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四大名捕打老虎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泼可爱”并且逗笑,所以,这于在荒凉山上过惯寂寞岁月的女人,真是对他十分欢迎。

如果,罗白乃知晓他自己之所以受欢迎的理由是:“活泼可爱”──却不知他如何想法。

他决定要留下来:

跟大家一齐抓鬼。

与众女侠一起打老虎。

并且,要与大伙儿一块儿度患难。

问他为什么?他答:

“因为我是捅快。”

“捕快就是公差。”他拍胸膛砰砰砰砰的说。“公差就是为公共差遣的事,莫不义不容辞去干──我,”

他把胸膛拍打得震天价响:

“罗,白,乃──”

他气壮山河、气盖世义簿云天的朗声道,“为了要保护你们这些弱的女子、我一一罗,白、乃,不惜牺牲,不怕万难,都要为你们……”

语未说完,突然呛咳。

咳得几乎连肺都吐出来了。

大家几乎以为他悲壮得一入客栈就给鬼上身了。

幸好没有。

他只是把胸膛拍得太响,一时肋骨承受不了,故暂由肺部发出警报罢了。

大家一向很少看过那么悲壮的人物,也很久没听过那么慷慨的言词,不禁膛目。

还是绮梦比较镇静。老到,问他:“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罗白乃慨然道,“大丈夫的七尺之躯,急人之危,解人之难,有何所求?只不过,所谓远来是客,我千辛万苦到疑神峰来,一心帮你们除妖驱鬼,你们就算暂不营业;但不客也栈,总该留我有好吃的。好睡的、好住的;好服待的,好享受的……”

“明白了。”

绮梦唤了一声,“切切。”

大个儿女人立即应道:“在。”

绮梦又唤:“老铁。”

铁布衫巍然应:“有。”

绮梦吩咐道:“切切给罗大爷一套新衣,带他去洗澡。老铁带他上房去,莫让他一上来就给鬼啃走了。”

罗白乃一看两个大块头,叫有点急了:“慢着。”

绮梦不耐烦:“什么?”

罗白乃用眼尾在言宁宁和李青青,还有杜小月三人间转了数转,道:“可不可以换人?”

绮梦没有回答。

她没好气。

罗白乃却只觉眼前一黯。

不,是二暗。

那两只庞然大物,已一左、一右,夹着他,只等他开步走。

走去冲凉。

走去睡觉。

也罢。

他认命了。

反正,来日方长嘛。

而且,长夜漫漫嘛。

——当然,以后他寸真正知晓长夜有多漫漫、而且长长,并且常常。

不过,那一夜,他并没有去睡觉。

只去洗澡。

——风尘仆仆,为了使这干武林英雌生有好感,这个澡是不能不洗的。

他一面洗澡,一面唱歌,唱得声嘶力竭,畅快无比。

洗完了,歌还未唱完,他却不肯上楼。

──为什么?

他才不去。

不是不想睡。

不是不倦。

——也不是太介怀由张大妈明是护送实是监视。

而且,他在洗澡的时候已听到磨牙的钝音,很刺耳,却不知是不是张妈在外面恨得磨牙切齿不已,所以他就唱得更大声,更放尽嗓门大唱特唱,为的是要遮盖那难听刺耳的磨牙声。

他才不一个儿上楼。

决不一个人入房。

因为他怕。

他怕鬼。

其实,说起来,客栈里,这些人中,最怕鬼的,如果用筷子的数字来衡量,那么,他能荣获的,决不是一只。一双、一对,甚至不是一筒。

而是整个竹林。

——够一伙人用一辈子的筷子了!

所以他说什么也要溜到楼下来,坚持要一起守夜。

也许是听到争执声,绮梦就过来了。

她也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一齐防守:

──那样也好,省得少掉一个人手去监视他。

他一下楼来,只见那些女子人人都捂着嘴偷笑──虽然他不知她们笑他什么,但是女子为他而笑他总觉得是件荣幸。的事。

罗白乃却也机灵。

他把握机会,滔滔不绝,逗趣说笑,使得紧张戍防的侠女们,不知不觉就轻松了许多──罗白乃自己也轻松了很多。

一一人生在世,还是笑笑说说,嘻嘻闹闹的好。

打打杀杀、鬼鬼怪怪有什么好!

这一夜,罗白乃就跟大家都建立了友谊,李青青。言宁宁尤其喜欢听他胡吹大气,连楚楚可怜的社小月有两次也给他逗得叶嗤一笑,只张切切对他很敌视,何文田却拿他当怪物来研究。

最可怕的是铁布衫:没拿他当人办,说也不笑,骂也不理,大概踢他一脚也不会有所动吧?

罗白乃可不敢真的过去端他一脚。

只一个罗白乃看不透。

一点也看不懂。

一一那是绮梦。

她像一个梦,一旦醒来,便记不清楚,若在梦里看梦,更越看越槽懂。

但在长夜里的绮梦除了明显在防卫之外,她还在等待。

她在等什么?

──她在等谁?

在这荒山峻岭,她能等谁?她还有谁人可待?

──她在等独孤一味回来?

──还是在等五裂神君赶来?

不。

这要等到第二天晚上,罗白乃才知晓绮梦等的是谁。

在这之前,他却先明白了一件事。

因为他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刚才我一进来,你们就忍不住笑?”

大家一听,立即会心,又捂着嘴偷偷笑。嘻嘻笑。

何文田没好气的反问,“你说呢?”

罗白乃鼓起勇气,说:“因为我英俊。”

大家笑得“扑”地喷了出来。

罗白乃再鼓余勇:“因为我勇敢!”

女子们笑得前仆后卧。

“唉”,罗白乃没办法,硬着头皮又说,“因为你们没见过男人──已经很久了!”

一时间,“嘘”声四起,他身上至少中了十几件枣子,大蒜、辣椒干,抹布之类的事物还有一位鸡蛋、一块缠脚布。以及一只鞋子。

──幸好没有铁布衫的裹伤布:这个人,一定是练外功练过人了,以致全身质烂不堪,当然是刀枪不入了,都已经烂透了,刀枪再加之算不了什么了。

“那你们自己说呀!”

罗白乃气鼓鼓的说。

他可有点生气了。

大家乐不可支,吱吱噪呼的,就没人给他说清楚。

幸有社小月好心肠,蚊似的小声说:“因为……你冲凉。”

“我冲凉?”罗白乃奇道,这回他真闻所未闻:“你们都从未洗过澡么!?”

“去你的!”

一时间,罗白乃又挂了一身彩。

其中一样,是一盆水。

一一这下可狼狈一些了。

“你……”杜小月抿着嘴。咬着唇,终于说了下去:“你一面冲凉一面大声唱歌,我们都听到了……”

忽然忍傻不住,哇地笑了出来,和身扑倒在被上,吃吃地笑着。

绮梦忽然有些感激起这个怪人来。

因为她知道小月是自“出事”后,第一次如此笑出声来。

张切切在一旁,看着杜小月搐动的小肩,眼神充满了柔和慈蔼。

但却只有罗白乃犹如五里雾中,投听值,“我的歌……没什么不对啊!你们没听过歌么?”也不知他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李青青哗哗哗噪的笑道:“太难听了一一,我们没听过那么难听的歌!”

言宁宁也吃吃笑道:“你的歌比僵尸嘶月。人猿吼月还难听,枉你还唱得出来!”

“你们太不懂欣赏,层次太低,太不是知音了!”罗白乃一点也不脸红,只悻悻然道,“不过,这也无所谓,歌是唱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