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陛下病重,太子眼见着要登基,而他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心也就那么大,像我们这样的老臣心腹会担心被取代,心有妄念,这才起了祸事。”
周满一愣,转过头来看他,迟疑问:“我也会被取代?”
古忠:“……没说你,说的是我们这些年迈的老人。”
他道:“而且周大人你不一直是太子殿下的人吗?”
说起这个,连古忠都要羡慕她,她虽然是太子殿下的人,但陛下对她也很信重,多年来一直备受宠爱和重用。
皇帝明知她是太子的人还用她,更是直接把他们夫妻当做太子的辅臣来培养,未曾疑心戒备过。
满朝文武中,能够无缝衔接两代帝王宠爱的臣子,只怕也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都到这会儿了,周满很势利眼的没再反驳自己不是太子的人,这么有好处的事,他们说是就是吧。
不过对这次的事件,她还是很好奇,可惜大家都半藏不漏,不肯宣之于口,听说皇帝还直接驳回了老唐大人详查的请求,打算稀里糊涂的结案。
周满压低了声音问,“古大人,你知道这次是谁在陷害您吗?”
古忠见她满脸好奇,就微微一笑道:“知道啊。”
周满瞪大了眼睛,就要细问,古忠已经道:“可就是知道了又如何呢?我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此事最后会稀里糊涂的结束。”
周满:“为什么?”
她皱眉,“您就这样不追究了?”
古忠很平静的道:“连太子都吃了这个哑巴亏,我一个阉人,难道气性比太子还要大,人比太子还尊贵吗?”
周满说不出话来。
古忠看着她道:“周大人,有些事情是没必要问缘由,也不必要寻根究底。这宫里的事啊,除了情外,就是利,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
“我们无根无家,能活一天是一天,这一天里若能好好的活,那便是豁出性命来也值得,”古忠道:“您别看我这些年广结善缘,但我得罪的人同样不少,这其中有和您一样宽容大度的,即便偶有冒犯,您也不往心里去,但也有一直记着的,没机会的时候还罢,有了机会,自然要推我一把,让我万劫不复。”
“更有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这样的人则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让我万劫不复的,”古忠道:“我一个小小的内侍尚且如此,更何况站在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恨他的人,或者是太子殿下不喜欢的人,前朝后宫数不胜数,这些人,谁不盼着他出事?”古忠道:“不是谁都有魏大人的心胸,即便讨厌陛下,因为陛下于苍生有益,便倾心相助;也不是谁都有周大人的气运,既能得到陛下的看重,也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喜欢,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那些前朝后宫里曾经反对过太子,曾经和太子有过交恶的人,他们是最不希望太子登基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一直被太子讨厌着的世家,因为利益相悖,常有分歧攻讦。
------------
请假条
今晚请个假,想偷懒~~~~
------------
番外 古忠3
这世上,大公无私的人少,自私为己的人多,在很多人看来,谁当皇帝不是当呢?
为什么就一定要一个讨厌自己,自己也讨厌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呢?
没有机会的时候也就算了,既然有机会,自然要拉一把,说不定真的就把人给拉下来了呢?
新旧交替之际,各种恩怨情仇都一下冒了出来,古忠被当做出头鸟一是他运气不好,二则是他从前处事不慎。
所以古忠忠告周满道:“周大人,在这宫里,不要犯和我一样的错误。”
周满就认真的回想,她这两年好像没有收受过贿赂吧?
这么一往回想,她好像没少吃宫中妃嫔宫女和内侍们给的茶果点心,甚至也没少拿他们给的荷包帕子之类的……
虽然金银一类的基本没有,但……
周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问古忠,“古大人,我这些年有得罪过您吗?”
古忠就笑了,没有回答周满的问题,而是道:“就是金银珠宝都有惹人讨厌的时候,何况做人呢?周大人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有本事,有慈心,宫里的人大多要仰仗她,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特意去陷害她,这一次周满会被牵连,多数还是来自前廷。
朝堂上的肮脏可不比后宫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是周满所不能理解的,“为何不肃清朝政,以免将来这样的陷害再次发生呢?”
古忠道:“太子殿下还没登基呢,若因为此事大肆牵连,只怕会更引人忌恨,太子登基后更难行政。”
古忠跟在皇帝身边一辈子,即便没有皇帝的智慧和心胸,也能看到一些更深的东西。
他道:“你道皇后娘娘为何一直默不作声?有人借着陛下昏睡在朝中兴风作浪,陷害太子殿下,难道她不生气吗?”
“她这样忍让,不过是为了太子殿下顺利的继承皇位,让大晋不动荡的进行下一朝罢了,你且看殿下登基之后。”
古忠道:“污淖是一直存在的,只不过以前因为陛下坐镇,那层污淖被沉在水下,冒头的都是莲花,便显得水清澈无污,但现在陛下病重,那一丝丝的黑泥就想从水下冒出来搅风搅雨,你和老唐大人想着抓住这些黑泥,把他们拔出来清理干净,却没想过,你们有可能会带出一大片污泥?”
古忠道:“这些黑泥,只要不去拔,君主贤明时,他们就算蠢蠢欲动,也只能蛰伏在水底下,可你一旦拔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能把天地搅浑,别说你和太子,便是陛下对上他们都要暂退一射之地。”
“所以周大人,在朝堂上,能忍的时候就忍,不能忍,”古忠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以大人的能力,便是离开朝堂,也可大有作为,倒不必咱家担心。”
这算得上肺腑之言了,尤其是对古忠这样一直生活在宫里的老油子来说。
此时,皇帝也在和太子推心置腹的说体己话,父子两个抵足而眠,“之前教了你爱护子民,但你也要知道,百姓愚钝,容易被人挑拨,何况你只有一人,君为掌舵之人,臣子是舵手,若舵手不听号令,你方向再对也没用。”
“一项好的政令需要臣民一起去完成,你若不能收服人心,有可用之人,那在天下的恶事都会算在你的头上,”皇帝道:“别以为当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次的事你看到了吧?”
“朕如何不知道你是被人陷害,受了委屈?难道朕就不想把这些兴风作浪的人都拔出来处理掉吗?”皇帝叹息道:“查到他们不是很难,难的是要怎么处理,处理之后呢?”
太子问,“这一次忍下了,以后也要一直忍着不处理他们吗?”
“要徐徐图之,”皇帝道:“为君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