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霍桑探案集 程小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我一早出去,就为了要证实他的说话是不是实事。

“结果怎么样?

“果真是实事。我都已证明了。

“他供些什么?他有没有与闻凶案?

“没有。他说当案发的那一晚,他实在是偷宿在外面,没有住在园子里的小屋中。所以屋中出事的情形究竟怎样,他都不闻不知。

霍桑点头道:“唔,他在初供的时候,就露出这一层破绽。那末他先前所说在九点钟时看见陆子华和一个西装来客争论的事,也是伪造的吗?

钟德道:“据他说这倒完全是事实。还有傍晚时有一个穿蓝纱长衫的人找错屋子的事,也不是虚构。不过我觉得这个穿蓝长衫的家伙,也许并无关系。自从九点钟时,他受了子华的吩咐,才悄悄地溜出,往他的情妇家里去。到了下一天早晨回宅,他忽见子华已经被人刺死。他当然很惊恐,又不敢把外宿的事直说出来,因此严守着秘密。直到我把凶手的罪名用来恐吓他,他才不得不吐露真情。

“我又问他的情妇的所在,据说距离许宅不远,在巷东八十一号,是一个媳妇。今天我特地去查问了一回,那晚上他在九点过后到伊的家里,偷宿的事果然不是虚造。霍先生,你若要亲自问问他,我可以把他唤来。

霍桑似乎很失望,摇头道:“他既已吐实,何必再问?可惜这一番事实,对于这案子的解决,仍旧没有什么益处。……你可曾细问过林叔权?”

钟德道:“说起叔权,真是可恨!我已问过他好几次了,他总是闭口无言。前晚上包先生告诉我移动表针的见解,我觉得他更是可疑。但他既不肯说,我因为他是二位的相识,又不便怎样难为他。我真是没法可施。现在只有仗霍先生的大力,设法叫他实说,这案子才有解决的希望。

霍桑皱着眉头答道:“实说不难,但没有证据,虽是实事,说出来恐也不能使人相信。

钟德道:“把证人的事,昨天我又加派了人四出通告,如果有人能报告关于那晚上凶案的事,赏两百元,无奈直到如今,除了那个车夫之外,没有第二人来霍先生,恕我冒昧,你究竟怀着什么见解,一定要得到证人?”

霍桑忽直截答道:“你要知我的见解吗?我认为林叔权是没有关系的,在法直立刻把他释放。你也能听我吗?”

钟德果然呆住了说不出话来。我不禁暗暗替那少年欢喜。

少停,钟德才说道:“右使霍先生能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我自然唯命是从。

霍桑微笑道:“来了,来了。钟兄,你不是要充分的证据了吗?这个我早已说明,现在还不能办到。

“那末你姑且随便说说。行吗?”

“好,据我个人的理想”

这时忽有一个位差的匆匆地走进会客室来。

他向钟德道:“钟先生,外面有一个人求见,据称是为了报告领赏来的。

霍桑忽惊喜地立起身来,说沈“好了!这来的人或许就是我意中要找寻的证人。快叫他进来。

那值差的应声而去。于是室中的三个人都屏息静气地等那报告人的消息。

十一、霍桑的见解

那报告人穿一件黑粗布的短农,糙米色土布的裤子,身材比较矮小,形状像是工人。他进得客室,住了脚步,用手抹着汗,向室中人乱瞧,有些局促赛怕的样子。

钟德立刻们道:“你来报告消息吗?”

那人点点头,仍开不出口。

钟德道:“那末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所见证的又是什么?一件件据实说出来,不得说说。”

那人又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抹,才战战兢兢地说:“我叫王谨言,做木匠的,住在化石桥东西金狮巷内。大前天五号晚上,我在我的朋友案三家里喝酒。我吃罢了晚饭回家,从化石桥经过。我走到桥西小巷口,猛听得有呼喊的声音”哎哟!哎哟卜地喊了几声,忽而又停止了。我有些汗毛凛凛,忙住了脚步,定了神细细辨认。那声音似乎从巷中透出来的。但是我回头一瞧,巷中黑漆漆的煞是可怕,我又不敢进去。因此我自譬自解,以为这或者是病人喊痛的声音,没有什么希罕,便过巷回家。

“到了前天傍晚,我在茶馆里喝茶,听说化石桥的西巷中出了一件命案。我才想起前晚所听得的声音,谅来和凶案总有关系。但我守着多吃饭少管事的主见,仍把那回事藏在肚里,不敢告诉别的人。

“昨天歇工回家的时候,我忽听得人家谈着警察局中悬赏的布告。我想这回事既有关系,报告了官,或者有些用处,我也可以得到得到两百元的赏钱”

钟德沉着脸瞧着那木匠道:“你的话都实在吗?

王谨言道:“句句实在。先生,你尽可以去查问。”

霍桑搀言道:“你听见声音在什么时候?这是我们所必须知道的。你要领赏,必须确实证明这点才是。”

王谨言道:“这个自然。我记得那时候是十点钟。”

霍桑轩眉道:“十点钟?你果真记忆清楚吗?”

那木匠很坚决地答道:“清楚的。因为我从秦三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家的小钟上,十点还少五分,秦三家在那小巷的西面八十八号,相去不远,最多五分钟工夫就可以到的。因此我确实知道那时候准是十点。

霍桑道。“秦三家里钟走得准不准?当你告别的时候,秦三可也曾瞧过钟上的时刻?”

王谨言道:“他家的钟很准。他是在布厂里做工的,他每天到厂上工,都照着这钟动身。我走的时候,不但秦三瞧过时刻,还有那跟我们一同喝酒的李麻子也一同起身。秦三挽留我们,曾指着钟告诉我们时候还早。我们不肯留,就辞了出来。因此,我才记清楚那时候还没有到十点。

钟德抬身,像要插嘴请问,霍桑忽挥挥手阻止他。

他向钟德道:“行了,行了,此刻不必多说。你把王谨言和他的两个朋友的姓名住址记下了,等证明白了给货。”他回头来向王木匠道:“后天开庭的时候,你仍须到庭作证,别的就没有你的事了。

钟德似乎还有些半信半疑,却又不得不依。他就领了王谨言到外面去照例登记。一会儿他又回到客室中来。

他问霍渠道:“你看他所说的可能当得凭证?

霍桑点头应道:“这就是我所要得的确据。

钟德道:“确实的凭据吗?

“是的。

“那我有些不明白了。”

“不明白什么?

“据洪医生所假定的,和表上所指的时刻,加上王谨言的报告,固然是符合的。不过你前天又假定表面的针是经人移动过的,碎表的时刻并不是恰在十点。这中间究竟怎么样,我委实有些模糊。

霍桑道:“这也不能怪你。我告诉你。碎表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