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太多的理由了,可后来到死,姑姑都没有向我提起或是承认这件事,这不由得让我反省起事情的起因经过,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其实那日最容易出手害人的,既不是姑姑,也不是长宁,而是这个所谓疯癫痴傻的皇后!”
许是被白墨冉骤然提高的音量给吓到,水韵倏地一下就捂着耳朵靠着柱子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小孩子。
白墨冉看着她的这动作,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依旧条理清晰的叙述道:“那日佛罗花之毒的起因已经很明白了,问题就是出在长宁送她的那条巾帕上,可是长宁就算是再傻,也不至于在送了姑姑一条同样的巾帕之后,还对她下以毒手吧?那日接触过巾帕的无非就那几个人,水韵、长宁、六皇子,还有我的姑姑,除去长宁和姑姑,以及受害的六皇子,那么剩下的只有你了,皇后!”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那日她与秦夜泠夜探皇宫偷盗玉玺,从密室出来后差点撞上了她,当时她只以为是偶然,亦或者他们运气好,皇后痴傻,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但现在看来,可能事实并不如此。
“若是那日,我没有出手相救,六皇子定是必死无疑,那么到那时,长宁被罚的就绝不是皇室除名了,而是她的命!所以我很好奇,她究竟是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让你不惜牺牲自己儿子的性命,也要置她于死地?”
“因为她该死!”眼看着白墨冉直言事情的要害,水韵就像是蛇被打中了七寸,忽然就爆发了,倏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目露凶光的看着她。
这一下,白墨冉因为心中早就有数,所以并没有多少意外,反倒是澹台宏,在看到水韵这样异常的反应后,极为诧异的看着她,语气错愕的轻唤她的名字:“韵儿……”
“你不要叫我韵儿,你早就不再是我的宏哥哥了!”与对白墨冉说话不同的是,水韵在看向澹台宏的时候,语气没了戾气,而多了些柔弱的哀怨。
这句话就像是开启澹台宏回忆的一把钥匙,让他顿时止住了想要靠近她的步伐,只能担忧而愧疚的看着她。
“当初我遇上你,爱上你,是因为你只是你,我只是我,若我早知道后来你的所作所为,那么在一开始,我就不会让自己有迷恋上你的机会!”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管来日如何,都会只我一人,我信了你,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我已经为你亲手杀害了我的一个孩子,可你,却让我的另一个孩子再与我朝昔相处十余年后死于非命!你明明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却因为忌惮于对方的势力,竟让我的宇儿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韵儿,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害死宇儿的那人早就已经死了!”澹台宏欣喜于水韵在这时正常的神智,可面对她的声声质问,他又几度无力辩驳。
“是,他是死了,可那是在宇儿死了的三年后!在你将对方的最后一点价值都利用干净后!”澹台宏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让水韵的情绪更加的激动起来。
白墨冉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两人,在此时听了水韵的话后忍不住的讽笑出声来。
“水韵,你说你不爱他,你说你恨他,可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却都是为了这个毁了你一生的男人!孩子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别自欺欺人了!若你真的将你的孩子置于手掌心,当初你又怎么会拿六皇子当做诱饵,去达成你的目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当初大皇子死后,你之所以会性情失常,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孩子死了,而更是因为,你觉得你已经把握不住这个男人,所以你才破釜沉舟,宁可让自己疯魔,也要让他带着对你的歉疚,一辈子都念着你,至少这样,他与你再也见不到几次面,也仍旧是爱着你的,不是吗?”
白墨冉的声音很是冷静,语速也是不急不慢,唇边始终带着一抹淡笑,就那么温和的看着水韵,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话语中脸色渐变,她心中终是有了答案。
她的一切猜测,原来竟是真的。
就算不是十足十,也对了*分。
这个连白墨冉都看出来的事实,澹台宏自然也看的明明白白。
“韵儿……”他再次出声唤她,原本止住的步伐又重新迈了出去。
“你不要过来!”水韵在他向她靠近的同时,从袖间取出了一把匕首,拔除匕鞘,双手将其紧紧的握住,目露恐惧的看着澹台宏,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洪水猛兽。
这样的目光再次刺痛了澹台宏的眼,他看着水韵手上那把到处挥舞的匕首,不但没有畏缩,脚步反而更加坚定决绝的朝她逼近。
“韵儿,就如同你想要的那样,现在我就只有你了,你原……”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让你不要过来听到没有!”
澹台宏的“谅”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刺啦”一声,刀锋入肉的声音就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动手的水韵自己。
第三十七章 伊人已逝,公主失踪
她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刺入澹台宏心口的那把匕首,缓缓的放开了自己的手,随后浑身开始止不住的巨颤,眼泪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似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的倾泻而出。
澹台宏没有想到水韵会真的对自己下手,在短暂的惊愕后,闭上眼咬牙忍受着自胸口传来的剧痛,待到他渐渐适应了这股疼痛,这才睁开眼来看她。
“韵儿……别怕。”
他看见水韵满脸的泪水,像是忘却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
这一次,水韵没有再躲开,她像是失了魂一般,只能呆呆的看着她,无声的哭泣。
“韵儿,我知道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一开始,我并不是真的在乎身下的这个位置,只是想将这天下最好的东西夺过来给你,只有稳固了手中的权利,我才能保护好你不受伤害,可是到后来……后来,是朕陷得太深,竟忘了初衷。”
澹台宏手握着胸口的那把匕首,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知道自己的瞬间已经不多了,有些话再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有了机会,他抚摸着水韵一如多年前一样温暖细腻的脸颊,突然笑了,由衷的喟叹道:“其实,死在你手里,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归处。”
这句话一出口,他便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身上的黄袍被染得血迹斑斑,衬得他一张老迈虚弱的脸,让他愈发显得了无生机。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