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恋爱特困生 领竹 5505 汉字|1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6章

  ◎我不是绝情的人◎

  、绝情

  他给冬宁打电话,跟她约好时间,定好晚餐地点以后,还说让她放心来,这顿饭的账单他会付,不需要AA。

  冬宁忽略了盛誉话里的讽刺,问他定的餐厅要不要求着装。

  盛誉说,餐厅不要求,但既然她这么问了,就还是希望她能给共同进餐的人一些尊重。

  最后,冬宁在大衣里穿了上次给卓成云过生日时的那条礼服裙——她就这么一件能上台面的衣服,只要算个正式的场合,都拉它出来撑场子。

  冬宁落座后十几分钟,盛誉被服务生引到了座位上。

  那时候,冬宁的大衣已经被拿去挂起来了。盛誉果然露出了那种饶有趣味的眼神,显然认为她一衣多穿的行为不够体面。

  他本人则解开粗花呢西装外套的纽扣,在冬宁对面坐下。

  英伦西装的特点就是尺寸贴合身材轮廓,硬朗的肩部和恰当的收腰非常提气质,面料也厚,在体面的同时保暖也不差。

  在冬宁看来,这样一套衣服,不连续穿个十年八年,实在显得亏了。

  但鉴于她见盛誉的第四面,这也是他换的第四套衣服,她就让这个想法留在了自己的脑袋里。

  服务生先把菜单给女士,冬宁点了两道,就重新把点菜权转回给今天请客的主人。

  等上菜的时间里,一开始盛誉并不说话。

  他尝了半杯酒,才问冬宁:“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再联系盛染。”

  冬宁道:“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但你就是有办法让别人主动联系你,对吧。”

  冬宁明白他的意思,这话他早就讲过,她擅长获取别人的同情,换句话说,她靠卖惨生活。

  “她认识你的时候,年纪还小,后来也不知道我跟你分手的原因,所以难免有依赖性,我知道……”

  “你可以告诉她。”冬宁说,“不,你应该告诉她,这是你的自由,你的权利,你应该清清楚楚地跟她说,我们分手,是因为我需要钱,你没有。”

  盛誉又尝了口红酒,看样子对这酒的品质并不是十分满意,闻言道:“是吗?不管因为什么,事情早就过去了,没必要这么激动,我们大可以心平气和一些。”

  他指了指前菜,示意冬宁先吃饭。

  冬宁看着他惺惺作态却还是帅得出奇的那张脸,实在不是很有胃口。

  盛誉是个随和的主人,并不过分劝饭,客气了两句,就不再勉强。

  上到奶油鳕鱼的时候,盛誉把它往冬宁手边推了推。

  这是上次她和盛染AA的那顿饭里,两个人都认为很好吃的一道菜。

  盛染话多,大概都跟盛誉讲过。

  冬宁知道盛誉的意思,无非还是揶揄她小气到不肯请前任的妹妹吃一顿饭。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AA,这事儿的确使人发笑。

  盛誉吃得慢条斯理,冬宁硬着头皮,才终于捱到了这顿饭结束,

  等他拿餐布轻拭嘴角时,冬宁感觉再多待一分钟,自己都会忍不住夺门而去。

  只不过,盛誉没有急着买单。

  他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推到冬宁手边。

  冬宁的第一个想法是,就从装了那么厚一沓钱,从外观都看不出什么的这一点上,就能证明他的西装版型是真的很不错。

  “她被禁足了,但还是哭着喊着要我把这个给你,因为你的生活好像难以为继,需要帮助。”

  “我不需要。”

  “收下吧。”

  “我不要,如果有要用钱的地方,我也会自己去赚。”

  “你还不明白吗?你觉得我关心这种事,关心你需不需要钱?”盛誉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似乎在责怪冬宁让他把话讲得太清楚,“盛染还是个孩子,她分不清暗示和明示,如果你不想给她造成这种心理负担,我建议可以从试试不让别人感觉到你的困难开始。”

  冬宁攥住放在大腿上的手,抬起头看着盛誉道:“我没想过暗示她什么,我也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也从没想过再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拿钱来打发我。”

  “我知道你很烦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回去以后,我会拉黑盛染的所有联系方式,不会再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等她游学结束吧,她人在巴黎,联系不到你,只会更难管,暂时还是像以前一样,偶尔搭理一下,别让她造反。”

  冬宁接连点头:“我知道了,我都会照做的,现在我能走了吗?”

  “请便。”

  在冬宁走出两步以后,盛誉叫住她,示意她带走那沓钱,毕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冬宁第二次转身,不回头地离开了餐厅。

  等冬宁听到消息时,据同学讲,阮如玉已经把周围的华人同学借遍了。

  她对每个人讲的借钱理由都不一样,金额也有不同,少有三百欧,最多两千五。

  单笔金额不算太大,可扛不住人多。

  据已有的信息统计,总额已经达到了四万欧,三十多万元人民币。

  冬宁只保持沉默听大家讨论,并没参与消息互通,也就没人知道,平常最穷酸的人,借给阮如玉的钱最多。

  阮如玉要五千欧,冬宁实在没那么多,最后给她转了四千。

  “她是不是也跟你借钱了?总感觉,她不太社交,也就你跟她关系最近。”

  卓成云很关心这事儿,专门跑上门来问,冬宁反问:“她跟你借了很多?”

  “说多不算多,两千五,就我过生日那天晚上,当时我急着去接你,身上就那么点现金,说好再需要的话,之后找时间给她转,但后来她没找我,我转头就忘了。”

  冬宁“哦”了声。

  卓成云又问一遍:“你是不是把生活费都给她了?这几天,谁都联系不上她,大家猜,她拿着钱回了国也不是没可能,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报警也没多大用。”

  冬宁吓了一跳:“有人报警了?”

  “还没有。”卓成云道,“也才几天,大家都是同学,万一有别的原因,也有可能,所以暂时只是说一说。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多,越人心惶惶,真假消息一混起来,有人进来搅热闹也说不准。”

  留学生草富二代人设卷钱回国,被骗的人还那么多,是挺热闹的。

  别说四万欧,四欧也是钱。

  冬宁说:“我也觉得,还是等几天吧,或许她在哪有急事呢,断网几天也有可能。”

  卓成云看着她,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是听了这消息以后反应最小的。”

  他真心实意道:“冬宁,你真的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女孩儿。”

  冬宁默默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但是,她很清楚卓成云在他们学校的华人留学生当中的影响力,所以还是忍着尴尬说:“我认识如玉也有三年多了,她帮过我好多次,感觉她不是这种人,而且,其他的都不管,她还有学业在这,临近毕业,做这种事实在得不偿失。”

  她被卓成云说的报警吓到了,希望他能考虑到这些事实,在最近轰轰烈烈的讨论中,起码不要担当拱火的角色。

  至少在事情有定论之前。

  为此,她不得不举了一个例子:“前年冬天,我病了,还挺严重,但为了省钱,所以一直没去医院,有一天在餐厅打工的时候,坚持不住,刚好如玉给我打电话,我只拜托她来接我回家,坚持不住院,她最后帮我约了上门的家庭医生,还帮我买了一堆药。”

  “你当时怎么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我知道,谢谢你,但是早就没事了。我的意思是,她人很善良,家里条件也挺好的,实在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做这种事。”

  “没到挺好的地步,只能说还行,要真那么好,她就不用租15区的房子,直接买了。”

  这话说到一半,卓成云已经觉得不妥,但再收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但冬宁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摩卡壶里的咖啡好了,她给卓成云倒了一杯:“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出门,家里实在没点心了。”

  “没事儿,我不爱吃甜的,你的咖啡挺好的,哪买的?回头我也去买。”

  冬宁忘了。

  打工加学习使人身心俱疲,咖啡是刚需品,她从来都是看到打折的就买一些,从来没关注过牌子——她买的这个价位的咖啡,也不用关注牌子。

  卓成云有些责怪自己今天的情商掉线,怎么聊都出错,干脆垂眼品味冬宁煮的咖啡,让空气安静了片刻。

  不过,冬宁也没给他多少时间,很快就开始送客。

  卓成云见约饭不成,也没办法继续赖下去,才说明来意:“我怕你周转不开,这个你先拿着用,你知道我不着急,什么时候还都行。”

  实际上,他是不用冬宁还的,到时候也不会要,但他要一开始就那么说,冬宁不可能收。

  这是近段时间第二个把钱装在信封里给她的人,不过态度截然相反,冬宁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把信封推回卓成云手边:“谢谢,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房租刚交了一个季度,我暂时没有用钱的地方,等我有需要,会跟大家开口的。”

  卓成云很坚持,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的关心非常及时,来之前,没想过这事儿做不成的可能。

  但冬宁在听到阮如玉的事后给的反应出人意料也就算了,对于他的援助,竟然比他更坚持。

  坚持拒绝了。

  原样揣着信封开车回家的路上,卓成云反思自己的表现,最终得出结论,有可能就是他有关于租房买房的言论弄的冬宁不高兴了。

  她是连留学生认为性价比最高的宿舍都住不起的人,现在租的那个房子,也就因为有墙和屋顶,才能勉强称为一个房间。

  今天去的这趟,不光没把救急的生活费给冬宁留下,还被冬宁强行塞了那天去枫丹白露接她的油费。

  驶进自家车道,卓成云用力捶了把方向盘。

  没过两天,冬宁就听说,已经有人把这事报告给了学校的教务处。

  她给阮如玉打了不计其数的电话,发了不计其数的短信,直到卓成云来找她后的第三天深夜,冬宁接到了跨国电话。

  阮如玉真回国了。

  电话接通后,她先没说话,一直在哭。

  冬宁裹着被子坐起来,窗外的月亮特别圆,月光带着凛冽的冷意穿透床头的窗玻璃,铺满了她房间里有限的地面。

  她有些奇怪,照得这么亮,刚才她是怎么睡着的。

  “如玉,要不你等哭完再打过来,电话费真的太贵了,再不说话,咱们俩都会欠费的。”

  “学姐……学姐,我后悔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借的钱,你花了多少?”

  “两万多。”阮如玉说,“还剩两万五。”

  冬宁来巴黎以后,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算汇率。

  她得在汇率最高的时候去换最多的欧元,巴黎的换钞系统非常死板,又慢,为此她不惜屡次半夜就去排队。

  没用半秒钟,她就算出来,短短一周,阮如玉花了将近十七万人民币。

  “这几天肯定有人也在给你打电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联系教务处,告诉他们你没有消失,然后把借钱的名单整理出来,先把要得急的同学还掉,其他的,一个个联系、道歉,商量能不能打欠条,限期或者分期,总之千万不能让同学们报警……”

  “学姐,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冬宁道:“为什么?”

  阮如玉又哭了,冬宁在电话这头听了一分钟,她还是在哭,冬宁就挂了电话。

  剩下的时间,冬宁没怎么睡。

  月光太刺眼了,买窗帘这件事被她拖了太久,实际上,她的窗子非常小,根本用不了多少钱,但冬宁就是一直拖着。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眼皮上的亮光,心里想,明天一定要去买块布回来挂上去。

  第二天一早,冬宁醒过来,下意识去看手机,阮如玉没再打电话过来。

  但冬宁收到一笔陌生的转账,和一封邮件,里面是阮如玉借钱的名单。

  昨天晚上,阮如玉说,她手里还剩下两万五,但冬宁只收到一万八。

  看来她还留下一部分用来开销。

  冬宁有些感激这个万圣节假期的到来,学校的行政工作几乎是停摆的状态,中国留学生的疑似被诈骗投诉就没能得到及时的反馈。

  她暂时没去找工作,每天不是泡在图书馆看文章、写论文,就是代阮如玉处理她的债务。

  那天晚上,她在电话里给阮如玉讲的步骤,最后是她自己一步步执行。

  学校的教务处秘书给她回了邮件,说只要阮如玉在开学之前能解开误会,让所有学生撤回投诉,就可以考虑不给阮如玉处分。

  冬宁的WE CHAT里一下子加了几十个新同学,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本校的华人之多。

  阮如玉算是社交很少的那类型留学生,但这样看,还是比冬宁好很多。

  卓成云听到冬宁在为阮如玉擦屁股的消息时,感觉又意外又不意外。

  冬宁与人之间的距离感非常微妙,她几乎不怎么维持日常社交,但要是有谁做圣母,也只能是冬宁。

  他提出,自己可以帮忙先补上窟窿,这样,阮如玉就只有他一个债主,不用面临投诉,更不用担心报警后留下案底,面临被遣返的风险。

  这是个很好、非常好的提议,可惜冬宁不能替阮如玉答应下来。

  她可以帮阮如玉还钱,可她决不能替阮如玉出面借钱。

  一旦阮如玉跑路,她是没有能力偿还债务的。

  一个不小心,下一个卷进诈骗案里被遣返的人就是她。

  所以,虽然卓成云就差明说“我只想帮你解决麻烦”了,冬宁还是不接受这份好意。

  她把情况如实反馈给阮如玉,可是发出的邮件一直没有已读,那个电话也没能再拨通过。

  冬宁能做的,只有尽力安抚借钱给阮如玉的同学。

  不过,她也只能安抚。

  除此之外,她不能做任何保证,更不能阻止别人报警,毕竟这是实打实的损失。

  万幸的是,暂时还没有人报警。

  万圣节假期还剩下三天的时候,盛染给冬宁发消息,说自己第二天就要回国了,想最后见她一面。

  冬宁在学校的图书馆,盛染马上说自己过来找她,两个人都可以继续学一会儿,等到饭点再一起去吃饭。

  这天,盛染没说什么过界的话,只在话语里提到盛誉的忙。

  “他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我怀疑他哪天会猝死。”

  冬宁道:“胡说。”

  “我不是要咒他,但事实就是这样,他根本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我看他是要跟工作过一辈子。”

  冬宁想起前几天见他,确实比他们上一次见面瘦了,但他的食欲最起码比她正常得多,说了一堆让人生气的话,然后从头吃到尾。

  “不是说已经上市了,还是那么忙?”

  冬宁对经商一窍不通,听林佳乐传递的消息,和外网上对盛誉的报道,都是他的公司在科创板上市后钱途无量,风光无两。

  盛染道:“最近好像是有点麻烦事,不过我也不懂,但是连我爸都专门叮嘱我,让我少惹我哥生气,我就知道,不是小问题。”

  冬宁沉默了一会儿,盛染问:“姐姐,你真对我哥没想法了?”

  冬宁只说:“我们早就分手了,他对我,估计只剩下讨厌。你哥要是知道你总想着撮合我们,估计比工作还让他烦心。”

  盛染不知道前几天冬宁给盛誉告状以后见过盛誉,听了几句盛誉的表态的事,只再碎碎念了几句,她这次回去,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次回哪里?”

  “京市。”盛染道,“你竟然忘了,我在京市读国际学校。”

  冬宁道:“年纪大了,记忆不好。”

  盛染不情愿地哼哼:“看上去跟我也差不多,就是找借口。”

  其实冬宁记得盛染在京市读书,她是想到,阮如玉就是京市人,可这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间。

  她做老好人,大可不必拉上别人,况且盛染还是个孩子。她想什么呢。

  盛染要回国的那天上午,又联系了冬宁一次。

  冬宁正请一对给阮如玉借了一千两百欧的情侣在一家中餐馆吃饭,对方的态度有所松动,答应可以再给阮如玉一个月的时间,前提是阮如玉本人得联系他们。

  出了中餐馆,冬宁才给盛染回电话。

  不过,盛染应该已经上了飞机,语音提示对方已关机。

  盛誉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来的,因为冬宁没有车,不方便出门,他直接到了冬宁家楼下。

  十一月初的巴黎,夜间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体感更低。

  跟盛誉见面并不是冬宁的本意,要不是她本人也因为自己的住处而感到窘迫,出于自尊,不想给盛誉产生“分手后你也就过的这种生活”的想法的机会,她是不会下楼一趟的。

  之前卓成云过来,她都让他上楼了。

  最近她格外得怕冷。

  这应该是贫血的征兆,冬宁实在不想像前年那样病一场,不说额外花钱,她现在休息就相当于是在挥霍。

  盛誉的车就在街边,冬宁走到车旁,停下脚步,他才从后座下来。

  今晚的他在三件套的西转外面套了件长及小腿的黑色大衣,头发打理得很整齐,面若寒霜。

  虽然不够友好,但起码没像上次见面一样,露出不达眼底的笑容,叫人头皮发紧。

  他没关车门,只上前半步,把一沓钱按进冬宁的怀里。

  他的动作确实是按,不是扔。

  那沓钱的厚度,板砖比起来都显得薄,是因为他的手大,才能抓住,加了力道怼过来的时候,饶是冬宁穿了羽绒服,胸口都一阵生疼。

  她丝毫没有防备,被他的动作推得狠狠趔趄一下,最终没站稳,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巴黎的大罢工还没结束,地有多脏,冬宁想都不愿意想。

  那沓钱也跟着她掉落下去,砸在手边,被砸到的食指和中指钻心地疼了一阵。

  “上次,你嫌钱少,可以直说,我不是不愿意解决问题的人,为什么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冰冷坚硬的地面,和也许被砸肿了的手指,还有对方居高临下,自己却站不起来的屈辱,让冬宁没忍住哭腔:“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傻。今天一大早,盛染突然说你在到处借钱,死活不肯上飞机,现在都还找不到人。早不借,晚不借,偏等她在巴黎的这段时间借,三百欧,两百欧,冬宁,做人不能这么没骨气,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是绝情的人,明明你有一万种方法正常寻求帮助,最后却非要选最让人瞧不起的一种,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作者有话说:

  晚安~明天见

  感谢张弋弋宝贝、紫葡萄宝贝的1瓶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