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跪迎大喊,这气势还真不是一般的足。
不过卓景宁看着却是忍不住眉头一挑,这可不是来帮他涨威风的,而是来给他下马威看的!
从表面上看,这帮人的精气神很足,一个个脸色红润,体格健壮,显然平日里吃得好穿得好。
可是,那是在他没来之前的情况。
他不来此,这一帮衙役小吏混的如此舒服,不正是这帮衙役小吏背后的人,在告诉他——你这个县太爷,来不来,都一样!
卓景宁看了一眼衙内,这衙役小吏的下马威只是开头,这后面,应该还有给一甜枣和打一棒子。
如果他吃了甜枣,棒子作罢。
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他要是不吃甜枣,那么这棒子就该敲下来了!
要让他好好尝尝这一意孤行的苦头!
也让他明白这恶人县,到底是谁说了算!
脑海中转过这些念头,卓景宁便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也不说让那些衙役小吏免礼。清廷见官之礼,可是要双膝跪在地上的。
卓景宁才进去,就听到身后这帮衙役小吏已经自发的起来了。
小狐狸跑到他面前,偷偷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卓景宁明白这丫头的意思,小狐狸是在说你看看,你这帮手下多么不给你面子?真丢人呢!
卓景宁白她一眼,就在大堂上坐下。
秋月会意,立马取出了随身带着一葫芦凉茶,拿出一个干净茶杯,给卓景宁倒上。
喝了口茶,卓景宁看向了大堂之外,然后就看到一名身穿锦衣的胖子走了进来,满脸堆笑道“大人,我叫田不易,以后就是你的师爷了,以后我们要多多关照,一起发财啊!”
然后,这师爷一挥手,就有四名衙役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将箱子放在地上,砰砰几声,不是四名衙役手段粗鲁,而是这箱子实在是太沉了,哪怕这四衙役明显武艺在身,力气不小,这会儿也没办法做到轻拿轻放。
这位田不易师爷走过去,将箱子打开,立马一道金光就照射而出,是因为太阳光反射形成。
明晃晃的,非常刺眼。
卓景宁迷起了双眼,看过去,就看到了整整一大箱子的金锭!
一锭金子有五两,价值五十两白银。这一箱子,光是一层就有上百锭。从上到下,这一口箱子,能放上十层。
也就是说,这一口箱子里面放着的,是整整五千两黄金!
即,五万两白银!
饶是卓景宁,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他料到会有甜枣吃,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一颗甜枣居然这么大!这么甜!
五万两白银!
他在青州私自扣下的钱财,也不过十万两左右的白银!
只是这一口箱子,就有他一半的积蓄了!
恰这时,那位田不易师爷咽了口唾沫,他轻声说道“大人,这是三位老爷给你的一点心意,以后的每年年节,都有这么一份大礼相赠。”
这一箱子的黄金,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打开看一次,就有一种惊心动魄感。
205、我全都要
卓景宁缓缓闭上眼,过了片刻后睁开,然后淡淡的说道“把这些银子带回去吧,银子虽然是好东西,但是这一份……本官不能收。”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要甜枣还是棒子。大人,一般都是直接要枣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连这道理都不懂,还想贿赂他?
真是白日做梦!
要是把林、顾、宫随便一家灭了,把那家的珍藏钱物如数奉上,那还差不多!
田不易看着卓景宁,是真的愣住了。居然不动心,不收下,还不犹豫一阵子,直接就给拒绝了,这是一个假的清廷官员吧?
不过既然卓景宁这么说,他也不会死逼着卓景收下。
卓景宁不肯收,那么无疑是不肯和他们一道,或者准确来说,是安心当一个傀儡县令了。
田不易冷哼一声,然后他按照他身后之人的吩咐,淡淡的说道“卓大人,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大人,你可别不识抬举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滋味,可不好受!”
“敬酒不吃吃罚酒?”卓景宁重复了一遍,他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你知道吗?之前也有一个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然后你猜猜她的下场是什么?”
他要是没记错的,当初和他说这话的,现在是他的惩戒第十层。
湘裙。
田不易听到卓景宁这话,没有回答,只是一挥手,准备叫人将箱子抬走。卓景宁是清廷认命的县令,他身后之人都不敢明着硬碰硬,他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开口嘲讽辱骂,做出一些以下犯上的事情来。
这可是犯忌讳的!
“你们都听他的是吧?”卓景宁看了一眼那些衙役小吏,田不易一挥手,这些人便有了动静,急忙过来抬箱子。
听到卓景宁的问话,这些衙役和小吏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至于已经跑出来的四位,则是抬着箱子,准备立马走。
他们可都不是傻子。
越是底层,就越要有眼力劲,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田不易最多冷哼一声,明着嘲讽一声都不敢,他们自然不会这么作死,敢公然说些难听的话。这个时候,装作聋子和哑巴,是最好的了!
能在公门办事吃饭的,都精明着呢!
“你是师爷吗?”卓景宁于是将目光看向了田不易。
田不易知道卓景宁这是动怒了,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估摸着第一把火是要烧到他头上。
田不易心中恼怒,但脸上却是不见怒色,语气都很平静的道“我说过了,以后我是你的师爷,不过嘛……”
他这话说到这就不说了。
但从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就可以听懂这一番话的后续……不过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么我这个师爷也不用做了,因为你很快就不是县太爷了!
卓景宁站起来,走出去,来到田不易身前,然后说道“以前,有个叫田文的,求本官救他一命,本官答应了,见他有才,还让他当了本官的师爷。后来,他无事了,可转过头,他却转投他人,本官一直很生气。刚好,你叫田不易,你也姓想当师爷……”
田不易心中暗道不妙,但他却来不及反应,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一道血柱喷起。
跟着,田不易的脑袋掉落在地。
卓景宁擦去了鬼剑上的血迹,然后收入袖中,“本官没答应,你算什么东西?敢自称是本官的师爷!”
卓景宁阴沉着脸,连鬼怪他都敢杀,何况是人?他当鬼的那一阵子,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此时当卓景宁的目光扫过时,这些衙役小吏无不内心胆寒,这眼神杀性和戾气太重了。
跟着许大彪的人中,有一个被卓景宁的目光扫过,腿一软,不由就跪在了地上。
这是那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