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1)

四大名捕打老虎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于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她是一具死尸?”

“她是。”

两人对这问题,显得异口同声,很一致。

“因为她七孔流血。”

“因为她直挺挺的,死人才会那么僵硬。”

“七孔?”绮梦奇道,“她头发那么长,不是应该至少遮掩掉两三孔吗?”

“对的对的,”言宁宁连忙补正:“大概是耳孔。眼眶我就看不到……不,至少,看不清楚。”

“你们是说她平平的往前飞?”

“不是往前。”李育青用手掌迸伸往平空一捺,道,“而是打横,横得可以看到她大腿尽头有一同血痣。”

绮梦听了,忍不住皱眉,“你们肯定那不是一种诡怪的轻功吗?”

两人一时答不出话来,终于你望我,我望你,好半晌才由言宁宁发话:“我们辰州言家的人的确有过这种古怪轻功……·但这儿只有我姓言的,而我也从来来在本门见过能把‘飞尸赶鬼法’练得那么高超的……”

她期期艾艾的说到这里,还是李青青爽言快快一句就问了下去:

“你还是认为不是鬼,不是飞尸,而是人吗?”

孙绮梦黑眸剪愁,回头问狮子一般敦发张髯的独孤一味。

“你说呢?”

“我说一定是那王八旦龟孙子*****陈五裂在搞鬼广独孤一味怒气冲冲的,如果五裂神君真在他面前,而且还化成一颗石头,他也一定会把他给啃下去:

“你等着瞧!一一他老租我一定会把那小子大卸八块,两块喂狗,两块喂鱼,两块喂猴子——”

他说得破锣那么响,绩梦不禁轻轻皱了皱眉心,张切切见他怒气无所宣泄,好意的试探的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

“──还有……还有两块呢?”

“喂我广狮子般的独孤一味一味霸悍、斩钉截铁。决不容讨价还价的答:

“喂他娘的老祖我!”

谁都知道若以战斗力论,独孤一味一定帮得上孙绮梦的忙。

但如果光是以刚才这番讨论,恐怕对要求真实的答案,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要帮只是倒忙。

初九有事。

月下飞尸

初十倒一宿无话,一夜平安。

平安虽是平安,但在“绮梦客栈”里的人,俱已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但敌人并没有现身。

连鬼影也没一个。

客栈里大家讨论过这个问题。

“是谁扮鬼?”

“一一会不会是吴铁翼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对付他,所以才……”

这意见大家心里都想说,但一说出来,马上就给扑杀了。

“如果吴铁翼已经知晓了,那他手上握有重兵,像庄怀飞。王飞这‘双飞’,唐化。朱杀家这对杀人王,战斗力一流,又何必等我们发难?何苦装神弄鬼?他们大可冲进来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要是吴铁翼知道我们要坑他,他要嘛就先下手力强。要嘛就避开绕道,绝对没必要把他重要的逃亡时间耗在扮鬼吓人那么不上道!”

“就算是吴铁翼干的好事,那么,那女鬼是谁呢?为什么只弄死一些鸡鸡鸭鸭、小猫小狗?一一难道吴铁翼居然不敢向人下手!?”

“哪怕──”

反正,都是不同意的声音。

其实,大家最怕听到的,就是吴铁翼已在着手对付他们了……这一个事实,比真的闹鬼还可怕。

不过初十并无意外。

意外在十一。

这并不算意外。

因为,自从怪事在初五伊始之后。总是每隔一大,就有奇事发生。

这一晚,说来是例外。

因为,并没有实际上发生的诡怪事件。

但在“绮梦客栈”里的人都很紧张,拿刀的拿刀,提枪的提枪,连铁布衫也都是站着睡,杜小月更睡不着,双手抓往床塌下的红砖,一直抓到天亮,以致翌日他的指节青筋突了出来,手指麻痹弯曲,掌心全给砖面刺得一坑坑的,全是带血的坑洞!

这晚的怪事不是事。

而是梦!

绮梦这次没做绮梦。

而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突然有个赤裸裸的,身形修长高窕的女人扑向她,向她袭击。

她在震怖中反击。

她击中了她,可是那女人突然变了。

变成一个十分恐怖的厉鬼,全身的白皙肌肤都在销熔腐化中,嘴眼鼻里都迸喷着粘液,胶粘在她身上,以致她自己也结同化、熔化,逐渐变成了一滩又浓又臭的血水……

太可怕了。

她突然梦醒。

惊醒。

可是醒后更可怕。

噩梦醒后才是真正的噩梦。

因为几乎在同一时间,客栈里的人都同一时间惊醒。

有的人是吓醒。

有的人是尖叫着醒来。

有的人醒来之后还不知道自己已醒,以为还身处噩梦之中。

可见噩梦之噩。

噩梦之深。

而且,人人居然都梦到同一个梦。

同一个女人。

同一种变化。

同一个噩梦!

噩梦最可怕之处,是醒不来。

——每次都梦到同一种噩梦,固然可怖,但大家一齐梦到同一个噩梦,也十分恐怖:因为它让你分不清到底是噩梦还是恐怖的现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的?发生了的?还是仅不过是一场相同的噩梦。

但噩梦最可怕、可恐之处,还是:

醒来后,发现不是梦。

而是真实。

他们不期而醒。

一惊而醒。

客栈内旬且着雾。

荒山也笼罩着寒雾。

雾中。

窗前。

有一雪白如刀的女体,做发飞扬在冉冉飘过,好像一切都失却了重量,那刀白的女体,也只似一匹失重的白布、一面随凤的润旗似的,自窗前悠悠冈过。

其中,靠近窗前的胡骄,及时瞥见那空中飘行的女人五官都淌着血迹。

眼尖的胡娇却发现了:

有一滴不是血。

而是痣。

——老大的一颗红痣。

血痣!

那颗痣就长在那女人的下额、唇下。

——这是他们发现那飞尸的第二颗痣!

“是左边?还是右边?”

奇怪的是,孙绮梦对这一点问的很仔细。很详尽。

“右边。”

“你肯定?”

绮梦的脸色很不好看。

很苍白,像一块冰雾凝结在月饼上。

这也难怪,现在,人人心中,噩梦已取代了绮梦,连她自己,也刚自一个噩梦中醒来,旋又进入另一个噩梦之中。

胡娇也不满意“梦姐”那么不信任她,所以语音也有点恼火起来。

“当然肯定。她的脸,就在这边,”她指手划脚,对着窗户比拟着,“那魔女向着我这边来,哪,这是我左手,她对着我左边:唇边有一颗痣,红的,当然就是她的右边了──怎会有错?”

她不但眼利,记忆力也好。

因为对这两点实在有点洋洋自得,所以说起来也有点夸张,绘影图声。

“一一这么夜,这么黑,你怎么看得那么清楚?”

“我不知道,反正,那女鬼全身似逆映着白光,全身白得发亮。这几天的月亮不是挺亮的吗?”胡娇不耐烦的呀着嘴儿道,“反正,那也不过是一只女鬼而已——见到一只女鬼,还是一只长有血痣的女鬼,呼味味,真是倒八辈子霉运了,有什么好充的!我要认功,也不争这个——”

绮梦听了,二话不说,“啪”地掴了她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可打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