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就行,你这样我看着都——”
“连翘!!”苍穹蓦地吼了一声,他的眼神也有些愤怒,连翘看了看他,终始把“恶心”两个字咽了下去。
“对不起。”连翘很快就跟苍穹道了歉。毕竟,流婪婆不管再怎么过分,也是苍穹的母亲,自己当着他的面如此说他母亲,放在谁身上谁也不会舒服。
“你这野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跟我放肆?!来人——”
“母亲大人!——”苍穹朝前走了一步,他看到母亲脸上的神色便知,母亲大人这次是真的生了气。
“来人就来人、来啊!来啊!”连翘不服输的大喊道。
鬼兵很快就里里外外把这里包围起来,肉肉的手放在剑鞘旁,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超出预想的范围。
不过不管怎么样,也绝不可能让流婪婆把连翘关起来。
“你们都……别吵了!”
鬼夫子老泪纵横,他用手在脸上胡乱抹着,终是抬起了头,看着流婪婆哽咽道:
“浣浣……纸鸢她、她……”
“不要喊我浣浣,你不配。”流婪婆冷眼说道。
“她是我们的……”
原本安静的洞内,突然间从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连翘忍不住回了下头,看到被雨露包围的森林,心想,果然是多雨的春季。
转过头,鬼夫子咬住了牙,那句话终于说了出来。
“是我和你的女儿啊……”
第七十三章 叛变的灾难(9)
此话一出,举座震惊。
连翘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的两人,一个从头到尾都金光闪闪的女人,和一个衣着朴素行为低调的男人,这、这、这……
肉肉也有些愣住了,不过他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下,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这场武不用打。
一旁的苍穹也吃惊极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大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然,最吃惊的还是流婪婆,自从鬼夫子说出这句话,她的视线就变得没有焦距。
身体有些摇晃,一旁的贴身侍女,赶紧搬来了一把软椅,她险些瘫倒在上面。
用手无力的撑住额头,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你刚才说……”
“纸鸢,是我们的女儿。”鬼夫子稳住了声音,他和浣浣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是时候一一解开。
“这不可能……不可能……”流婪婆一直摇头,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道:“当年,我们的女儿,的确是断气了……”
那个时候,还在襁褓里,刚生下来的女儿,分明断了气的。
“是我封住了她身体的各个穴位,造成断气的假象。虽然因为她刚出生差点害死了她,不过我们的女儿够坚强,硬是挺了下来。当年事情紧急,我来不及跟你商量,于是自作主张……不过好在,我们的女儿算是保了下来……”
流婪婆呆滞的目光四处游移,显然这个消息给了她太大的打击。
她刚生出的女儿,还未抱一抱,就传来死亡的消息。她听到后直接昏了过去,当她再次睁开眼,这个世界就变得足够彻底。
她当然知道事情有多么的紧急,她生出来的孩子,是要直接被掐死的。她辛辛苦苦躲了十个月,最终还是被沐家的人抓住了。那日她正值临盆,是想躲也躲不了的。
流婪婆的手渐渐捂住了嘴,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她哽咽着问道:
“你是说……我们的女儿……她还活着?”
“活着、活着……我把她送到帝都一户人家,那户人家一直未能生育,都把她当亲手女儿一般看待……可谁想八岁那年,那户人家出了大事,临死之际让管家带着她千里迢迢来寻我……正值沐家内乱,我、我死不足惜……我想着我死了,正好可以到地下寻你,竟没想到跑来寻我的女儿,也被我害死了……”
流婪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现在的她,泪湿了一脸,除了哭她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
“五十年了……我一直想,能让我们的女儿重新变回人类,让她可以享受人间女子所能享受的一切……我先是用沐家的传世家宝,护住了女儿的躯体,便开始游走在苍无打听着、直到、直到打听出了‘羽薄’……”
“那、那是什么……”现在对于女儿的事情,流婪婆都想知道。
“那是魔界的一种千年才开一次花的植物,是可以让人的灵魂归体,可以让我们女儿重新获得生命的宝贝啊……”
“所以,魔界让人来带走纸鸢……”
“我是潜伏在魔界,盗走‘羽薄’的,他们一直在四处抓我……这次,是想让我自己送上门吧。”
“你、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流婪婆的手握成了拳头,她猛地敲了下软椅,懊恼的说道:“我如果知道、她是当初那个可怜的孩子……我绝、绝不会把她交出去的!!”
“我、我不知道你还在啊……我以为、以为你……”鬼夫子以为,浣浣早就已经投胎转世,重新做人。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流婪婆悔恨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的女儿啊,原本可以重新变成人类的,可是她竟然、竟然!——
“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
“想要做苍儿的童养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流婪婆卧于上方的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个自己送上门的小女孩,她自从入洞手里便一直打着这把伞。
不悦的皱起眉头,她训斥道:
“都进了山洞还打着伞,娇气什么!苍儿的新娘岂能如此弱不禁风!”
鬼族的人一直都怕光,所以纸鸢打伞也没有什么,可是流婪婆对她就是没有好感。
自然是没有好感的。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上门就说我想做你儿子的新娘,换做谁谁都会多张一个心眼。
小女孩看着高塌上的流婪婆,表情虽然一直没变,可语气却似乎低了一点。
“纸鸢。怕。”
“怕什么?怕火么?”流婪婆明摆着是在找她麻烦,“真正有修为的鬼灵,是连阳光都不会恐惧的!这么一点点的小火盆你也怕,你还想当苍儿的新娘?”
手指稍稍攥紧了伞柄,小女孩再一次说道:
“纸鸢……怕。”
“要么放下伞,要么就离开。”流婪婆很没心情跟她说话,这几日魔族频频找茬,她心情早就不爽,现在对着这个陌生的小姑娘,她的态度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小女孩犹豫着,却还是轻轻地把伞放在脚边。
起身从高塌上走了下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流婪婆无视小女孩因害怕而颤抖的身体,吩咐道:
“今日你要把这里都打扫干净,什么时候打扫好了,什么时候才许睡觉。”
流婪婆已经记不清了,小女孩那晚是几时才睡的。那么孱弱娇小的身体,她承认,她是故意在折磨她。这些年她一直把苍穹保护的很好,所有想要接近苍穹的姑娘,必须要通过考验。对于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她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那个名为纸鸢的小女孩,虽然面部僵硬没有表情,但是模样还是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