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老半天憋出一句:“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但是张明朗却逼视着我,眼睛变得通红,用命令的语气说:“告诉我。“
我依然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
四目相对中僵持了一阵,张明朗的眼眶突兀地红了。
我心里面难受得要命,我张了张嘴,我很想说:“张明朗,你别难受了。我不会再骗你了。“
可是我脱口而出的是:“有。“
我以为时隔多年,在他面前我也就撒最后一个谎来分手,仅此而已。
可是这世间上的事情大抵如此,谎话精的下场就是撒下了一个谎,后面必须拼尽全力撒更多的谎,才能维持自己的秘密心情不被识破,才能维持现状的安稳不被打破。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张明朗的手颓然松开,放开我之后,靠在沙发上,过了半响他说:“你走吧。“
我飞快地站起来,抬脚朝门那边奔去,谁知道张明朗想了想也走到门边,靠在门上说:“快九点了吧?我给罗建文打个电话,让他接你回去。”
说完,他举了举手上的手机,拨通了罗建文的电话号码。
他说:“罗建文,你女朋友在我家里面,你过来接她一下吧。”
042送货上门
害怕被罗建文不上道拆穿我,也害怕被拆穿之后我在张明朗面前陷入难堪和尴尬,我一把抢过张明朗的电话,对着话筒放轻声音说:“建文,我是三三啊。你有空来接我吗?没空也没关系,我…...。”
话还没说完,罗建文嗤笑了一声说:“陈三三,我有空,你给我等着哈。”
张明朗开的是扩音器,罗建文又说得大声,张明朗自然是听到了的。
电话挂了之后,他一把捞过他的电话,爱理不理地说:“那你就在这里等他来接你。”
直到罗建文按响了门铃,我和黑面神张明朗才从僵持的禁锢中解放出来,张明朗打开门,冷冰冰的口吻对罗建文说:“这里招待不了你,你别进来了。“
罗建文也没有进门来的意思,他把我从张明朗身边一把拽到他身边去,伸手覆上我的腰,吊儿郎当的语气冲张明朗说:“那我带我的妞走了。以后没啥事,晚上别让她加班那么晚。”
在电梯里面,罗建文叼着烟没点火,上下扫了我几眼之后,这才特人渣地说:“送货上门?”
我心情不好,抿着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罗建文却依然讥讽地说:“陈三三呐,你那些勾搭男人的本事跟哪里学的?勾搭前任都勾搭到他家里来了?是他技术太好你流连忘返?话说,你们刚才来了几次?”
他说得太难听,我虽然愧疚那么晚打扰他,可是我忍不住爆发了,就在电梯里面跟个疯子似的冲他吼:“罗建文,你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就别说话了!!”
罗建文被我这一声吼吓了一跳,有点讪讪地说:“我就开个玩笑,看着气氛太压抑了。”
我瞪了他一眼,嚷嚷地说:“一点都不好笑!”
却话刚刚说完,眼泪就奔腾而下。
或者是因为我哭得太突然,罗建文目瞪口呆,过了半响说:“我没说什么啊,你别哭啊。“
说完,他伸出手,似乎想拍一下我的肩膀。
正好这时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我侧了侧身,率先走了出来,罗建文有点郁闷地拍了拍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先回去再说。”
罗建文开车的时候,我一直把头扭到另外一边看飞驰倒退的夜景。
风从打开的车窗里面灌进来,我脸上的眼泪很快干成一片。
最终,罗建文说:“陈三三,你放不下对吧。“
我撇了撇嘴,有点自嘲地说:“应该是配不上。“
罗建文冷不丁地,鄙视地“切”了一声说:“不就是个男人吗?多大的事,分手了几年了还能哭得上一秒被甩了一样,陈三三,你还真是有出息。”
看我不说话,罗建文更是没好气地热嘲冷讽:“有本事就抢回来啊,没本事就死了这条心,好好发展其他男人。深圳好男人一丢丢的,你面前就有一个,你是有多眼瞎看不到?”
我沉默以对。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从海滨大道拐了个弯,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来了一个急刹车,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赶我下车:“我从来不喜欢接送心里面还有别人的女人,你自己回去吧。”
043这是你欠的
罗建文这人没耐心,还没点怜悯的心。
也可能是长得寒碜无法激起他的怜悯心,反正他没有就近把我丢在站台边,而是把我丢在瞎灯黑火的地方,啪嗒关上门,帅气地开车走了。
咬咬牙,我蹬着高跟鞋饿着肚子,愣是擦干眼泪一路走一边找到了站台,回到了家里。
谁知道刚刚打开门,刘婷婷就站门口冲我挤眉弄眼,我朝里面看,才发现陈晓娇跟陈正强这两姐弟坐在那里,黑口黑脸,跟个上门收高利贷的大爷似的。
陈正强一看到我,连有外人在给我卖个面子都不乐意,直接奔过来,瞪大个牛眼张嘴就说:“陈三三,你他妈的个逼,死到哪里去了?”
陈正强自小被宠得跟他是这个世界上比奥巴马还厉害似的,读书也不好好读,初中就跟一堆堆的社会混混搅合在一起,说话什么的都恶俗得要命,被他这样一骂,我跟刘婷婷全愣在那里,半响没出声。
这时,陈雪娇也是站起来,瞪了我一眼说:“人我给你领来了,你自己好好安排一下,我要回去了。”
她推开我出门的时候,还在嘴里面叨叨地数落我:“整天不知道神叨叨的干嘛,明明昨天都跟她说今天过来,连个电话都关机。”
我这才猛然想起,陈雪娇昨天确实跟我说过表弟今天会来。
确实是自己忘了,我也懒得计较陈正强那番话,毕竟也习惯了。
于是我把包包放一边,去柜子里面翻出了那个租好的单间的钥匙,冲陈正强说:“我现在带你过去住房那边。”
我没事,刘婷婷却不干了,她可能看不得我被人这样欺负了,还跟个包子似的,她堵在门口那里就说:“陈三三,你弟弟先道歉,你再带他去住房那边,他要还没学好怎么做人,就让他睡天桥去。”
刘婷婷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大概是她看得冒火,才仗义执言的。
谁知道陈正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一点礼貌也没有,冲着刘婷婷就骂:“闪开啊,丑女人。我们的家事都要你理。”
他对我怎么样我也懒得计较了,毕竟他就那德行,狗嘴里面永远都是吐出这样的狗牙来,但是他这样骂刘婷婷,我觉得有点过了,就冷冷地冲他说:“陈正强,你走不走,你要留在这里吵,那么你就吵饱了,然后我买张票给你回湛江。”
陈正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张嘴就骂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