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墨冉这么说定然是其中有着什么蹊跷,连忙温顺的应了。
确认墨锦走远了之后,白墨冉立即派人前去传了蓝沁过来。
这些年里,因着白墨冉身边时刻有白灵守护,蓝沁跟着她身边的时间也就少了,反而帮她管起了一些宫里细碎的琐事。
“主子,您这么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蓝沁知道是白墨冉找自己,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就怕是有什么急事,可她一进议政房就看到白墨冉正襟危坐的坐在桌案后面,看上去并不像有事的样子。
“蓝沁,这几年来,秦夜泠每年都会寄一封信来,是吗?”
于她,白墨冉并不想兜圈子,自她来到南疆之后,她贴身的一切事物都是蓝沁在打理,能够接手到信的人,也只有她。
蓝沁的面色一僵,显然没料到白墨冉会突然问起这事,但她也清楚,白墨冉既然问了,那就必定是确认了,她再隐瞒也是无用。
“是。”蓝沁垂首,磊落的承认了。
“为什么?”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白墨冉还是不能理解。
“主子那时候尽管无奈,但因为有归宁公主,已经渐渐开始适应在南疆的生活,而东临陛下的信,怕是只会让您徒增烦忧,与其如此,倒还不如不看。”
白墨冉到南疆之后经历的种种,她都看在眼里,那时候,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让主子高兴些,明知知之无用,倒不如不知,所以她私自拦下了之后所有来自于秦夜泠的书信,让自己当了一次坏人。
“蓝沁……”
白墨冉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她将绿绮秋霜留在东临国后,身边唯一的知心人就只剩下蓝沁,这么多年来,若没有她在自己身边,她怕是也支撑不了这么久。
“罢了罢了,信现在何处,你且拿来吧!”事到如今,只能说是天意如此,她怪不得蓝沁。
等到蓝沁从自己的屋里将信拿来的时候,白墨冉已经没有再坐在桌案后,桌上有摊开的奏折,可批阅的人显然已经没有了心思。
白墨冉听到动静,站在窗边没有回头,只是吩咐道:“把信放到桌上,你退下吧。”
蓝沁低声应了,看着白墨冉站在窗边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到底还是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月已上中天,白墨冉才将自己从窗外的目光收回来,落到了蓝沁放在桌上的几个脚环上。
脚环被保护的很好,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半点损伤,看得出来,蓝沁其实早就做好了交到她手上的准备。
从脚环颜色的不同,她很轻易的就辨别出了信件时间的前后,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的打开,一字一句细细的看完。
自她有身孕到归宁今年五岁,一共六年的时间,他便寄来了六封书信,而这六封书信,白墨冉却足足看了一个时辰。
其实信里写的内容并不多,大多都是在讲一些墨锦一年前发生的趣事,以及对归宁的期待关切。
都说见字如人,在这几封信里,字里行间,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为人父的那种喜悦,甚至可以联想到他在写信之时或温柔或低笑的眉眼。
归宁的存在,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他,她也曾想过他知道自己在南疆立了皇夫、生了归宁后或许会有所误会,更何况,归宁还早产了一个月,可对于这些,他在信中只字未提。
他用实际的行动在告诉她,他相信她。
明明这些信里,他丝毫没有写到关于她与他之间的事情,但此刻在看完这些信之后,白墨冉心里溢满了前所未有的柔情。
因为墨锦和归宁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因为他们为人父母、互为夫妻。
白墨冉再次走回到窗边,看着那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相思千里。
一个月后,白墨冉和归宁站在那片横亘南疆的密林前,亲自为墨锦和清远送别。
“好妹妹,我这才回来一个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我赶走?”
清远一脸哀愁的看着白墨冉,像极了一个即将被抛弃的怨妇。
对此,白墨冉已经连白眼都懒得施舍,她不过就是让他护送墨锦回去罢了,最多三个月就能回来了,这还是算上了他在东临逗留的时间。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摸清了清远的秉性,他看上去夸张的表现,其实就是他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
“哥哥,你和墨锦都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才会让你帮忙送他回去,他也是你的侄儿,不是吗?”
不得不说,白墨冉正好说在清远的点子上,听得他通体舒畅,他正想趁此机会再索要对方的一个拥抱,就见白墨冉的脸色蓦地又一沉,一脸严肃道:“这段时间,你要再敢擅自使用缩地成寸这类的术法,就别想再见到我这个妹妹了。”
清远的动作在半空中僵住,最后只能收回了双手,讪讪的抱住了自己,心里不断的在腹诽着:都怪那个该死的假妹夫,那日喝醉酒发酒疯非要给自己把脉,把脉也就算了,还跑到他妹妹面前说些什么自己多年积郁在心,又经常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过度消耗内力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要嗝屁的话!
简直就***放屁!
这下好了,他这个妹妹是彻底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虽然他还是很乐意享受她时不时的找自己谈个心抒个情什么的,说是要一解他心中苦闷,但每次就像现在这个时刻,反而成了他的掣肘。
这边哥哥在妹妹那吃了瘪,那边的一对兄妹却是纷纷红了眼。
“哥哥,你答应过归宁的,日后一定要带我游山玩水。”归宁依依不舍的拉着墨锦的衣袖,眼睛已经哭成了兔子。
“哥哥答应你,只要一有机会,必定会来南疆寻你。”墨锦虽如是说,可他到底比归宁年长,心里清楚,此去一别,再见却不知何年了。
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儿女,身上背负的责任,容不了他们享受太多的天伦之乐。
“墨锦,这一路上,你得好好听清远舅舅的话,母亲知道他是有些不正经,但保护人的本领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是,妹妹,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我呢?我到底哪里——”
“好啦,清远舅舅,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墨锦连忙打断了清远的插话,就怕他一开口又停不下来,他一边拉着清远往密林里走,一边朝着白墨冉和归宁挥手道:“妹妹,我回去一定会想你的,还有娘亲,你的信我一定会完完整整的交给父皇的!”
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在了丛林里。
“归宁,我们回去吧。”白墨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拉着归宁就要回城。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