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悸动不已,眼角都泛起春潮。◎
两人从春意园回去,容宛月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她的手臂还戴着黄金臂钏。
正看得出神,姬星河再次来到邀月宫。
容宛月奇怪,这个时候他不好好休息,还来做什么。
一旁的绿蜡笑起来,提醒她家娘娘,皇上这么晚来这里,肯定是想要宿在邀月宫,可能要娘娘侍寝。
侍,侍寝吗?
以前也不是没有被调侃过,可此时却被说的脸色微红。
不,不可能吧?
可今日在船上的时候,姬星河看她的眼神似乎很有不同。
容宛月一急,就想让人说自己生病,躲过去。
姬星河已经进来,听到容宛月病了,他道:“怎么了,是不是刚刚的湖风吹着了?”
容宛月点头,让姬星河回去睡,可姬星河这次却没有听她的,反而道:“今日端午,我不想一个人,就让我留下吧。”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容宛月心软的,那就是从小到大,姬星河的乖巧和委屈。
她就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她疑心自己可能多想,姬星河只是想跟她在一起单纯地休息而已。
想了片刻,同意了。
两人躺在床上,不知为何,明明今日凉爽,可呼吸的空气都含着燥热。
姬星河的气息今日似乎格外得缠绵,她屏住呼吸,那桃花香就在她的鼻端,挥之不去。
无法,她只好睁开眼睛,跟他说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到红袖和怀想,容宛月没了睡意。
姬星河说现在已经查出来,这事菱贵人是主谋,现在她被贬为百姓,另外全家流放云州,其他的宫人则被处死。
这事就这么结案了,按理说容宛月该是心安。
可她却总是想起宫女的话,云贵妃不知道跟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她想着这些,没留意姬星河手就点在她的臂钏上。
等她发现的时候,自己居然已经半靠在姬星河身上。
容宛月吃惊想要坐直,姬星河却按着她的头给她揉按太阳穴。
他道:“这些事已了,你不要费心。你担心的宫人红袖和怀想,他们也没事。不过,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他不知何时学来的手法,按起来非常舒服。
容宛月不觉放松了警惕,她道:“什么?”
“想起我们曾经就他们打过的一个赌。”
什么赌?
“现在你赢了我,我也是时候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承诺?
容宛月一头雾水,姬星河已经将她的脸捧着朝向自己,凝视着她:“现在才回应你,想想实在不应该,不过也不迟,从今天开始,我只会有你一个人,以后也只会进邀月宫,你放心。要不久,你就会是这后宫中的主人,是皇后。”
容宛月还来不及惊讶,就见姬星河已经开始脱掉自己的上衣,他本来就只着了中衣,这下脱了中衣,里面就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看见他身体的轮廓。
容宛月眼睁睁看着他又脱下里衣,露出精壮的腰背,他微微突起的锁骨竟然如此的性感,下面还有一点不起眼的褐色小痣。
容宛月目瞪口呆,姬星河脱掉自己的里衣,见容宛月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眸中含笑,犹豫了一下,他慢慢伸手到容宛月的肩上,开始脱下她轻柔的外衫。
容宛月:!!!
容宛月急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望向姬星河。
姬星河的手落空,默默收回,他未语耳朵先红:“你,你……”
你了个半天也没有第二句,最后憋出一句:“我已经将你放心里了。”
容宛月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两人之前的约定。
“如果皇上赢了,他们自然任由皇上处置,但是如果臣妾赢了,皇上就放了他们,希望皇上也能够试着喜欢臣妾,把臣妾放在心里。”
原来是这个,当时她以红袖与怀想的真情向姬星河打赌,希望能够引起姬星河的注意。
今日端午宴上,怀想不顾一切护住了红袖,让姬星河相信他对红袖的感情。
他有感而发,觉出自己对他的真心了?
姬星河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说完再次试探地握住容宛月的手,头靠在了容宛月的肩膀上。
他在容宛月耳边低语:“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容宛月的耳旁,容宛月被激得身上一阵酥麻。
她心里特别乱,姬星河就在她身边喃喃低语,她竟第一次发现姬星河也是会说动人的情话的,偏偏他自己无所觉,只拿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望着她。
他胸口的骨牌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他起伏的胸口也让她心跳得更加厉害。
容宛月口干舌燥,猝不及防她被轻轻一推倒在了床上,而姬星河压住了她。
两人之间无一丝空隙,姬星河抓住她的手,十指交缠,那金色的臂钏流光溢彩。
姬星河道:“这个你戴上真好看,我骗了你,其实这个并不是从湖里捡来的,而是我亲手做的。你看着眼熟吗?”
容宛月瞧着,突然想起那副叫星河的画来。
姬星河道:“对,就是那副画,你画了星河与菩萨,菩萨的手臂上就戴了这样的臂钏,现在你戴着她就像画里的菩萨。”
他凝视这容宛月,眼里倒映出她青丝铺陈的模样:“你就是我的菩萨,是来渡我的人。”
菩萨吗?
容宛月惊讶,想要说些什么,姬星河已经虔诚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容宛月抵在他胸口的手慢慢地变成抓紧他的前襟,当呼吸困难,她察觉到异样,赶紧阻止他。
姬星河睁开眼睛,他深深地迷恋这种感觉,以前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亲吻与房事他都觉得恶心。
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初尝禁果,欲罢不能。
他气喘吁吁,悸动不已,眼角都泛起春潮。
“皇上不行。”容宛月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
可下一秒姬星河与她脸贴脸,微凉的触感也越发升腾,变得灼人,烧得她几乎没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姬星河像是在撒娇,他额头微汗,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越发的惹人怜爱。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他低低地道,唇在她脸上留恋,似触非触,痒得人仿佛在虚空中。
容宛月答不出来,她道:“我,我喜欢。”
仅仅只是三个字已经让姬星河十分欢喜,他抱容宛月越发紧了。
容宛月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根本把持不住自己。
她道:“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姬星河不解,容宛月斟酌地道:“就你也知道,我以前是男儿身,现在成了容妃,即使被皇上感动,喜欢皇上,想到要侍寝,我也还是紧张的。”
她磕磕巴巴地说完,怕姬星河误会,她又道:‘我并不是不喜欢皇上,只是……”
姬星河自己是没有这个苦恼的,他喜欢罗宣,不管罗宣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但是她既然说喜欢自己,只是暂时需要时间,他也没有坚持。
只是头抵着容宛月的额头,亲昵地道:“好,当然好,能知道你的心意,我很高兴。”
容宛月松了口气,比起刚刚的危险,现在被姬星河抱在怀中,也不是最难为情的事情。
姬星河头靠在她的肩窝中,一直没有放开她,他在容宛月的身上蹭蹭,脸上越红,嘴唇更似涂丹。
容宛月忙道:“皇上,你怎么了?”
姬星河道:“我不知道,我好难受。”
容宛月问道:“该不是你的毒又发作了吧?要不要叫太医?”
姬星河摇头:“不,不是毒发,毒发作的时候身上痛,可是我现在只是难受。”
“到底是哪里难受?”容宛月急道,“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隐情?”
姬星河皱着眉头,喘息连连:“不知道,我只有在你身边,抱着你的时候才会这样。”
他拉着容宛月的手去触摸自己,他道:“这里难受。”
容宛月的手一碰到,整个人要炸了。
这,这,这……
她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的,瞬间明白姬星河的难受到底是什么。
她快速地抽回手,姬星河却是发出喟叹,仿佛这样很舒服。
但很快,他就不满足地哼哼。
他红着眼睛看着容宛月道:“阿宛,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他眼中春光盈盈,喉结微微一动,那锁骨有着最完美的弧度,随着胸膛的一起一伏,也像是诱惑人的钩子。
他看起来实在是难受,他还一直在与容宛月耳鬓厮磨,难耐的声音比她喝了春/药还要厉害。
容宛月被他求救的声音扰得心神大乱,又实在是见不得他这副可怜破碎的模样。
她咬着唇道:“好,我帮你。”
她翻身而上,姬星河顺势倒在了床上。
他肤色白皙如玉,腹肌微微拢起,如上好的和田玉,被精心雕琢过。
黑白红映衬,他撑起双臂,抬眸看向容宛月,眼尾的一抹胭脂色,艳丽至极。
而他活色生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容宛月的胆子稍微大了起来。
最终在她克制羞涩之后,姬星河终于喘息着度过这一刻。
事后,姬星河对容宛月更加的依恋,他亲手给容宛月洗净双手,拿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将她的手指擦干净,又轻柔地为她涂上了香脂。
做这些的时候,姬星河认真而虔诚,容宛月甚至觉得他在供奉菩萨。
姬星河一直看着她,那目光与平日不同,添了许多炙热的爱意,她差点抵扛不住。
空气中还充斥着淡淡的麝香气味,好似提醒容宛月刚刚她做了什么。
她也是觉得自己抵抗力太差,竟然受不住姬星河美色攻击,差点缴械投降。
这事早在几个月前,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姬星河抱住容宛月,两人躺下来,姬星河道:“谢谢你。”
容宛月脸一红,他一直抓着自己的双手,她想要抽回,姬星河却是握得更紧,他将容宛月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容宛月心悸,他、我……
姬星河抬头,眼眸亮晶晶的,甚至又渐渐萌生了些许欲望。
容宛月赶紧闭上了眼睛,快速扔下一句“你快点睡吧”,背过身去装睡。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容宛月的腰上搭来一条手臂,这手臂揽住他的腰,只听姬星河道:“好,我们一起睡。”
容宛月松了口气,可躺在姬星河的怀中,似乎比她平日一个人睡的时候要舒服,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姬星河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容宛月的背影,他嘴角再次露出笑容。
真好,你也喜欢我,你说等,那我就等,只要你的心是我的就好。
*
姬星河之后对容宛月简直不是宠爱,甚至将她当神供奉起来一样。
容宛月可以用龙辇,可以随意出宫,甚至宫里的侍卫她也可以调动,这权利越发地大了,现在后宫中虽然有贵妃,但是贵妃根本跟她没法比,她才是六宫的主人。
旁人看容宛月风光无限,容宛月也觉得姬星河这些天黏她黏得厉害,几乎每日姬星河都要请求她的帮忙。
容宛月手都要酸了,到最后他是拿着容宛月的手来完成。
她怀疑姬星河这是开了荤,一时刹不住车。
她委婉地劝姬星河要节制,克制,可姬星河像找到了新的玩具,乐此不疲,不知节制为何物。
不知道姬星河是不是白天偷看什么书了,虽然两人并未到最后一步,可他居然还学会了一些花样,比如昨日,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
脖子上的红色印子现在还没消,鲜红一朵,粉都盖不住。
她只好让红袖给她换了一身高领的衣衫,将这红印个遮住。
姬星河黏她这么紧,她差点都没有时间去走剧情。
系统催促她,该走恶毒女配的剧情了。
云皎皎正好在宫中,按照原剧情,她是要去欺负她。
毕竟原主喜欢周元白,而云皎皎是周元白表妹和心上人,又被皇上看上,她身为“情敌”,又是恶毒的行事,早该去欺辱她了。
她只能抽时间,去找云皎皎的麻烦,不是让她给自己念书,一念念两个时辰,就是故意使唤她,让她给自己沏茶倒水,还要挑剔她茶水伺候得不行,对她嘲讽几句。
但是等她回去的时候,容宛月却又赏赐她一些东西,还亲自送她出门,让人以为她对云皎皎很是喜欢。
姬星河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将云皎皎封为了侍读女史,专门陪容宛月读书。
容宛月不想这么的,可阴差阳错,她也就将错就错。
她对云皎皎的这些为难,系统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偶尔见她表现得根本不像一个恶毒女配,它才会冷冰冰地提上那么两句。
没过多久,周元白终于从南边回来了。
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朝堂,本来他去南边之后曾经失踪一段时间,大家还以为他凶多吉少,后来皇上又派人去寻找,总算找到他。
他的手段比之前更加的铁血,这清田策在南边竟然真的慢慢推行。
只不过听说因为这个清田策,他得罪了不少人,听说他被追杀几次,受了重伤。
等他回来,姬星河在朝堂之上对他大加褒奖,然后封他为通政使。
众人有异议,可姬星河一旦做了决定,几乎无人可更改,周元白的任命就这么定下来了。
周元白自是谢恩,姬星河没让他立即上任,反倒是让他先好好养伤,他是朝廷栋梁,这次立了大功,以后怕是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身体。
姬星河还给了他可随时进宫,不用提前报备的权利。
这可是首辅的权利,周元白的这等优待,让人眼红不已,周元白则是十分淡定。
只是下朝之后,周元白提出想要接自家表妹回宫。
姬星河本来想答应,不过他想起云皎皎现在是侍读女史,他告诉周元白云皎皎之前的事,周元白其实十分疑惑,容妃会喜欢他的表妹。
他本想再次请求皇帝能够放人,但是姬星河却只是让太医来给他把脉诊治,另外让他们表兄妹见一面。
容宛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云皎皎正在给她读志怪小说,齐山来报,周大人回来,陛下让他们二人见上一面。
云皎皎停了下来,她听到表哥回来,特别激动,也想马上见到表哥。
容宛月看到她的表情,明白她的心情,她随即点头,准备让云皎皎去。
可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宿主为难云皎皎,阻止她与男主见面。】
不是,他们分别了几个月,好不容易见面,现在要她阻止两人见面?
这不是让她当坏人,狂拉仇恨值吗?
系统回答,【宿主现在本来就是恶毒女配的人设,如果不执行的话,会被扣分,抵消好感度的累积分。】
容宛月的脏话差点出来,狠还是系统狠。
云皎皎已经望眼欲穿,红袖与绿蜡也为云皎皎高兴,这几日的相处,她们发现云皎皎虽然是个而娇娇,但是性格不错,惹人喜欢。
她们纷纷恭喜云皎皎,云皎皎也是想要放下手中的书去太和宫。
不料,她们听到容妃娘娘道:“等下,这篇志怪读完了吗?”
云皎皎等人均是一愣,云皎皎看着手中的书道:“回禀娘娘,还未。”
“既然还没有,那就继续读,本宫正听得兴起,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绿蜡嘴快:“娘娘,云姑娘是想去见周大人。”
容宛月不耐烦地道:“这等小事先放放,皇上封你为侍读女史,你该分清轻重,本宫让你停下了吗?”
这……
红袖与绿蜡面面相觑,娘娘平日对待宫中的下人都是温和的,从没有如此过。
这些话对云皎皎来说是过于严厉了。
红袖隐隐有感觉,她们家娘娘好像不喜欢云姑娘,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作为娘娘的人,她们自然是要听娘娘的话。
云皎皎咬着唇道:“娘娘,可否容许奴婢离开一会儿,奴婢见过表哥之后再回来给娘娘读书?”
这个小小的要求其实不算过分,可容宛月还是故意挑眉道:“本宫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
云皎皎这些日子被为难,但是她觉得只是娘娘性格不太好,她的心是好的,可今日被阻止见表哥,她有些忍不住。
不过摄于威压,她也不敢乱说,只好打开书,继续读书。
容宛月根本来不及叹气,因为这个剧情是接下来她代替云皎皎去见周元白,并表示对周元白的惦记和关心。
容宛月假意自己坐得累了,她让云皎皎继续读,不能停,另外再抄写一份,而自己则是离开邀月宫,朝着太和宫走去。
临走时,她特意在齐山耳边说了些什么,齐山点头留在了邀月宫。
容宛月特意戴了与云皎皎相同的一支小巧可爱的春桃簪子,她走得慢,想着如果待会儿在太和宫见了姬星河,她该如何在姬星河的眼皮子底下对周元白表达自己的关心。
姬星河那么聪明,万一看出来,那她岂不是危险了吗?
她一边走一边想,迎面恰好遇见周元白,他的身边是太和宫的太监,身边还有肖玉书。
看他们的方向似乎是朝往邀月宫的,姬星河不在,太好了。
她上前道:“周大人,肖吏目。”
周元白与肖玉书看到容宛月,均停下来行礼。
容宛月道:“周大人不必多礼,你们都起来吧。”
几人站直,容宛月打量了一下周元白,他的手臂还绷着绷带,肤色变黑了,眼下还有两道划伤,人也比之前瘦削。
但他的精气神不错,尤其是眼中藏着急切,似乎不想在这里多停留。
容宛月道:“周大人好久不见,这次南边一行,怕是吃了不少苦,你看你都瘦了。”
这话一出,周元白眉头皱起,一旁的肖玉书也察觉容宛月话里的亲昵,不由多看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