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更和一鬼怪在水中嬉戏的。
尽管养好了,但身体却落下了毛病,容易体虚发力,如同肾被摘走一个似的。
他这一跪下,就像是开了个头般,那群衙役小吏这会儿连忙跟着跪下,一个个跪伏在地面上,不敢发一言,也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这笔银子,你们找个粮商来,换做粮食,给我挨家挨户送过去,送光为止。还有这尸体,给我扔出去。”
卓景宁吩咐完,转身就走,进入了内衙。
内衙也就是衙门的后院。
卓景宁走进来时,脸色阴沉,仿佛气到了一样,但一进到一间收拾干净的一间屋子,就瞬间脸色平静,反倒是嘴角上扬起来。
小狐狸跟着进来,直接给卓景宁泼冷水“那些衙役都没按你说的做,他们找人原路返还了。”
“意料之中。”卓景宁说道,他可不觉得那帮衙役会真的按他吩咐的去做,他只是借此表明自己的一个态度而已。
拆台失败,小狐狸觉得没趣,就跑出去挑选合适的屋子了。
她要找一个和卓景宁紧挨着的屋子,一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动静,她就跑出来当个碍眼的电灯泡。
该煞风景时就要煞风景。
卓景宁看了看这屋内摆设,都是新的,被褥也是新的,都已经铺好了。
他走过去看了看,没问题,被褥上的味道还很好闻,是用名贵的香料给熏出来的。能做这番准备,不得不说,是真的有心了。
若是换做一个无根无底的人来当这恶人县的县令,只能乖乖听话。
不过林、顾、宫三家,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过来的县令,居然敢直接动手杀人,而且下手速度飞快。
衙役中,不是没有武艺好的。如果卓景宁一击之后,没有杀死田不易,给这帮人反应过来,他们会立马救下田不易。
毕竟田不易可是那几位给派来的。
这时,秋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是带着新被褥过来的,这是过来县衙时采买的。
她见着床上被褥是全新,但还是立马给还了。
然后走到卓景宁身后,给他捏肩,然后柔声说道“大人,这个力道可刚好?”
她没有说其他的话。
这是一个很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女孩。
206、没有人是简单的(四更)
秋月姓薛,随母姓,因为她生父是谁无人知,当时她娘未婚先孕,差点被浸猪笼给杀了,多亏她姥爷不是死板之人,连夜送走了她娘。
生下她后,她娘亲和她相依为命,只可惜她娘亲走得早,多亏有许大彪的义兄金刀收留,才免了她去受流离饥寒之苦。
金刀的母亲,和她娘亲是亲戚。能吃饱穿暖,可这寄人篱下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虽然那门婚事她并不满意,但也只能答应下来,因为她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哪怕只是去给一个都有孙子的老男人当填房!
如果没出意外,那么等那个老男人的儿子答应这门婚事,她就要嫁过去了。因为那人的儿子不同意自己老爹娶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当后妈,所以她才一直没嫁过去。
反正婚事已经定下,对方也不急。
毕竟对方不是第一次成亲。或早或晚,都是他的。急什么?
只不过后来,金刀被人逼死,不得不以命抵命,接着有人要灭他们满门,许大彪等人带着她和嫂子,以及嫂子的孩子,一路上颠沛流离的逃亡。
这一路逃命,若是没点眼力劲和心眼,她早就被抛弃路上了,或者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想要活命,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她的嫂子,就已经付出了代价。
卓景宁对薛秋月而言,不仅仅是希望那么简单,卓景宁只是当初表达些许意向,许大彪转达后,那几个本对她动手动脚的就不敢放肆了,甚至陪着笑脸,左一声右一声秋月姑娘叫的她很开心。
因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人了,而不是一条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狗。
轻轻按着卓景宁的肩膀,薛秋月若有若无的用发丝触碰卓景宁的脸颊,卓景宁感觉痒痒,然后反手一拉,将她抱入怀中,这才摇头道“力道不够,你说,老爷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薛秋月脸颊一红,青涩的脸蛋上突然绯红,清纯中更添妩媚感,叫卓景宁有些口干舌燥,双手开始肆无忌惮的上下动了起来。
薛秋月不敢动,但毕竟还是处子,百般心理暗示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因为害羞,没办法接受,只好低声道“大人若是憋的难受,那秋月换种方式帮大人解决,现在还是白天,秋月……秋月……实在不行……”
她声若蚊呐,支支吾吾的,常人听不清,卓景宁却是听清楚了,于是他停下,然后轻笑着问道“你的手是很漂亮,可老爷我偏偏不想让你用手。”
眼波流转,薛秋月妩媚无比的看了卓景宁一眼,然后起身,弯腰,低下头去。
“呼——”
卓景宁缓缓吐出一口气。
……
整整五千两黄金,被不敢大意的衙役们小心翼翼地护送到了宫家。这是宫家的主宅,有一千多间房间,占地数十亩地,挖山开河,一条小河甚至穿过整个宫家,营造出了这恶人县的壮观一景。
不过,能观赏这一景色的人不多。
衙役们借此机会,倒是进入宫家好好过了一把瘾,看着这壮观一景,寻思着以后和亲朋面前,有可吹嘘的资本了!
他们也是进入宫家看过那壮观一景的人。
宫家的当家人,叫宫成安,是一名秀才,他哪怕是手段通天,但在清廷皇帝将恶人县治理之权外送后,这地方就注定不可能有举人了。
最高的功名,便是秀才。
宫成安已经过了四十岁,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才三十来岁,他能文能武,体格很魁梧,听到管家的报告,他走了出去,看着被送来的一箱子黄金,一锭都没少,他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那位新来的县太爷,拒收了!
他环顾一圈,眉头微微一挑,诧异道“田不易呢?”
田不易是他母亲娘家的亲戚,和他多少沾亲带故,也是因此才让田不易却当这衙门的师爷。
自己人,归根结底能放心。
往日里,田不易知道自己这一身福贵是谁给的,对他可是巴结无比,几乎他在哪儿都能瞧见田不易,这时候没看到便有些奇怪。
这并不是他和田不易有多少情分,而是习惯了一条金毛在自己跟前晃,突然金毛不见了,或者是换成马犬,自然是有些不习惯,难免会问一声。
“田爷死了。”一名年长的衙役说道,班头姓林,他不是班头,林班头知道这事儿不好办,所以推脱给了他。既然来了宫家,这个时候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田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