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府匾?”里头有人感觉到外面的异动,一声怒喝,一阵风刮过出来个五大三粗满面胡须面相凶恶的大汉挡在门前,手中一把利斧一颠,刚要说他的开场白,见到是碧玺之后立即怔在了那里。
“步回,是我。”碧玺轻咳一声,赶紧叫住他。找个如此凶神恶煞的大汉做门侍,源于做凡人时的习惯。然而这般凶恶,吓着迹夜就不好了。
“天姑,是天姑回来了!”那个叫做步回的大汉兴奋地冲里头吼了一声,把手上的大斧收回背后,兴冲冲迎了上来。“呵呵,天姑您终于回府了。”
“呸,怎的还叫天姑,如今天君都已经封做神君了,你也该改口了。”府里闻讯出来个梳着双髻的小仙娥,飞一般地奔了出来,明明也是一脸欣喜,却非要故作冷静,向碧玺行礼之后,板起脸教训步回。
步回呵呵地摸摸脖子,看着小仙娥不说话。
“暖玉,你来得正好,赶紧去把东苑收拾一下,这位,呃这位迹夜小仙要在府上暂住一段时间。”
暖玉小仙娥的目光早就放在了迹夜身上,好奇而热切。迹夜见碧玺提到自己,便礼貌地朝暖玉笑笑。
迹夜这一笑,虽比不上紫耀的倾倒众生,但也算是老少皆宜男女通杀。暖玉心中一动,碍着碧玺所在才没有冲上去,切切地问道:“神君,这是谁家的小仙啊?”
“这是紫耀上神的弟子。他是凡人入仙,对于天界不懂之处甚多,我先教导他些日常的东西,待他能自处了,仍旧由紫耀上神教授。”
说明了情况,却见暖玉还在不停瞧着迹夜。碧玺被紫耀整日“孩子他娘亲”叫得心虚,偏又反驳不了,如今生怕暖玉看出什么蹊跷,端了脸色道:“还不快去收拾?”
“是,神君。”暖玉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入府去收拾东苑。
碧玺这才放心带着迹夜往府里走。路过步回身旁,忽而又想到什么,止了步子问他:“冷玉仙子这些天可有来过?”
“是,冷玉仙子每日都会送公文来府上。”步回抬头看看星云,点头,“差不多便是这个时辰,就快来了。”
冷玉是暖玉的姐姐,性子却极为不同,平日沉静如水,也是能够静得下心勤加修炼的人,因而早几百年便升做了仙子,有了自己的仙衔。碧玺尤为赏识她,让她做了自己的书记官,多年来从未出过半分差错。
她休假之时,便把自己的事务都交给了她,并道真君以下的惩戒,均由她按照仙规处理,只有真君之上的仙人惩戒,才需要送到府上待自己休假回来之后再做决夺。
如今天界上下人人都在议论她封神之事,只有这冷玉仙子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日日不辍。她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正想着,那向来迟钝的步回看了迹夜半天,忽然反应过来,朝碧玺问道:“天姑,不是,神姑,这小仙莫非是你在凡间生的孩子?”
“你、你说什么!?”碧玺慌忙否认,然而表情一时不察,流露出的那丝不淡定倒叫原本怀疑的成了确定。
“啪!”碧玺一转头,冷玉站在石桥上,手上的一叠公文跌落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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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出场人物较多,用人名做章节名太英明了,哈哈~
第三十九章 冷玉
“冷玉?”碧玺倒吸一口冷气,不慎却被自己呛到,咳了几声。忽而又想到她此番情景,若要解释怕会越描越黑,更何况她本也不擅长说谎,于是真咳又称了假咳,一直咳个不停。
迹夜乖巧替她捋背顺气,步回则粗声粗气问道:“神姑,你没事吧,莫不是伤还没好?”
而冷玉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地上捡起公文,拂了拂灰,继续朝碧玺走来。
碧玺觉得自个儿再咳便假了,慢慢地停下来,略带尴尬地看着冷玉。
冷玉到碧玺跟前,先行了个礼与她问好,眼光在迹夜身上扫了一圈,便转向步回道:“神君下凡不过须臾光景,回到天界也只是数日前的事,就算是在人间也才几年辰光,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大的孩子?步回,你如今已是神君府邸的门侍仙人,说话须三思而后行。这话若叫别人听了去,神君又要受多少诋毁?”
“对不起了神姑,我只是随便问问,也没想那么多。”步回被冷玉的话吓到,忙跟碧玺请罪,“请神姑责罚。”
碧玺心中感动万分,冷玉这仙子果真是不负所望,这般明理这般贴心。然而面上却恢复了淡然模样,挥挥手道:“我知你本性纯朴,向来都是直肠子有话便说,这次便就算了,下回记得莫要再胡言乱语。”
说罢又对一旁的冷玉道:“这些日子不在,多靠了你在此辛苦。你随我进去,我正有话要与你说。”
三人一同进府去,碧霄府上一共四名仙侍,两个仙童两个仙娥,除了暖玉,都得了消息在门内相候。两个小仙童分别叫青玉和润玉,年岁看来同迹夜差不多,碧玺便叫他们领迹夜在府里四处转转,熟悉一番。
碧玺领着冷玉到书房,但见冷玉熟门熟路进屋将公文放好,碧玺自己倒像是了初来的客人。几日不归,这里似是时常有人打扫,不落半点灰尘。书案上的公文按日子码得整整齐齐,碧玺看着心中感慨,不用她时时操心,也不见得就会出什么大乱子。
“这些日子你独自处理这些,可有遇到什么问题?”
冷玉想了想,摇摇头:“一切皆是按神君吩咐办理,未出现问题。”
碧玺又伸手从桌上拿了一份公文,看了看,递给冷玉:“这一封,说说你的意见。”
冷玉不过接过翻了翻,立即便开口道:“陵光真君醉酒跌落天河,本也不过是失态失仪之小事。但那日织女正好在旁浣纱,那纱便沾了陵光真君身上的酒气,织不出云彩来。织女便告到王母陛下跟前,道陵光真君酒后失德,以污、秽之身污染天河,要将他从九重天上贬下,去做地仙。”
“那你以为该如何处理?”
“我以为,其实陵光真君并非故意,醉酒虽不应该,但天上的仙人不乏嗜饮者,故而如此重罚定会招致诸多不满。然陵光真君毕竟污了织女的白纱,不如罚他跟织女请罪,往后织女若要浣纱,全由他代劳。”
碧玺想了想陵光真君浣纱的情景,不由失笑道:“亏你想得出来,叫陵光去浣纱。”
“其实织女必定不会借他人之手浣纱,不过是要陵光真君向她显示请罪的诚意。织女若不追究,此事也便就此了结,而陵光真君,也定会领神君这份情。”
碧玺慢慢收了笑容:“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难为你总是想得如此细致,若是由我处理此事,必定按那织女要求地给办了。神仙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