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情寻常旧家计(1 / 1)

心动过速 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2425 汉字|1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章 人情寻常旧家计

  “咳!”

  阮雪榆忽然呛到了,一脸潮红,泪眼婆娑,鼻头有点红,就像是百合花中间的那一点粉。

  他不知道怎么就夹错了一块牛肉,上面沾了一点辣椒。

  时钧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大块奶糖,三五下剥掉糖纸,赶紧急救。

  时钧诚惶诚恐端茶送水,阮雪榆总算恢复安然无事。

  可是程柔柔在旁边魂惊肉跳,心里上演了无数部大戏。

  她把所有千娇百媚的表情都收回去了,挂起一副礼貌而知趣的笑容,就像一个业绩优秀的售楼小姐,维持着体面的语速:“阮老师,久仰你的大名,见到你好高兴。”

  阮雪榆不碰到时钧的时候,除了冷淡漠然一点,他也是一个永远高贵、始终得体的优雅王子模样,便交换了一个上流社会的浅浅微笑:“你好,程小姐。”

  时钧根本没对她介绍阮雪榆,这个称呼是从时钧的急匆匆的话中艰难地扣出来的。

  “早知道时老师是来陪这么重要的朋友,我们大伙晚上就早点好盒饭吃了,都还盼着和时老师一起吃饭,讨论讨论剧本呢!这下没机会了,我还是回去自己琢磨吧,免得明天又被时老师批评不专业,生气不演了呢!”程柔柔笑着说,含有一点撒娇的语气,这将她的内容渲染得更真实了。

  程柔柔虽然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她能坐到和时钧炒CP的咖位,可见是个眼力见和行动力都狠辣的角色,三言两语就连忙撇清了她和时钧的关系,然后就蹬着十二厘米的驴蹄高跟鞋溜之大吉。

  可是她这一出去,却撞见了严导。

  “哟,这不是柔柔吗?”

  严导是拍电视剧的,拿过几个分量不轻的奖项,属于第七代导演代表之一。

  程柔柔看他笑得有几分垂涎,尴尬极了,又痛苦极了,这时正撞上阮雪榆出来。

  时钧在后面撵着他,外套都还没穿好:“走那么急,又不等我了。”

  娱乐圈的人都敏感得很。严导马上意识到这是个重要人物,连忙哈腰介绍自己。

  严导喊时钧“时总”,自然就喊了阮雪榆“阮总”,说:“阮总太客气了!叫我小严就行!”

  时钧直接笑了。

  严导诚惶诚恐,程柔柔对他挤眼睛。

  “严导有眼光。这位阮老师就是我的大老板。”时钧这么说。

  阮雪榆极少在大众面前发表真正的观点,就没反驳,像是淡淡地肯定了。时钧得到他的默许,心情好极了,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严导夜宵局的提案。

  阮雪榆不喜欢见很多陌生人,就不太想去,但是他没开车来,现在就走,就只能打出租回去

  到了饭店。严导做了一笔巨大的风险投资:直接请阮雪榆去坐主座。

  阮雪榆向每人递个微笑,模式化得很。

  大家听说竟然请动时钧了,震动了半个城市。吃饭的机会一票难求,隔壁包间菜都溢价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包厢里聚满了有头有脸的圈内人,门外还有替补的。

  时钧进娱乐圈不过是来玩票的,没人敢把他当戏子,他的地位一开始就崇高。

  程柔柔顺水推舟:“阮老师,今天见到您可是太难得了!我听说您是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专家,那个三一…”

  她是临时百度的阮雪榆,把他的履历背了好几遍,可是专业名字太难记了,实在是为难她。

  “TBEX。”阮雪榆说。

  “对对对,阮老师是这个专家!我们都是外行人,不知道您能教教我们么?那是个什么技术?”严导说。

  阮雪榆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四个字母是一种罕见病的代号,特别罕见。

  “自己去看。”时钧说。他觉得这帮人吵着阮雪榆了,就像把好好的白雪地踩脏了,但他又不想在阮雪榆面前过于强势威严,就笑着救场:“大家可以趁此机会学习一下,有什么不懂的,专家就在旁边,现学现问。”

  于是一众导演、演员、制片开始传阅起了阮雪榆的著作。全是英文他们也看不懂,只能伺机等待下一个马屁机会。

  但不知道是谁先拍了一下大腿:“哦!阮老师是学医的啊!严导,你不是有个要开机的医疗剧么?应该让专家把把关!”

  严导忙说:“是啊,看我这一看到这么专业、这么年轻这么有为的阮总就自惭形秽了,这就紧张了。我这个是医疗行业剧,有很多专业的地方就需要阮总这样的国际上的顾问,不然拍出来是什么个牛马东西,还能见人么?”

  阮雪榆对娱乐圈没有偏见,他只是不喜欢跳出舒适圈,就要拒绝。

  时钧坐在阮雪榆旁边,唇角一直轻松自然地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好像还挺有教育意义的?”

  严导连忙瞎编乱凑起来:“是啊!我们拍的是个感情方向的,但其实是关注这个妇孺老弱的医疗弱势群体…挺好,挺好!”

  旁边的王编剧开口了,讲话比他有水平多了:“是这样的。我们的每个单元剧关注的都是留守儿童、空巢老人的医疗医保问题,也着力于医患矛盾的方面。我们真的想做一部精品剧的,阮老师如果也能这样想,其实我们也是在合作一件很有意义、很感人的事。”

  阮雪榆问了几个细节的问题。

  “阮总白天肯定忙,那我们B组晚上开机,就把重头戏留着等阮总来现场指导!”严导连忙趁热打铁。

  王编剧是真的有点情怀:“这个本子我改了很多年了,阮老师可能不相信,我也是真的想去改变一点点医患关系的。”

  阮雪榆下个月就要换来北城的实验室了,离这里只有两步路的功夫,而且他很欣赏王编剧这样有梦想有热情的人。

  面对工作一直都是公事公办,雷厉风行的态度的阮雪榆,没什么难度地点了头。

  然后阮雪榆就被大家疯狂敬酒。

  幸好,都被时钧挡了。

  时钧说:“严导就顾着开心了,不谈谈实际点的东西么?”

  严导举了好几根手指:“谢谢阮总看得起,这个数!再加这个数!”

  阮雪榆摇头说:“不用了,我有时候事情多,晚上时间不能保证,我尽努力。”

  大家沸腾。

  但是时钧笑着说:“阮总不要就不要了,我是在和严导谈咱们的合作。”

  严导傻了眼,他根本没奢想过时钧会接他的戏。

  时钧收获满满,痛痛快快地被灌了个酩酊大醉。阮雪榆一杯也没喝,但是开不惯他的车,底盘太低了。

  于是他就在附近酒店开了房,尽职尽责地将人放了进去。

  大家都不是很惊奇他们的开房行为,哪会有人不长眼提出代驾,都说不知道时钧家地址,离得远极了。

  时钧本来只是像一个苍耳球似得粘着他,人都散了以后,他就变成了牛皮糖,卸在了阮雪榆身上。

  醉的人本来就沉,而时钧最少也有一米八五,高大地如同成了精的意大利人体塑像。

  这一点点路,阮雪榆没少吃苦头。

  时钧被阮雪榆轻轻放到了床上。

  他璀璨明星一样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气,像是在做一场有关雨雾的迷梦,就这么近地望着阮雪榆。

  “阮老师,阮老师……”好像一个小孩一样,反反复复说的就这三个字,仿佛永远也叫不够。

  像一条乐符结成的绸带,轻盈巧妙地钻入了阮雪榆的耳膜。

  “不走…不走…不要你走……”

  快要溢出来的爱意,藏也藏不住。

  他的声音是这样甜蜜诱人,像是把炼乳浇进了白巧克力和枫糖浆里,甜到发腻,腻到粘人,但一口咬下去,才发现里面还有醇厚的酒心,这种掺着剧毒的酒,一不小心就要把人的心房给铺满了。

  阮雪榆悠长而认真地洗过了手,一颗一颗扣子地换掉了被熏得一身酒气的衣服,他已经没有什么正大光明的理由留在这里了。

  可是心里某种柔软的情绪不可名状,纷至沓来的思绪难以抑制。

  房里的空气仿佛忽然温暖地凝住了,阮雪榆在床边坐下来,一只手将额前散落的几缕碎发梳了回去。

  正在这时,阮雪榆的手机响了。

  阮雪榆按了接听键:“Bonjour.”

  男性的声音:“几点钟了,怎么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