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1 / 1)

[古典名著同人]奸臣套路深 长生千叶 394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06章

士兵说:人主,这可怎生是好?!魏满来了,带来了很多兵马,亲自叫阵!皇城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如今魏满叫阵,军中人心惶惶啊!

陈仲路脸色惨白,一头冷汗,说:不行不行,陈继的回信怎么还不来,如今陈继还未回信,朕还要再坚持一阵,不能让魏满打进来

对了!

陈仲路眼睛一亮,朗声说:来人!快来人!朕有要事吩咐!

魏满的军队在城外浩浩荡荡的列队,整齐划一,魏满骑在绝影马上,一身黑色的介胄,手搭倚天宝剑,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干练肃杀。

魏满立在暮春之风中,总感觉有一股炽热,且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能穿透自己的介胄,刺进来!

魏满回头一看,便看到了林让。

林让的目光幽幽然的盯着魏满,眼神十分犀利锐利,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魏满头皮发麻,低声说:做什么这般看着孤?难不成是被孤的俊美英武给迷住了?

林让没有说话,但竟坦然的点了点头。

梆梆!

魏满心头一阵狠跳,跳得他大脑充血,就想狠狠办了林让,但如今不是时候,恶狠狠的低声说:等回去的,回去孤便好好儿的教训与你。

林让并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坦然的说:好。

就在此时,城门楼上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看起来像是个谋士。

谋士小跑着从城门楼下上来,对着城门外大喊着:魏公!!魏公!我们人主有话传给魏公!

魏满冷声一笑,说?:人主?什么人主?谁是人主?这天底下的人主,不是只有一位么?你们人主那是什么东西?

谋士被噎了一下,但因着是受了陈仲路的嘱托,来求和的,不是开战的,所以也不好叫板。

便硬着头皮说:魏公,我们我们主公,有话传给魏公。

魏满冷声说:可是准备开战?那敢情好!

不不不,不是!

谋士又说:我们人我们主公说了,愿意将自己的天意,授予魏公,只要魏公肯罢兵,我们主公心甘情愿,归顺于魏公,奉魏公为天子!

他这话一说出口,联军立刻哗然起来。

天子?

陈仲路要把自己的天子名号送给魏公?

这是不是思陷阱?

必然是罢!陈仲路怎么会突然投降呢?

众人窃窃私语着,但因为说话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城门外一片杂然。

林让看了一眼魏满,淡淡的说:魏公可心动?

说实在的,魏满真的超心动!

魏满可不是一个忠臣,而是一个枭雄。

其实他与很多历史上的枭雄一样,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一辈子都在想着称王,但到最后,也只是称霸诸侯,做了无冕的天子。

魏满与齐桓公一样,同样一辈子追求着如何成为天子,但他们也都是务实之人,不像陈仲路,陈仲路僭越天子,招致众怒,在很多人眼中,那都是顾头不顾腚,疯狂自大的举动,最后招惹了无数祸患,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虽然成为天子对于魏满来说非常心动,但魏满的理智还在。

魏满对林让笑了一声,十分轻佻的说:没有你能让孤心动。

林让轻笑了一声,说:是吗。

魏满与林让调侃完,便换上了一副冷漠肃杀的面孔,对城楼上的谋士说:陈仲路僭越天子,本就令人不齿,如今还要把自己偷来的名号送给旁人,这做法更是令孤不齿!

魏满这个开场白,一口就决绝了谋士。

在场联军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要知道,天子的名号,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开口便拒绝的,而且拒绝的这般果断。

就像是陈继。

陈继在老百姓眼中,可谓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了,一派儒雅君子作风,甚至爱民如子,不只是百姓爱戴,就连地方豪杰也都会投靠于他。

而陈继却无法拒绝天子的名号。

当时陈仲路给陈继写信,陈继主动提出要求陈仲路让出天子的名号,想要黄袍加身。

只不过陈继的书信被魏满截获了,一直没有拿出来,所以陈仲路不知道陈继已经答应他救援。

就连陈继也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更别说其他人了。

但魏满竟然一口拒绝,甚至如此果断。

魏满的确是个贪婪的人,但他知道如何贪婪,才能贪婪更多,如果此时索取,恐怕时日无多

魏满又趁热打铁的说:孤乃武家子民,人主英明,爱戴百姓,陈仲路僭越天常,如何能与天子相提并论?!回去转告你的主公,不要再想这些下三滥的法子,如果有本事,那就堂堂正正一战!

魏满说着,便举起手来,身后的姜都亭立刻弯弓搭箭,瞄准那谋士。

谋士一看,吓得面无人色,赶紧猫腰躲在城门楼的垛子下面,一溜烟儿的跑掉了,逃命去了。

魏满拒绝了陈仲路,这样一来,联军也赶紧拱手表态,说:盟主英明!天子万年!

盟主英明,天子万年!

魏满看着这些对自己俯首称臣的将领们,虽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甘的,但也少许安慰。

魏满与联军守到黄昏,一直没有任何声音,陈仲路闭门不战,想来是准备消极抵抗了。

众人从城门回到营地,一连如此过去十天,暮春的天气已经转热,几乎能体会出夏日炎炎的感觉。

魏满还是照样每日亲自去叫阵,然后黄昏之后回来。

原文若过来禀报,说:主公,探子已经回报,淮中城中混乱不堪,军心散乱,已经没有什么士气可言,只需假以时日,整个淮中便不攻自破。

魏满一笑,说:好,好得很!

就在此时,原攸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脸上都热汗,大约拱手,说:主公,陈仲路下令偷袭了!

什么?

魏满一眯眼目,说:陈仲路发兵了?

原攸干练的说:千真万确!

就在此时,幕府营长的帘子被快速打开,林让、姜都亭、夏元允、嬴子云等等武将,全都从外面走进来。

林让说:是真的,淮中城门大开,涌出很多士兵,陈仲路的士兵似乎想要倾巢出动。

就在林让说话的光景,联军也跑进来了,大批量的将军将领都听说了陈仲路发兵的消息。

吴邗太守杨樾冲进来,焦急的说:盟主,陈仲路发兵,咱们也应该发大兵抵抗,不若叫他们看看咱们的厉害!卑将愿做先锋!

杨樾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语气也慷锵有力,看起来十分英雄似的。

不过相熟杨樾的人都知道,杨樾这个人喜欢贪小便宜,虽然勇猛有余,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是绝对不会做先锋的。

但如今杨樾突然提出来要打头一战,其中

必然有诈!

这个诈其实很简单,如今的陈仲路已经是强弩之末,杨樾带兵去打先锋,肯定得到的战功最多。

淮中士兵散乱,毫无军心可言,简直就是不攻自破,这时候倾巢出动,已经是最后的鱼死网破,杨樾根本不怕他们,只是急于抢功,自然要第一个站出来出头了。

不只是杨樾,其他将领们也全都站出来,纷纷想要打这个先锋,收拾残局。

魏公,请派卑将前往!

卑将定将陈仲路活捉!

魏公,派卑将前往,这片地形卑将熟悉,卑将必然不辱使命!

林让却眯了眯眼目。

魏满一时间没说话,见林让眯眼,便说:鲁州刺史可有什么疑义?

林让拱起手来,淡淡的说:魏公,陈仲路倾巢出动,恐怕有诈。

众人看向林让,等着林让发话。

其实林让觉得陈仲路有诈,一共有几个疑点。

第一,陈仲路早不发兵,晚不发兵,已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了,如今才来发兵,军中士气已经消灭,还怎么打仗?

第二,陈仲路本就不是一个硬拼的人,因为他比陈继来说,要怕死的多,为何会突然倾巢出动?

第三,如果说魏满拒绝了陈仲路的天子称号,因此陈仲路生气发兵,那么也该是十天之前的事情,如今这个事情都沉淀了这么久,才来发兵,这反应不会太迟钝了么?

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林让可是个先知,陈仲路在本身的轨迹中,并没有硬拼,而是准备投靠落草为寇的赵斓,不过很显然,赵斓如今已经不在了,所以林让觉得,陈仲路很可能是想要跑路。

逃跑?

魏满眯了眯眼目,说:你说陈仲路是要逃跑?

林让点头说:很可能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陈仲路派不派出大兵,都毫无胜算,按理来说,如果他留着自己的兵马,谈判下来还握着一些底牌筹码,但如今陈仲路反其道而行,突然派出大兵,一旦损兵折将,他连谈判的底牌也就没了。

撕毁了自己的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自己打掩护逃跑了。

魏满沉思了一下,说:诸位稍安勿躁,此事还要从长计议,鲁州刺史留下,其他人可以退出去了。

众人一听,这不是赶客吗?只留下鲁州刺史一个人,恐怕他们要密谋什么。

但大家也不好说,毕竟魏满是联军盟主,又是骠骑将军,谁也不敢执拗一声,很快退了出去。

魏满留下了林让,说:按照你的意思呢?难道不抵抗大军?

林让淡淡的说:大军还是要抵抗的,但是陈仲路必然不在军中,他们群龙无首,散乱不堪一击,魏公可随便派人出马,当然这个人必然是魏公的心腹之臣,毕竟大败陈仲路的功劳,必然是他的了。

魏满点点头,思索了一阵,说:孤准备派元允去应战。

林让早就在意料之中,夏元允可是魏氏的开国功臣,虽然夏元允其实没有多少战功,而且看起来还打了好几场败仗,但夏元允的地位远远高于林让的男神嬴子云,这是为什么?

其一,夏元允是魏满的从弟,魏满十分信任他。

其二,夏元允忠心耿耿于魏满,并不是出于忠义的忠心,而是拼死效忠的忠心,说白了稍微有些愚忠。

而相对比嬴子云呢?赢子云身正儒将,并不能说不忠心,但嬴子云的忠心,忠心在忠义二字,身为一个主公,魏满又如何处处做到忠义二字呢?

倒不是魏满有意打压嬴子云,抬高自己的从弟,反而是魏满要将力气用在刀刃上。

夏元允没有太多功勋,只是靠资历,如果这次魏满能给他铺垫一个功勋,想必日后对夏元允有所帮助。

魏满这可谓也是操碎了心,明明是兄长,却有一种做爹的错觉

林让了解魏满的心思,魏满只是想把嬴子云放在对的地方。

林让点点头,又说:有人应对陈仲路的大军,那就应该有人去四周放下天罗地网,静等陈仲路上钩。

魏满蹙眉说:姜都亭负责东城门,召典负责西城门,嬴子云负责上北门,司马伯圭负责下南门。

魏满立刻找来了四名大将,这四个人武艺超群,而且胆识过人,守住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就不信陈仲路还能逃跑!

魏满一声令下,众人全部出动,很快点兵,铺向四面八方,去追踪陈仲路的踪迹。

众人出动之后,魏满便亲自坐幕府军中,等待着众人的消息。

林让陪在一边,一脸悠闲的模样,正在摆弄着自己的针灸药典,一面看书,一面拿出针灸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似乎想要找穴位似的。

魏满看着他对着自己比划,总是提心吊胆的,毕竟林让那个针灸技术,真的让自己一个门外汉的看着眼瞎,不过他是绝对不敢对林让明面上说的。

林让对着自己比划,魏满提现吊胆着陈仲路的事情,又要提心吊胆着林让的针。

干脆走过去,把林让的针拿下来,放在一边,给他重新插进布包里,仔细的卷好。

林让看着他的举动,挑了挑眉,说:魏公不必过于忧虑。

魏满笑着说:你怎知道孤忧虑的?

林让十分淡漠的说:自然是看出来的,还不明显么?

在这个世上,最了解魏满的,不是他已故的父亲,也不是他已故的弟弟,而是林让。

魏满拉住林让的手,说:孤的确有些忧虑,能否击溃陈仲路,就在此一举。

林让淡淡的说:陈仲路本有大好前程,但他非要作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也挡不住,魏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便是了。

魏满不由笑了出来,毕竟林让这个比喻实在逗趣儿的很,倒是把他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魏满说:那你说说看,这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谁能抓住陈仲路?

林让想了想,说:陈仲路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去找陈继求助,必然要往燕州而去。

他们目前在淮中,因此东城门或者北城门都有可能。

林让说:但或许也有纰漏。

魏满惊讶的说:纰漏?

林让点头说:或许让会猜错,也或许陈仲路反其道而行,谁都说不准。

魏满笑着说:不,孤家的林让,什么时候也不会猜错,就算是猜错了,那一定也是对的。

林让一听,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魏公所言甚是。

大军黄昏开始行动,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入夏之后天色黑的晚,天边也已经马上将要沉入黑暗之中,夏元允不负众望,将淮中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林让所料不错,陈仲路果然逃跑了,并不在军中坐镇。

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魏满在幕府中急躁的走来走去,就在此时,吴敇突然从外面小跑着冲进来,大喊着:主公,抓到陈仲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