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计划顺利(1 / 1)

大将军的小娇娘 坤仪 36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29章 计划顺利

  三日时间,很快便过。

  楚巽离京后,元蓁只时而去与楚老夫人、长公主请安才出院子,其余时候大多便都留在了泰昶院,静心养胎。

  她倒是有心想找点事忙活,奈何有心无力,她如今喘气都格外费劲,院子里的事务和着其他事务,都交给了身边得用的亲信,若有实在拿不定主意的事,再来禀予她做主。

  现下的她,只能待在房里看书,楚巽书房里的书,自她身子愈发的重了行动笨拙后,已被她看去了不少。

  幸而还有楚宝?时常来陪她,两人一同练字看书,或是下棋作画,这才让她没有楚巽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不那么无趣。

  进了四月,奉恩公府陆续摆了两场喜宴,元理诚、元理透相继娶妻。

  值得一提的是,春闱结果出来,元理诚榜上有名,也算是双喜临门。

  而元理透,许是那段日子被旁的事扰了心思,春闱遗憾落榜,元勊和顾氏皆温言安抚,让其安心读书,下一届再参加不迟。

  顾凯渊和楚格亦取得了不错的名次,顾凯渊得了探花名次,镇安侯府广邀众府庆贺,元蓁身子重,连着回了两趟奉恩公府参加喜宴,实是精力不足,便只托了会去赴宴的长公主送上她的那份礼。

  镇安侯府热闹的宴席结束,回到二房的温氏忙活了一日也不觉着累,特意唤了儿子顾凯渊前来说话。

  “待任命下来,你便要真正踏入朝堂,也是时候成家了,今日许多夫人都在向我打听你。”温氏近段时日心情都极好,女儿日子过得如意,儿子学业有成,且即将进入朝堂为官,都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若说还有什么期盼,便是盼着儿子能早日成家。

  以往便有不少人家打听,如今儿子得中探花,更多了好些府上特意托人辗转来问她的意思。

  顾凯渊闻言微愣,但也不是太意外,早该想到的,再是拖延着也拖不过科考结束后。

  他微微笑道:“母亲做主便是。”

  他身上有着他该担的责任,这就是他要走的路。

  温氏敏锐察觉到儿子些许不对劲的情绪,虽然儿子俊逸的面上带着一贯温文有礼的笑,她张口想说什么,倏然却又忙闭紧了嘴巴。

  她原想说,那是他的人生大事,怎可都是她说了算,怎么也得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转念想及前事,还是作罢,转而笑道:“此事也急不得,总得相看一番。”

  顾凯渊便笑着应是,只道全凭温氏做主。

  元蓁从顾斯礼那儿得知此事时,恰好在给楚巽写家书,顺道便写了进去。

  他有次在她面前念叨,“怎么顾凯渊迟迟不定亲?”

  她就说,“读书之人,大多都会选择在考取了功名后才说亲,一是不易被家事分了心,二是也能说一门更好的亲事。”

  她觉着她这话并没错,也是实话实说,确实大多学子都是会成亲较晚。可他却幽幽似怨般地瞧了她好一会,才摇头叹息道不该与她讨论这事。

  实则她约莫知晓他的意思,毕竟她曾和顾凯渊差点定亲,还曾在他面前亲口说过她愿意嫁给顾凯渊……

  如今顾表哥终是考取了不错的功名,又愿意说亲,说与他听,他该不会再拿那样好似她负了他的眼神瞧她了吧。

  温舅母挑的女子,定然不会差,且还有外祖母顾老夫人把关,顾表哥定也会有一个和美的姻缘。

  自他离京后,每隔十日便会有家书送回来,写的都是些小事,譬如他到了哪儿,沿途的景色,吃的没有府里做的美味,事情进展如何诸如此类的事,只每封家书后都不忘叮嘱她临近产期,不许出府。

  元蓁将家书写好交给朱昔,她回的也都是些小事,她的日常,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或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腹中孩儿又动了几次,说的都是些琐事罢了。

  而后便是在信的最后简单提了几句京中之事。

  惠安帝一次在早朝之时斥责了宁王爷陆璟郯、东宫有了纳妾的意思、太后娘娘玉体愈发不好等事。

  实则这些他也能从属下口中得知,但元蓁还是想写。

  四月底时,元蓁再一次收到家书,楚巽在信上提及安腾已启程回京,而他,则快马加鞭赶去了秘密之地,督看火药的研制。

  这也意味着,他的归期也不远了。

  她心底高兴,葡觅向她禀报什么事时便没留神随口应了,待反应过来忙阻了正要退下的葡觅,道:“方才你说了何事?”

  朱明、朱辉跟着楚巽出京,葡觅便每日都进府陪伴照顾元蓁。

  “宁小伯爷来访,道是有事请教少夫人。”葡觅笑着又禀了一次。

  元蓁微微颔首,将家书收好,这才扶着青湖的手道:“扶我出去吧。”

  宁辞戍没事不会来找她。

  到得前厅,她甫踏入屋里,宁辞戍便看了过去,瞧见她走动迟缓的模样,不禁担心,搁在膝上的手指微动,想亲自扶了她就座,又生生忍住了,因为不能,亦不合适。

  “如此,生产之时可会有危险?”

  都说女子生产相当于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身子骨那般纤瘦,可经受得住?

  元蓁在青湖的搀扶下落座,这才笑道:“御医道是一切都好,也听了医嘱每日里尽量多动,稳婆、御医、外头请的女大夫都已安排妥当,余下的也只能听天命。”

  楚巽、长公主、顾氏也都很担心,但再是担心,他们也唯有尽人事,却做不了别的。

  她自是希望生产顺利,如今担心那么多也没甚用处,想得多了心里会害怕,还不如不想。

  宁辞戍想了下,道:“听说危难时刻人参能保命,我那儿有一株百年人参,待会我便让人送过来。”

  百年人参!

  这多么难得!别的府上要是有一株百年人参,都要作为了传家宝,不到当真要命的时候定然不会轻易动用。

  他却随口就说要送予她。

  元蓁哪能收他这般珍贵的礼,婉拒道:“百年人参难得,怎可轻易送人?先前宫中亦赏赐了不少品相不错的人参,尽够用了。再者说了,我也不一定就用得上,小伯爷应留着且看往后是否有用得着的地方。”

  宁辞戍看眼跟他客气的她,直言道:“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送礼谢你也应当,阿巽的孩子,我准备要认做干儿子的,这也是为了我干儿子着想。”

  这……

  宁辞戍这样的恩德,她何德何能得以受之。

  她跟他之间虽从未言明那层意思,但彼此皆心知肚明,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竟说出要认了她和楚巽的孩子做干儿子?

  这是他的临时起意,还是早就有的想法?此事楚巽又是否可知?

  “小伯爷好意,心领了。生产之时会如何,如今却不好说,待看那时的情况,若有意外,小伯爷能慨然救我一命,夫君和我,定会永生不忘。”思前想后,元蓁也只能如此说来。

  如今她怎么也不能接受他这样无私这样大的恩德,但若当真到了危急之时,那人参能救她的命,她也不会矫情不接受,她还想平安生下她和楚巽的孩儿,还想和他一起两鬓染霜,还想亲眼看着孩儿长大……

  她没有再一昧地拒绝,宁辞戍知道,她从来都是要就会直言说要的人,如今已是婉拒了两次,他若再坚持,只会让她为难。

  如是一想,他便没再坚持。

  元蓁见他不再提起,便转而笑道:“小伯爷此次前来,应是有事吧。”

  宁辞戍闻言,暗暗吸口气调整心绪,顺着她的意思,回道:“我是来与你说一声,海船已下了海。”

  宁辞戍说的是他们的计划。

  果然,有了他的加入,原本还犹豫着的薛柯广不多时便也加入了他们。

  三方商定了各自出资的份额,元蓁这边找的人出资三成,宁辞戍四成,薛柯广则是自己主动说要出三成。

  出资的份额多,赚取收益后的分成自然也会多些,想赚大钱,自然也要有所投入。

  谈定各自出资的比例,他们便向督造司定了两艘海船,历时几个月,如今海船终于下了海。

  元蓁听了,心神微振,“船员、水手招募得如何?”

  为了保证海船带不回稀有的舶来品,他们招募的人手要极为讲究。

  不能让薛柯广察觉他们的目的,人手上需得要有熟工,但也要安插些不懂的只是想谋份养家活计的人。

  这很容易,眼下出海能够平安归来的,就只有楚巽和宁辞戍合伙的海船生意,只要他们安排一定人数的人能应征熟工,其余的就只能找不是格外熟悉海船的人。

  这也说的过去,不至令薛柯广有所怀疑。毕竟他们的人不久前也有去了海事衙门里谋职的,本就削减了许多人,能腾出来给他们便不错的了。

  谈及正事,宁辞戍暂且抛掉不该有的妄念。

  他扬起一抹志得意满又自信飞扬的笑,道:“我办事,你尽可放心,早已全部安排妥当,如今就是要定下个日子,正式出海。”

  这几月来,他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了这件事上,力求部署地完美,不令薛柯广、陆璟郯等人起疑。

  元蓁自是放心的,若论做生意,宁辞戍又怎会输给别人。

  她笑问道:“薛世子怎么说?”

  最好就是由薛柯广来定日子,往后若是出了事,他也没法有怨言。

  他们定此计划,为的就是引诱薛柯广上钩,让他狠狠亏上一笔,他们倒是无所谓,亏一两船的银钱,几个月便可从别处的收益回本。

  但薛柯广的生意,以前宁辞戍便暗暗使招,让绥阳侯府的产业在京中收益甚微,之后自翟场主的事情暴露,被元理韫查抄了几家进益的铺子,再到元勊调查几处工程的贪墨案,又断了他们不少的进项……若这次再来个血本无归,绥阳侯府是否能承受得起这个损失?

  宁辞戍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微微扬眉,笑得蔫坏道:“我道是无所谓,何时出海让他和裘德商议便可,裘德就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扮相,道是只想尽快出海,薛柯广很谨慎,他想要会一会胶墨城里的李管事,想着请教一番再决定。”

  这可不正合了他们的意。

  裘德便是元蓁安排的从‘别城来的富商’,不懂海船事务却想赚更多的银子,而宁辞戍的说辞一如他在外头给人的印象,只管撒钱,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样子,索性他别的不多就是银钱多,光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产业,他天天躺着败家都可一世享用不尽,根本不在乎那点银钱,亏了也就亏了。

  元蓁笑道:“小伯爷都把事情安排妥了,当时让小伯爷参与的决定,倒是不错。”

  薛柯广想找李管事请教,事情可就更简单了,宁辞戍提前跟李管事招呼一声便可。

  请教请教,并没说你来问了,人就一定要告知你不是。

  宁辞戍听了,绝美面容上的笑便变得真诚了些,该是他要谢她,给他掺一手的机会。

  “是了,出海的船员定要安排妥当,后头跟着的船万万不能出了差池。”元蓁又道。

  整个计划最为重要的就是船员们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凭白送命,一去没回。

  “放心吧。届时会安排了另一艘船跟在后边。会及时将人救起来。”宁辞戍晓得她的顾虑,他也没有滥害无辜的喜好。

  虽然招募的人应征时也都清楚出海会有风险,说不准就会没命回来,但这一切都是由他们牵起的计谋,因此而让无辜的人丢了性命,他们也会于心难安。

  而且,他经历过,因此也更知道该怎么去避免出现难以挽回的结果。

  元蓁听言,这才安心。

  他们的打算是,届时他们会提前安排采买置换舶来品的人,采买不适量的舶来品,海船不能超出一定的重量,如此一来,回程的海上,海船必然会出事故,最后船货两失。

  这也是楚巽和宁辞戍合伙的海船生意初时所经历过的事,那时的他们,教训更为惨痛,不止船货两失,就是出海的人也葬身了无边的汪洋大海,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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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