那些求而不得的东西啊，我们会一件件送到你手上。
热烈的欢呼声压过了蔡果短暂质疑。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炫技的小机身上, 没有人在意蔡果说了什么。
对旁人而言，胜利者说的话是金玉良言，失败者说的全是退化连篇。
“什么杀人犯啊？蔡果你在说什么？”但站在她身边的朋友听见了。
当朋友提出时, 蔡果瞬间后悔了。
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 本来就是！
她绝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的。
“没什么。”她要打电话给妈妈，姜蔡她回来了, 她带着更厉害的机器人回来了。妈到底怎么做事的, 连个孤女都摆不平吗？如果被爆料出来蔡氏之所有有现在全是因为……
后怕的后果蔡果连想都不敢想。
“不是，我亲耳听见你说姜蔡是在逃杀人犯……”
朋友拉着她手臂不放她走，杀人犯啊！多大的罪啊，如果这是杀人犯的东西，人形机器人被共享在A大，她是不是也有机会研究？“蔡果你别走啊, 赶紧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蔡果不想再跟她废话, 连自己的得意杰作都不拿的慌张跑了。
欢腾的贴吧上, 另一则消息跃然于上，“蔡果亲口说, 人型机器人的制造者姜蔡, 是在逃杀人犯！”
蔡果、人型机器人、姜蔡、杀人犯！
哇。简单一句话中全是劲爆信息, 没有出乎意料的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成为讨伐对象。
相信的不相信的全站在不同阵营，对着姜蔡和蔡果进行各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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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机离开五分钟后，姜蔡觉得身边空空的, 在习惯小机无厘头的嘈杂后，现在的安静比没有经历过嘈杂更难忍受。
姜蔡没有再继续排队, 回到车子改装了清洁机器人, 在现有的机器人中也只有清洁机器人最接近人。
她没有做太复杂的东西, 简单安装了外太空能源石并设置个性化语音, 换成人类装束，清洁机器人变成了个1米高的小正太。
严肃刻板又稚嫩的声音传出，“主人，你好，请叫我小清。”
蔡果微笑的摸了摸它脑袋，“陪我去吃饭。”
她牵着小清洁的机械手混入人群中，等在了已经排号的人群中。
一个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走到她前面的排位，“不好意思，我老婆怀孕了，她很想吃这个店的汤包，能不能替我打包一份，我愿意给100块。”
男人就在她前面问排在最前首的女士，女士很好说话的应了，就在男人放松的坐在等候椅上时，他看到了姜蔡，像看到鬼一样，他吓得跌爬在地不断后腿。
“你、你没有死啊？”
“明明你应该在9年前死了的，你为什么没有死？”
“你不是人吧！你是怪物！”
蔡果捏了下小清洁，小清洁自动扫描，“是跟主人没有交集的人。”
“怪物，怪物啊！”
男人连汤包都不拿的跑了。
哄堂大闹的闹剧，仿佛就是为了让姜蔡成为主角。
他做到了，不明所以的人将姜蔡当成话题中心，见她没有反应，讨论声更大了。
闲来无事的八卦者就是喜欢议论，他们不会去讨论已经跑掉的男人的莫名其妙，只会指点还留在原地的姜蔡。
怪物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姜蔡纹丝不动。
闲言碎语像来只对脸皮子薄的人起作用，对只将外界当耳旁风的姜蔡没有半点作用。
她很清楚男人就是为了引她出去，对方的计谋怕是要落空了。
“主人，我检测过你没跟他有过交集。”
“我知道。无非就是想制造动静让我追出去，无需理会。”
姜蔡安安静静的排队，等到了校区排名前三的汤包，吃进去一口，发现味道平平，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小清洁顺着男人追踪，发现他跟一百多个持刀的黑衣男子汇合，那些人等了等，没等到跟过来的姜蔡后，又派人出来了。
“主人，那些是被蔡氏收买，专门针对你来的。”
姜蔡温和的摸了摸小清洁脑袋，“我知道。不用在意。”
不用想也知道，一旦她现身，就会被继母发现，容不得她在世界里蹦跶，想要在A大上学，就必须解决掉那些人。
继母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讨厌她的？
姜蔡想了想，好像从她嫁进姜家起就没喜欢过她这个拖油瓶。
姜蔡是个拖油瓶，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躺在躺在床上。
她是脖子以下的全瘫，吃喝拉撒全得靠人照顾。
小小年级就遭此巨变，没有人不表示心疼。
可那点同情心一碰到自己手上就觉得麻烦了。
没人愿意无时无刻去照顾一个小瘫子，即便那个小瘫子很乖很听话，尽力克制少吃东西少讲话，以免给家人添负担。但她的存在还是给正常家庭带去麻烦。
姜爸以前生意做得好，就24小时请佣人照顾，继母是那个时候混入的。
她长得漂亮又吃苦耐劳，深得姜家两父女的喜欢，细想继母能那么快嫁入姜家，其中也有姜蔡的功劳在。
但……
结婚后就不是那样子了。
如果姜家一直富裕，如果姜爸早早解决了恩怨，他们家也不会破落的如此快。
没钱后所有人都变了，姜蔡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丧门星。她情绪低落敢怒不敢言，虽然也在姜父嘴漏说她是为了救父亲才落得瘫痪时愤怒过。但想法只是一瞬，她是真的想活下去，因为她相信只要活得久一点就能等到未来医术蓬勃发展的那一天。
她们家换的越来越小，从小洋房换到平房，再从平房变成租房，最后只能租一间不到50平房的小破屋子。
每天她必须跟妹妹挤在一个小破房间，每天在人前温柔善良的妹妹都会在她耳旁低喃，
“姐姐，你怎么还不死啊！”
“姐姐，求求你快死吧。你一个人活生生拖垮了我们全家。”
“唯一的钱都给你教保费了，你再不死，我们全家都要被饿死了。”
……
她隐藏的很好，总是在父母面前装的姐妹情深，在父母背后厌恶至极。
一天她塞了什么东西进被窝，然后姜蔡发烧了。
她被送进一家医院，她以为是给她治病的，哪里想白光一闪。她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别墅中。
那是个比她去过的D级房间更大更宽的地方。
她脑子混沌的没有细看，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
“各位土豆晚上好哇，我是A级副本的系统官A301，欢迎来到我的副本，现在由我来宣布游戏规则。”
她听得迷迷糊糊。
一大串的声音让她更想闭上眼睛睡觉。
“每个人都有投票资格，获得票数最多的那个，请直播死亡。”
听到‘死’字的姜蔡嚯的睁开眼睛。
耳边充斥着男男女女的声音，姜蔡费了好大劲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用投了吧，你们看这个小孩不是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投给她算了，这个副本不好玩，我要赶紧出去。”
“别急啊，立刻投给她，我们的积分不会增高，拿到手的钱也不多，充满悬念才会让直播人数迅速上涨。你看，现在才只有3个观看者，哟，还跑了一个，真糟糕。”
“我去，你们就没点同理心？没看到小姑娘都快被烧死了，赶紧结束让她治病去。”
“哇哇哇，主动来到这种副本你还想活着回去？大家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讲同情心，别笑死个人。讲钱更实际吧！”
……
耳边争执不断，姜蔡急促呼吸着想要求生。
她的脑门被上加了块冰冰凉凉的毛巾，然后听到有个人在她耳边说，“小姑娘，选一个吧。第一个呢，是吞稀释过后的消毒剂1L，需要注意的是消毒剂有腐蚀作用，你得大口吞，不然喉咙会被腐蚀的咽不下东西，味道虽然差了点，但解渴啊！第二个呢是表演割腕，等失血过多死掉，但这个割腕也是有要求的，你不能在一个小时内结束生命。第三个第四个也不适合你，你看你选哪个。”
高热发烧都没让姜蔡感觉死亡逼近，男人却像是死神般剥夺了她生的权利。
她呼哧呼哧的用大眼睛瞪着说话的男人，男人怒骂一声，“难道你想选择第三个爽死？别想了，我虽然花，但对你这么小的小孩子我可下不了手。”
一个女性戒备的将姜蔡拖起来抱在怀中，她用湿毛巾擦拭迅速冒气的汗水。
“别吓唬小孩子，真他妈的这个破游戏，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但凡她满16岁我都能下的去手，偏偏这是个生病的小孩子，肯定不是她自愿来的，真他吗的谁家丧门星的把孩子给卖了。”女人似乎流过孩子，抱着姜蔡低声哄。
男人听得不耐烦，抓了把红褐色的头发，拧了烟头，对坐在背后低着头的男人说，“械狂，都是一起来的，你不能闷声不说话，好歹提个意见啊。”
名叫械狂的男人抬起头，他的半张脸被金属包裹。机械脸中幽蓝的光圈散动，仿佛不是个人类。
看着他抬起脸，被迫注视的姜蔡感觉被一匹饥饿的孤狼盯上。
“你们似乎还没发现，这个小孩不是我们星球的。”
两人一呆，迅速检查姜蔡手臂。
没有被植入通讯移，就连出生后被打下星球的证明都没有，她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个星球的人。
真他吗的！
这游戏越来越瘫，都覆盖到没名字的低等星球上去了？
这么想来他们才觉得奇怪。
原以为小姑娘是烧的糊涂，抱起来才发现她全身软绵绵的，分明是瘫了的表现，这在他们星球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为他们没有资源会去养一个瘫子。
怎么办？三人眼神对视。
在得知并不是一个星球后，女人默默放下了姜蔡，男人更是用看老鼠的眼光看她。
感觉生命即将终结的姜蔡憋着泪水看到了械狂疯狂的蓝色眼睛。
“我想到一个特别好的直播办法，不是想要直播死亡？不是想要有收视率？很简单啊，用我最擅长的机械来改造这个送上门的实验器材啊！也许会死，也许不会死……这不是更好啊，悬念叠起，才能保证有人会观看。”
深深地恐惧扑面而来，年幼的她并不知道械狂眼中的疯狂是什么。
她张开被烧的发干的嘴唇祈求，“我想活下去。”
活着站到父母面前，对他们说曾经的做法有多愚蠢。
活着站在地球上，感受一次直立行走是什么感觉。
活着做她任何求而不得的事情。
“求求你！”
黑暗袭来，再睁开眼，她已经回到地球。
她没有死。
但她……
“主人，这个包子好吃吗？”
姜蔡夹筷子的手一顿，仔细的捏好也许会暴露的边缘放下筷子。
她抬头，看到小清带着的猪八戒面具。
“不太好吃。”
“主人，那个汤好喝吗？”
“凑合。”
“主人……”
姜蔡打断它，“你问这些没有意义。”它是个没有味觉的机器人而已。
小清苦巴巴的转向姜蔡，“主人，我想吃东西。”
姜蔡：……
真是一个个的对它们太好了，都敢明目张胆的跟她提要求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小清特别会看脸色，一看姜蔡沉了脸，瞬间低头，“主人我错了。”
姜蔡：……
通过电波传送，知道了小机那边已经大杀四方的消息。
没有多少人类情绪的小清主动提供消息讨好，“机师兄给我传了影像过来，主人你要看吗？还有，有个贴吧说，蔡果说主人你是杀人犯。”
它并不清楚杀人犯在人间的歧视，一板一眼的将所有告知。
姜蔡莫名有笑的冲动。
印象中她都是在别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才会说，现在居然把她拉到明面上来了。眼皮子是越活越浅了。
“知道杀人犯是什么意思吗？”
小清迅速搜索词条，“是指没有法律的授权，而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人，也就是犯下故意杀人罪的人犯。”
姜蔡，“对，但我不喜欢看到这种字眼。”
“明白。”
小清迅速删除所有发酵出去的有关姜蔡的词汇。
“查查蔡果有做过的所有证据确凿的坏事。”
时刻关注贴吧的A大同学前一秒震惊帖子消失，后一秒看到好多置顶的关于蔡果剽窃机械的消息。
姜蔡：“查查蔡氏集团做过的所有证据确凿的坏事。”
后一秒全网新闻全被蔡氏科技偷税漏税、并非法盗取其他科技公司的消息覆盖。
姜蔡放下筷子，看着人群熙攘的网红店，“这样，她就没工夫管我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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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蔡没有杀人。
想要报复的心很快被重生后的喜悦取代，她珍惜着能站起来的所有时间，她想，只要家里人能重新接纳她她就不会怨憎。
她找到了回到新家的路。
对于发生过什么，变成了什么，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她都闭口不谈，她很清楚变异过的人最后下场只有在研究院躺平任研究。她想留在家里，展现着自己的价值，想要看到梦想中和平美好的家。
她错了。
父女亲情最终没抵过枕边情风，血脉相连也抵不过眼前震撼。
被蔡果拉下手套的她，成了家人眼中的怪人。
她变得越来越漂亮，也被越忌惮。
姜蔡无视各路道士做法，各种神父上门，她潜心研究着能让家庭更好的东西，她成功了，父亲也终于接纳了她。但是，与之而来的是疯狂的压榨。
他们变得越来越贪婪，他们压榨姜蔡不让她有时间休息，他们成了比恶魔还可怕的存在，姜蔡誓死抵抗。
“蔡啊，我已经答应了东方集团老总给他弄个美女机器人，你不能让爸爸难做。”
“蔡啊，妹妹的智能MP3坏掉了，你给她做十个，学校也是有应酬的，你得让她颜面有光。”
“蔡啊……”
姜蔡关上了门阻绝外面声音，她开始怀疑自己来家里是不是正确。
笃笃笃。
门被用力敲响。紧接着继母的声音在外面嘶吼。
“姜蔡你给我出来，你把你爸给气死了，你快点滚出来！”
姜蔡慌张开门，姜父却好好的坐在门口，他哭丧着脸骂姜蔡不贴心，好好求不管用，只有等他死了才愿意冒出头。
想明白一切都是骗局的姜蔡怒吼，说要离开这个家。
就在这个时候，姜父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
以为他又在装病的姜蔡没理。
最后姜父死了。
照继母的说法是被她气死的。
照蔡果的说法姜蔡是杀人犯。
照现在所有的说法，这是个意外。
姜蔡浑浑噩噩的逃出姜家，一年后发现自己做的半成品被蔡氏科技注册研发，紧接着她遇到了追杀。
她没想去追究继母的责任，因为她发现之所以家庭会变成这样也有她的责任在。她不该任人索取，不该有求必应，她应该用点方式用点手段，但凡她稍稍强硬或少说一些，家也不会支离破碎。
她在外界飘荡，可以不理会继母的做法。但现在她要回来了，再跟她作对的继母就碍路了。她这些年过的太滋润，也许是时候重温一下为钱发愁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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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机器人的出现刷新了整个机械史的成就。
小机在前方以一敌百，后方的姜蔡被众人众扒。
被打发来打包汤包的工作人员一边火烧火燎的等汤包，一边火烧火燎的看现场摄录。
他一抬头，啊类类？眼前的这个美女怎么那么像姜蔡！
再翻一遍截图下来的制造者照片，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长发，身边还有个绑着绷带带着猪头面具的小孩子！
不！
在见证过小机拆绷带的高光时刻后，他不会愚蠢的再认定那是人。
是机器人吧！
一定是机器人！
手抖的拿相机对准，咔嚓。
他赶紧传图发群里。
“人形机器人说的没错！她们是在等汤包！老天呐，被我偶遇到了，我之前以为人形机器人是开玩笑的！”
“哇哇哇！”
“黑衣服的姐姐好漂亮。”
“旁边的小孩子好可爱。”
……
后面全部歪楼。
史密斯教授，“你在哪里？留住她，我马上过来！”
工作人员：……
这么个大难度的工作他有点慌。
这会儿队也不排了，汤包也不买了，他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走过去。
“你是姜蔡是吧？我、我是机械格斗赛的工作人员。”
小清迅速扫描，“人物形象99%匹配，指纹100%匹配。”
听到说话声的工作人员：……
哇哇哇！
心内三连哇。
什么神仙颜值啊！
还以为制造者大多是史密斯教授样的糟老头子！
天呐，要被迷晕了。工作人员坚挺住。
“那个我、我……”他满脑子被眼前的盛世美颜给摄住，神魂颠倒的说，“我能不能找你签个名，我是你的粉丝！”
姜蔡：？
小清怒瞪，猪头笑脸笑的渗人，“不管是不是粉丝，想要签名的都不是好货，全国已经发生过41322件用签名做对当事人不利的事情。”
工作人员：……
他怎么脑抽的要签名呢。
“那，那我就不要了，我能不能跟你合张影？我看过人型机器人了，帅呆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么厉害的机器人，简直跟人没两样！”
小清，“你又错了，机师兄的表皮和骨骼是用全球最硬的ADNR材质熔炼，比人类脆弱的骨骼不知道强硬多少倍，他还融入了厨艺、钢琴、格斗等技能，一般人类做不到他的程度。”
工作人员：……
“不，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帅呆了，酷呆了。”
小清，“你又没呆。”
姜蔡沉默的拿起奶茶走。
她决定换了小清的个性设置。
小身板来个古板性格，真觉得很违和。
才刚踏出去，又被一个人拦住，来人穿着白色工作服看的姜蔡想掉头就走。
原因无他，这老头可不就是之前被小机揍的么。
“等等，我是史密斯教授，我看了你的成品人形机器人，我能找你谈谈吗？”
姜蔡换边走。
“我愿意出拟真皮肤，实验室，和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脚步不停。
“人形机器人已经同意了。”
小清快速搜索，“主人，机师兄已经同意，他还加了一条，是给姜蔡制造新的身份，并留在A大就读。”
姜蔡的手在微微颤抖，被小清轻轻握住，“主人别怕，我们都在。之前那些求而不得的东西啊，我们会一件件送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