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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们的浪漫史 黑逃十二 2677 汉字|6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33章

  2023年。

  美荫101栋, 是依着韩恪的意思,装修成极简风纯白色调的美式风格,据他的意思, 会让人想起一尘不染的少年时代。

  可惜在林予贤的胡乱发挥中,不仅多了淡绿色的墙纸,还有许多繁琐的壁画,巴洛克风格的浅粉色窗帘。

  到最后,就像韩恪最擅长的那样, 一个好端端的房子被撕裂出不同的灵魂。

  林予贤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对韩恪而言至关重要的新闻:

  “海市及龙城的贩毒网络被一举告破。”

  轻轻一句话,背后是风声鹤唳的波澜。

  这几乎是韩恪凭借一己之力, 抽丝剥茧地从各种细枝末节里找到了完整的证据链条,又在各方的保护下,最终收回了那张罪恶深重的网。

  因此, 他和林予贤理所应当地被“有关方面”保护起来, 至少近一段时间, 他们不得不非常憋屈地活着。

  还因为韩恪之前明星的身份, 想要出门过正常人的生活, 基本没可能。

  林予贤却丝毫不受影响, 找到了很多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除了画画, 看养生节目, 刷韩恪爱看的高智商电影,林予贤最爱做的事情, 是把韩恪的蚀骨之痛拿来把玩。

  对,玩。

  他神秘兮兮地从抽屉找到一副金丝眼镜, 一把银色拐杖, 一个镍钛合金做的铁手套, 依次摆在韩恪的面前。

  “哥, 这次玩这个。”

  韩恪最烦林予贤突然犯病,会让人误以为他们之间那些深可见骨的爱掺了其他的东西,或者其他的人。

  可转念一想,韩恪盯着角落里舔棒棒糖的小武,还有小武蠢蠢欲动,正摩拳擦掌地也想加入这场游戏。

  他的小心眼突然变得不值一提。

  都是……半斤八两,两个人的赌桌上都各有自己毁天灭地的筹码。

  都摆出来,要死人。

  林予贤吃错药一样继续试探他说:“你说,如果小武在你身体里占了上风,我能反攻吗。”

  韩恪深深凹陷的眼窝里都是雨恨云愁,颓丧到Killer会千刀万剐了自己。他嘴唇蠕动半天,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总不能告诉这位,小武是我的吧。

  今天还能活吗。

  韩恪只好捶向林予贤的后脑,声音还是那么清脆。

  “喂你吃大豹子胆,你也不敢。”韩恪翻了个白眼说。

  林予贤强迫韩恪挨个套上“郑南山”的行当,上下扫视半天,突然觉得还少点什么。

  他翻开衣帽间的抽屉,最后大脑一片空白:“我……到底在找什么。”

  郑南山和韩恪的脸逐渐重合,声音沉厚,“袖钉。”

  他故意露出韩恪不常露出来的鲨鱼肌,双脚翘起,点燃雪茄,鼓出烟圈,银丝眼镜其实并没有什么度数,只是一个用来装大佬的平光镜而已。

  郑南山走到卫生间,打开豪华浴缸的龙头,水汩汩流出。

  他耐心地把刚才一件件套上的衣服慢悠悠地脱下,调整了假手手套的位置,让它跟手缝严密贴合,探出一只脚,试了水温。

  他宠溺道:“林很闲,水温合适,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林予贤大喇喇躺在长椅,脑力体力均不济地说:“你就不该问我,当然是你给我脱了。”

  郑南山打着赤脚,浑身上下只有银框眼镜和红色底裤,看起来非常不大佬地把林予贤当成一条大鱼扛在肩上,合衣扔在浴缸里。

  “我也没力气,就这么泡着吧。”

  “卧槽,你脑子进水了。”林予贤立刻换上软糯的语调,“哥,湿乎乎的,难受。”

  郑南山褪去底裤,面沉似水地沉在浴缸,浴盐换了橙花香,清香撩人,倒是有种山静日长,年年此夜的明朗。

  他看着林予贤有点委屈地脱掉衣服,凛然道:“林很闲,是时候把大家的底线都亮出来了。”

  不然实在有点憋屈。

  林予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韩恪把眼睛和手套摘下,不解风情地说:“亚当是上帝创造出来打怪兽的,怎么能睡上帝的人,一起洗澡也不可以。”

  林予贤使出看家本领,花猫一样蹭在韩恪的胸肌,耳朵红了半截,也只烫了一半,另一半的冰凉让韩恪觉得实在有点不够真实。

  可应该是真的,林很闲激动的时候眉峰中间会出现一道不明显的红色凹痕,现在正好就有。

  他幻想他的时候来不及勾勒那条没有实质用途的凹痕。

  林予贤边蹭边撒娇道:“不行,最后一次。”他兴致盎然地吮吸韩恪的手指,让韩恪心里的抵抗涓滴都不剩。

  妈的。

  竟然又得逞了。

  韩恪于是如他所愿地戴上铁手套和眼镜,顺便换上了最近较少出现的极致狠绝,用齿牙狠狠碾磨他的长指,直到林予贤终于憋不住疼,呻/吟出破天荒的一声“呜呜”。

  仿佛激起了韩恪千尺冰封下的岩浆,他眸色出现浅浅的朱红,凶巴巴地把林予贤当条鱼翻过身,两个指尖在他的腰窝不停打圈旋转。

  “你自找的,别怪我不客气。”

  他在晃神间被林予贤后背的红痕拉回现实,怜惜地亲吻每一处印记,兽性还没来得及大发,食草动物的温良和顺横挑了回来。

  “这些地方疼吗,宝……宝贝。”

  “宝贝你个大眼驴,别停啊,到底行不行。”林予贤闷痛里哼出一串挑衅。

  泡音都出现了。

  郑南山只好杀人放火般遂了他的心愿,“上帝之手”的苦寒带着颂扬死神的曲调,把两人的灵魂带到了庞大的乐园,消融在长短不一的音律。

  他的模样在断裂和冲突里渐渐变得完整统一,磁场也在起伏中和谐得像一首古典乐曲。

  不像刚才鼓点能杀死人的重金属。

  林予贤却露出“你我萍水相逢要玩就玩更大的”的挑衅目光,似乎忘了前几天到底是怎么骂他的,好像只有直回去才能弥补那点创伤。

  他径自走到韩恪装自己宝贝的小盒子,取出一条有脚臭味的领带,抬起下巴说:“继续啊。”

  韩恪怅然看着他,额角的汗甚至不能用“密密麻麻”来形容,气喘不迭道:“要不,你先给我煲个汤。”

  林予贤裹上浴巾,迅速拿出牙刷捅着脸肉,说:“呀,要睡觉了,煲汤你找你……”

  他垂下眼帘,胸口被冷不丁的回忆堵了个结结实实。

  韩恪从浴缸迅速起身,用尽全身力量包裹住林予贤,两人的身体都有点冷,抱了一会儿后,都抖成了筛子。

  韩恪清了清嗓子,把卧室的空调关掉,翻起一本陈年旧账,“都给你说了,那是一场阴谋,我……真的不行。”

  林予贤白了他一眼。

  韩恪拎小鸡一样把林予贤甩在床上,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林很闲,你是不是在装可怜,想让我心软是吗。”

  林予贤蜷缩成一团,头抵在他的胸膛,想化身子弹头戳破他那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心。

  “韩恪,你到底是哪来的王八蛋,以前就是你把我掰弯的,第二天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林很闲,我有病,跟病人计较那么多什么。”韩恪被挠得有点痒,心里的酸楚即刻被悬于心头的花月情根充满,不停追逐林予贤退缩的嘴唇,狂暴而饥渴地攫住。

  “如果不原谅,我跟你这些年,就一笔勾销怎么样。”韩恪说。

  林予贤付之一笑,“销啊,快,我巴不得。”

  韩恪慌了阵脚,正在盘算怎么赢下一城,林予贤笑了个没心没肺,却颇为走肾地说:“你找副手铐,我试试那个人行不行。哎不对,让我试试小武行不行。”

  终于撞在了枪口上。

  韩恪得意地说:“小武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想。”

  林予贤愣住了。

  他看着窗外氤氲的黑雾,挣脱开韩恪大螃蟹一样钳制的手臂,决定管他外面多么乱,今晚一定要临时离家出走一次。

  他起身去衣帽间拖出毕业那只白色拉杆箱,气糊涂一样抱着一堆韩恪的衣服往里面塞,指尖都气到抽搐了!

  韩恪双手抱臂,堵在他面前,想用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他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林予贤好像瞎了,不知疲倦地把箱子塞满韩恪的白色衬衣。

  从高中起,韩恪的衣橱,基本上就只有“白色衬衣”,除了毕业旅行被强制套上的花衬衣,让他跟万恶的资本主义弹在一根弦上。

  “不是离家出走吗,装我衣服干什么?”

  林予贤停下了颤抖的手。

  韩恪蹲在地上,焦灼地看着他,笑道:“林很闲,要不要把底线都摆出来。”

  林予贤终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后说:“小武,给我杀掉。”

  “可以。”韩恪说,“那我把郑南山也杀了吧。”

  林予贤:“……”

  他犹豫了片刻,决定长篇大论一番:“适当的调剂是可以的,不打招呼就来绝对不行。还有……”

  话还没说完,韩恪又把他的嘴覆上。

  鼻息交错中,林予贤仿佛听见了不同的光谱发出不同的频率,每一条都如骨髓中的烙痕,是缺一不可的光。

  韩恪讥讽道:“没想到,曾经我最怕的东西,变成了你的嗜好,林很闲,你欠我的怎么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看,滑跪,久等了,前两天重感冒,脑细胞有点少。

  宝子们不用给我投雷,么么啾!

  今天双更,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