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上的事都干得出来,自然更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想明白了这点,叶席顿时就斯巴达了,有心想出言解释,但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该怎么开口。
怎么说呢……师兄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她先动的手,我才是被强推的那个?
好吧,若秦帆真是喜欢冷凝霜,姑且不说他听了这番话是什么感觉,就是叶席自己,那也说不出口啊,还要不要脸了?
纠结静默间,终于,秦帆动了,拎起酒壶,先是替叶席斟了一杯,随即又将自己身前的酒杯斟满,平静道:“第一杯,恭喜叶兄弟你打破桎梏,修为提升!”
叶席闻言不由微愣,不是因为话语内容。虽然同姓秦,但秦帆毕竟不是秦瀚冰,以前者的眼力修为,当然能察觉到他境界突破。叶席惊讶的是他会先说这个,而不是先问冷凝霜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好事。
举起酒杯,示意了下,一饮而尽。
“阎高轩是你杀的吧。”放下酒杯,秦帆蓦地语出惊人,随即不等叶席回应,又是摆手,“你不用回答,我也只说这一次。其实之前在治印司中听到阎高轩身死的消息,我就有猜到是你做的,现在看了你的修为……”
微顿,秦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再次倾倒酒壶斟满酒杯,“第二杯,换你来恭喜我了。”
叶席了然,双手端起酒杯郑重敬道:“恭喜秦师兄安然脱身。”
秦帆略一颔首致谢,端起酒杯,磕的轻碰,仰头喝下。随即,再次斟满酒杯。
“第三杯……”
话语微顿,酒杯也同样顿在半空。
隔着木桌,秦帆目光平静的看着叶席,叶席也在看着秦帆,只是无法做到平静。
酒楼大厅熙熙攘攘,除了来回忙碌传菜的跑堂小二,大多的还是学院里面的学员,不过谁也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酒酣之际,更不会在意此间凝滞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这杯酒,敬我们之间的友情——长存!”
叶席微怔间,秦帆干脆仰头喝下,随即放下手中酒杯酒壶,对着叶席点了点头,起身,大步离去。
三杯酒喝完,走人,饭菜丝毫未动。
叶席没去看秦帆离去的身影,而是低头抿着酒水,嘴角噙着笑意。
算是长松了口气吧,叶席不知道秦帆在举起最后一杯酒时,心中是否有过犹豫,是否动过绝交、或者反目成仇的念头,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就像叶席此前猜想的,他是否在暗自喜欢着冷凝霜,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友情长存!
这结果是完美的,比预想当中的还要完美。知道这个,也就足够了。
喝完杯中酒水,叶席没在酒楼多留,起身走向柜台,结账。
哦,值得一提的是,酒楼掌柜看着满桌未动饭菜,望向叶席的目光更客气了,窃喜不已,果然是人傻钱多一肥羊啊……
走出酒楼,没等叶席招手,一辆瞧来有点眼熟的马车便停靠过来。
“叶大夫。”
“南宫护卫?”
叶席愕然看着驾车的中年护卫,不是惊讶于对方会来找他。实际上在看到中年护卫时,叶席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黄孝康那太阴体质实在棘手,隔断时间就必须得压制外露寒气,直至他完全掌握北帝火铃印之后,方才能考虑毕其功于一役。
按照双方约定的十余天期限,今天就是叶席前去再次施印治疗的日子。
不过,“南宫护卫你无需专程前来这里接我的,在医馆等着,或者我自己过去都行的。”
中年护卫摆手:“不妨事,距离差不多,我去哪接都一样……咦?”顿了顿,发现什么,上下打量了眼叶席,展颜拱手笑道,“看来我今天还是来巧了,叶大夫的修炼天赋当真惊人,恭喜了!”
与秦帆一样,刚突破的叶席就像黑夜中发光的萤火虫,落入中年护卫这等高手眼里,一望便知。
老实说,中年护卫心中是有些震惊的,他确实来的巧,要知道他上次初见叶席时,叶席也是刚突破成功,但那是印师巅峰阶,现在只过去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叶席竟然又突破了,一举成为大印师。
这等突破似喝水般随意的速度,着实骇人听闻。
不过这对于中年护卫来说是好事,因为叶席的修为越高,治愈他家少爷的把握也就越大,所以恭喜的颇为诚恳。
“呵呵,侥幸、侥幸。恩,我们出发吧。”
叶席只是随意拱手自谦了下,便敷衍带过。也只能敷衍了,如果这是凭借自身的努力突破的,那被恭喜了叶席当然高兴。但现在这……好吧,委实自豪不起来啊!
见叶席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中年护卫也识趣的没有多言,只是打开车厢门,摆手虚邀:“叶大夫,请!”
…………
274章 乱世当用重典
中年护卫主动前来接请,叶席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他也有点迫不及待的心思,想尝试大印师境界下施印的效果。
一路无话,只说在抵达北城区某个外围岗哨门口时,马车减速停顿下来,排队稍作等待。
倒不是无法立刻通过,此前北城区完全戒严时,中年护卫都能凭借着一枚令牌带叶席顺利出关,更不用眼下这寻常时候了。当然,中年护卫也不是什么嚣张衙内,不可能做出赶开正在通行的队伍,让自己马车先行的没品事来。
所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真正有底蕴的贵族世家,都是很爱惜羽毛的。倒是那些乍富乍贵的暴发户,一朝得势便迫不及待滥用手中权力,唯恐过期作废。
另外,不得不说,眼下这群正在从北城区内缓缓向外走出的队伍,是有些特别的。
行在前方的是几辆囚车,木质牢笼里锁着几名披头散发、看不清楚面目模样的囚犯,后面还跟着一群背负着大包小包、哭哭啼啼的男女,在周遭差吏棍棒腰刀的催促吓唬下,惶恐前行。
显而易见,这是群押送囚犯的队伍。
掀开窗帘,瞧着新鲜的叶席,还看出了这群囚犯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再从北城区内往外押解的状况来判断,没猜错的话,这应是一个权贵家族倒下了。
正看去时,队伍里出现了点小骚动,一名中年妇女囚犯在接受岗哨检查时,忽然以头撞柱,歇斯底里的尖声叫喊,“滚开!贱民!我是城主夫人,我是城主夫……啊啊啊……”
话音未落,几名骂骂咧咧的官差将手中棍棒递来,劈头盖脸一阵乱打,直将她抽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其他囚犯见了应是起了兔死狐悲心思,顿时整个队伍哭喊一片,颇为混乱热闹。
“咝,城主夫人?”不远处的叶席听了不由暗自咋舌,感慨权势这东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