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坐在沙发尾,放她的脚在他的腿上,掰扯她的脚趾头。
光线将他身周的轮廓模糊,整副神态竟是令她恶心兮兮的温柔。
怎么?干爽了就来安抚她了?
方颂祺简直想吐。
呵呵,渣男的套路往往不就是这样喽?多少小女人就是非常容易陷入这种老男人的糖衣炮弹里?呸!
“你在你家里,也会这么待你老婆吗?”这话换别的狐狸精说,是在和正宫娘娘争风吃醋,企图从男人嘴里得到“宝贝我最心疼你”的口头保证。方颂祺就不是了,是在邦沈家的那位阿姨找存在感。瞧她这小三当的。
噢,不是小三,是小九——回来的路上她有了灵感,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小九”这个称呼,有可能是他给他自己养在外面的狐狸精的编号。她或许恰好是第九只~!是不是非常有逻辑有道理解释得很通?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蔺时年反问,嗓音微微蕴了一分未及消退的情谷欠的哑。
“当然是独一无二头一份~!”方颂祺嘎嘎笑。
“嗯,那就是独一无二头一份。”
蔺时年的回答无疑毫无诚意,敷衍至极。
方颂祺转了转眼珠子,继续撒娇提问:“那其他狐狸精呢?你这么待过其他狐狸精么?”
边问,她边用另外一只脚掌蹭他的两退间。
蔺时年手一顿,侧眸,凝注她。
那眼神,就像烛火熄灭前隐隐尚存的一簇火焰,幽邃复杂,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
方颂祺怔忪,眨了眨眼睛。
瞬间的功夫,蔺时年转回脸,恢复成原来的姿态,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诘:“没信心自己能比过其他狐狸精?”
“你才没自信~!”方颂祺加大蹭他的力度,脚底板已感觉到小蔺蔺的微鼓,忍不住坏笑。
下一秒就遭报复了,此前踢车身她脚趾头可淤了青,这会儿正被蔺时年捏到。
“疼!”方颂祺疼的那只脚想缩回来,不疼的那只脚使劲踹出去。
然后……妈卖批!两只脚都没得逞!全被蔺时年扣住。
方颂祺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要打他。
倏尔一声悠长的“咕——”响在两人之间。
蔺时年瞥向声源,她的小腹。
方颂祺原本扬出去的手也拐弯收回来摸自己的肚子,没好气:“饿了!我要吃饭!”
蔺时年低低闷笑,并没想把佣人叫进来,打算自己去把饭菜端出来。
方颂祺在这时抬脚踹他的屁、股,颐指气使:“先给我倒点水喝。你草得我嗓子都喊疼了。”
他既然敢当着佣人的面压她做,她期间就尽情地叫唤,让即便躲出去了的佣人们也能全听见,看他往后在佣人面前还怎么挂得住面子!
蔺时年瞥了她一眼,遂她的愿,去邦她倒水。
方颂祺眯眼,盯住他,留意着他的动向,起身去掏自己的包。
不多时,蔺时年带着水杯回来。
方颂祺也不自己接杯子,抓过他的手到她跟前,就着杯子直接喝。
喝到心满意足了,松开他的手。
蔺时年起身要离开。
方颂祺飞快爬到他的背上,两条手臂由后往前箍住她的脖子,两条腿亦由后往前圈在他腰上:“你草得我都走不动了。”
蔺时年侧头往后瞟她一眼,没赶她下去,就着这姿势直接背起她,行往厨房。
方颂祺扒在他耳朵边簌簌吹气,饶有兴趣似的捡话问:“你女儿多大?”
其实没指望蔺时年会回答。
但蔺时年回答了:“五岁。”
出于意料得方颂祺认为他不是坦诚,而是瞎扯淡糊弄她玩。
嘴一撇,方颂祺发第二问:“你这样背过你女儿吗?”
“你觉得呢?”蔺时年又反问。
“我觉得有。你看你背得这么熟练,肯定已经习惯了背上有人。”方颂祺做着判断,还列举出根据以证明自己没有瞎猜,紧接着又歪着脑袋补充,“不过也不一定是背你女儿,背你老婆或者其他狐狸精给背出来的。或者全都有。”
话刚落,她的脸被升腾上来的一阵热气熏得视线模糊。
正是蔺时年把锅盖打开。
方颂祺一直觉得所谓黄脸婆就是这么被厨房的油烟弄出来的,草一声,赶忙把脸埋进蔺时年的后颈里。踏马地他一定又是故意的!
蔺时年继续背着她,带着两人的饭食离开厨房。
方颂祺察觉他的脚步,抬出来脸,在他的脖子后面发现一颗微微凸出来的痣。
难怪她平时圈他脖子的时候,总模模糊糊摸到。
蔺时年把东西放到餐桌上,驾轻就熟地转了个身,让她的脚能直接够到椅子。
方颂祺就势从他背上下来,下来前亲了他耳朵一口:“谢谢爸爸~!”
盘腿坐进椅子里,她没消停,紧接着指挥蔺时年邦她去冰箱里拿饮料。
蔺时年还真是有求必应,转身就又进厨房。
方颂祺抓紧时间,扑到他的那份素餐前,将一定分量的安眠药丢进汤碗中。
虽然汤是刚出锅,热乎着,但她还是担心这么短时间内安眠药在汤里溶不了,被他发现颗粒物,遂接过饮料后拉住他的手继续撒娇:“你草得我完全没力气,要你喂~!”
蔺时年低眸看着她,没有做明确回应。
方颂祺坐在椅子里伸脚缠住他的脚,手臂圈住他的腰,从他胸前仰脸瞅他:“怎么着?才做了这么点事就不愿意了?那我不能给您白草啊。您没发现最近两三次,您打完炮都没有给我卡了么?生意人实诚点,不能因为现在您长期驻留鎏城,就开始赖账~!”
头顶当即被蔺时年重重敲了一记,伴着嘲弄的嗤声自他鼻子里出来。
方颂祺捂着头顶怒:“我干你大——”
一勺饭猝然塞进她嘴里,堵了她的话。
方颂祺忿然,本想把饭喷出去,转念有新点子,即刻从椅子里站起身,从上往下抱住蔺时年的头,用嘴堵上他的嘴,将自己嘴里的饭送了一般进他嘴里——送过去之前她还故意嚼了两口,看她不恶心死他!
松开他后,她站在椅子上牛币轰轰地双手叉腰:“我一个人吃多没劲啊,您喂我,我就喂您喽~!”
但见蔺时年脸色一变,甩下调羹在桌上,把嘴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不止,还迅速跑进洗手间里。
未曾想他的反应如此之大,方颂祺错愕,仔细看了眼他刚刚喂她吃的东西,米饭里头确实掺杂了肉糜。
乖乖隆叮咚,他们斋戒吃素的人,介么严格?半点荤腥也碰不得?
方颂祺马上也奔向洗手间凑热闹。
蔺时年弯身在洗手池前,不停地用水漱口。
讲真,他的脸都发青了欸!——见他难受,方颂祺兴奋不已:“喂,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她捧腹大笑,平时老大的一双吊梢眼,此时都笑成一条线。
蔺时年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凉凉。
方颂祺不由止住笑,意识到自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