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是谁?(2/2)(1 / 1)

我的师父很多 阎ZK 5693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百零六章 我是谁?(2/2)

义庄那原本是个道观大殿的屋子里头。

宏飞白半跪在地,看着棺中的少女,少女的黑发披散下来,将那狰狞的伤口遮掩了一部分,脸上的血迹已经被老人擦拭干净,所以现在若是将少女身上的血迹忽略掉的话,那她看上去不过只是睡着了。

对,只是睡着了。

就像是过去和自己在山中习武,就像是过去她看着自己练剑,看得乏了,等得倦了,然后就屈膝坐在老树下青石上。

就那样在暖洋洋的春风里闭上眼睛,等着自己练完剑,等着阳光黯淡了些。

然后等着自己将她背回山下门中。

等着师父不耐烦的斥责和师母的笑声,等着似乎总是刚刚做好的饭菜……

她永远等不到了。

宏飞白咬紧了牙齿,双眼瞪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没有哭,他不想要在见师妹的最后一眼的时候哭出来。

“那样太丢人了,是不是……”

他手掌自少女冰凉的额头上拂过。

老人在内房里,叹息一声,站起身来,缓步走出了那如棺材板狭窄的屋子,看着半跪在棺材前,身躯微微颤抖的青年,却又停住了脚步,他本来想要安慰这名年轻人一眼,可是这个时候,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必要过去。

这是他们的故事,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个糟老头子,又能说什么呢?

这个故事里,自己不过是个过路人。

老人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内室当中。

将这最后的时间交给了宏飞白。

因为那少女关系命案,所以仵作以秘制的奇药洒落在了尸体上,所以这尸体能够十数天不曾发生什么变化,可也因为这种奇药,或许明日,或许后天,那少女的尸身便会迅速腐化。

所以那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老者躺在床上。

红颜白骨。

………………………………………………

作黑衣面具打扮的武者心中震颤,深吸口气,强行将自己的心境稳定住,一双眸子变得冷冰冰地,看着王安风,声音沙哑,道

“想死吗?”

他的手掌握着剑。

身躯挺直,双眸暗合,身上气质沉重,声音淡漠道

“敢挡在某身前。”

王安风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具,道

“某?还要请教高姓大名。”

男子微抬下巴,淡淡道

“在下,意难平……”

他的心中已经稳定下来,因为先前追踪的时候,王安风‘未曾追上他’,此时他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仍旧固执般地认定王安风的轻功在他之下,之所以现在能够拦在这里,不过是运气罢了。

若是自己施展轻功,定然能够逃得过,所以言语声倒有许多沉稳自信。

“意难平?”

即便是以王安风的心境,此时也几乎被气到笑出声来,心里面如同有一股火在烧,懒得再和这人纠缠,身形分光化影,瞬间在对方面前拉出了数道残影,也不拔剑,手中木剑连鞘,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这木剑的剑鞘是专门为了镇封剑中神兵灵韵,防止外泄打制,极为地沉重。

搭配上王安风一身气力,完全不逊于寻常的重型兵器,第一瞬接触的时候,已经把那武者身上的内劲护体劲气打散,用了巧劲,将那狴犴面具打飞,未曾伤及分毫,露出了那人的面庞。

第二击狠狠地砸在了那人的嘴巴上,把他的一口钢牙砸了个干干净净。

在少林寺中某些江湖老油子的教导之下,他的下手狠辣之处毫不逊色于老道江湖客。

先让对面没有办法自杀。

然后再想办法废去行动能力,再慢慢调教。

最后实在不行丢到少林寺,给师父解解闷。

王安风将那位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忽略。

杀人不过头点地,无论如何,总是参禅习武,这些慈悲心还是有的。

那位‘意难平’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身为七品武者,并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内力急提,雄浑的内力仿佛怒龙一般涌动起来,搭在剑柄上的手掌用力,便要将这剑拔出。

可在这个瞬间,王安风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右手随意抬起,在对方气力收敛到极限,即将爆发的瞬间,按在了对方握着剑柄的手掌手背上。

双眸微张,低喝一声。

仿佛力士开山般的距离以毫不讲道理的姿态,狠狠地将剑柄又重新压了回去,甚至于在这瞬间,连那长剑剑锋之上汇聚的内力都给蛮横的力道生生震碎了许多。

那失去了控制的劲气在剑鞘之内崩裂开,剑鞘碎裂,在巨大力道的加持之下完全不逊色于锋利的兵刃,在那‘意难平’身上撕扯出了许多伤口。

而在同时,王安风手中剑柄抬起,如同重锤一般连鞘重重砸在了对方肩膀之上。

此时佛说力士移山经的加持尚未散去,这一下子完全不逊色于那些专修外功,力道强横的江湖高手全力一击,后者完全没有这个准备,被打地生生半跪在地,雷劲入体,令其半边身子全部发麻,难以调动内力。

与此同时,那‘意难平’只觉得自己周身一阵痛楚,下一刻,原本轻灵有力的身躯就如同变成了墨家机关人,不能够动弹分毫。

王安风拎着被瞬间点住了周身大穴的‘战利品’,想了想,进了后面那破败道观当中,将之随手扔在了蒲团上,半蹲下来,看着对方浮现惊怖的神色,道

“说吧,你的身份……”

那人神色闪烁了下,沙哑道

“说过了,某是意难平。”

王安风微微皱眉,复又问了好些问题,可是方才表现得极为小心的后者此时却嘴硬得厉害,一点有用的东西都问不出来,咬死了自己就是意难平,咬死了自己只是偶然路过。

对于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货色,语言上的技巧几乎没了什么用处,反正已经点了其周身穴道,以药王谷嫡传的手法,对方内力还在自己之下,想要强行穴起码要几个时辰的时间,王安风干脆将其身上搜了个遍。

因为鸿落羽偶尔会在赢先生不在,以及圆慈打坐的时候传授王安风一些神偷门的手上功夫,那人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给眼前的少年轻而易举,一个一个拎了出来,连最后一点铜钱都没有留下。

天见可怜,这铜板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在哪里的。

可眼前少年只是随意拍了拍自己身子,那铜钱就跟见着了爹娘一样滚了出来。

他眼瞳瞪大,看着眼前少年,看着后者娴熟到了过分的手法,脑袋发懵,几乎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个贼祖宗。

一个很年轻,穿着白衣的贼。

一个还很年轻,下手狠辣,喜欢耍剑。

武功还高得没谱的贼祖宗。

等到王安风自其身上一个暗袋里抽出一张信笺的时候,那位‘意难平’面上神色霎时僵硬。

看其神色细微变化,王安风自然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非同一般,将这信笺展开,双眸横扫,自上面看过去,看到了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看到了上面所说的两行话。

‘那意难平曾经在扶风郡中坏了本堂之事,此事可以以意难平身份行事。’

‘若是能将其逼出,自然最好,纵然不能,也要坏了他的声名。’

少年眸子微微睁开。

自称堂口,却又曾经在扶风郡中,被‘意难平’坏了事情的江湖组织……

他所知道的江湖势力已经不算少,可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白虎堂……

王安风自心中低语,这信笺上的文字几乎如同一线流火,落入心湖之中。

便有火焰升腾。

心中杀机盈沸,几乎要难以遏制,可他此时又极为地理智,少林武功产禅武合一,金钟罩便是金刚佛理,般若掌便是般若心经,习武就是参禅,这数年修持,王安风的心境早已经不同往日。

徐徐呼出一口浊气,王安风放下了手中的信笺,看着对面面色苍白了下去的男子。

他对于大秦一些规矩知道的并不多,只道后者既然身属于江湖之中,而死者又是天剑门的弟子,那么这件事情就属于江湖中的事情,这件事情,刑部便不能够插手。

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和白虎堂中人打交道,知道这些人嘴中,基本上什么都问不出来。

相关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回去询问宏飞白,看后者的样子,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到时候便能够逆着推出白虎堂的行踪,继而判断其目的。

他捏着信笺的手掌微微用力,内力运转之处,这信笺已经无声无息化为了齑粉。

那男子咬着牙,依旧还强硬地道

“这信笺是我从那女子身上得来。”

“因而我才要杀他。”

王安风看着眼前强撑着说话的男子,五指张开,任由那密信化做的齑粉倾泻下去,他看着那男子,微微叹息一声,道

“你说你是意难平?”

“那么,我是谁?”

白虎堂武者微微一怔,随即似乎反应了过来,双瞳下意识瞪大,看向眼前的少年,后者原本垂首,此时抬起头来,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张黑压压的面具,正是狴犴的模样。

少年黑色的双瞳透过狴犴眼部的空洞,安静看着自己。

王安风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根青竹剑。

你是意难平?

那,我是谁……

男子眼中浮现惊怖之色,想及‘意难平’三字代表着的意义,面色越发苍白,当下便要叫出声来,可随即眼前便闪过了一道明艳到极限的流光,随即喉咙一痛,耳畔似乎听得了轻微的风声。

眼前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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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一百零七章 一碗面(1/2)

等到王安风回到义庄的时候,严令已经到了许久。

后者身上颇有两分狼狈,一股鲜血的味道,手掌上缠绕了一层红色布条,被血染过,色泽更为刺目,正安静坐在义庄主屋里桌子旁边,那柄饮过血的大秦横刀还握在手中,不肯放下。

宏飞白已经将那少女的尸身重新放回棺中。

他的双目有些发红,精神却似乎振奋了些,坐在桌子另外一侧,手中握着柄佩剑。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剑。

他的剑在和王安风交手的时候已经被后者以指力敲碎,这柄还要稍微小些,看上却也修长几分,是其师妹的佩剑,自严令处得来,而那少女的遗物也都在桌上放着。

本应该沉沉睡去的老人一手拄着木拐杖,一边颤颤巍巍地将茶水端上来,各自放在了两名青年身边。

严令和宏飞白向那老人道一声谢,老者笑笑,转过头来,好像是恰好看到了自外面走进来的王安风,咧嘴冲少年笑了笑,招呼道

“少侠来得可巧。”

“要喝杯茶醒醒神吗?”

此时时间已经快要到辰时,虽然还没有见着什么光,也不复刚刚开始的时候深沉。

每天最黑的夜已经过去了。

王安风就在这样黎明前昏沉的天色中走了进来,闻言略有诧异地看了一眼本应该沉沉睡去的老者,却未曾深究,点了点头,客气道

“麻烦老丈了。”

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道

“不麻烦,不麻烦。”

“还请稍坐。”

严令自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转而落在了王安风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刚想要责问王安风为什么突然一个人离开,将心神失守的宏飞白一人留在这里,还未开口,线便落在了少年肩膀处的痕迹,感觉到了后者微有些不稳定的气血,视线微微凝滞,道

“安风,你和谁交手了?!”

王安风点了点头,进屋的时候顺手拎了一个小马扎,接过了老人送来的茶水,道了声谢,喝了口茶,感觉到略有些烫的茶水入喉,苦味在唇舌间弥漫,稍微精神了些,看向严令,整理了下思绪,开口道

“是‘意难平’。”

严令眉头皱起,下意识就想到了这段时间做下了案子的那个意难平,本来想要直截了当地问王安风是不是遇到了凶手?可是声音微微一顿,想及旁边气息低迷的宏飞白,却没有这么直接开口,稍微放缓了些声调,只是道

“那冒牌货?”

旁边宏飞白双手无意识环抱着茶盏,杯盏中茶水有些烫,青年又失魂落魄,不知道稍微放松些,手掌被烫得发红,听到了两人交谈,双眸微微亮起,抬眸看向王安风。

其中神采变得非常强烈。

正是这种身材让王安风决定自己杀死那名凶手,而不是带回来交给宏飞白处置。

相识一场,他不想要让后者陷入仇恨当中。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收不住手了。

王安风眼眸神光微敛,装作没有看到宏飞白的注视,收束了心中杂念,防止被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摇了摇头,颇为诚恳道

“是真的意难平。”

“当时候我在院子里站着,察觉到他的气息,然后看到他穿着黑衣,带着面具青竹,以为是那个凶手,然后一时心急,就追了出去。”

“他的轻功很好。”

“我们在官道附近交了一次手,算是互有胜负,我没能留下他,他也没有在我这里占下多少便宜。”

声音微微一顿,复又补充道

“他的剑真的很快,而且很有一种凌厉的味道。”

宏飞白双眸中的神采重又黯淡了下去,浮现一丝痛苦。

他的头颅低垂,额前的碎发将他的眼眸遮掩住。王安风和严令没有办法再看到他眼中的痛楚。

严令视线在王安风略有些苍白的面容,看到少年身上明显和高明剑客交手之后才会有的痕迹,点了点头,已经认可了王安风的解释。

他很清楚后者的实力。

在他看来,能够和闯过了扶风百层塔的王安风交手而保持不败,确实不可能是在封越城犯下杀人案子的凶手所能比拟。

白虎堂出行,一般是一名主力,带着三名稍微若一层次的武者作为掠翼,既然掠翼是七品武者,那么相较而言,这一次出手的白虎堂武者中,最强的应该是对应香主级别的六品武者。

寻常六品武者绝不会是王安风的对手。

继白虎堂出没之后,就连真正的意难平也出现了吗?

这地方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严令心中生出棘手的感觉,心中不无某种意味的嘲讽,抬眸看向王安风,神色恢复了原本的方正,道

“可曾受伤?”

王安风心中微松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受到剑气冲荡,内腑有些不适,刚刚已经稍微调息了一次,没什么大碍。”

这句话道不是假的,他说起来理直气壮。

他为了瞒过严令,专程回去了一趟少林寺,在铜人巷中和一位比自己稍强些的剑客鏖战了一番,才敢出来撒这个谎,就连身上的伤势都没有治疗,只是稍微调息了一次。

除去对手不是意难平之外,他所说的句句属实。

按照三师父所说,江湖上面,九真一假,最是唬人。

严令果然未曾生疑,点了点头,道

“那便好。”

……………………………………………

王安风在义庄里看了一次日出。

冬天的日出和其他时节不一样,天穹最开始是带着寒意的墨蓝色,层层晕染开,到最后亮起了一点都不刺眼的光,就像是人回光返照的时候,眼眸里对世间最后一丝留恋,然后,天色突然就亮了。

今日算是昏沉。

王安风心情颇为复杂。

他在凳子上坐了一个多时辰,心里有终于发现了敌人的畅快,有对江湖无常的感慨,也有自己欺骗好友的愧疚,糅合成为了更为复杂的一种情绪。

他不是一个性子矫情的人,他曾经在风字楼里读过不少的书,小时候也跟着父亲看书,听离伯讲了好些的江湖故事,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什么词或是话能够表达出心中的感觉。

他只知道,这种情绪和感受和以往的不同,不能和别人去说,只能够自己品味。

旁边严令靠在椅背上,头往后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方正,眼睛并没有聚焦,看着前面的景色,有两分木讷。

宏飞白双手手肘支撑在膝盖上,上半身朝着前倾,双手合抱成拳,支撑在额头上,黑发超前散乱下来,遮住脸,一动不动,气息安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无论王安风还是严令,都知道他一直都醒着。

而且,恐怕从来没有一日是如此地清醒。

“我要带师妹回山门。”

就在太阳升上天空,将最后的墨蓝色驱逐的时候,宏飞白突兀开口,声音沙哑。

他直起上半身,定定看了一眼王安风和严令,道

“师妹的仇,终究是要报的,但是我想要先把师妹送回……家。”

“她应该不想要一直在外面。”

“师父和师娘,也应该想要看到师妹。”

“哪怕是最后一眼。”

宏飞白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是谁也能听得出他的认真,严令的视线掠过后者,落在了那崭新的黑色棺材上,他是学宫出身,入刑部三年时间,升到如今的职位,经手的案子有许多。

他很清楚‘红颜白骨’这种奇药的效果。

不要说几日时间,黑棺中少女的模样能不能维持一日时间也是值得商榷的问题。

而且,后者既然是死在了白虎堂的手下,那么其尸身上很有可能会有些有价值的线索没有被注意到,从刑部的角度来看,在红颜白骨的效果失去之前再度开棺验尸是很有必要的行为。

严令双眸中的神采没有变化,抿了抿唇,道

“需要马车吗?”

有脚步声从后面响起,身穿黑黑色劲装的少年推门进来,还在不住揉着自己的眼眶。

昨夜里不知道为何,他睡得特别香,特别沉,现在都还有两分困倦,进来了屋子,强提精神,拱手朝着王安风三人行了一礼,颇为客气地道

“今日已经辰时,师父下了口面,三位客人可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炊烟在这义庄后厨升起。

那位老者的手艺很好,走路走得颤颤巍巍,可揉出来的面却很是劲道。

做的是白水煮面,没有什么配菜,浇点醋,撒一把盐。

吃饭的时候,严令自老人的后厨中取来了一大头老蒜,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宏飞白,面容方正,道

“冬天的老蒜,滋味够辣够冲,最好下饭。”

他这样说,可是吃饭的时候,他根本都没有去碰这老蒜的意思,有伤的那只手拖着瓷碗,大口吃饭,而那足足小孩子拳头大小的老蒜被宏飞尽数吃了下去,他大口咀嚼辛辣的蒜瓣,然后大口的吞咽白皮面。

姜是老的辣,其实蒜也差不了多少,那股子味道直冲喉咙眼,辣得厉害,宏飞白双眼眼角处被辣出了泪水,止不住在流。

“哈,果然好辣,够冲……”

里屋里的少年看着宏飞白的模样,砸了砸舌,忍不住低声咕哝道

“这样子吃有什么意思……”

“白皮面最寡淡了,最好是要浇上肉酱才好吃。”

老人笑了笑,看着那边沉默着大口吞咽白水面的三名年轻人。

看着气息不稳的王安风,看着经历过死战,身上血气未散的严令,看着宏飞白辣得双眼通红,依旧大口吞咽混没有半点滋味的面条,悠悠然叹息一声。

并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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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无忧最胜吉祥的万赏,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