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为什么还要去给自己找事儿做呢?
白善将手中的饼子吃完了,突然道:“到了。”
满宝这才发现马车慢了下来,然后渐渐听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了,只是来上班的官员们还不多,大部分人还都在皇城里上班,并不进宫去,所以宫门口这里特别冷清。
满宝正要和她爹招呼一声就下车,就见她爹小心的躲在车窗后面悄咪咪的看着外面。
满宝:“爹,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老周头已经感受到这里的肃穆气氛了,他隐隐有些后悔,他怎么会突然提出来看皇宫的呢?
这外头除了拿刀拿剑的官兵外就没别人了,看着就可怕。
白善问他,“周伯,你要不要下车来走一走?”
老周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官兵,连连摇头,他还是算了,就在车上看着吧。
但他这样窥视,守宫门的侍卫们又不是傻子,察觉到一道隐晦的视线,便目光如电的看过来,吓得老周头放下帘子就死也不往窗外看了。
满宝不太能理解她爹的胆怯,伸手挠了挠脑袋后道:“爹,那你和大吉回去吧,我们先进宫了。”
老周头点头,想了想,叮嘱道:“进了皇宫也要好好吃饭,要听皇帝和太子的话,可别闯祸。”
虽然她爹的话说的不太对,但满宝还是点头了。
她跳下马车,还没站稳,后面便一阵风似的呼啦啦的跑来几辆马车和马,他们的同窗同样着急忙慌的从马上或车上跳了下来。
见白善他们也没进宫,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们也不是很晚嘛。
封宗平问白善,“你们怎么也晚了?”
白善面不改色的道:“起晚了。”
几人听了都欣慰起来,刘焕更是直接道:“我就说嘛,难得可以休息两日,你们怎么会不赖床呢?”
赵六郎已经提了东西交给侍卫检查准备进宫了,见他们还在磨叽,就道:“快点儿吧,我们来的时候看见魏大人和孔祭酒的车架了,这会儿应该已经进皇城来了。”
大家立即呼啦啦的去排队进去,侍卫们已经习惯了,例行检查过后就放行。
满宝一边将东西塞给白善去排队,一边和又趴在窗口那里偷偷看的老周头道:“那爹,我进宫去了。”
老周头在窗缝里点头。
封宗平几人听见满宝的话好奇的回头看来,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满宝去排队,顺口回道:“我爹!”
“你爹来了?”封宗平几人正犹豫着是不是去行个礼时,远远的看见了孔祭酒的车架来了,几人立即将这事丢在了脑后,冲上去催促侍卫,“快快快,快点儿……”
守宫门的侍卫们见多不怪,但依旧一个一个的检查过才放人。
满宝这次利用职权之便,先他们一步检查,一过,提着自己的篮子扯了自己的马就跑了。
可是,跟在孔祭酒身后的魏大人还是看到了。
他抽了抽嘴角,和孔祭酒道:“孔祭酒的这几个弟子有些松懈呀。”
孔祭酒素来护短,闻言道:“周满还是朝中官员呢,不照样晚了?”
都知道魏知和周满关系不错,你说我弟子,那我就扯你的朋友好了。
白善他们都一溜烟的跑了,宫门口瞬间只剩下几辆车架和几匹马,各家的下人开始归拢好出皇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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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1章 弹劾
老周头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一切,新奇不已。
魏知是谁啊,才走近,察觉到马车里还有人,不由多看了一眼,就对上了老周头的目光。
魏知微讶,“周老丈?”
老周头也惊讶,忍不住将窗帘掀得更开一些,有些迟疑的道:“您是魏先生吧?”
魏知曾经在七里村住过几日,还到过他们老周家吃过饭,说过话呢。
因为七里村很少有外人进来,加上老周家有那么一个秘密,所以对进村的人特别关注。
事情也没过去几年,而魏知的外貌也没怎么改变,所以老周头还记得他。
孔祭酒却眼睛一眯,目光在魏知和老周头之间来回滑动,想起去年魏知针对益州王谋反一案时的弹劾,他隐有些明白。
魏知并不在意孔祭酒的目光,笑着和老周头说话,“周老丈是来京看周小大人的?”
老周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周小大人”是满宝呢,于是他连连点头,笑道:“我六儿子也要成亲了,上京来也是为了给他办喜酒,魏先生,你也在宫里当差吗?”
魏知笑着点头。
老周头立即道:“那回头我六儿子成亲,您可得来喝杯水酒,对了,你们富贵人家都喜欢送个帖子什么的,回头我让满宝给您送一封去。”
看得出老周头并不是想要巴结他,而只是因为认识所以叫了他去沾一沾喜气,所以魏知笑着应下,“只管让周小大人给我送,在下一定去讨杯喜酒喝。”
老周头连忙应下。
孔祭酒也对老周头和善的笑了笑,然后和魏知一起进宫。
孔祭酒并没有立即去东宫,今天有小朝会,皇帝还从大明宫那边回来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所以这会儿他们要去太极殿里见皇帝。
走着去太极殿的路上,孔祭酒目视着前方道:“去年我就觉得奇怪,虽说一切都合情合理,可怎么就这么巧,陛下要恩荫功臣,白善之父就恰巧在其列,周满也的确有本事,但只因救了苏坚一命,立即便被送到了皇后面前替皇后诊治,我了解太子,他是直肠子,若是无人在他身边暗示提点,他是不会想到周满可治疗皇后的。”
魏知没说话。
孔祭酒站在太极殿的宫阶下,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严肃的道:“陛下此举失于仁善了。”
魏知也抬起头看着太极殿,沉声道:“孔大人,对于十四年前冤死的人,还有因益州水患而死的剑南道百姓来说,陛下此举就是仁善。”
“魏大人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吗?”孔祭酒沉怒道:“陛下大可以申斥益州王,派人光明正大的去查……”
魏知打断他的话,“太后还在呢。”
孔祭酒就冷笑,“陛下此举并不是孝顺,现在太后也没好受多少去,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已,不仁不孝就是不仁不孝。”
魏知皱眉,虽然他当初也不太赞同皇帝的作为,但此时已经尘埃落定,再翻出来,不论是对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都没好处。
于是他皱眉看向孔祭酒,“孔大人是要弹劾陛下吗?”
孔祭酒哼了一声道:“我不傻,魏大人放心,我就是私下谏上,也不会当众弹劾的。”
魏知就松了一口气,不把事情闹开就好。
至于皇帝私底下被骂,他反正是不太在乎的,骂就骂吧,也免得皇帝下回还犯这样的错误。
孔祭酒不太开心的去开小朝会,小朝会结束以后,他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