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反目和秘密(1 / 1)

大将军的小娇娘 坤仪 354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41章 反目和秘密

  元蓁出了月子后便开始重新打理院子的事务,对着账册,才发现楚巽找来帮她的余大娘甚是能干,将她的庄子管得极好,比上一年更多了一成的收益。

  她特地拿了一百两出来,让余大娘发给下边的庄头和庄户们,铺子亦然。

  “嫂嫂,我带了祯哥儿和璨璨去花园里玩吧。”楚宝?坐在软榻的另一边,和璨璨二人就简单地藏猫猫玩得咯咯笑个不住。

  元蓁想着待会还要见蒲管事和李管事,便就答应了,“去吧,约莫两刻钟便回来哄俩小家伙睡觉。”说着又唤了窦嬷嬷陪着前去。

  而此时,蕊芳宫中,陆曜和陆曣却处于剑拔弩张的形势。

  陆曣身子好了后,立即便进宫找陆曜。

  她的谋划那般缜密,除却范嬷嬷知晓,她便只告知了陆曜一人!

  那么,元蓁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她已是质问过范嬷嬷,可范嬷嬷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亦从未背叛过她,是以,她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陆曜身上。

  “我问你话,为何会是我中毒?”陆曣甫进宫,便径直冲到陆曜面前怒声质问。

  陆曜靠坐在榻上,对于陆曣怒气冲冲的质询,面容平静,眼神清明似在嘲弄陆曣的火冒三丈,“我不明白皇妹此话是何意,我听闻的消息是皇妹只是腹痛,未曾听闻是中毒所致?”

  陆曣审视般地盯着陆曜,“我离京近两年,你跟元蓁走得近,已经被她收买了是不是?”

  她还记得,那日陆曜喊元蓁为“蓁妹妹”喊得极为自然,透着股亲密,当时她只以为陆曜是故意为之,如今再想,若果她们关系本就真的要好呢?

  陆曜神色未变,道:“我堂堂一个公主,岂是什么人都可以收买,又凭何可以收买我?”

  她想对谁好便对谁好,干她陆曣何事。

  陆曣却道:“元蓁送了那么多物件和礼品给你,我又怎知你是否会出于感恩这才出卖我。”

  “给我送礼的人多的是,皇妹若是这般胡搅蛮缠执意认为是我所为,那我不论说什么都没用。”陆曜不予再搭理她,垂眸看书。

  陆曣却不依不饶,伸手便扯掉了陆曜手上的书,随手便给扔在了地上,“那事就只范嬷嬷知晓,再来便是我只告诉了你,不是你透露给元蓁知晓又还能是谁!?”

  那毒粉,是她让范嬷嬷亲自去买的,中间不经他人手。

  陆曜安静看了会空空如也的手,长睫掩住的眸底深处翻涌着常年克制的积怨,“那么,为何你又那般肯定是我呢?为此还特意跑来质问我。”

  声音稍显空灵,仿似从深渊底处的冰冷深潭而来。

  只陆曣却没有察觉,也没察觉陆曜的称呼已从“皇妹”变成了淡漠的“你”,也或许是她根本便从未在意过陆曜的心情如何吧。

  她听了想也没想就道:“范嬷嬷不可能,除了你又还有谁?”

  陆曜“呵”地轻笑了声,忽地抬眸,清眸漠然,神色冷冽,“原来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个奴婢。”

  罢了,虚伪这么多年,她也累了,不想再与她做表面样子。

  她已自找了麻烦,往后定没有好下场,只要她没有好下场,她的目的就已达到。

  陆曣显然没有料到陆曜会忽然如此说话,或者说是如此的神态语气与她说话,且还是那样的问题,不由愣了一下,也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那话。

  陆曜却没打算听她的回答,紧跟着又道:“你道是只有范嬷嬷知晓,那么又是谁去弄来的毒粉,在去弄毒粉时又是否有旁的人察觉,又是在哪家药店弄来的毒粉,店家背后的东家又是谁,又是否是卖出毒粉的人不小心透露?这些你可都有查清了才来质问予我?”

  一句句问话接连抛出,从未一次说过这般多话,加之情绪的起伏,陆曜有些气喘。

  陆曣又哪里会想到要去查这些,范嬷嬷没可能,她自然便想到了她。

  但她是不会承认这些的,心里亦有陆曜竟敢反驳违逆她的不悦,当即便冲口而出呛声道:“问过了你我自会去查。”

  在陆曜看来,陆曣如此的行径,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去查那些,也是她想不到要先去查清楚了才行事的缘故,她性子冲动,任性妄为,行事若真那般有谋略,也不会这般惹人嫌,亏得她还总拿自己是嫡公主的身份四处招摇惹事。

  难得能让陆曣窘迫,陆曜又怎会放过这般好的机会,她不想再为了报复而逼着自己委屈自己曲意逢迎。

  “可依我看来,前面你质问我的那些话,就是已认定了是我所为。”

  纵然是她所为又如何,没有证据,只要她矢口否认,陆曣这个没脑子的根本拿她没法子。

  陆曣愣了下,一时无法适应,她竟从陆曜的身上感觉到咄咄相逼的意味?

  陆曜从来都是无怨无悔地听她诉苦抱怨的存在,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还会贴心地为她出主意,帮她的忙。

  “怎么?你在想我为何会突然对你如此?”陆曜只要一看陆曣的样子,便知她在想什么,未待她回答,便又道:“告诉你,我在心里就一直想这么对你。”

  陆曣虽还未反应过来也不明为何陆曜会忽然如此,但她听到这样的话,并不高兴,下意识便蹙了眉,道:“陆曜,你发什么疯?竟敢这么与我说话!”

  陆曣话音未落,陆曜便已开口道:“就凭我是你皇姐!”

  “你是皇姐又如何......”

  此次陆曜则是微提声打断了陆曣的话,紧跟着开口道:“也是!你从未将我当作皇姐,有需要了便来找我,我行我素,不需要时便一脚将我踢开,幼时不愿陪我玩,长大后也从不愿陪我说说话,甚至不愿在蕊芳宫多待一刻,生怕被蕊芳宫中弥散不去的药味沾染上似的,过去多少次你面上嫌弃的神色甚至都不加掩饰,你何曾将我看作了皇姐,何曾想过我的感受!”

  情绪起伏过大,陆曜不禁轻抚着心口的位置重重喘息,身体不好受,但将多年憋闷在心里的话发泄了出来,心里却极为舒畅。

  陆曣眸子大睁,震惊于陆曜的话,但她又岂是一般人,她感到的不是羞愧,不是内疚,而是恼羞成怒,又何曾有人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她当即便回击道:“我为何要顾虑你的感受!?我生来便是天之娇女,你虽被尊称为公主,于普通的府上而言,不过就是尊贵些的庶女罢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在宫里就别想好过。”

  陆曜不禁讽笑出声,这可又气着了陆曣,“你笑什么!我的母后掌管六宫,只要我在母后面前说句话,你以为你能得着什么好!”

  看着陆曣越是气恼,陆曜心里反倒越是高兴,“我笑自然是因为高兴,也是因着,你的无知深深取悦了我。”

  竟敢骂她无知!

  陆曣本就憋着一股气进宫,没曾想质问不成反被陆曜针对,气头上来,当即上前便煽了陆曜一巴掌!

  重而响亮的一声,惊得在门边守着的范嬷嬷和忍冬身子一抖,吓了一大跳,互视一眼,忍冬就要进殿查看情况,依着她们在门外听见的谈话,定然是二公主掌掴了她家公主!

  范嬷嬷反应过来,忙死命拉住了,轻声劝道:“你这丫头,此时是冲动意气的时候吗?”

  公主们私话,哪儿有她们做奴婢的插嘴的份。此时进去,这丫头还要不要命了!以公主的性情,定会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以失礼为由将她杖毙都有可能。

  殿内,陆曜被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煽得不由偏了脸,娇嫩无暇的面容迅速火红一片,鲜红的五指印格外刺目。

  “这是给你的教训!看清楚自己处境和身份,你一个病恹恹的公主,也敢对我这般无礼!”不仅没感觉过意不去,竟还理直气壮的模样。

  陆曜被打了,却不恼也未曾落泪,那样响亮的一巴掌,该是有多疼,可她却似没有感觉般,安静得可怕。

  “我原本还在怀疑,只是想找你确认,可如今看来,一直以来,你对我便是虚情假意,是你吧,你把我原本要对那两个孩子下的毒用在了我身上!”陆曣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她如今才知道,原来陆曜并未真心待过她,若如此,对她下毒的,便极有可能是她!

  陆曜依旧是不言不语,本就披散着的发丝因适才重重的一巴掌而甩落在了脸侧,遮住了容颜亦遮住了神情。

  “我这便去找母后,告诉她是你对我下的毒!”越想越觉着自己没错,陆曣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陆曜终是抬眸,眸子森然盯着陆曣大步离去的背影,在陆曣将要跨出门口之际,忽地扬声道:“是你害死的先小太子!”

  短短一句话,却成功让陆曣止了前进的步伐。

  门外的范嬷嬷和忍冬惊吓万分!心口砰砰直跳,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老天啊,她们听到了什么!事后会不会被二公主灭口!?

  范嬷嬷更多的感到的是害怕,深深的恐惧,不自觉抱紧了双臂,以抑制住发抖的身子。

  为何她竟觉着,以公主的为人和性情,做出那样的事,并不足为奇!?

  殿内的陆曣,缓缓回身,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微眯的双眸透着危险的意味。

  陆曜却不躲也不避,微有些苍白的唇边甚至泛起了笑靥,说出的却是令陆曣更为惊悚的话。

  她道:“七岁那年,我亲眼瞧见你将掺了不知何物的药端给了先小太子,也便是你同出一胞的年仅两岁的幼弟喝下。”

  陆曣目光猛然凌厉如刀,直射向陆曜所在!不敢置信之余又恨不得撕了陆曜那令她害怕又讨厌的嘴,垂在两侧的手竟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她紧紧相握,却怎么也止不住。

  陆曜却似瞧不见般,笑靥不变,甚至笑得愈加愉悦,又道:“若是母后知晓此事,你猜,母后会是何反应?哦,对了,若是母后知晓你是从何人手上接过的药碗,又会如何作想?”

  一句接一句,话语虽轻,却震得陆曣不自禁后退了一步,为何她会知晓此事!?知晓她保守了多年的秘密!?

  “你的反应,我可真喜欢,你陆曣何曾有过这般害怕的时候。”

  她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不知道,原来能让陆曣感到惧怕,是如此愉悦人心的事!

  陆曣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道:“我当年只才六岁,你以为谁会相信你说的疯言疯语?”

  事情早已过去这般多年,又能查出什么?宫中的人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她根本不必怕她!

  陆曜微微一笑,“当年照顾我的嬷嬷,便是见证人之一,她早已出宫颐养天年,若是我特意找了她回来,你以为如何?”说着就甚是忧心地叹了口气,又道:“人老了,不自觉就会变得唠叨,也不知嬷嬷会否将事情说予了旁人知晓?”

  这无疑是威胁!

  陆曣面容紧绷,“只凭一个老嬷嬷的话,母后不会信你的!再者,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陆曜听了,如看着笨傻的无可救药的人般摇了摇头,气得陆曣咬牙切齿。

  “陆曣,你就是这般自私,从来只想着自己,自视甚高,骄纵妄为,从不会去关心旁人,即便此人是生你养你的母后。”

  “你以为母后为何能与其他妃嫔相处和睦,却独独与柔贵妃明里暗里的不和?你以为母后心里就没有怀疑的人吗?你以为母后当真就信了先小太子只因着小小的一场发热便会夭折的鬼话吗?”

  “母后多年的心结便是先小太子不明不白的死,你说,若是我去说了,即便母后不信,心里又是否会当真对你无所芥蒂呢?还是否会依旧如一地疼爱你呢?”

  “陆曣,你真应当瞧瞧你如今的模样,是多么的恐惧,任谁见了都会对一个成语理解更深。”

  顿了顿,她笑着一字一字道:“那便是‘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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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