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色的部分是他的灵魂——你的哥哥一定遭受了重创,灵魂才会萎缩成这副可怜的模样。”那女声紧接着响了起来,“要想让他重新动起来,需要很复杂的炼金术呢,还不如吞掉的好,这样子你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哟。”
弗雷拉直接无视掉后半句话,急急地问:“正好,我会一点儿炼金术。请问具体的方法是?”
“潘多拉学院的图书馆里有。”最初的声音道,“当初,你们的城主将英灵苏生的卷轴和我们一起,从遗迹带了过来。不过,新生的权限似乎并不能够让你得到它。”
“啊啊,真怀念那个炼金的时代……”尖细的女声渐渐淡了下去。
弗雷拉获得了想要的答案,十分感激。她正在结结巴巴地道着谢,却被伟大的精神打断了。
“来许一个愿,作为交换吧,拥有天眼的后辈。”
“……许愿?我现在最急迫的愿望就是兄长——”
“不,”伟大的精神再次打断了她的话,“请许下一个更为遥远,能够令你心甘情愿地付出一生来实现的愿望。”
“……一生?”
“是的。你对这个愿望的信仰,是我们的食粮。作为交换,我们告诉了你使英灵苏生的方法。”
甘愿付出一生来实现的愿望?
风暴城城主府的侮辱,德里亚的狞笑,安卡梅洛斯的淡漠,兄长的战死,令人绝望的兽潮,刺鸟的舍身。这些景象一一在弗雷拉脑中闪过,最后浮现的,是渥丹大公爵的马场中,那个不大的、有着破破烂烂的烟囱的小房子。
愿灾厄至此终结,而我与所爱,都能安宁享乐。
“交换达成。那么,祝你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兄长复活进行时w (咦刺鸟呢
Part.10<月夜下的女骑士>
Part.10
弗雷拉只感觉有一股极强的气流将她整个弹射了出来,不等她反映,便被重重地抛起,落在一个还算绵软的垫子上。
“……”弗雷拉捂着屁股无声地呐喊着。
虽说她在落地之时奋力扭过了身子,不至于摔得太凄惨,但一边要护住镜石,一边被毫无防备地被气流狠狠地弹射出来——她觉得她的屁股已经扁平得和腰一样了。
前方一共有一排六个直直向下的通道,还在接二连三地弹出嗷嗷叫的新生们。每个人都是一脸难言之色地捂着屁股,场面倒是十分滑稽。
“你出来了啾。”壶豚软软地扑了过来,贴心地主动吞下了镜石,“等你好久了,跟在你后面的玛丽白早就出来了,啾,你真慢。”
弗雷拉看着天边沉淀下来的天色,突然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玛丽白先回去了么?”
壶豚摆了摆脑袋:“她说她饿了,在餐厅等你啾。”
“嗯。那我们过去吧。”弗雷拉觉得她的屁股舒适一点儿了,“我找到了让哥哥复活的办法,今晚多吃一只烤鱼奖励自己好了。”
“……啾。”壶豚有些沮丧,它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大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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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两人都很默契地并没有提起与伟大的精神的交谈。饱餐一顿之后回到公寓,才拐上走廊就看到那只幼生陆行鸟正有些焦躁地站在蛋饼楼九层二号房,大大的爪子吭哧吭哧地磨着地板。
见到两人,它急忙并腿挺胸,装出了一副肃穆的样子,挥出短短的翅子比划了下胸前的文件袋。
“诶……有什么消息么宝贝儿。”玛丽白不顾幼生陆行鸟的躲闪,硬是用脸颊狠狠蹭了蹭它的脑袋,才老老实实地去翻找文件袋。
“是杜兰的信笺。”
弗雷拉闻言,也凑了上去。
“关于下一次的课——你们哪位有迷迭茶屋的贵宾卡?我恐怕掏不出你们所有十八个人的茶钱。杜兰·阿布利特。”
“下一次要去迷迭茶屋?太棒了我手上有白银积分卡——虽然比不上贵宾卡,不过也能打一点儿折——十八个人得有多少积分啊。”玛丽白开心地道,二话不说便从兜里扯出了一个猫头鹰形状的卡袋,将一张阴刻了迷迭香的卡片抽了出来,放进文件袋中。
“哟,你叫金币啊。”玛丽白顺带瞄了一眼幼生陆行鸟的胸牌,“把这个送回给‘那个角落’的杜兰会长大人,记住了哟。”
金币昂首挺胸地咔哒了一下嘴巴,示意保证完成任务。
弗雷拉与玛丽白坐在壁炉前聊了一会儿天,却始终被镜石与英灵苏生闹得有些心神不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玛丽白告了一声罪,留下壶豚陪着她继续聊着。自己则趁着时间还不太晚,在楼下驿站中找了一只陆行鸟朝着图书馆的方向去了。
付出相应的苞谷之后,弗雷拉谢过陆行鸟,看着它轻快地走入空着的隔间之后,才转身,踏上这座潘多拉学院最高的建筑。
一楼的大堂应该是给学生教师们自习研讨用的。此时,馆内还有不少提前来研习功课的高年级生,也有明显是到此一游的新生们。弗雷拉从一楼大堂径直穿过,一边欣赏着两旁巨大而逼真的雕像。
大堂中央靠后的地方,有一面扇贝型的巨石。弗雷拉走到跟前,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这应该是图书分类介绍,不过这个字体简直是太小了!
“请问需要什么书籍?”
弗雷拉闻声,连忙固定住脖子轻易不敢转动,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自己旁边有一个佝偻着背、身高刚过她膝盖一些的……猫人?
“请问需要什么书籍?”猫人沙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
“哦,不,不好意思,请问有……高级一些的炼金记录卷轴么?”
“是想要多高级的?”猫人抖了抖胡须,滚圆而微微凸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弗雷拉脸上的白色布条,“有涉及到时间、空间……以及生命?”
“……是的。”弗雷拉答。
“抱歉,”猫人冲着她摇了摇头,“是新血吧?涉及时间、空间与生命的禁忌卷轴,只有教师才能够翻阅。”
弗雷拉没有在入学第一天就和校规对着干的胆子。于是她谢过猫人,沮丧地走了出来。
成为潘多拉学院的教授?这得需要多长的时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那种刚刚亮起的希望的火苗,在下一刻被狠狠踩灭的失落感,使她晕晕乎乎地偏离了正道,不自觉地走上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径。
在她背后,在那个几乎被荆棘与杂草淹没掉的路口,有一个画着鲜红色禁入符号的破旧路牌,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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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这里是哪里——”弗雷拉有些烦躁地蹲□扯着头发。待她回过神来,却已经身处在一片荒凉的地界了。要不是还能看到潘多拉学院建筑群中一个个醒目的尖顶,她或许会怀疑自己误入了别的位面。
“……这样真是难看死了。”弗雷拉从特地换得大了一号的布兜里掏出镜石,喃喃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