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1 / 1)

总裁别追我 容西.QD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把自己当她的别人。

难怪昨天晚上睡觉时感觉温暖舒适,寒冬里身后有他这样一个天然的人工暖炉,加上那些年习惯的安全感,真是……难得的一个好觉。

她心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耳边就传来他沙哑的咕哝声:“方远跟和雷齐把空床都占了,方立打的地铺,唔……胖厨的咕噜声太震了,我睡不着。”

于是他就来找她了。

真是觉得这个理由太合理了。

薄凉问:“你为什么不打地铺?”

“我腰不好。”他咕哝着点点头,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她的肩头,也没发觉不对,咕哝道:“好久没睡过这么好了,我都快安眠药依赖症了。”

薄凉却被他这一吻酥到了心里,密密麻麻的惊恐爬上了心头,当下拿开了腰上的手起床,抱着运动服就去了卫生间,踉踉跄跄的全无淡定可言。

这样的清晨与那些年何其相似?

亲昵来的那么自然而然,温暖,而心安。

她终究没能从他的世界里脱离出来,那么轻而易举就被他蹩脚的借口说服,一点点苦肉计都能让她不忍责备于他。恩情让她没办法对这个人绝情,欺骗诈死让她没办法不愧疚,她在彩云之南每日朝阳黄昏生活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诈死”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薄凉苦笑,到最后,欠了债的人始终是她。

她真心很没用。

遇见他的时候,她被被赶出家门流浪,除了满脑子的“为什么”就只知道哭;他把她捡回去了,虽然动机不纯,却在更多更好的选择里选择了她。

他教他跆拳道、教她社会的多面、给她最好的教育……虽然段落结尾的并不愉快,甚至悲惨,但他始终都在付出,所得到的回报不过是她浅笑倩兮的温存跟拥抱。

清晨六点不到的孤儿院,天色微亮,薄凉一身灰色的运动服缓速慢跑,脸颊上不自觉滚落眼泪的痕迹,被风一吹寒冷异常。被长久压抑的情绪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疼,在胸前里横冲直撞,心痛难当。

是不是因为又到了一年一度年初的多愁善感月,所以她格外觉得自己没用,眼泪也格外的多?事实上,她跟苏景渊的二人世界里,的确是除了眼泪,什么都没有。

她发现她面对不了苏景渊的感情,在经历过这么多之后,她已经面对不了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去觊觎那个什么都有的苏景渊。

她倔强的擦干了眼泪,继续慢跑。

伤感的情绪稍微散去的时候,苏景渊穿着昨天那一身运动服加入了晨练慢跑,灰色的色调跟她的就像情侣服那般默契。

他声音清亮的问:“我记得你以前都穿粉色。”

是的,从前在一号院的时候,从来都是他穿灰色,她穿粉,同一品牌同一系列的运动服和居家服,恩爱的就像夫妻。

但也仅仅是“就像”而已。

薄凉目不斜视,扯唇一笑道:“年纪大了,不适合那么粉嫩的颜色了。”

(111)人小鬼大

清晨的天蒙蒙亮,山坳里尤其比其他地方天亮的晚。

苏景渊陪着她慢跑了一圈,才说:“你穿灰色也好看,就是冷着脸的时候,太显成熟了。”

如今的薄凉同那时的苏景渊一样大,二十五岁的年纪。

她微微一笑:“我就是很成熟啊,这个年纪难道还要被别人夸单纯天真么?”那可不是夸奖,是跟“蠢”一样的评价。

陆续有孩子从宿舍里穿戴好出来,跟两人问了“早上好”,就自发的加入到了清晨慢跑的行列里来,一圈一圈的在大院里或快或慢的跟着。

苏景渊不断的回头看那些跑在前前后后的孩子们,哭笑不得的抱怨:“你说人家谈个恋爱,他们跟着瞎参合什么?”

小六刚好跟林西从旁经过,嘟嘴没好气儿的说:“你才瞎参合呢!我们每天都是这么跑的,你是电灯泡啊唔……”

还想往下说什么,就被林西捂着嘴捞起来就跑,还说:“小六咬舌头了我带他去医务室!”

两个人就一阵风的消失在了大院,拐了个角就不见了。

苏景渊见状,严肃的点头夸赞:“要是这院子里都是林西这样的孩子就好了,省多少心啊。”

“他是井岚的干儿子,你知道么?”薄凉的速度降下来,改跑为走:“来之前的家庭背景有点儿复杂,不过你哥说已经跟上面打过招呼了,你知道上面是谁么?”

“大人物吧,他从小交友就很有一套,在人脉的经营上尤其在行。爸在世的时候常说,他积累的那些人脉,到我孙子辈儿都用不完。”

“什么意思?”

苏景渊挑眉笑说:“我把杨万里给打了,骨折住院,完了他爷爷给我们断官司,又把他给打了一顿,现在还跟家里关禁闭不让出门呢。”

“难不成杨家老爷子跟井岚认识,所以连带着也给你面子?”薄凉觉得不太可能,一个个爷爷辈份的,还是军人家庭,难不成跟井岚那个商人是忘年交不成?

就见苏景渊点点头:“他很欣赏我哥的为人处世,豁达明理,公正,简单来说,老爷子很欣赏富贵有道,又不为富不仁的商人,井岚刚好是这样。”又笑“老爷子看在我哥的面子上,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还不至于给我们断官司,他是把我也当成自家小辈儿去关注了。”

“帮故友照顾弟弟?”

“差不多。”

“那为什么打杨万里?”薄凉又问。

“你说呢?”苏景渊见她蹙着眉疑惑,轻咳了一下偏头道:“我说我跟我女人吵架闹别扭,他撺掇我女人诈死逃婚,还帮着伪造死亡证明……你知道的,这事儿光靠杨万里一个光棍是做不成的,他得是杨家三少,打着老爷子跟他父亲的名头才行。”

薄凉听明白了,一头黑线:“是我连累了他。”

“不是,是他自愿的,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告一状当年井岚‘诈死’,他那时候才十七,就这么胆大包天,你说老爷子能轻饶他?”

薄凉不想跟他争辩,但是这件事还真是她连累了杨万里。

不过苏景渊道:“你是我养大的,我知道你什么性格,‘诈死脱身’,你没那么敢想,你也没那个本事做这个局。”

薄凉呵呵笑了两声,要不是那个替死的偷车贼,她就不是“诈死”了。

看着她成长了五年,苏景渊又怎么会猜不到她这反映是在想什么?当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手编的红绳手链,执起她的手套上,边说:“我很感谢那个偷车的人,让你还能鲜活站在我面前。起初我是恨过万里,瞒我这么多年,痛苦,悔恨,但事后想想,若没有失去过你,我又如何懂得珍惜?”

(112)五味杂陈

薄凉脸上捂着个冷水毛巾降温,把显示正常的温度计还给井岚,旁若无人的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