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便宜的房子临时住着。换洗衣服都还没买呢。”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我问。
沈科点燃一根香菸。客厅没有茶几,只有几张廉价的塑胶板凳。他在其中一个塑胶板凳上放了一个菸灰缸,菸灰缸中全是抽过的烟头。
他抽菸的手,在发抖。显然前几日的经历,让他至今心有余款,吓得不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又问。
他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啊。”
沈科和徐露高中时就开始“狼狈为奸”,公然挑衅学校和家庭禁止恋爱的规定混在了一起,当了一对奸夫**。二十一岁不到,在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就有了小孩。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俩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赢家。
现在我的博物学博士论文答辩快完了,人家小孩也已经在今年读小学一年级了。人生如白马过隙,快得令人怀疑人生。
沈科大学毕业后就到一家普通的公司上班,薪水也很普通。作为沈家大宅的继承人,他却无法将沈家的宅子卖了变现。这位隐藏的大地主,至今也仍旧财力平平,时不时在还缴房贷的时陷入财务困境。
而徐露因为要就近带小孩,所以选择在临近社区工作。最近工作加重了,徐露的上司要她在工作之余,还要当一名社区的网格员。
而一切的开端,坏就坏在徐露当网格员的这件事上!
至少沈科两夫妻怎么想,都认为自己一不偷二不盗,只是一家三口平凡的善良城市居民罢了。还远离那个灾头星夜不语那么远,这辈子不可能再遇到诡异的事情。
直到,七月十五日那一天!
徐露工作的社区是烂棺社区。而所谓的社区网格员,是指在一个社区的社区网格化管理组织中承担具体任务的工作人员。他们可以是领导干部、社区负责人、社区一般工作人员、教师、医生、警察等。
城市网格化管理,是将城市管理辖区按照一定的标准划分成为单元网格。通过加强对单元网格的巡查,建立一种监督和处置互相分离的管理与服务模式。为了达到能够主动发现问题,及时处理问题,加强政府对城市的管理能力和处理速度,将问题解决在居民投诉之前。
所以,徐露为了能够与自己管理的网格中的居民保持联系,经常会去拜访附近的孤寡老人以及困难家庭。
她管辖的区域,大约有一平方公里。听起来挺大的,其实也就只有三个相连的老小区而已。共六百二十四户,一千多人。
网格员的工作非常繁琐,而且徐露每天要等自己的本份工作做完后才能去干网格员的额外工作。所以工作量很大,但是两份工作得到的津贴很少。徐露刚开始还有些不太愿意,可干着干着,也热心起来。
毕竟,社区工作同样繁琐细碎,接触的人也参差不齐。她可以借口网格员需要每天巡逻,临时走出去透透气。
那一天,徐露险些跟一个来社区办事的男子吵起来。男子凶巴巴的,明明跟他解释了许多次,他根本就不听,非得要徐露跟她走一趟。她当然不敢离开,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面都快要被拍烂了。
同事见情况不对,连忙叫了社区保安过来将骂骂咧咧不停的男子拖走。委屈的徐露眼泪一直在眼眶里转个不停。她从小到大可从没有受过这种气。于是徐露带着网格员的牌子,换了衣服,走出社区办公室透气去了。
“真够气的。”徐露想骂脏话,她在街道上深呼吸着:“真想辞职算了,受这种气,钱又不多。”
类似的话,她在一年多的社区工作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第2128章 徐露是个网格员(3)
最终她都留了下来。不是什么伟大的梦想或者为人们服务啥的崇高精神。只因为儿子的学校就在附近,社区工作弹性时间很多,最差也能按时下班去接孩子。
现在的春城可不景气,能找到尽量可以照顾孩子的工作,很不容易。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生活没有诗和远方,只有苟且。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在生活的苟且、孩子的苦恼以及柴米油盐中,都仅会剩下妥协一途。
徐露擦着眼泪,眼眶红红的。当她来到烂棺社区前,便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了。人都是坚强的,特别是有了孩子后。内心的坚韧会成倍的增长,至少徐露一路走来,早就觉得自己成了铁娘子,谁都打不倒。
不过这位铁娘子绝对没有想到,从今天开始,那一件足够打垮她、打垮她的丈夫、打垮他们全家的诡异事情,将会发生!
进入烂棺社区不久,徐露一如往常地巡视。网格员的工作说起来简单,可办起来很麻烦。需要工作人员有一定的敏感度、会发现寻常中的不寻常、盘查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以及一些推测能力。
从高中时代就跟我一起混过来的徐露,是个细心的人。
她一边巡查,一边检查路灯、垃圾桶等等公共设施,还有卫生的维护情况。走没多久,徐露突然停下脚步。
只见不远处,烂棺社区二栋一楼的徐婆婆正在楼前的绿化带上转来转去。徐婆早年丧偶,只有一个儿子,远在国外。附近没什么亲戚,许多年都是独自一个人过活。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将周围的公共绿化带用捡来的树枝和绳子围起来,种蔬菜。
徐露说过她好几次,还好徐婆每次被说了都会将围栏拆掉。
“徐婆婆,妳在干嘛?”徐露走上前问。
徐婆头没有抬一下,也不看她。仍旧踩在绿化带的草坪上,脑袋低下去,一边转圈,一边做出正在仔细听什么的模样。
“徐婆婆!”徐露大声了一些。对这个徐婆,作为同样是徐姓,这几百年前的本家孤独老人,她很照顾。
“喔,哦哦哦。小徐啊,妳今天又来巡逻了。”徐婆好不容易才听到徐露的喊声,她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转着圈。只是抽空瞅了她一眼,接着就迅速低下了头。
“徐婆婆,妳在干什么?”
“喔喔,妳问我在干什么啊。没啥,瞎转着呢。”徐婆脸色有些凝重,显然是在说假话。
徐露皱了皱眉,她发现徐婆的行为有些怪。一直绕着圈不说,绕圈子踩下的地方也很特殊。每一步,都踩在上一步的脚印上。将草坪都踩出了一个圆来。
很正很正的圆,如果从上往下看,那圆整齐地如同圆规画上去似的。
“要吃午饭了,徐婆婆您早点回去吧,别瞎转了。”虽然觉得怪,可人家溜圈徐露也管不着,就准备继续往前走。
刚迈开腿,徐婆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