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值了!”
白墨冉看着澹台宏在自己面前那副阴险狠辣的嘴脸,恨不得过去一剑了结了他,过往这么多年来的修身养性,在他接二连三的挑衅中都化为乌有,几欲让她失去理智。
“若是你这么不想活,我可以成全你。”
一直静默的站在旁边看着几人的秦夜泠这时突然开了口,手中的剑鞘翻转,打在澹台宏的膝间,对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直直跪倒在了地上。
这一跪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将他一个帝王最后的尊严给丢的一败涂地,先前他在口角中所占的所有上风,在此时都不值一提。
澹台宏在跪倒在地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姿势是有多么的屈辱,立即从地上重新站起,想要掩盖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但是白墨冉的一声不屑的嗤笑打破了他这个掩耳盗铃的想法,让他彻底的恼羞成怒起来。
“我若是你,怕是在知道竹云轻的死因后,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因为其实害死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父亲,你的姑姑,还有你!”
白墨冉听了他的话,藏于袖中的手渐渐地紧握成拳,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因为她也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她先开口的话,在气势上,她就输了,对方更是可以肆意的侮辱她!
见白墨冉始终没有再开口询问他,澹台宏自讨没趣,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出了因由,只是从头到尾,他脸上那份轻蔑得意的笑从未褪去过。
“当年我其实给了她选择,第一,她可以活着,守着白易之,看着你长大,只是白易之则会被贬逐,一生永不被录用,白素歌也会被赐死,当然,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她选择了第二个,那就是我应许她在她死了以后,我将会把你指婚给太子,白素歌也会升为贵妃,并且白易之尊为右相,这等的殊荣,可是我朝前所未有的!而竹云轻也算是识大体,做出了她最正确的选择,在朕的面前很果断的就饮鸠自尽了。”
只是他有一点没说的是,竹云轻当年曾特意嘱咐过,若是白墨冉长大以后不愿意嫁入皇室,他也必须遵从她的意愿,放她自由。
在澹台宏吐露全部真相后,白墨冉再也没了钳制水韵的力气,她无力的垂下了手,往后倒退了两步,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她这样的表现极大程度上满足了澹台宏心中的罪恶,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
“作为一国之君,你却言而无信,哪里还有嘲笑他人的资格?”秦夜泠的声音冷漠的在他的身边响起,他闻声看去,正对上对方一双寒凉到骨子里的眼睛。
“你一个乱臣贼子,哪里有质疑朕的资格?况且,朕向来言出必行,从未食言!”尽管心里被秦夜泠那样的视线给怵了一下,澹台宏还是不想让自己就这么处在下风。
“那当日晚宴过后,右相府的那场大火你又怎么说?那些心狠手辣、武功高强的刺客你又怎么说?一个当时才五岁的孩子,你作为皇帝,竟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
“那场大火并非朕的指使!”
澹台宏立即为自己辩驳,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是受了秦夜泠的激将法,说出了一些自己本可以掩藏的秘密。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对方也不会让他有再收回去的余地。
再者说,始作俑者都已经不在了,这个秘密有没有人知道都不重要了。
“那晚右相府的大火是长宁动的手脚,她那时并不知晓朕的计划,所以只想趁白易之和竹云轻不在的时候要了她的性命,谁曾想她命大,只是毁了她的半张脸,如今看来,却连这也是假象!”说着,澹台宏还觑了白墨冉一眼,那目光中终于有了些挫败,以及一丝极为隐晦的愤恨。
白墨冉却仿佛无知无觉,对于当初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她已经不想去深究了,在她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这一切或许都是上天的安排,她能够与任何人斗争到底,却争不过命运!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想再看澹台宏一眼,这个亲手毁了她完整的家,多看一眼她都觉得丑恶之人!
只是她刚往殿门的方向踏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了秦夜泠略带慌张惊惧的声音:“阿冉,小心!”
她心知不好,凭着直觉身子向旁边移动了一点,却还是没能逃过身后之人的袭击。
那人一掌拍在了她的肩上,虽然没有什么力道,但白墨冉很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与自己身体相触的地方钻了进去。
“阿冉?”
秦夜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声音有些焦躁犹疑。
白墨冉却没有看他,只是转身目光专注的望向水韵,这个趁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看准时机对她下手的人。
或许是白墨冉的视线太过于强烈与锐利,水韵被骇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身后的柱子才停了下来,睁大一双眼睛,惶恐不安的看着她,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无害的小鹿。
“水韵,你何必这么着急动手?若是今天你能沉得下点性子,我或许真的就这么放过你了。”白墨冉一边说一边慢慢地逼近她,丝毫没有在意方才窜入自己身体的是个什么东西。
可对于她说的话,水韵除了摇头还是摇头,那害怕的样子让澹台宏看了更是心疼到了极点,奈何他自己一直被秦夜泠所牵制着,不能帮上她一丝一毫。
“如果说一开始我对你还只是猜测和怀疑,那么你刚刚的出手就正好验证了我的想法,上元节那天,六皇子身上的佛罗花之毒,其实是你动的手吧?”
面对白墨冉的质问,水韵依旧在不断地摇头,就好似真的完全不明白她在讲什么一般。
“白墨冉,你到底在乱言些什么?且不谈韵儿现在的这个状况,六皇子是她唯一的亲生骨肉,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下那样的死手?”
一旁的澹台宏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替水韵出声斥责了她。
“为什么?”白墨冉轻笑了一声后,面色突然就冷凝了下去,自讽道:“我若是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在她打了我一掌后才下这样的定论了!”
“那日佛罗花之毒,明面上罪名是推给了长宁,而你虽然也心存疑惑,但在考虑大局的情况下,还是让长宁当了替死鬼,事情便也这么过去了,但我却把这事情一直放在心上,从未懈怠过。”
“一开始的时候我始终以为,这幕后的凶手就是姑姑,因为若是她想要嫁祸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