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凤舞缭乱 vivibear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尔朱荣神色微凝,环视了周围,朗声道,“如今陛下信任我,视我为亲人为倚靠,才传密诏于我,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视不理。”他顿了顿,“传我令下去,贺六浑从今天起就是前军都督,召集士兵,先前行上党郡!”说着他又高举起一个新的酒碗,“此去洛阳,愿与众兄弟共成大业!”

众人也是群情激昂,又喝了一阵子酒后才慢慢散去。司马子如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不经意回头间,却看到尔朱荣摇摇晃晃站起身差点摔了一跤。他下意识地回转,及时扶住了尔朱荣,只闻得浓重酒气扑面而来。

“是遵业啊……”他睁着那双和英娥一模一样的琉璃眼,看得司马子如心神微晃。

“将军,你要喝点醒酒的汤吗?”

尔朱荣摇摇头,沉默了一会面露怅然之色,“遵业,我实在是欠了英娥太多。”

司马子如神色更加柔和,“正因为进了宫,英娥成长的很快,也变得很优秀。但是我知道,一个真正在意她的人,不在意她有多优秀,而只希望她能快乐的生活。”

尔朱荣抬头看向司马子如,眼中有微微湿意,“遵业你说得对。我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她快快乐乐就好。若是陛下真心对待英娥,我也不介意他一直坐在这个位子上。到时如果英娥生下继承人,血肉至亲,我这做阿爹的必定是要给她们母子博一个前程的。”

司马子如笑着点点头,胸口却泛起一阵酸楚,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始终无法缓和那种揪心的感觉。

洛阳城里这几天天气转暖,积雪融化,沿着房檐滴落下来,犹如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

在微暖的阳光下,元诩侧身将头枕在英娥的腿上,闭着双目,密长的睫毛微颤,俨然一副活生生的美人春睡图。英娥则拿着一把精致的银镊子,小心翼翼地在他头顶找着什么。忽然,她的眼睛一亮,迅速用小镊子一夹,顿时夹起了一根细长的白发。

“陛下,原来你真的有白发,你可只有十九呀!”英娥惊讶道。

元诩在背对着她露出促狭的笑容,口吻却是哀凄万分,“人未老,头先白,看来朕的寿限也不远了。”接着他的双肩就轻微抖动起来,似是在强忍着什么。

英娥连忙斥道,“呸呸呸童言无忌!不过是有根白头发,哭什么——”她说着将他的身子扳了过来,却见他笑得正灿烂。

“好啊,你故意骗我!”英娥伸手拉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元诩赶紧坐起身,握住了她的手,“朕故意这样,还不是想让英娥心疼心疼?你也看到了,朕的白发可不是假的,就心疼朕一下好不好吗?”

英娥第一次见到少年撒娇无赖的模样,一时倒也有些呆住,傻傻地脱口问了声,“怎么心疼?”

看到对方笑着慢慢靠近,到了几乎能感觉到彼此气息的近距离,她霍然睁大眼,看到对方眼瞳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忽然,她明白他想要什么样的心疼了。

她本该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温存,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手中的银镊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元诩一愣,眼中掠过了一抹失落。

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元诩先打破了寂静,“北秀容那里应该也收到朕的密诏了。再过不久,你就能见到你阿爹了。”

英娥的手顿了一下,“陛下,你打算怎样安顿太后?”

元诩叹了一口气,“自然是将她软禁在显阳殿里,难道还要杀了她不成?她是朕的生母,就算犯了大错朕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只希望这一次她能安分守己。”

英娥见他情绪有些低落,赶紧转了话题,“陛下,那等你真正自己主政时,你最想做什么呢?”

一听这个话题,元诩果然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讲了半天,末了,他还不忘加了一句,“对了英娥,朕还要带你回北秀容省亲! ”

看着眉飞色舞有了几分少年人模样的元诩,英娥也愉快起来,“好!草原上可好玩了,有很多有趣的节日,我们也可以去打猎,然后围着篝火吃烤肉……”

元诩听着听着忽然神情变得古怪起来,这些为何听起来好像都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小黄门的声音,“陛下,淑仪,刚才听宫人说,太后身子似乎有些不太好。”

元诩和英娥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之色。

59 杀意

显阳殿内一片异乎寻常的安静,仿佛连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案几上博山炉的袅袅熏香蜿蜒升起,缓缓在半空中弥漫消散,显现出了坐于一旁的太后的面容。她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美丽的凤眼中闪着冰棱般的光。

太医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郑俨,却还是不敢开口打破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

“你说,孤是被下了药?”太后微抬眼,一字一句问道,眼神却是愈发冰寒,令太医不禁微微打了个哆嗦,忙答道,“回太后,这种药并不会要人性命,但是却会让人变的越来越愚笨,最终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

太后沉默一瞬又开了口,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无论是吃食还是熏香,孤一直极为小心,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

太医起身在房里开始搜寻有无可疑之物,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太后身边的宫女满愿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雨过天青色的瓷瓶,瓶中的两枝梅花也跌落了些许花瓣。

满愿吓得立刻跪地请罪,太医的眼睛蓦的一亮,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来,捻起花瓣放在鼻端细细嗅来,脸色顿时微变。

“这梅花是谁折来的?”他肃容问道。

“怎么?这梅花有问题吗?不会吧,这些可都是清晨新鲜折来的梅花,”郑俨轻轻嗅了嗅梅枝,“梅香也没有异常,难道这还能做什么手脚不成?”

“所以说下毒的人就聪明在这里,这种毒在制作时混入了梅香,因此沾在新鲜梅枝上常人根本就觉察不出来。若不是今日太后身体不适来请脉,恐怕短期内是发现不了。”太医顿了顿,神情有些复杂,喃喃道,“到底是何人心思如此细密又狠毒?谋害太后,当诛九族。”

满愿似乎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陛下每天清早都会派人折了园中的梅花送来,以表孝心。今日……也不例外。”

她的话音刚落,太医的神色瞬间变得惶恐,双脚一软,竟是扑通一声晕了过去。

郑俨轻拍双掌,门外立刻进来两名侍卫,将太医拖了出去。满愿和郑俨对视了一眼,也知趣地退了出去。

太后面无表情地拿起梅枝,指尖过去,娇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