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吴敇自言自语着,使劲挠着自己的头发,说:可可是我说不出来啊!怎么办
吴敇把自己的头发抓的乱七八糟,赶紧追上去,说:瑾瑜,我们一起
吴敇的话还未说完,庐瑾瑜已经说:长公子不必送了,瑾瑜会自己回房。
说罢了,爽快离去。
吴敇看着庐瑾瑜慢慢走远,当即啊的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抱着自己揉得像鸡窝一样的脑袋。
魏满与林让下榻之后,便出来看看究竟,哪知道男神的忠犬,竟然蹲在地上。
魏满低声说:这哪里是什么男神的忠犬?这是斗败的忠犬罢?
林让:
吴敇抱头蹲在地上,根本没有听到魏满的话,还兀自唉声叹气。
两个人便走过去,魏满笑着说:吴少将军,这是怎么的了?
吴敇一听,赶紧站起来,挠了挠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说:没、没什么
魏满心想,这怎么是没什么?刚才乍一看还以为是斗败的忠犬,如今一看,顶多是斗败的公鸡。
吴敇说完没什么,就有点后悔,看着魏满与林让,欲说还休的模样。
魏满差点给他憋死,说:吴少将军,可是有什么事儿?
吴敇憋了一会儿,终于说:魏公、刺史,这我方才好像惹瑾瑜不欢心了,我该怎么办?
魏满奇怪的说: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庐瑾瑜这个人,似乎很少生气,看起来没脾性一样,其实脾性很大,只不过他不与生分的人生气,能让他生气的没几个。
魏满一时间有些好奇,哪知道吴敇说:我我方才问他要不要从帐子搬到屋舍去住。
魏满愣了一会儿,说:就就完了?
吴敇点点头。
魏满:
魏满叉腰说:不是,方才吴少将军火急火燎的把人拽走,就说这么个事儿?
吴敇又点点头,明明身材高大,脸上的表情却颇有些委屈,就好像一只被训的二哈一样。
吴敇说:瑾瑜听了就就有些不欢心似的,便走了。
魏满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林让都做成这样儿了,吴敇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不是表白,而是问庐瑾瑜要不要住屋舍,庐瑾瑜脾性再好,估计也要爆炸了罢?
魏满低声对林让说:我觉得吴敇没救儿了。
林让眼眸一动,方才他走出营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庐瑾瑜的背影。
庐瑾瑜虽不是个有洁癖的人,但很爱干净,刚才他走过去,正好吩咐了仆役烧一些热水端过去,应该是要沐浴。
林让冷酷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眯了眯眼睛,狰狞一笑。
魏满看到林让的模样,也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吴敇可能要遭殃
吴敇又开始揉自己的头发,弄得跟疯子一样,呼噜来呼噜去,说:怎么怎么办啊这瑾瑜生气了,会不会不理我?
林让突然冷淡的开口说:吴少将军,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令庐公子不生气,与吴少将军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
吴敇总觉得这个词儿用得怪怪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及这么多了,连忙点头说:好好好,还要请教鲁州刺史!
林让又笑了一下,吴敇一脸大型犬的模样,根本没有发现林让笑的狰狞邪佞!
而魏满则是心中默默的为吴敇默哀,不知道林让想出了什么怕人的法子
林让便慢吞吞的说:吴少将军不如负荆请罪。
又是负荆请罪?!
魏满一个没注意,直接说了出来。
吴敇眨眨眼,似乎不知负荆请罪的典故,也不是他不知道这个典故,他知道是廉颇与蔺相如的事情,但不知魏满为何如此惊讶。
吴敇一想,做错了事儿,负荆请罪,那当真是最好的办法!
吴敇立刻一拍手,说:是了,如果我去负荆请罪,是不是特别有诚意?
林让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淡定的点头,说:没错。
魏满:没错就有鬼了,上次负荆请罪的人是夏元允,被林让给坑惨了。
吴敇连忙说:多谢刺史,敇觉得负荆请罪特别好!
林让点头说:现在便去罢,请罪要趁热。
是是!
吴敇说完,赶紧去找荆条。
魏满看着吴敇跑走的背影,说:林让,你真的是在撮合他们,不是在拆散他们么?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不信让么?
魏满心想,就是太相信你的破坏实力了!
林让让吴敇去负荆请罪,还没完,他要亲自监督,很快就看到了吴敇背着荆条走出来,但衣衫整齐,一尘不染。
林让便十分镇定的说:吴少将军,这负荆请罪的精髓,您知道是什么吗?
吴敇想了想,真诚的说:真诚!
魏满:
林让摇头说:切肤之痛。
啊?
吴敇登时有些发懵,一脸迷茫的看着林让
林让说:荆条若打在衣裳上,是不是没有什么诚意?不若打在皮肉上。
吴敇听林让这么一忽悠,突然觉得讲的特别对!
本就是去请罪的,还在乎疼不疼了?受点皮肉之苦也是应该的。
吴敇光着膀子,背着荆条,已经准备就绪。
林让上下打量了一眼吴敇,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毕竟是要与男神般配的,若是颜值不够,那便不好了。
显然吴敇已经得到了林让这个小迷弟的认可,一边的魏满心里醋的都要吐苦水儿了。
吴敇重新背好荆条,林让说:去罢。
吴敇便点点头,上前去叩门。
叩叩叩!
庐瑾瑜的嗓音从里面没传出来,说:是谁?
瑾瑜,是我啊。
吴敇应门说:我有一些话,想与你说。
庐瑾瑜的嗓音从门内闷闷的传出来,说:长公子?瑾瑜正在沐浴,还请长公子晚些来罢。
吴敇一听,庐瑾瑜正在沐浴,便想转身离开。
哪知道林让立刻正色的说:不可。
不可?
吴敇奇怪的说:为何不可?
林让说:这一听就知道,庐公子是不想见吴少将军,所以才借口沐浴,搪塞吴少将军,如果少将军这般转身离去,可能会错失负荆请罪的最佳良机。
负荆请罪的最、佳、良、机!
魏满眼皮一跳,那不就是沐浴么?方才他们都听见了一耳朵,庐瑾瑜叫了仆役打水,说是要沐浴,那现在庐瑾瑜肯定是在沐浴。
林让非要吴敇这时候进去,一准儿没安好心,还说的如此天花乱坠。
吴敇也是个实诚的,尤其在感情这事情上迟钝的很,一听林让这么说,心想也是,万一庐瑾瑜是生气,所以不想见自己,故意搪塞自己的呢?
吴敇说:那敇现在该怎么办?
林让已然一脸淡定,完全不像是使坏,说:自然是直接推门进去请罪,请罪讲究的是快准狠,先行道歉,态度诚恳,便够了。
吴敇一听,很有道理,连忙点头,说:好,敇这就去。
他说着轻轻推开屋舍的门,走了进去。
魏满见他走进去,就对林让说:林让,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竟然还有更骚断腰的骚操作!
林让突然变戏法儿一样,从怀中拿出一只大锁来,吴敇一进去,他就把舍门缠绕了两圈,咔嚓!一声扣上大锁。
从外面把舍门给锁了起来,这样一来,吴敇就算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回避,也没办法从舍中走出来。
林让为了万无一失,如法炮制,把窗户也给锁死了。
魏满:最毒林让心,简直狠毒!
林让锁完了窗子和门,这才拍拍手,对魏满招手说:走罢。
魏满赶紧颠颠的跟上去,不确定的说:林让,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林让淡然地说:什么问题?
魏满想了想,说:这会不会太烈了一点儿?
林让眨了眨眼目,一脸平静的说:撮合不就要烈一些么?
魏满:很有道理,而且如果能顺利解决庐瑾瑜这个最大的情敌,自己也能一劳永逸,岂不是皆大欢喜?
吴敇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林让阴险了,他走进房舍中,里面有些昏暗,没有点灯,绕过屏风一看,不由嗬的抽了一口气。
吴敇吓得闭起眼睛,赶紧说:对不住对不住。
庐瑾瑜很惊讶吴敇进来了,更惊讶但是
吴敇这身打扮,真是一言难尽
庐瑾瑜说:长公子怎么进来了?不是说稍等一会儿么?
吴敇背着身支支吾吾的说:我敇还以为你是生气,不想见我,搪塞的言辞,所以我就想进来给你赔不是
庐瑾瑜有些无奈,自己的确是生气,因着吴敇拽着自己火急火燎的跑出来,结果什么事儿也没说,只是说房舍的事情,庐瑾瑜能不生气么?
吴敇咳嗽了一声,总觉的心神不宁的,说:我我出去等你!
他说着,一步冲到舍门口,一拉门
哐当!
哐哐哐!
哐当!
里面的庐瑾瑜,因为看不到情况,还以为吴敇撞到了什么东西,连忙走出来,说:长公主,无事罢?
吴敇有事儿,而且非常有事!
他背着荆条,站在房门口,使劲拉了两下门,根本没拉开,外面竟然还传来锁链的声音,又去拽窗子,窗子也如是,显然是自从外面锁死了。
哐哐哐!
吴敇有点欲哭无泪,蔫头耷拉脑的,总觉得这事情有点儿不对劲,不过现在觉得不对劲,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庐瑾瑜走出来,站定在吴敇面前,暗淡的光线投影在庐瑾瑜白玉无瑕的面容上,仿佛是天人一般降落凡间。
咕嘟
吴敇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喃喃的说:你你真好看。
庐瑾瑜没成想他突然这么说,有些了发愣,随即淡淡的说:那之前几次,长公子突然亲瑾瑜,也是因着瑾瑜好看?
吴敇像是受到蛊惑一样,满满点了点头,说:好看
庐瑾瑜的脸色瞬间唰!的就耷拉了下来。
吴敇一看他脸色,心里一突,突然想起来,自己可能犯了死罪,因着庐瑾瑜最讨厌别人说他的脸好看。
庐瑾瑜冷声说:原来长公子也是看上了瑾瑜的颜色?
吴敇赶紧摇手说:不不不,敇不是,瑾瑜我
他说到这里,庐瑾瑜已经冷声说:长公子请回罢,瑾瑜长途跋涉,有些累了,想要歇息。
吴敇赶紧冲过去,也顾不得什么了,着急的大声说:敇亲你,自然是倾心与你,并不只是因着容貌,瑾瑜你一定听我解释!
吴敇大声吼完,突然便愣住了,因着
因着庐瑾瑜的耳根有些微微发红。
吴敇低头一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是不是大吼着表白出来了?
这
这有些微妙。
魏满与林让还没走远,就听到吴敇足以震彻整个军营的大吼声,魏满震惊的说:这样都行?!
林让淡淡一笑,说: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魏满亲临淮中,准备与陈仲路最后一战。
陈仲路已经被大军包围在了皇城,也就是他登基的城池中,四面八方都是魏满的士兵,与联军的士兵,可谓是铜墙铁壁。
如此一来,只要时日一长,根本无需动武,陈仲路就会因为兵尽粮绝而不得不投降。
可以说陈仲路已经走到了极点,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都已然无有了退路。
魏满决定,在这样的基础上,同时给陈仲路施压,整顿兵马,兵临城下,亲自去叫阵。
要知道魏满可是联军盟主,还是朝廷的骠骑将军,手握重兵,如果魏满亲自去叫阵,那么陈仲路的士兵肯定更为受惊,动摇军心,如此一来,便更好将陈仲路的兵马击溃。
魏满点齐了人马,浩浩荡荡的便开到了陈仲路的皇城之下。
不好了!不好了人主!人主大事不好了!
淮中士兵连滚带爬的冲进皇宫,大喊着:人主!不好了!不好了!
陈仲路坐镇在皇宫中,说:何事大呼小叫!?
士兵仓皇的说:魏满!魏魏满!!魏满带着联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什么!?
陈仲路差点从龙椅上跌坐下来,吓得头冠都歪了,说:魏满来了?!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