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小姐好,就不要再去追问从前了,经历过这么多,他们应该在一起。”
“应该?凭什么应该?”陆观观被这个词气到,“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难道就因为他养了我姐,我姐诈死欺骗了他,这辈子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归他了是么?”
“你别瞎激动!”方立连忙抓住说着就往上走的陆观观,“你能不能不干预老板的选择?在她最困难无家可归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的亲人有什么资格干预老板娘?你没看见她还爱着老板么?你上去干嘛?”
“我……”陆观观一张嘴,竟然无言以对。顿时,整个人就萎靡下来,“你是不是也觉得,她的亲人对她来说也只是负担跟包袱?”
“难道不是?”方立对她的行踪了解度只亚于苏景渊,所以他知道陆家,想起他曾经看到的那一打资料,不禁嗤之以鼻。
陆观观看向他,眉头狠狠蹙起:“你觉得我是来拖累她的是不是?我根本没有那样想过!”
“陆小姐,你们陆家到底什么样儿你再清楚不过,你觉得他们知道老板娘的事之后,还能坐视不理她荣华富贵么?”
方立的话说的很明白。
陆观观的脸当下就惨白一片。她听见了大姑让她那个不成才不成器的爹认回女儿的话,多一个女儿多一个依靠多,一个指望的意思……归根究底是要拖累她的,方立说的一点也没错。
思及此,她再也没办法多呆,恍惚迷茫的朝着那些游客集中的方向走,她现在不想思考。
方立在后面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只好跟了上去,连个招呼都没有跟方远打。
后者皱了皱眉,想到薄凉小姐对陆观观的态度,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独自骑着摩托回到了起点。
尽管打扰老板与老板娘的二人世界很不好,但天色真的不早了。夕阳落尽后,天很快就会黑,他们得尽快回酒店。
薄凉已经哭肿了眼睛不想见人了,听到雪地摩托的声音知道方远回来了,头更抬不起来了。耳边苏景渊说:“是方远,方立跟陆观观不在。”
就算方远也在看着她在苏景渊身边一路成长,她也觉得没脸见人,坚决不抬头。
苏景渊就问:“我抱你回去?”
薄凉闻言,想起来滑雪镜了,抬手摸上帽子找到滑雪镜,往下一拉遮住眼睛,抬头问方远:“观观呢?”
(129)遮风挡雨
“方立跟在陆小姐身边。”
方远的职业操守某一程度上来讲比方立还要专业,多余的一句也没讲,也不打算讲。
薄凉蹙了蹙眉,说:“她是我很好的朋友,无关血缘,我都当她是妹妹看待。”
方远微笑不语,一如对待苏景渊一样恭敬。
只因为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契约小丫头,而是苏景渊正经用心追求的人,也因为她不再隐藏自己,骨子里的坚韧与傲气渐露,让人无法再将她与最初被苏景渊接回的那个孩子一样看待。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薄凉给陆观观震电话,没人接,顿时着急了,翻了好几遍才翻到方立的电话,震了两遍才接,劈头就问他陆观观在不在。
方立支支吾吾的说在,他们在山下的小卖部喝旺仔牛奶,想晚一点回去,“……麻烦老板娘看在我任劳任怨的份上,帮忙跟老板说一下,给我俩小时的假行么?”
他这么好态度的跟薄凉申请休假,她又不是他的正牌老板,肯定不能严词拒绝,于是她就得原话跟苏景渊转达。再于是,因为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苏景渊肯定会给面子,这个请假真是成功的毫无悬念。
薄凉第一次知道方立做事这么有策略性。她问方远:“你表弟是学霸么?”
“不是,他是差生。”其实方远没好意思说方立以前是不良学生,差点就成了小混混。之所以选了安保专业完全是因为这个底蕴的。
只听薄凉说:“我觉得他有时候像狗仔队,又很像小地痞。”
方远顿时觉得女人的第六感真恐怖。
几个人先行回了酒店。
薄凉用昨天陆观观给的冰袋敷眼睛,等方远跟苏景渊汇报完了事情,她半路叫住他,问苏景渊:“我能借方远哥说几句话么?”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称呼方远为哥,让苏景渊心下恍惚了一下,莫名的感到安心,就欣然点了点头:“当然。”
但是让他无语的,这个“借”是借一步说话的意思,她要跟方远说的话,是把他排除在外,不能让他听的那种。
他给方远打了电话。
方远看了一眼,点了接通,然后放回了口袋里。
薄凉问他:“不接不要紧么?”
方远说无关紧要,不是重要的电话。
薄凉看向他的口袋,莞唇一笑,没说什么,只问他们三个在雪道口说了什么,“……我隐约看到你们似乎发生了争执。”
“没有争执,只是年轻男女嘛,毕竟是年轻男女,气性难免就盛一些,薄凉小姐不用担心,最起码的分寸方立还是有的。”
薄凉看着他态度恭谨,半点不作假的样子,就懒懒的轻缓的眨了眼睛,樱唇轻启:“陆家如何,陆观观如何,是我的事情,有些事不是忽略就能忽略得掉的,就像我跟你们老板的过去,不论我如何躲,如何逃避,到最后依然是要面对。”
“薄凉小姐说的是,方立与我,只是觉得有老板在,他能为你遮风挡雨,小姐不必那么辛苦。”
薄凉冷笑:“你们是不是把他对我好当成理所当然?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替我遮风挡雨,又凭什么为我遮风挡雨?”
(130)面白里黑
她的咄咄逼人与冷嘲热讽,方家两个兄弟都是知道的。
但这一瞬被她用与苏景渊相似的眼神逼视,方远还是忍不住深呼吸,才淡定道:“薄凉小姐,恕我直言,老板今时不同往日,小姐是否该摒弃先前的偏见重新看待他?”
“我对他没有偏见。”
“可小姐仍旧记得那些不愉快,不愿原谅他。”
“……”薄凉默了一下,哑然而笑“我以为方远哥看待事情会很公正,起码在我跟他之间的事上,您会多少体谅与理解我一些。是,我一无所有,今日拥有的一切都拜他所有,简单来算,我们是各取所需,复杂来算,也许是你情我愿,重要的是,我们的契约结束了,早就结束了。”
方远垂头不语,他知道自己踩了暗雷了。
薄凉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心情稍缓,说:“我跟你们老板是纠缠不清了,我认了,反正纠缠不清的那么多,不差他一个。”
“薄凉小姐误会了……”
“你们是害怕陆家,对吧?”
方远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薄凉笑了一下:“所以说,你们老板干嘛要自找麻烦?当我死了,不是……”
门猛的被推开,苏景渊欣长的身影应声出现,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