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别人陪伴。
在虚幻之境中,只要是她能够想像出来的便都会出现。
但愿她不会去想一些可怕的东西。
南灵歌很快便回来了,脸色颇为悻悻,显然告别的不是很愉快。
气鼓鼓的坐下后,第一句便是:“皇家都是些白眼狼。”
“嗯?”
虽然场合不对,便她怄气的样子还是令风华忌有些想笑。
“我说我要出远门,可能需要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会想我的模样,小十二更是一看见我便惨叫连连。”
南灵歌愤愤然摸着自己的脸道:“我像鬼吗?我讨人厌么?”
好歹她也尽心尽力照顾了小十二一阵子,还给那帮子白眼狼做了一阵子饭,陪着胡闹了一阵子,结果呢……
他们只担心她走了没人帮着做杂活或是出去玩时没保镖……
“莫要生气,人性如此。”
风华忌劝了还不如不劝,南灵歌更郁闷了。
她还是太不了解人性了。
尤其是皇家子女。
她当他们是朋友,他们只当她是过客而已。
等他们回到宫中,她便是个陌生人而已。
郁闷了片刻后,南灵歌道:“我现在便要进去么?”
“去罢,一切有我。”
风华忌也没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不过一切有我四个字已经够了。
那便算是对她的承诺,让她安心待在虚幻之境里,外面的事情他自然会去解决。
“辛苦你了。”
南灵歌也没多说什么。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风华忌做事用不着她嘱咐,也用不着她担心。
他若为难的事情,她必束手无策。
他如此安排,也定然是到了不得不如此的地步。
他不多说,她便也不多问,按照风华忌的嘱咐在榻上躺好,闭上了眼睛。
“先前我与你说进入虚幻之境可以随意而为,其实还是有些事情需要顾忌的。”
风华忌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在耳畔滑过。
南灵歌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
“首先,身在其中,万万不可迷失,要牢牢记得其间是虚幻之境,哪怕感觉无比真实,也千万不可与现实混淆。”
南灵歌轻嗯一声表示知道。
觉得风华忌如此郑重其事完全没有必要。
她明知自己进入了虚幻之境,那个空茫一片的世界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她又怎么会将其当成现实?
她觉得自己的心志还是颇为坚定的,便是想迷失恐怕都难。
她担心的反而是自己无法融入自己打造的世界之中,与那个虚幻的世界相互排斥。
不过风华忌既然如此嘱咐了,她便先应着就是。
“其次,不要想太危险的东西。”
风华忌缓缓而道:“莫要以为虚幻之境便当真可以随心所欲,若是身受重伤或是死在其中,你的魂魄也会跟着受损,若你以为自己死去,或许便真的无法醒来。”
南灵歌倒是真没想到还会有如此的危险,闻言不由睁开了眼睛,有些诧异的望了过去。
风华忌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危言耸听。
于是南灵歌便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想危险的事情。”
若真进入其中,她只管想着美事就好。
风华忌接着道:“你一定要学着控制自己的思绪,莫要反被牵制着想出本不是你意愿中的东西来。”
“怎么越说越吓人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我进去了。”
听到这里南灵歌有些哭笑不得了。
“其间或许比我说的还要可怕,你要知道,想像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真实存在的,却是不可抹除的。”
对身在其中的她也是真正有危险的。
风华忌面上浮现一丝犹豫,似乎在思量着该不该让她进去了。
南灵歌叹息道:“我在你眼里便如此没用么?”
她一向觉得自己心志足够坚定的。
风华忌微微皱着眉道:“不是你没用,是虚幻之境中诱惑和危险都极大,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短时间尚可,时间长了,便是他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她进入其中要待多久还不一定,短则月余,长便不知要多久。
人若是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哪还能分得清是真是假。
不过现下不让她进入其中便要让她彻底陷入沉睡。
但沉睡时他又怕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暗中唤醒她的意识,侵占她的意识,到时想唤回她便难了。
倒不如提前将她安置到别的地方,将身体和魂魄封印起来,便是别有用心之人再想控制她也没有办法。
于是风华忌又好生嘱咐了一通后,还是决定让她进入有他保护的虚幻之境内。
他能保证不让别人侵入她的世界,只要她坚守本心,不迷失在其中,便万事大吉了。
既是决定了,也准备好了,南灵歌与风华忌对视一眼后便半上眼睛进入了白茫茫的虚幻世界中。
虚幻的世界极空旷,没有天地,没有日月,更没有山川河流。
南灵歌头顶是空寂的白,脚下与四周都是。
白的让人眼晕,让人心慌。
她已是做好了准备的,可一旦真正进入其中,孤寂感便如潮水般由四面八方疯涌而来。
有那么一霎,甚至让她觉得窒息。
南灵歌茫然的站了片刻,先闭上眼睛为自己想像出了一片晴空。
抬头看了一眼觉得想像出来的太阳有些刺眼,便又换成了夜晚。
天上一轮明月,繁星布满天空,地面是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地,月光洒下来,既不阴暗也不觉得刺眼,南灵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有了满意的天地,便要造一间屋子。
有了屋子,便等于有了安身之处,至少累了有个休憩之处。
而她想像出来的屋子,竟然与风华忌的屋子一模一样。
同时在屋外还出现了大片的白雾,一张比人还大的白脸在其中飘来荡去,不时对她做着鬼脸。
南谣山上的雾煞阵,南谣山上的阵灵,南谣山上的屋子……
南灵歌睁眼看到了,不由苦笑一声。
原来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还是南谣山么?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南谣山的。
一直以为在南谣山唯一美好的回忆就是与大师兄相处的时光。
剩下的时间里,她基本上都是没什么自由的。
尤其是风华忌的屋子。
原本对她来说,那间屋子就是牢笼。
一间很简洁,很干净,由门由窗望出去都只能看见茫茫白雾,若风华忌不驱散白雾,便连天空是什么模样都看不见的地方。
她原想要自己曾在鬼境居住过的屋子的。
鬼境的水榭,四面通达,临着归池,躺在其中十分惬意,没有一丝憋闷的感觉。
可不知怎么,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风华忌的屋子。
南灵歌发了会儿子呆,只能摇头苦笑。
罢了罢了,已出现的东西便不能抹去,便认了罢。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