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1 / 1)

[古典名著同人]奸臣套路深 长生千叶 3764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67章

营帐之内。

林让淡淡的说:陈公子请坐罢,哪里不好?

陈恩一听,赶紧坐下来,眼睛紧紧盯着林让,把自己的袖口卷起来一些,放在手枕上,说:还是请刺史先把脉罢。

林让没有多说,抬起手来,搭在陈恩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说:陈公子脉搏平稳有力,不像是生了什么病之人。

陈恩接口说:可能最近压力有些大,家父令在下出使魏公,因此

陈恩又说:刺史,在下看您容貌举止,倒是想起了一个故人来,不知刺史识不识得这个故人,此故人名唤

他的话还未说完,哗啦!一声,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魏满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因为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魏满走进来的时候背着阳光,昏暗的光线将魏满高大的身躯映照的十分凌厉,看不清他的面容,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杀气腾腾之感。

魏满走进来,陈恩吓了一跳,话题自然不可能继续。

魏满走到林让身边,隔开两个人,冷声说:这么晚了,陈公子不在帐中下榻,跑到孤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陈恩赶紧说:其实其实是因着在下偶感风寒,又听说刺史大人妙手仁心,因此想请刺史大人医看医看

魏满呵的冷笑一声,说:陈公子身为燕州的长公子,随行竟然穷得连医师都没带一个?这可真是

陈恩听出魏满的冷嘲热讽,有些讪讪的。

魏满说:行了,若是陈公子无事,便回去歇息罢。

是,是。

陈恩很快便离开营帐,营中只留下魏满与林让二人。

林让说:魏公这么快便批看完文书了?

魏满说:没看完,听说陈恩跑来,孤怎么放心?

林让奇怪的说:听说?

魏满说:杨樾来给孤告的密。

说起这个,魏满笑着说:这杨樾虽然不靠谱,不着调儿,但告密还是有他一手儿,孺子可教啊。

林让有些无奈,本以为杨樾与魏满水火不容,哪知道魏满还开发了杨樾的可取之处,开始和睦相处起来。

魏满见林让不理自己,便凑过去,把他的医典拿开,藏在自己身后,凑到林让面前,让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

魏满颇为可怜兮兮的:林让,孤知道,孤虽不及庐瑾瑜俊美,但你说,孤是不是比那陈恩不知俊美了多少倍?

林让:

第二日一早,陈恩便准备进献带过来的礼物。

陈恩站在幕府营帐之中,让人将礼物一箱一箱的从车子上卸下来,然后一箱一箱的搬下来,送入幕府营帐中。

一箱箱,一排排,一列列的罗列整齐。

一个个红木箱子整齐划一的陈列在众人面前,整个幕府营帐都被堆满了,可谓十分壮观。

陈恩介绍说:魏公请过目,这些礼物,都是家父的小小心意,还请魏公笑纳,请魏公放心,这礼物还源源不断的送在路上,陆续还有很多将会送到魏公面前。

咔!

咔嚓!

箱子依次打开,众人看向那些红木箱子,金银珠宝,琳琅满目,无论是吃的用的穿的顽的,什么样的珍奇宝贝没有?

陈继这次的诚意,可见一斑。

魏满自己已经很有钱,根本不在乎这些,眼看着陈继示好自己,心中甚是不屑。

林让抻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感叹说:原来古代已经有过度包装了。

果然是过度包装,比中秋节的月饼包装的还要夸张。

就说陈继送给林让的药材,恨不能每根儿药材都要包装一番,偌大一个箱子打开,药材包装的跟花束似的,一箱药材能有平时一箱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除了讨好林让的药材,医典,还有讨好魏满的各种珍奇,就连在魏营的各个太守都有礼物,陈继可谓是面面俱到了。

魏满皮笑肉不笑,没什么诚意的说:有劳陈公子。

陈恩拱手说:魏公实在太可气了,这次家父义和,可是十分有诚意的,不知魏公是不是应该看看义和文书?咱们同为武氏天下,难免有一些摩擦,但忠心都是一样的,您说是不是魏公?

魏满不接他的话,淡淡的说:义和文书还不着急,陈公子远道而来是客,我们需好好招待陈公子才是。

说什么招待,连接风宴都没有。

陈恩知道魏满是在拖延时机,不想和他们谈和,但是陈恩其实也没有抱着谈和的意图,同样在拖延时机,因此陈恩不但不着急,反而顺着魏满的话说。

今日只是进献了礼物,接下来的礼物,十天之后还会再到一批。

陈恩也没有纠缠,爽快的便退出了幕府营帐。

魏满眯着眼睛,不知陈恩这是卖的什么关子,总觉得十分古怪。

林让得了好几箱药材,便带着林奉,准备将药材拆箱,然后清点入库,以后备用。

二人让仆役将辎车运送到药房门口,然后把装有药材的箱子全都卸下来。

林让清点药材,林奉准备记录上档子。

其中有很多名贵的药材,林让看了心情不错,不过仍是一张面瘫脸,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林让伸手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批药材,突然蹙了蹙眉,看向箱子底儿。

义父,怎么了?

林奉不明所以,义父突然蹙起眉来,说:可是药材有什么不妥?

林让没有立刻言语,伸手进箱子,用手指轻轻的蹭了一下箱子底儿,他的指尖赫然残存了一些黄色的残渣。

林奉奇怪的说:这是?

他说着,也蹭了一下箱子底儿,果然手上也染上了残渣。

残渣很细,凑到鼻尖轻嗅,也未有闻出什么奇怪的味道来,不知是什么残渣。

林让眉间紧蹙,说:黄黍。

黄黍?林奉轻轻捻了捻那残渣,说:黄黍不是粮食么?

黄黍就是黍米,古人所说的社、稷,其中稷就是黄黍,乃五谷之长。

药箱子里发现了黄黍的残渣,林让眯了眯眼目,不知在沉思什么。

就在林让沉思的时候,杨樾从一旁走过来,笑着说:嘿!子廉,你蹲在这儿做什么?

如果不是杨樾出声儿,林让与林奉愣是没有发现,辎车背面还蹲了个人。

不正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么?

魏子廉与杨樾都是纨绔,因此二人关系很好,杨樾路过看到他蹲在地上发呆,便出言询问。

林让与林奉绕过辎车,果然看到了魏子廉。

魏子廉蹲在地上,因着辎车将他挡住,便没有被人发现。

此时此刻的魏子廉,就跟中了邪性一样,蹲在地上,托着腮帮子,眨眼都不曾眨,定定的盯着辎车的车轱辘。

子廉?

魏子廉!

召典来了!

杨樾大喊一声,魏子廉这才猛地醒过神来,说:啊?哪儿呢?

林让:

杨樾拍着魏子廉肩膀,说:怎么了兄弟,中邪了?这车轱辘有什么好看的?

魏子廉摇头说:不是车轱辘,我是在看这轱辘上的泥印。

泥印?

众人都有些不解,听魏子廉这么一说,全都蹲下来,看着那车轱辘。

魏子廉说:我以前经常出货收货,淘换宝贝,所以总是出门在外,这车轱辘我看得多了,你们看啊,这车药材这么少,又是轻便的草药,怎么可能让车轱辘留下这么深的泥印呢?

辎车的重量大,陷入泥土的印记就深,车轱辘上难免留下一个很深的泥印。

但辎车运送的是草药,自重本就很轻,车轱辘上沾染的泥印却如此深,有些不合常理。

杨樾说:嗨!可能这车原本是运送其他珍顽的,最后换成了草药也说不定。

魏子廉却摇头,说:我觉得不是,我看了其他的辎车,同样都是这般,泥印很深

魏子廉又说:你们不知道,我做买卖的时候,经常遇到一些贪心之人,他们在运送货物的时候手脚不干净,很多时候有没有偷东西,就能从泥印看出来。

杨樾转了转眼目,说:你是说陈恩手脚不干净,偷了送给咱们的贽敬?

众人说着,林让脑海中却突然一亮,嗓音冷漠的说:黄黍。

黄黍?

魏子廉与杨樾奇怪的看向林让,杨樾笑着说:刺史,你想吃黄黍了么?黄黍有什么好吃的,太干咽不下去,咱们吃肉啊,我给你去打点野味儿?

林让却重复说:黄黍。

他说罢了,也不多言,直接往幕府营帐而去。

杨樾一头雾水,说:哎诶?不吃野味也别走啊,刺史,那我们我们就吃黄黍啊!

魏子廉:

林奉:

魏满还在幕府营帐公务,林让便进来了。

魏满笑说:是饿了么,孤正好忙完手头的活计,一起用午食罢。

林让摇头,一脸冷漠的走过去,虽他平日里都是冷漠的模样,但魏满看得出来,林让似乎有正事儿与自己说。

魏满让他坐下来,说:是什么事儿?

林让说:让怀疑陈恩这次来谈和,是为了偷偷运送辎重,准备重击我军。

偷偷运送辎重?

魏满吃了一惊,又说:这如何可能,运送辎重好歹也要有个动静,就连庞图与元皓都没有听说风吹草动。

林让笃定的说:陈恩贽敬的车队,便是运送辎重的车队。

林让在药材的箱子里,发现了黄黍的粉末,魏子廉又发现了车轮泥迹太深,这两项一结合,不得不让林让怀疑。

贽敬礼的车队,其实就是运送辎重粮草的车队,陈恩利用这些大箱子,光明正大,在魏满眼皮子底下运送粮草,半途卸下来,然后将礼物过度包装,带来送给魏满。

因此这些贽敬放在箱子里都空荡荡的,看起来很是豪华,其实不过障眼法罢了。

魏满一听,额头上青筋崩裂,嗓音沙哑的说:好,好啊,陈恩竟与孤顽上了小伎俩!

他说着,嘭!一声,狠狠的拍了一下案几。

林让说:不过如今也只是让的推断罢了,尚不能十足确定,需要查证。

魏满说:巧了,十天之后还会有一批贽敬送过来,如今这些致敬应该还在路上,想要查证,秘密派人过去探看,最合适不过。

魏满立刻秘密把魏子廉招来,准备让他去刺探贽敬的队伍。

魏子廉虽平日里不怎么靠谱,但他到底是商人出身,心思比较细腻,这些猫腻儿他懂得最多。

魏子廉说:大哥,嫂子,你们放心罢,我连夜便去,天一黑就动身!

魏满点点头,就让魏子廉先离开,说:小心行事,切勿暴露。

魏子廉大步离开营帐,魏满这才有些恍然,纳罕的说:子廉这小子,方才是不是又对孤喊嫂子了?

林让淡淡的一笑,说:子廉真是越来越合让的心意了。

魏子廉来见了魏满,这事儿很快就被陈恩知道了。

陈恩的心思很细,随了他父亲陈继,多疑的很,但又比陈继小心谨慎的很。

陈恩入了魏营之后,就一直观察着众人的动向,魏满突然招魏子廉去见面,不知说了什么,魏子廉之后便有公干,准备外出采买,需要出营一阵子。

陈恩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等天色昏暗下来,魏子廉便准备动身离开魏营,去刺探燕州来的贽敬礼。

与魏子廉同去的,还有召典。

召典自是不放心魏子廉的安危,魏子廉虽然会功夫,但是在召典眼中,就是三脚猫的功夫,太小儿科。

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魏子廉在路上露陷,可能会被陈军追杀,召典自然是要一同的。

他禀告过魏满,魏满也同意,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召典便扮作了魏子廉外出采买队伍中的一个仆役。

魏子廉与召典将军即将出发,哪知道半途便遇到了陈恩。

陈恩笑眯眯走过来,与魏子廉攀谈,没事儿找话一样,召典不好露面儿,就故意压低了头,站在后面,掩藏着人群之中。

陈恩笑着说:魏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出营啊?

魏子廉摆出一副商人模样,真真假假的应对着,说:是啊,临时公干,让我外出采买,这上面儿的心思啊,永远也不能猜,咱们做麾下的,就老老实实的听命,便是了。

陈恩点头,说:是是是,是这个理儿。

只是陈恩又说:到底是采买什么,这么大阵仗,还要半夜出发?魏公子怎么不等天亮了,路途好走之后,再去采买?

魏子廉心里暗讽着陈恩,陈继是老狐狸,他是小狐狸,难缠得很,面上却说:嗨,你也知道的,我家大哥,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他说要尽快,咱们只好尽快,也没什么好执拗的。

陈恩说:这夜路难走啊,魏公子可准备齐全了,多带一些亲兵才是。

他说着,似乎疑心病很重,还望队伍里看,似乎在找什么破绽。

召典将军可就在队伍里,如今的召典已经不是当年的火头军了,他的名气与日俱增,能有姜都亭过招的,毫不客气的说,恐怕只有召典一个。

如此一个声名赫赫的将军,陈恩怎么能不认识。

他只要仔细一看,便能认出召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