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和我成亲三界都是你的
“哼!”岛主夫人冷哼了一声,“宫儿若是出什么好歹,我就与你分家!”
慎飞白连说了三个好,赔了笑脸,抹了抹脸上的虚汗,这才好说歹说的将夫人哄住,讪讪笑着,脸上已无方才半点的得意傲然之情。
“清寒,我也不瞒你说了,我那不争气的小女——”岛主夫人一眼瞪了过来,男人只好没骨气的一噎,换了个称呼继续道,“……不争气的私生女,就在十日前和外来的修士……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后来被宫儿撞破之后便羞愤自杀了,死了之后的三日都无事发生,可就在第四日,也就是七日前夜里,宫儿便开始做起噩梦来,说是那私生女变成厉鬼朝她索命,直到昨天夜里,还噩梦惊醒,浑身吓出一身冷汗来。”
“至于旁的怪事,蓬莱倒是也有几件发生过,我一会儿便派人去那附近看看是否有上古封印的痕迹,禁地和这些交与我你尽管放心,不出一月定给你个结果,只是今天晚上,就要麻烦你陪着宫儿,瞧瞧到底是什么原因了,这个忙你不会不愿意帮吧?”
慎飞白呵呵笑了声,拾起掉在桌上的酒杯,语气之中隐含威胁之意。
顾清寒毫不犹豫的拒绝:“男女有别,不妥。”
宫徵羽满意极了,点了点头,克制住心中雀跃的情绪,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亲男人两口才好。
这才像话,他就喜欢顾清寒对别人爱答不理的样子。
慎飞白不悦道:“宫儿同你也不是陌生关系了,清寒,我们迟早是一家人,有时候也不必守着你那一套陈规陋习,两个人多接触接触总归是好的。”
虽说韶孤派出了这一桩偷情的丑事,但韶孤派怎么说也是蓬莱第一大派,论金钱和地位,还是天赋或是美貌,修真界就没有一个能与他的女儿,蓬莱仙子相比的。
顾清寒迟早有一日要成亲。
若说人选,那慎宫自然是第一人选。
顾清寒却依旧不为所动。
宫徵羽便更满意了。
本就坐在一处,大腿贴着大腿。
有桌子挡着,他将手从桌下伸过去,沿着男人的膝盖挑逗而上,直到腿根,才蓦地被顾清寒钳制住手腕。
宫徵羽冲他笑了笑,侧过头用另一只手一挡,无声的抛了个飞吻过去。
顾清寒神色暗了暗,抓着青年的手指骤然收紧,薄凉的指尖轻轻在腕骨上磨了磨。
慎飞白气不打一处来:“你——”
“爹。”慎宫出声打断,看了一眼果决淡然的男人,“不必了,我没事。”
岛主夫人担忧道:“宫儿,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觉得难为情,长此以往下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我……”
“我真的没事。”慎宫态度强硬,“何况他们已住在落轩阁,若是当真出事,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岛主夫人几乎是女儿说什么便是什么,不再说话,慎飞白见状,也只好放弃了劝说顾清寒夜里到慎宫的屋里陪着她的想法,暗暗咬牙。
“既然不妥,今夜还是要劳烦清寒多多留意宫儿屋内的动静,这事情颇为古怪,按理来说修士死后皆魂飞魄散,何谈厉鬼一说。”
谁说修士死后就一定魂飞魄散了?
只要没成仙,死了照样要进地府轮回。
宫徵羽心里腹诽,将手从男人手里抽了回来,替顾清寒答道,“这是当然的,那封印一事……”
慎飞白这才略微满意了一些,看起来还是这个做徒弟的会来事,他道:“旁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用完晚膳我便差人去办,来,吃菜吃菜。”
待用过晚膳,慎飞白果真立刻叫了门人前来,在顾清寒和宫徵羽面前亲口/交代了事宜,这才让人离去。
他虽不满顾清寒柴米不进的模样,可如今是这事情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只能请顾清寒这个修真界大多修士信奉的仙尊帮忙解决,何况,这也是他心里女婿的第一人选。
离去时还不忘殷切的嘱咐顾清寒:“宫儿就拜托你了清寒,落辰殿的防护阵法我已经命人撤掉,若是发生动静,你直接闯进去便是!”
他看着三人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没。
岛主夫人皱着眉走了过来,立在慎飞白的身后,“顾清寒怎么瞧着对宫儿没意思?难不成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什么传言?”
“说他要么是不行,要么就是个好龙阳的,还说他和自己的徒弟有染,不伦不类的。”
“……”
慎飞白一噎,难得硬气了一次,指着已经瞧不见人影的第二主山的方向,“这事情你就别道听途说了。”
夜色渐渐加深,韶孤派随之逐渐沉静下来,静悄悄的,连屋外的树叶沙沙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白日里宏伟壮观的亭台楼阁此时看起来竟分外空荡,尤其是第二主山,走在路上也瞧不见白日里那些门下弟子,整条路都寂静的不像话。
落轩阁内,宫徵羽和顾清寒进了同一间屋子。
这里的床榻比近水峰的要大上一倍,两个人也足够能睡得下。
宫徵羽脱了衣服,甩掉鞋子就钻了进去,闹鬼的事情抛在脑后,反倒是回味了一下慎飞白对夫人的态度,调侃道:“没想到一向高傲的蓬莱岛主,还是个怕老婆的。”
顾清寒耐心解释道:“韶孤派上一任掌门,是他的岳父。”
宫徵羽了然:“原来是上门女婿啊。”
宫徵羽翻了个身,趴在榻上,揶揄道:“你要是当了他们女婿,百年之后,整个修真界都是你的了。”
顾清寒不悦的拧起眉,无奈的看了眼嘴上没把门的徒弟。
宫徵羽道:“不过和我成亲,可就不单是修真界了,魔界,妖界,幽冥界,都是你的。”
“小羽。”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还不行,赶紧上床睡觉。”宫徵羽往边上滚了滚,立刻就让出了一半的床铺,掀开被子,邀请男人上来。
顾清寒仅是迟疑了瞬息,便顺从本心,将外袍脱了放下衣架子上,又顺手将宫徵羽扔在地上的衣服一起放在架子上面,摆正了长靴,才合衣躺了上去。
紧紧相拥而眠。
……
“啊!啊啊啊!”
夜半子时,凄厉的女声骤然划破黑夜的寂静,第二主山几乎都是女子骇人的尖叫声。
宫徵羽在顾清寒怀里醒了过来,男人早就睁开了眼,眸中并无半点睡意。
四目相对,便心意相通,同步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去够靴子,一个去拿外袍。
宫徵羽来不及把衣服都穿戴整齐,穿好长靴之后,便抓了红色的外袍来披在身上,衣襟一拢,随意抓了两把散开的墨发,拉着顾清寒出了落轩阁,往边上的寝殿跑去。
殿门一推便开了,但碍于是女子的寝宫,他们两个大男人多少有些不便,宫徵羽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慎宫,都没能听见回音,反而是又听见了女子厉声尖叫,便不再顾虑,走了进去。
这寝殿足有一个落轩阁那么大,一进去还不是睡觉歇息的地方,而是放了椅子和贵妃榻,喝茶的地方。
绕过屏风之后,还需要掀开三四道的纱幔,才依稀可见一张足够十几人躺上去的的圆床,隐藏在零散朦胧的纱幔之后。
这些纱幔虽然美感十足,但在夜晚,任它们被风吹的飘来飘去,胆子若是小一些的人,只怕是会吓的魂都飞了。
空荡荡的。
“慎宫?”
宫徵羽喊了一声,依旧无人回应。
殿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纷乱琐碎的说话声音一同由远而近,墨色的夜里多出了许多光亮,零零散散的从殿外照进来。
“嘭!”
是人摔下床的声音。
宫徵羽掀开最后的纱幔,总算是瞧见那张隐隐约约的床了,女子头发凌乱的跌坐在地上,雪白的脖颈上缠了条被扯下来的纱幔,双手拽着两边,脸色涨成了紫青色,将自己勒的喘不过气。
一道白色的剑气倏地从顾清寒手中飞了出去,“嘶啦”一声将纱幔割断,慎宫浑身卸了力气,冷淡的眸中充满了恐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宫儿!宫儿!”
岛主夫人和慎飞白在仆婢的簇拥下从殿外进来,瞧见眼前的场景瞳孔猛然收缩,“宫儿!”
“怎么回事?宫儿,你怎么把自己勒成这样!是不是又梦到她了?”
慎宫愣愣的,久久才后怕的回神,瑟缩了一下身子,柳眉蹙起,冷静的说道:“她在梦中掐我,待我醒来之后,她似乎从梦里出来了,浑身是血,就站在床沿,用床幔勒我的脖子。”
微微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主人的恐惧,凤眸之中尚还惊魂未定。
岛主夫人哭喊了一句,直骂那个死去的私生女,慎飞白抓着那条断成两截的纱幔,求救般看向顾清寒,“清寒,你看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清寒也是困惑不解,拧了下眉,神识从韶孤派上方查看了一番,收了回来,沉声道:“并未发现任何邪祟怨魂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