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啊!”
不。
用“风华绝代”四字来形容他,似乎都是亵渎。
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淡漠之感,无法用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
他光是站在那里,便会自然而然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自觉地臣服跪在他脚下,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陌上人似玉,公子世无双啊......”
几位公子有感而发。
星夙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其他人,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主人身上,呆愣愣地回不过神。
星夙突然有些不高兴。
像是自己一直以来珍藏的宝物被人抢走了一样。
主人太有诱惑力了,明明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易了容,容貌没那么显眼了,可到了人堆里却还是最特别的那个。
星夙正想走过去,将他的主人藏起来。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有人起了争执。
星夙隐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
“你说谎,我没偷。”
“你胡说!只有你靠近过我,我的玉佩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它自己长腿跑了!?”
陆期皱起眉。
明明是这人自己口出不逊,他听不下去制止他,他这人却反过来诬陷他,好生没脸。
“你一个臭乞丐来这种地方还能干什么!?快将本公子玉佩交出来,念在你可怜的份上,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
陆期抿着唇,没说话。
那人见此,让家丁过来狠狠踢了他一脚,将他押着跪在地上。
“我叫你嘴硬!”
陆期死死盯着他,眼底渐渐滋生出一股汹涌可怖的杀意。
那公子被他的眼神骇了一跳,反射性地踹了他一脚,狠狠踩在他脸上,重重捻了几下,怒道:“你还敢瞪!?叫你再瞪我!你个低贱的臭乞丐!”
陆期的脸几乎被他踩得变形,皮肤都擦破了。
很多人都围了过来,窃窃私语对他随意指点。
可他根本反抗不了,只能无力地攥紧拳,咬牙忍着。
宁折远远看着他狠绝的神色,默然不语。
他相信,倘若陆期此刻还有力量,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眼前所有侮辱他的人,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对陆期来说,世上所有的生灵都只是一串死板的数据,没了就没了,不值得半点同情。
曾经的宁折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才教会了他敬畏生灵这个道理。
可惜现在宁折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
因为连宁折自己,也已经变成了一个漠视众生的残忍之人。
“主人!”星夙辞别自己的几个朋友跑过来,皱眉道:“陆期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一路闻着味儿寻来的。
宁折神色有些冷淡,见那人不依不饶还想抓人去见官,便走上前道:“这位公子是不是弄错了,玉佩不是好好地在您身上挂着么?”
那人看到宁折,被他容颜惊艳一瞬,有些恍惚。
不过很快便惊醒过来,一摸腰间,怒道:“怎么可能!本公子明明看见......”
突然他愣了下,低头看自己腰带。
原本不翼而飞的玉佩竟然好端端挂在他身上!
旁观之人一阵嘲笑。
他脸色一时青一时红,难堪至极。
“算你好运!”
他狠狠踢了陆期一脚,带着人怒气冲冲离开。
见好戏散场,旁观人也三三两两走开了,也有不少人被宁折气度折服,想与他攀谈,也都被宁折三言两语打发了。
很快人散干净了。
陆期趴在地上,紧紧捂着自己的脸不出声。
宁折漠然瞥他一眼,“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若是平常,陆期也就磕下头,乖乖退下了。
可今日他眼见那么多人和宁折说话,心底嫉妒得发狂,实在忍不住,抬头委屈道:“主人,不是奴才的错!”
宁折原本都要离开了,闻言顿了下,转头看他,就见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连眼眶都红了。
“是他侮辱主人在先,奴才才会......主人,奴才真的没有偷玉佩。”
宁折当然知道他没偷。
玉佩是那公子自己蠢,不小心弄丢在了路上。
他对宁折指指点点,说想尝他味道的时候,宁折也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懒得搭理,没想到陆期冲上去了。
宁折虽不喜陆期,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侮辱。
解围时他不乐意将玉佩还给那公子,便施了个小小的幻术,在他身上挂了一只蜂窝。
既然那公子那么喜欢招蜂引蝶,那他就让他一次性招个够。
宁折想罢,愉悦地勾了勾唇,但他低头看跪在地上的男人时,仍旧没有给他好脸色。
“偷又如何,没偷又如何,与我何干?”
陆期脸色霎时间惨白,身子晃了晃。
宁折淡淡扫他一眼,便要离开。
陆期一急,下意识扑上去,牢牢抱住他小腿,难受得不行,“主人......”
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辩解:“我真的没偷,主人相信我......”
他说着又觉得宁折肯定不在意,心里又疼又委屈难过,眼眶都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宁折挑了下入鬓的长眉,冷冷扯开唇:“怎么,你觉得委屈,还想我抱抱你,哄哄你不成?”
第三百二十三章 改革春风吹满地,妻奴翻身把攻做(三)
如果宁折愿意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可惜这也就是陆期心底的妄想罢了。
他抿抿唇,低声道:“奴才、奴才不敢......”
宁折冷笑:“我看你敢的很。”
他转身离去,没再管陆期。
诗会已经开始了。
宁折相貌不俗,气质尊贵无双,自然大受追捧,身边围绕着无数俊秀公子想和他交谈。
星夙也很优秀,他这样年轻稚嫩又有才华的少年公子最是令人心动,一场诗会倒是吸引了不少贵女的目光。
陆期就比较惨。
迎春诗会好歹是上流贵族的宴会,他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连门都进不去,被拦在林子外,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折被一群男人包围。
“真窝囊。”
“简直废物!”
“还不如让本尊上......”
“真想不到那个67号也会有这么一天。”
突然,数道声音自陆期脑海中响起来。
陆期怔愣了下,“谁!?谁在说话!”
“他能听见?”
“毕竟是主魂魄。”
“孤可不承认一个傻子。”
陆期一瞬间似乎进到了一个漆黑无边的空间里,许多声音在他脑袋里像把刀一样胡乱搅动,让他头痛欲裂。
他弓起腰,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闭嘴......闭嘴!你们是谁!
“我们就是你。”
“快想起来吧,蠢货。”
“没有时间了。”
陆期神色惊慌,“什么意思,想起来什么?什么时间没有了!说清楚!”
可惜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搅得他疼痛欲死的声音又听不见了。
眼前渐渐恢复光明。
陆期眨眨眼,发现自己还跪在原地。
几个守卫的家丁正满脸异样看着他发狂。
陆期瞪着眼,怔了好久。
夕阳西下,晚鸦归巢。
诗会也到了尾声。
宁折和星夙一起走出林子,身后还跟着几位言笑晏晏的偏偏公子们。
宁折不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