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中睡了过去,等到他将她抱回寝殿时,如柳看到她脸上染着的红晕,最初误以为是因为做了那事,所以才会这样,便也没有在意。
可到了后半夜,她起身剪灯芯的时候发现傅雅脸上的红晕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更加的厉害了,这才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方觉对方烧的厉害,不敢耽误,立即让人去禀告了扶桑渊,遣了御医前来诊断。
“飘渺……”
“什么?太子妃您说什么?”如柳在御医没来之前,只能不断地替傅雅更换着毛巾降温。
如柳这么一问,也引起了扶桑渊的注意,他两三步走到傅雅的床前,俯身仔细分辨着她吐出的呓语。
“缥缈……峰。”扶桑渊几次之后,终于听清了这几个字。
如柳心惊的看着太子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立即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惹怒了他。
“等御医来了以后让他好好给太子妃看病,若太子妃有个三长两短,让他也不用回去了!”扶桑渊面色沉怒的丢下这句话后就拂袖离去了,再也没有看傅雅一眼。
如柳不明所以,只能遵从他的吩咐照顾傅雅,作为奴婢,她不需要知道太多,服从主子的命令,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同一时间,皇宫的御书房里,扶桑拓刚刚批奏完手中的最后一本奏折,正仰倚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宋公公,最近宫中可有什么趣事儿?说来给朕听听,朕整天都与这些政事打交道,好久都没有听你与朕絮叨过些轶事了。”
宋公公闻言笑了一下,恭敬道:“陛下您这是忧国忧民,老奴见您政务繁忙,哪里还敢用这些杂事来烦扰您?陛下既然要听,老奴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你这老家伙,跟了朕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会,尽学会奉承朕了!”扶桑拓笑骂了一句,话虽这么说,但喜悦之色还是溢于言表的。
宋公公于是便说了几件王公大臣和后宫发生的一些事端,例如哪两位娘娘明争暗斗的厉害,又例如哪家和哪家结了姻亲,再不然就是大臣私下间的关系变化。
身为皇帝身边随身伺候的太监,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帝真正要听的是什么?几句话下来,已然将这段时日私下的大小事务一并汇报于皇帝知晓。
“这些人呐,就是不肯让朕省心,都多大的人了,还搞出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真是白白长了年岁!”
扶桑拓意味深长的感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陛下也不要太过操劳了。”宋公公见他听进去了,想到今日午后那人的交代,话锋一转,略显犹豫道:“其实还有一事,老奴……老……”
扶桑拓刚刚放下的心又因着他这话提起,极其不悦的训斥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朕恕你无罪!”
“老奴谢过陛下!”宋公公因着扶桑拓的训斥“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现在被赦免无罪,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才颤抖着声音道:“老奴也是听手下的人说,这几日兵部侍郎的伤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锦绣王爷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所以想邀请他去……去缥缈峰一游。”
其实这件事情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只是缥缈峰对皇帝来说却是一个禁忌,因为当年宠冠后宫的容贵妃,也就是三皇子、锦绣王爷的生母就是在那里去世的,而且还是因为舍身护驾才丢了性命,当时扶桑拓虽然将刺杀的人一网打尽,却还是救不回容贵妃的命,也因此,缥缈峰成了扶桑拓心中地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
这也是为何,扶桑拓这么宠爱澹台君泽的原因,怜他年幼失母,怜他颠沛流离,更是将对他母亲的愧疚与疼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缥缈峰?”扶桑拓听到这三个字,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悠远,仿佛想到了遥远的过去。
随着他现在年纪的增长,他愈发开始怀念起过去的那些时光,他身为一国之君,除了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再多的快乐了,而容贵妃……则是他一生中的唯一例外,只可惜天妒红颜,竟将她早早的就从他的身边夺去,往后的这些年里,他也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绝艳脱俗、温柔纯善的人儿了!
“算起来,朕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宫了,想朕一个皇帝,竟然还不如普通的市井百姓过的自由。”扶桑拓由衷的感叹着,声音中不无伤感。
“陛下此言差矣,这国家若是没有陛下您的日夜操劳,百姓们又怎能有现在这样安稳和乐的生活?”宋公公闻言,立即出声宽慰。
“宋公公,你帮朕多多注意一下锦儿那边的动静,要是他真的想要和兵部侍郎一起出游,你便尽早做安排,朕是时候该出去走动走动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宋公公的语气很是讶异。
“朕也想去缥缈峰看看,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里的景致是不是还是那么美。”扶桑拓将话说的更明白了一些,而后似是想到什么,关照道:“届时你便和锦儿说,朕有一个贵客想要与他一同出行,让他好生照顾,朕这次的行踪,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是。”宋公公恭恭敬敬的应下了,垂头之际,如释重负的轻呼出了一口气。
第二十二章 帝王无情,新皇登基
自白墨冉那日从皇宫出来之后,她便在软红阁隐在北寒的一座客栈里住下了,皇帝第二日虽然依言赐了他官爵以及府邸,但是那府邸若是不修整一段时间是无法住人的,而这一段时间,足够白墨冉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了,所以对于府邸的修葺,她虽然没有让人罢工,但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暂且安心的在客栈住下了。
这几日,她对外说是卧床养伤,实际上太子的那一掌对于她来说并不严重,她当日调息过后就没什么大碍了,而是将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分析北寒与东临现在的局势上。
现今太子被禁足,兵权收回到了扶桑拓的手里,在郾城驻守的剩余士兵已是群龙无首,正是东临一举反击的大好时刻,但是就算扶桑拓一开始并不主战,可战局已经打成了这样,他必然不会轻易放弃到嘴的肥肉,他应该很快就会将虎符交给扶桑炎,让他赶到郾城支援。
再说东临那边,虽然兵力众多,但是真正能够成为主将的人却是没有几个,再加上现在,秦夜泠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东临的士气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不论士兵们信或者不信,军心已散,想要再将其恢复到之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