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1 / 1)

凤舞缭乱 vivibear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子可如何是好?”

尔朱荣皱眉,“那就再去征集!就算出再高价钱也要从渔民手里买来!”

贺拔岳面露难色,“将军,远近渔民的船只都被我们收来了。眼下我们已经无船可收。”

尔朱荣的眉蹙的更紧。自他领兵作战以来,未尝败绩,难不成这白袍军真是他命中的克星?

“将军,没有船我们根本就过不了黄河,不如暂行北撤,再做打算?”贺拔岳试探着相劝道。

微凉的水气溅在尔朱荣的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面具,令他的表情看起来更为冷硬。

“简直胡扯!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北撤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老子就算游,也要游过去!”紧随在后的尔朱兆恰好听到这句话,顿时暴跳如雷。

尔朱荣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我就不信没有船就攻不下洛阳。性子再坚韧的人,也必有弱点,同样,再难攻的险峻,也一定有它的缺陷之处。”

“将军说得没错,就算没有船,我们也一样能渡过黄河。”一个悦达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尔朱荣回头一看,只见司马子如和高欢正结伴缓步而来。

贺拔岳素来和高欢不睦,因此对司马子如自然也不假颜色,冷哼道,“难不成真要游过去?”

司马子如微微一笑,“将军,我和贺六浑这几天仔细查看了舆图,发现另一处硖石渡口水势较为平缓,地势也不如此处险峻,且守此渡口之人是太子元受冠,元颢仅此一子,若是能生擒太子,对方军心自然大乱。”

“但是我们现在无船可用,又该如何渡河?”贺拔岳显然觉得这个主意不着调。

高欢微扬嘴角,“将军何不向周围百姓征收木材,制造木筏?”

尔朱荣眼睛一亮,“你们的意思是以木筏渡河?他略一沉思,又道,不过既然是守将既然是元受冠,元颢必定将最强兵力结集与此。”

司马子如不慌不忙一笑,“将军,若是大量制作木筏,沿着黄河排列开来,俱做出渡河的架势,对方必然摸不清我们打算攻哪个渡口,只能在黄河各处分散驻防。到时我们在其他处佯攻,而集结精锐兵力猛攻硖石,必破之。只要元颢的朝廷军溃败,陈庆之的七千白袍军自然也不会恋战了。”

尔朱荣抚掌大笑,“果然好计谋!传令下去,立刻征调木材赶造木筏!”

十余日后,尔朱荣依计行事,趁着夜色将竹筏在黄河沿岸排开,果然令对方手忙脚乱。尔朱荣令贺拔岳尔朱兆等人渡河偷袭硖石对付元冠受,自己则在渡河后带着宇文泰高欢等人直奔陈庆之而去。

子夜时分,当太子元冠受尚在寝帐中酣睡时忽闻敌军突袭,惊慌下仓促应战,被尔朱兆亲手擒获。

陈庆之见尔朱荣已经顺利渡河,元颢军队溃败,心知大势已去。他的七千人马早就不复初时斗志,如今失去了黄河天线这道屏障,他和他的军队都不再是尔朱荣大军的对手。作为一军主帅,他立下决定,带着所有人马撤退,直往南梁而去。

尔朱荣自不会放过他,带着宇文泰等人一路猛追陈庆之,一路上曾被白袍军占据的地方纷纷向尔朱荣投诚,当初失去的魏国各城一座座又被收了回来。当追至嵩高河时,陈庆之的军队已经开始渡河,眼看着他们就要顺利撤离回到南梁,这一次好运却不再站在他们一方。

尔朱荣正打算渡河追击时,宇文泰突然拦住了他,直指河中央道,“将军,你看!”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河水忽然暴涨,霎时就将渡河的士兵们冲得七零八落,梁兵多不善水性,只能无望地呼号哀叫,却难逃被汹涌河水吞没的噩运。

看着曾经所向披靡的白袍军在水中绝望挣扎,痛苦哀嚎,众人无不在心中感慨诸行无常。

宇文泰微叹一口气,低低颂起无量佛经中之临终接引愿,“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系念我国,发菩提心,坚固不退。植众德本,至心回向,欲生极乐,无不遂者……”

131 尘埃落定

陈庆之的七千士兵在嵩高河冰冷的河水中全军覆灭,他本人倒是命大逃过一劫,不得不假扮为僧侣只身一人辗转回到了南梁。

白袍军战无不胜的神话,于短短几个月后在尔朱荣手里彻底终结。

永安二年七月二十,元子攸携皇后及近臣重返洛阳皇宫,诸位元颢的降臣惊惶接驾并痛哭谢罪,元子攸好言相慰,并未降罪他们,并声言先前附从元颢的各位朝廷及地方官员,只要迷途知返,一概免罪。之后又在筵席上大肆封赏,其中尔朱荣更是被加封为天柱大将军,增加食邑至二十万户。

至于元颢这位连皇位都没坐热的短命皇帝,在太子元冠受被擒时就心知不妙,连夜带着数百骑人马往南梁奔逃,不料几天之后,他的首级却被送到了洛阳。

洛阳,明光殿。

将目光从木匣中那颗依然睁着双眼的首级收回,元子攸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一位内侍立刻上前拿了木匣退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元子攸微叹了一口气,“元颢是被何人所杀?”

立于身侧的李彧上前一步,“听说是被他最信任的内侍阿翟所杀,这首级也是阿翟呈上来的。想必是企图以此作为投名状。”

元子攸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背主之人,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李彧目光微动,“陛下,臣明白该怎么做了。”

元子攸微微颌首,沉默了一瞬后又开口道,“他——已经离开洛阳了?”

李彧自然清楚这个他是何人,忙答道,“回陛下,自昨日收到了葛荣旧部韩楼在幽平二州揭杆而起的的消息后,天柱将军就连夜赶回了晋阳,待稍作休整后就会前往幽平平叛。”

元子攸站起身来,在墙前所挂的舆图前驻足,目光在那些标了红色的地方一一扫过,从幽州,平州,泾州直到灵州……

“无可否认,在战场上,他的确是位天才。”元子攸神色复杂地感叹了一句,对于尔朱荣,他自己也有些迷茫。明明他是自己的仇人,可在心里最隐秘的某个角落,却难以启齿地崇拜着那个人,仰望着那个人,甚至,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李彧眼神暗了暗,“有天柱将军在,收复这些城池是迟早的事。只是如今尚有这些事情牵扯着他,待有一日真正的天下无贼,这世上就没有能制衡他的东西了。”

元子攸一怔,眼底泛起转瞬即逝的浅痕。

“对了,陛下,您打算怎么处置元冠受?”李彧试探地问道。

元子攸想了想道,“朕记得元冠受尚未满十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