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一刻,凌晨突然就感觉……
那一刻,
凌晨突然就感觉到,
心脏仿佛瞬间坠落。
地狱幽暗阴冷,无数双手抓住了她已经残破不堪的心,
给予了最后的粉碎。
她看到寒远淡漠地从她身边经过,目不斜视,万絮等人叽叽喳喳言笑晏晏,跟在他旁边。
一切的光都切在了另一侧,而她却置身于地狱十八层,
两个世界的人啊……
寒远逐渐走远,甚至脚步没有一丝的怜悯,
就如同那天,
她推着桌子,
义无反顾,
离开他的身边。
阳光白茫茫,法式梧桐的树叶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最后一片枯叶也摇摇晃晃,从枝头坠落,那是冬天的色彩,穿着燕尾服的少年,背影在苍白的天边缩略成一个点。
“……”
凌晨仰起头,闭上了双眼,
被风吹出来的泪水,
到底还是沿着眼角,
缓缓下流。
“走吧,安安。”
“我们……回教室。”
“我好冷。”
……
……
……
回教室后,凌晨并没有换一身校服,她就着那湿漉漉的衣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更远处,帅气十足的寒远果真一进教室,就引起了全班的轰动。不论男生女生、一拥而上,大家都把那像星星般闪耀的少年当成了光芒,
他被全部的人围绕着,夸赞着,
仿佛与生俱来,就该接受一切人的仰视。
凌晨孤独地坐在教室的一角,迟默送作业回来,看到凌晨居然衣服都湿透了,惊讶的捂着嘴,
“凌晨!”
“你衣服怎么湿了?”
“……”
身后正在收拾桌子的白辰也听到了迟默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果然凌晨的校服上湿了一大片。
“凌晨?”白辰关心道。
凌晨的心脏麻麻的,但是她知道不能难过,因为她好像也没什么应该去难过的理由。凌晨吸了吸鼻子,眼睛还是有点点红,迟默问她究竟怎么了呀?小凌同学笑了笑,扯出一个看起来“我没事”的笑容,
“摔了一跤。”
“在宿舍楼那边,你也知道那边好多暖水瓶,地上全是水……”
白辰沉思了片刻,见凌晨的爪子都被冻的通红,他用听不出来的语气,淡淡道,
“还是换身校服吧,冻感冒了会不舒服。”
“你有备用的校服吗?没有的话……”
凌晨缓过神来,
也意识到,
是自己太矫情了。
不该让别人担心的!
小凌同学咬了一下嘴唇,
脑袋点了点,
“有有有!”
“我有一套在柜子里的呢!”
迟默干脆举爪,
“要我陪你去卫生间换吗?”
凌晨:“可以可以呀……那就谢谢迟大美女啦OvO/!”
……
换了一身校服,凌晨拎着湿掉的那一件,随手装进了带过来的塑料袋里。
那是早上凌谷怕她在学校里饿了,特地给她塞的点心包装袋,凌晨盯着那在2013年时就已经达到了一块面包二十几三十往上的甜品袋子logo,
愣了一下。
迟默见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不回去吗?”
凌晨迟疑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
“走吧。”
Logo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logo,但凌晨忽然就想起了父母对她的好,
包括现在正在她前方走的迟默。
原来在自己伤心难过之际,
还有这么多人,
在希望她好。
这个世界,总会有温暖,照亮你灰暗的天空。
干净的校服贴着身,凌晨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没那么难过了,推开教室门那一刹那,正巧再次与寒远两路相逢。
寒远大概是准备提前去演出的会堂大厅,一副要往外走的架势,凌晨推着门,与他面对面。
刚刚那掀起来的波涛汹涌已经平静,凌晨看着围绕在寒远身边那些女生,万絮笑得尤为灿烂,在看到凌晨那一刻,笑容一顿,
很明显又迸发出来一些尖锐的宣示主权之光。
凌晨觉得其实挺可笑的,真的,没必要了,不是说刚刚在外面她摔倒、寒远置之不理冷漠离去让她心着了寒,
她和寒远之间的沟壑,早就拉到十九层地狱还要更深远,熊熊地狱烈火在燃烧,
那是可能从今往后、一辈子、一生一世,
都没办法再跨越的悬崖断壁。
寒远的表情依旧冷漠,甚至是想要转头,去跟万絮说两句话,
凌晨却赶在他们做出那一系列动作之前,
侧了侧身。
轻飘飘,
与那西服革履的少年,
擦肩而去。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
元旦联欢晚上七点开始。
去之前,董利还强调了一下看节目的秩序,
“不用带椅子!”
“跟高一那会儿一样!按照划分区域坐好!”
“刘彦带一下队,咱班坐着的区域在礼堂中间第二区域前四排——”
“……”
一有这种活动,看节目是其次的,嘎嘣嘎嘣吃零食才是主要。元旦联欢大概开两个小时左右,一进场地看台区基本上没什么灯光,连让学生带着作业去装模作样的步骤都给掐了火苗。
凌晨和陈安排在一起,按照班长都指示,进入礼堂,找到自己班级的划分区域。今年的位置终于稍微靠前了一丢丢,但前面的十多排还是被三部的文科给占领了位置。
说好的理科优先权呢TvT!
女生坐在前面两排男生坐在后面两排。凌晨排队排的早,所以被分配到了第一排正中间。她差不多一米六出头左右,在他们这个省女生身高里,真不算高。小凌同学整理好外套,坐了下来,
把零食袋子往膝盖上一放,就掏出一包下午才买的鲜虾片。
用力爆破开袋子口。
啪——!
凌晨掏了一爪子鲜虾片,扭头往旁边陈安手里递,
“给,陈安——”
陈安正在低头研究那黄橙橙的荧光棒。
荧光棒掰一下就发出漂亮的光,凌晨觉得挺好玩的,吃着鲜虾片,凑过去看陈安掰。陈安把一根慢慢地掰了好几下,终于掰到了头。
“……”
她抬起眼皮来,把那荧光棒一弯,挂在手腕上,
“这玩意儿,里面是玻璃碴子。”
“掰碎了,就能冒出光。”
“怪不得刚买来的时候,那么硬邦邦。”
凌晨:“……”
“你要吃虾片吗?”
陈安推了推眼镜:“谢谢。”
陈安这人真是越长越发的愣,凌晨自己啪啪掰了几根荧光棒,攥在手里,
又看了看陈安。
目光略过后方,
发现——
万絮和张曦她们,
居然坐在自己后面。
“……”
艹!
真晦气!
但是已经没办法换掉座位了,凌晨只能扭回头去,后面果然不断传来万絮那几个女生都声音,
无一例外,都是在谈论寒远的。
“第几个节目啊?”
“第五个?”
“哦哦哦!对对对!好像就是第五个!”
“听说还有钢伴?”
“好像是,不过他还是主角啦!”
“那他吹得那个曲子……”
凌晨直接给扣上帽子堵住耳朵,她穿的鸭绒服帽子很大,还冒着一穿厚厚的毛毛,
扣到脑袋顶,果然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全部给屏蔽在千里之外。
去年S一中的迎新晚会迎合当年社会上的几大热点,出品了又是《惊鸿舞》又是《江南style》的节目。今年好像也没啥特别多梗,开篇果然又是一个钢琴合奏,第二个第三个节目也不是很好看,音乐老师女高音以及诗朗诵。
凌晨把鲜虾片吃完,又干了两包干脆面,本来今晚为了去小卖部买荧光棒,她就特地没让凌谷送饭。
零食这玩意儿,怎么吃都填不饱肚子TvT。
她又开了一包青柠味的薯片,国际惯例问问陈安要不要,陈安也没那心思看表演,正拿着一个又一个串成圈的荧光棒,
串大链子。
凌晨:“……”
每个节目与每个节目的交界之际,主持人都会上去哔哔两句。这个时候场内的灯光会稍微亮一点点。
虽然说节目一个赛过一个的难看,但凌晨他们还是对学校的艺术总监抱有那么一丢丢不切实际的幻想,
万一下一个节目,再好看了呢?
所以才会在主持人的不的不时,大家都稍微抬一下脑袋,听一听下个节目是什么,顺带看看开场怎么样。大概是第五个还是第六个节目,结束后,
大堂内的灯光再次亮起。
凌晨咬着青柠薯片,慢吞吞抬起头来,把往后掉的帽子稍微往前又戴了戴,她看到主持人刚上台,刚笑得很假地总结完上一个节目的“优点”——
“或许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朵离开了花朵的花瓣,它存留着暗香,却在香消风雨过后,再无人来嗅。”
“是的,那些年,流逝在爱的尽头,又是什么呢?你的笑容,还是缠绵细语?”
“烈火烧过青草痕,又是一年春风看。若我爱你,在灿烂中死去又如何?那接下来请欣赏、萨克斯钢琴合奏——”
“《暗香》!”
“掌声有请高二四部八班,寒远,高三三部一班,薄诗诗,两位同学带来的合奏。大家热烈欢迎!!!”
霎那间,
四周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噼里啪啦,狂风怒吼。
身后一排女生直接都站了起来,场面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寒远的名声实在是太响彻了,万絮她们举起手中早已掰好的荧光棒,
对着舞台,
疯狂呐喊——
“寒远——!!!”
“寒远——!!!”
“寒远——!!!”
“嗷嗷嗷嗷嗷嗷——!!!!!”
凌晨的大脑,
在报幕结束那一刻,
突然就,空白了。
舞台灯光熄灭,再次敞开,穿着燕尾服的少年已经站在了聚光灯下。
他低着头,调试好背在胸口前的萨克斯,
旁边钢伴的学姐,也已经就位在钢琴前。
背景音乐,沿着舞台上的音响,
开始缓缓响出。
钢琴先起,那年烽火岁月动荡年间的爱情,顺着伴奏声,一下子渲染了整个大堂。舞台顶部的聚光灯变换着颜色与照射角度,身后的大屏幕是民国时期落着翩翩细雨的昏黄灯光下单长街,
寒远抱着萨克斯,昂起头,
西装衬托着他格外的英俊,那动画里如真的细雨,在身后洋洋洒洒,额前的头发故意被掠开几缕,零散贴在头皮。
落寞的眼神,
真的像极了动荡岁月里,为爱燃烧尽青春的世家公子。
萨克斯的声音,
沉稳而又缓慢地响起。
那些女生们,都在跟着唱,现场差点儿就成了演唱会大合唱。
真是奇怪啊,明明没有任何引导的歌声,
却每一句词,
都在随着萨克斯的吹奏,
一字一句,
贴合下去。
凌晨的脑子还在放空,
因为她着实是没想到,
寒远,
居然会吹这首歌。
——
【当花瓣离开花朵】
【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
【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
【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
【有你笑容为我祭奠】[1]
……
那是最英俊潇洒的身影,最落寞成河的曲声,
漫天的细雨里,
花瓣飘起,
飘落。
少年在风中绝唱,
情到置身之时,
那深邃的目光,
悠扬、幽远,
笔直落向了看台。
那是黑暗中,断壁残垣下的,
最后一抹即将燃尽了的爱。
“万絮——!!!”
“寒远他在看你哎!!!”
“啊啊啊啊!寒远寒远!万絮在这边!!!”
“天哪天哪!寒远吹得也太动情了吧!居然吹了《暗香》!这不就是在红果果跟万絮表白嘛!”
“金燕西和冷清秋的爱情!绝了!太帅了!万絮我好羡慕你!寒远真的是人间理想啊啊啊啊啊啊!!!”
“……”
“凌晨。”
“嗯?”
从一片欢呼吵闹声中,
认真玩荧光棒的陈安,
突然转了转头。
用那戴着粉红色亮晶晶荧光棒的手,
轻轻按住了凌晨的手腕。
“寒远吹的这首《暗香》,”
“是刘悦刘振宇那个版本的。”
“……”
“你知道吗?当年咱们高一那会儿,”
“当时你天天在位置上说《好声音》,每天都在说。”
“寒远一开始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他还跟我们提起来过,说、《好声音》毁了他最喜欢的《暗香》。”
“可,后来啊,”
“我记得大概是第一次月考前,”
“大家都在复习。”
“有一天晚上,寒远却突然,问我借我的MP3。”
“他说——”
“‘陈安,你能不能、帮忙回去下一首《好声音》的歌。’”
“‘啊对!就那首《暗香》’。”
“‘要不其余都也都给下了吧,我手机我爸妈不让我玩,我看你好像每天都可以拿着听听英语。求你了,谢谢啊!凌晨那朝鲅天天说《好声音》《好声音》,烦死了都……’。”
“……”
……
……
……
从礼堂出来,
大家零零散散往教室走。
荧光棒亮一个多小时,
就没有那么亮了。
如同燃烧尽了的花朵,
绽放过最灿烂的年华,
迎光而逝,
也算是最美好的一切。
凌晨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没有下雨,
S市的冬天,真的很少很少下雨。
可抬起头那个瞬间啊,
看到头顶白色赤条条的路灯光,
空气中的尘埃,在灯下纷飞。
她仿佛又一下子置身在了那兵荒马乱的岁月,
听到谁家的女孩与谁家的少爷,
在雨夜中,
深拥。
玫瑰花凋零,风吹过,花瓣四散,
又是谁的长发,在灿烂中燃烧着。
好想,
一辈子,
就停留在、这一刻。
很久很久以前,
抱着小红鼓的少年,
走在白色的灯光下。
突然转过身,
对她,
微笑,
“凌晨。”
*
高二下学期,凌晨基本上就开始了画室教室两头跑的日子。
他们艺术生的艺考在冬天,艺术类高考就在来年的一月份左右,凌晨几乎每天把必要的课程上完后,
自习等时间,
就被父亲接到白教授的画室,
蹲着画画。
……
高三伊始。
九月初,高三进入一轮,所有课程都已经学完。
凌晨直接跟班主任请了长假,天天蹲画室。
蹲画室的日子其实是挺苦逼的,每天上午画素描下午画水彩,晚上还有速写,每天手都抹的漆黑黑,就连衣服都成了调色盘。
画室里的学生又换了一批,高二跟凌晨熟悉的那些人,有的已经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还有的落榜,去了其它更接近自己理想学校的画室继续磨练技艺。
每天都是水分碳灰到处飞的环境,甄冉复读了一年,第一年文化课没过线,她还继续在白教授的画室里学,觉得白教授教的真不比北京那些画室差。
“反正学画画的,有不少人都是考了七八年,才考上想去的美院。”
她也倒是看的开。
最近郁金湾的食堂里开了家吉野家,这个商业连锁店居然能打入奢华小区的餐饮内部,让一干小区内的孩子欣喜若狂。
凌晨更是每天都要去打卡吉野家,她真的超喜欢吉野家的和牛烧肉饭,必须得加两颗温泉蛋,软软嫩嫩,别提有多么香了!
甄冉只好陪着凌晨去吃吉野家,九月初的一天,两个女孩子坐在食堂里照旧点了餐,拿着小票正在等。
凌晨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五块钱毛爷爷,14年手机支付刚开始流行,但这些高中小孩,依旧被家长们管得严严的,付款还是得用现金,
“下次默写毛爷爷,我还得拿这个五块钱!”
甄冉斜她,
“算了吧!上次作弊,白老师没骂死你啊!”
凌晨:“QAQ可是我心中有党,成绩理想……”
甄冉:“去去去!”
凌晨:“:)”。
凌晨的号到了,取餐显示屏上出现了她的号码。小凌同学乐呵呵跑去拿和牛烧肉饭,留下甄冉继续在座位上等。
这边开的吉野家估计是为了讨好郁金湾的金主爸爸们,所以每一分的牛肉,都给的超级足!凌晨端着盘子,笨鹅般一摇一摆往回走。
到了距离他们桌子不远处,
突然就看到——
一抹熟悉的身影。
……
是沈苏御。
凌晨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先生。沈苏御也看到了凌晨,站起身来,
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沈、沈先生,好。”虽然还是对沈苏御有所惧怕,但出于礼貌,
凌晨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沈苏御显然已经用过餐,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居然会来吉野家,凌晨感觉就跟看到董利去跳大秧歌一样神奇!
“你好,”
“凌小姐。”
“……”
沈苏御打完招呼,端着盘子,起身就离开了。凌晨又摇摇摆摆回到自己的位置,跟沈苏御这种人打招呼,是需要勇气的。
打完了,人都走了,
她还是有点儿……心有余悸!
凌晨坐了下来,把盘子放下。
然而还没等她抬起头,
对面的甄冉,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
瞪圆了双眼,对凌晨开口,
“卧槽!小凌啊!”
“你你你——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沈苏御吗!!!”
“……”
“啊?”
凌晨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好像是自己以前这么说过,
还是在去年张老板那件事情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凌晨在甄冉问她是否认识沈苏御的时候,
下意识隐藏了她跟沈先生的认识。
“呃……”凌晨尴尬一笑,
正琢磨该如何跟甄冉解释。
可还没等她开始想,
下一刻,
甄冉却突然张了张嘴,
扔出一个、比惊天炸雷还要具有爆炸以及摧毁性的,消息。
“我擦我说嘛——”
“你要是认识沈苏御,就好说了!”
“就当时,张奇性骚扰你那件事——”
“沈苏御出手,就是因为你的原因!”
“……”
“真事儿的!我不骗你!我也是前阵子才听我爸妈说起来。”
“当时不正想选北京哪个学校嘛,高考成绩还没出来的时候!哦对我可跟你说啊,我还听我爸妈说,说那个时候沈苏御帮你,也是有人去求他的。”
“好像……”
“好像就是你们学校的一个小孩,哎对!今年也高三,跟你同级!”
“名字是啥我倒是没听清,我想想,那男孩名字里应该是有个……反正据说他专门去求的沈苏御,高中生嘛,想折腾张奇根本没本事,沈苏御有本事啊!他应该是跟沈苏御关系很好,啊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寒远’的?”
“没错!就是他!咱市里XXX局寒局的儿子嘛!”
“寒远寒远,寒局的儿子,我说!没点儿身份怎么可能求的动沈苏御?不过……小凌,寒远是不是也认识你啊?他好像就是专门为了你那件事,而去掀了张奇的底,你俩肯定认识,卧槽!我不会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吧!凌晨你给我如实招来!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找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