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魏满:这
如果这算讲道理,那么看来林让是很喜欢自个儿的。
怪不得魏满总觉得后背发麻呢,原来是林让更加的喜欢自己了,当真是好事儿一桩。
魏满一个没留神,林让竟然饮了两盏酒,等魏满思考过来喜欢与欺负的关系之时,林让已经醉了。
魏满赶紧把林让的酒杯抢下来,说:林让,乖,别饮了,明日要头疼的。
林让咕咚!一声便歪在了魏满肩膀上,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和平日里那淡雅的模样一点子也不一样,笑得魏满头皮直发麻。
魏满赶紧扶着林让,说:乖,咱们回去,躺下来舒坦一些。
林让没骨头一样被魏满扶起来,两个人便出了宴席,准备往房舍而去。
哪知道刚出了大堂,迎面就遇到了一个醉鬼,那不正是吴邗太守杨樾?
杨樾手里还端着一个羽觞耳杯,晃晃荡荡,像游魂一样走过来,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喊他。
杨公!杨公,你饮醉了。
原来是虞子源。
虞子源追在杨樾后面,杨樾却不理会他,醉醺醺的翻着白眼,还赌气说:你你是谁啊?!我认识你么我!
虞子源赶紧说:子源的不是子源只是与杨公开个顽笑。
屁!
杨樾啐了一声,调头又走。
于是杨樾便与魏满林让撞在了一起,杨樾一看到林让,登时眼睛放光,嘿嘿嘿的走上来,笑着说:大大美人儿!
虞子源一看,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却见杨樾冲上去,一把
抱住了魏满。
魏满:
魏满扶着林让,差点被撞了一个跟头,杨樾抱住魏满,嘿嘿嘿的傻笑,说:刺刺史你怎么突然变壮了?不过,嘿,壮实好!壮实不得病!
他说着,还啪啪啪的拍了三下魏满的后背。
魏满:
魏满心里一撮火啊,嗖嗖的往上冒,几乎马上要烧到了头顶。
杨樾紧紧搂着他,像是树懒一样,魏满又要扶着林让,又要挂着杨樾,一时间根本不堪重负,连忙对虞子源说:快带走。
虞子源上前来,扶住杨樾,说:杨公,走罢,你饮醉了,子源送你回去。
杨樾回头去瞪虞子源,说:你谁啊?
虞子源以为是杨樾赌气,因着之前自己骗他要死的事情,赶紧好言相劝,毕竟是自己的不对。
哪知道杨樾是真的饮醉了认不出来,回头瞪了虞子源一眼,回过头去再看魏满,突然睁大了眼睛,啪!一个嘴巴就抽了上去。
魏满根本没防备,杨樾刚才还口口声声喊他大美人儿,把他认成了林让,怎么可能挥手就打?
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便拍在了魏满脸上,魏满瞬间懵了,就听杨樾怒吼着:虞子源!你这个挨千刀的,敢装死,老子跟你拼了!!
他说着,冲过去对着魏满的胳膊嗷呜一口咬下去。
虞子源连忙去拽杨樾,杨樾张着嘴巴,被拽着往后去,就抬腿去踹魏满,大喊着:老子跟你拼了!跟你拼了
魏满:
虞子源拽着杨樾,杨樾并不是单薄的类型,拽的虞子源一头热汗,干脆直接将他一把抱起,扛着就走,说:魏公、刺史,实在对不住。
魏满头疼欲裂,挥手说:赶紧走罢!
魏满还以为杨樾撒酒疯,被带走就行了,哪知道虞子源扛着杨樾要走的一刹那,林让突然一把抓住了杨樾。
林让面无表情,好像没有饮醉一样,突然软绵绵的说:男神
魏满拦住林让,说:你看清楚,那不是你的男神。
林让十分执拗的说:是。
杨樾好不容易不闹了,林让却抓着他不放,不让杨樾走,还口口声声把杨樾认成了男神,要和杨樾搂在一起。
魏满抓住林让,说:你看看,孤才是你的男神,孤是男神。
魏满感觉自己就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一般,生生把林让与杨樾分开,他与虞子源一个人扛起一个,调头便跑。
林让被魏满扛着,一个劲儿的打挺,说:男神
魏满说:孤才是你的男神。
林让被魏满扛在肩头上,带回房舍,呵呵冷笑一声,说:让的男神,才不是你这样的大黑牛!
魏满:大、大黑牛?
虽牛在古代地位很崇高,一般老百姓,一生都无法吃到一口牛肉,甚至有人都没见过牛长什么样子。
但是魏满觉得自己和牛还是有区别的,而且自己是健康的肤色,还不到黝黑的级别罢,若是说大黑牛,那不是召典么?
林让拍着魏满,如数家珍,说:牛颈肉,牛上脑,牛眼肉,牛胸肉牛、牛臀尖
魏满:
林让数了一遍,又重新开始数,换了一种说法:雪花肉、胸口朥、匙皮、匙柄、吊笼、嫩肉肥胼,哦,还有让最爱的五花趾
魏满:惹不起惹不起,再也不能让林让饮酒了。
林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阳光照在他的眼目上,有些刺目,难得冬日里有这么好的朝阳。
林让翻了个身,揉着自己的眼目,慢慢坐起来,胃里并不难受,只是觉得有些头沉。
他一坐起来,便看到了魏满,魏满坐在榻边上,目光幽幽然的看着林让。
林让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看着魏满,说:魏公你?
魏满抱臂,脸色很黑的盯着林让,显然是通宵未眠的模样,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魏满面颊上一面三条猫胡子,是用毛笔画上去的,头上还有一个王字。
不止如此,脖颈上还歪歪扭扭的写着雪花肉大字。
林让有些迟疑,说:这些是
魏满呵一阵狰狞冷笑,说:怎么,刺史大人记不得了?
林让喝酒就断片,还真有些记不得了,不过这里除了自己没有旁人了,而且雪花肉这三个大字,还是简体字,写的歪歪扭扭,像是虫虫在爬一样,与魏满那种飘逸潇洒,刚劲有力的字迹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吧嗒!
林让一动,从怀里掉出了一样东西。
凶器。
一根已经分了叉的毛笔。
林让低头看着掉在榻上的毛笔,又看了看魏满脸上的猫胡子,淡淡的说:很可人。
魏满笑着说:是么?
他说着,一下抢过去抓住那支毛笔,面色狰狞的说:昨日里你饮醉了,孤要是强人所难,胜之不武,但是今儿个便不一样了,你过来你给孤过来!
林奉知道昨日里义父醉酒,所以今日一早特意起了一个大早,亲手熬制解酒汤,准备送给林让。
他端着醒酒汤来到屋舍跟前,还没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喊声,魏满的声音十分邪性,听得林奉一愣,随即面颊通红,还以为里面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端着醒酒汤,也不敢现在进去,就在林奉愣神之时,呼!的一声,醒酒汤的汤碗瞬间被人夺了去。
林奉抬头一看,是姜都亭!
姜都亭一仰头,动作快极的便将醒酒汤一口闷干净,还对着林奉倒转空碗晃了晃,一滴不剩。
林奉瞪着眼睛,说:你你又没醉酒,饮什么醒酒汤?
姜都亭一笑,说:都亭有没有说过,以后林太医熬得任何东西,不管是醒酒汤,还是汤药,都亭都会喝干净,一滴不剩。
林奉说:我要是熬毒/药呢?
哪知道姜都亭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飚情话,笑着说:那都亭也会心甘情愿的饮尽,毕竟都亭早就中了林太医的毒,不是么?
林奉脸上有些发红,而且姜都亭越说话,靠得越近,已经快要将林奉壁咚在门板上了。
吱呀!
就在此时,门板突然向内打开,林奉一个没注意,险些直接仰过去,幸而被姜都亭一把拉住。
魏满刚洗了脸,脸上还有些洗不掉的墨迹,冷漠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二人,说:要中/毒回去中。
林奉:
姜都亭:
庆功宴之后不久,姜都亭便带来了淮中的消息,陈仲路知道自己损失了三万精兵,勃然大怒,但是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仲路可谓是元气大伤,虽这三万兵马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数目,但陈仲路仍然元气大伤,原因很简单,三万兵马被俘虏,士气受挫,不止如此,近日里天灾**,陈仲路又如此奢侈淫逸,造成了淮中辎重空虚的局面。
陈仲路的兵马数量并不是最多的,声望也不及陈继,就连官位也没有魏满高,之所以敢僭越天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陈仲路太自负,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陈仲路财大气粗。
而如今,财大气粗的陈仲路正面临着辎重粮草短缺的现象,他这个天子刚刚登基,国库已经被消耗殆尽,空虚赤字,这一切都让陈仲路忧心不已。
陈仲路被魏满狠狠削了一顿,但是他如今根本没有办法报复魏满,当务之急是筹谋粮草和辎重。
姜都亭回禀说:陈仲路打算像赵国借粮。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赵国。
在如今这个年代,不只是有州、郡、县等等区别,还有国。
其实说起国,意义很简单,皇帝是天子,分封自己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等等宗亲,这些宗亲就是诸侯王,诸侯王有自己的封国。
这年代的封国有的比郡大,有的比郡小,地盘子不一定,实力也不一定。
而这个赵国,就是小皇帝的宗亲赵王的封国。
当今兵荒马乱,各个地方战争不断,但是赵国仍然国富民强,十分富裕,很多百姓都来投靠赵国,图一个好日子。
赵国的兵马强盛,与杨樾的兄长不分伯仲,甚至还稍微厉害一些,部众达到十万余人。
陈仲路之所以盯上了赵王,想要管赵国借粮食,就是因为赵国非常富裕。
陈仲路以天子名义,管赵王借粮食,结果可想而知。
魏满冷笑说:赵王可答应了他?
姜都亭说:如何可能?赵王一口便回绝了。
魏满说: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陈仲路莫不是疯了,才会去管赵王借粮食。
赵王这个人,有些嫉恶如仇,陈仲路僭越天子,诸侯王可是姓武的,怎么可能帮助陈仲路?
而且赵王国富民强,根本不惧怕陈仲路,因此一口便拒绝了,根本没有留任何余地。
林让听着姜都亭的回禀,说:这个赵王,可是名唤宠?
魏满点头,说:怎么?
林让想了想,说:陈仲路被赵王拒绝,必然勃然大怒,一定会有后招。
姜都亭说:这点子请刺史放心,陈仲路虽然勃然大怒,但是根本没有兵力去攻打赵国,如今联军压境,随时都等待征讨陈仲路,他又怎么可能会另外树敌呢?
林让摇头说:陈仲路不会明面上攻打赵国,因为他的实力不足,但肯定会暗地里做小手段,例如刺杀。
刺杀?!
姜都亭眯起眼目,似乎觉得也有道理,刺杀可是这个年代成本最低的事情,死士遍地走,收买一个死士的价格,远远比出动一支军队要便宜的多,也划算得多。
如果遇到重情重义的死士,那根本不需要什么钱财,全靠两片嘴皮子就够了。
魏满知道林让是个先知,因此根本不怀疑他的话,立刻对姜都亭说:你去派人探查陈仲路,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是。
姜都亭很快转身离开。
魏满这才看着林让,说:林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让点点头,并没有保留,说:陈仲路与赵王借粮,赵王不同意,陈仲路怀恨在心,便派遣了刺客,借口路过赵国,行刺了赵王与赵国国相。
魏满冷笑一声,说:好啊,这还真像是陈仲路的作风,如此小肚鸡肠。
林让看了一眼魏满,似乎有话要说。
魏满见他竟吞吞吐吐,便笑着说:怎么的?你竟有话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能难为了你,说出来让孤听听。
林让半点子也没有开顽笑的模样,说:这个行刺赵王与国相的刺客便是刺杀你父亲的刺客。
他这话一出,魏满轻佻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面上,再也笑不出来,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肃杀起来。
当年郯州牧派人刺杀魏满的父亲与弟弟,二人丧命遇难,魏满勃然大怒,扬言要血洗郯州,为自己的父亲与弟弟报仇。
后来魏满夺下郯州,手刃郯州牧,但并没有找到当时的刺客,刺客抢夺了财宝之后,便逃之夭夭。
魏满一直都在寻找这个刺客的下落,但是根本无从下手,只知道这个刺客武艺高强,是个要钱不要命的死士。
林让说:刺客抢夺财宝之后,离开了郯州,私下里投奔了陈仲路,如果不出意外,陈仲路会派遣他前往赵国,刺杀赵王与赵国国相。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