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点数不同的骰子。
“拿白的,”站在边上看热闹一个男人说:“白的上面有9,一旦掷出来你肯定赢。”
易周笑了笑,随手拿起白骰子,扔出去,用骰盅扣住。
荷官挑了红骰子,抬眼却撞上易周浅笑的眉眼。
恬静到不正常的笑。
她突然心慌。
这个女人肯定知道。
知道这个游戏对后选的庄家有利。
三种骰子互相钳制,黑制白,红制黑,白制红,后选的庄家有绝对5/9的赢面。
那么……她到底要干什么……?
解开骰盅,荷官是7,易周是1。
一下输掉一百万。
四周人事不关己,都笑着说可惜。
宋林林腿软了,撑着桌子站着,颤声:“怎么办……”
“再典当两百万。”
这句话一出,又是一瞬沉默。
荷官再挂不住笑脸,绷着声音说:“你拿什么赔两百万……”
易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的一切。”
你什么身份,就凭你那张皮相,卖一辈子值两百万?
荷官差点骂出来。
魏平头埋在臂弯里,笑得肩膀轻轻颤抖,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有意思呢?
他对着电话笑说:“给她两百万。”
当易周把典来的两百个筹码一次性全抛出去的时候,荷官黑了脸。
马丁格尔法――只要输了就翻倍赌金的制胜法!但是赌金基数太大,正常人根本不会考虑!
三局内闲家的胜率会被升到七分之六!
荷官解开骰盅,她的手在抖……
一7,一4。
扣掉第一局输的,她净挣了三百万!
“卧/槽!”“天呐!发了!”
观看赌局的人都红了眼。
易周看荷官脸色发白,手也在抖,说:“剩一局,我能不能弃权?”
周围人起哄:“哎呀时来运转,多可惜啊!”“赌啊,再赢个大的!”
荷官张了张嘴,又紧紧咬着下唇,攥紧拳头,低声说:“谢谢。”
易周把筹码放宋林林手里,她瞠目结舌,脸上还挂着泪。
易周说:“去柜台换回钱,开间。”
宋林林呆呆看着三百万筹码,回神,这么多钱,她第一次见呢。
她应了一声捧着筹码去前厅换现金,站台小姐一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给她开了一张支票。
宋林林拿着支票问:“能在二楼开一个包间么……”
站台小姐看了她一眼,有点尴尬说:“这个不是光有钱……”
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跟老板预订。
“让她过来,”一个男人从侧门走出来,一条疤痕从左鼻到耳根横在男人的脸上,他的笑容就显得有几分阴厉:“宋林林是吧,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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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唱西厢)
每个赌厅的监控平稳运行,全方位立式电子屏上分了数个小格,每个分格连起来是便是整个迈扎央。
全在监控之下。
操作室,工作人员监视着电子屏和边上二十台计数电脑的动态。
坐班的一个年轻女孩注意到迈达赌厅分厅的异样。
短短十五分钟亏损三百万。
电话拨通到上面,周助理接了电话,坐班女孩说了情况,助理看了一眼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周公,压低声音:“走账百万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值得报告的?”
“是亏损三百万,助理先生,”女孩细声:“而且那个赌厅是玩骰子,骰子的赌注超过一万已经很不合常理了。”
藤木躺椅晃了晃,伸出一只手。
助理双手把电话搬过去。
周公沉声:“查到有人出千吗?”
他杜绝赌场出千,也不允许有赌客玩千――尽管这几年刷钱手法层出不穷,他逐渐退出势力圈能管的也少了。
可他还是不允许眼皮底下有人公然挑战。
低沉老道的嗓音进到耳朵,女孩受宠若惊,她认真说:“并没有查到赌客有用任何窥牌机器的反应,反倒是赌厅的游戏设置的有些鬼……”
“是一个人赢了三百万。”
“一个人?”周公稍微提起了点精神。
女孩说:“是的,一个女人。”
“同步监控录像。”
助理打开了连线电视。
单窗口监控放大,同时一个女人的脸放大在他视线里。
那张脸似曾相识的轮廓强烈冲击着他的大脑,他一下坐起来,握住电话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
最擅长观察周公的助理注意到了他的细节变化,助理仔细看了看录像上的女人,也想到了一个人,他张大嘴。
魏平说下“我想让他们陪葬”时的模样突然闪现他眼前,周公抓起外套疾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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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包间是开放式的,向外开,上楼梯后是个岔口,分两条走道,两条并列走道正中央有个戏台,一楼却看不到。
戏台上放了一套桌椅,桌椅上有印盒,罩起整个戏台的帘幕垂了一半。
领路的小厮说:“一层清场的时候,这常在晚上开戏,今天周老板来了,你们大概运气好能跟着一起看一场。”
正中央的包间正对着戏台,易周下意识去看那里面。
桌上还有摆开的茶杯,看来里面的人离开没多久,屏风没有全挡着,易周清楚看到包间里面还有一条走廊。
她正要细看看,小厮有意无意挡住了她的视线:“这边请。”
墙壁的隔音不错,只是开放式门,里面的人嬉笑谩骂,推骰子筹码押注的声音或多或少能听见一些。
每个包间规模不小,不是每个都有人,装修做老旧,但从黄梨木的栏杆到纯竹木的套椅也能看出安排这些人的有高品和相当丰厚的家底。
易周暗想这的老板兴许是和时琛那样的大家族的人……
周老板……周姓……
“就到这。”小厮停住脚,他把手里的煤油灯递到走在最后面的宋林林手里,鞠躬转身走了。
房间里很暗,易周伸手去摸墙上壁灯的开关,手指尖突然刺痛了一下。
她才发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
她平时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到。
心里倏忽一惊,视线已经模糊涣散,瞳孔难以聚焦,她渐渐停滞了动作。
这样看来像是毫无反抗地被魏平拥在怀里。
宋林林低头站在门槛,僵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易周想了很多东西,她却独独没有想过宋林林表现出的小心翼翼和不安,是不是全部出自她对妹妹安危的担心。
“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魏平嘴唇压在脖颈锁骨的凹陷,冰冷,连吐息都是冷的。
她倚在魏平胸膛上,努力适应,眩晕感适应过去,瞳孔散开,眼睛却已经完全看不清东西。
可宋林林分明感觉到易周的眼神像刀子,一片片剐在她面皮上。
魏平冲宋林林笑了笑:“你该走了。”
易周听见悉数的脚步声远了,魏平的喘息渐渐加重。
他掐着她的腰,手从胸脯摸到大腿,在她耳边呢喃:“衣服不适合你。”
一双手粗暴地撕开她衣服的扣子,粗糙的手指故意滑过她肚皮和胸前的软肉,她能感觉出那双手食指内侧的枪茧。
她绷紧周身,勉强蓄了一点力,随时等待出击。
魏平突然把她翻过来,抓住她攥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