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1)

忘幽处瑾醉华裳 蓝羽若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体内原有的真气和草药的效用正和这外来的毒素对抗。

  鸢儿动作利落不一会儿干净的帕子就递到了南宫影手中,手上还备了一块替换,她看的心惊眼里雾蒙蒙的一片却又手足无措,想开口但对上南宫影阴的滴水的面色只好闭嘴。

  洛瑾周身滚烫南宫影想给他敷个冰帕可他正俯趴在榻上,南宫影有些急躁,一手执了冰帕盖在洛瑾的大头上,一手又搭上了脉。

  鸢儿紧张的观察着南宫影的神色生怕看见他什么痛苦的神情。只见南宫影的眉头紧皱眼中亦满是疑惑,探了良久才缓缓放开洛瑾。

  鸢儿再也忍不住,颤声问道,“教主,少爷?”

  “脉象太过混乱,一时也看不出什么,解毒还要等他醒了?”

  “那少爷何时才能醒来?”鸢儿关切道。

  南宫影从鸢儿手里换过新的冰帕道,“要看他自己了,伤的确实重了!”

  这一句让鸢儿的心又沉了几分,见南宫影满腹疑惑的又查看器洛瑾的伤势鸢儿悄悄退出了房门。

  脉象出奇的乱,除了能探出中毒之外似乎还有什么在扰乱脉象,南宫影掀开被子只见原本单薄的身子此时肿起一大圈,条条道道的沟壑惨不忍睹,虽是上了药伤口不过是将将凝了血,血迹药膏到处都是看着好不狼狈。

  “教主我来吧!”鸢儿手上的布巾还冒着热气,南宫影见状只是往榻边上蹭蹭让出了一个位子。

  “少爷喜洁,尤其讨厌身上有血迹,他说这黏糊糊的又有血腥味又粘的人难受!”鸢儿一面轻轻试着腰上的血渍一面轻轻的吹气,生怕触到伤口。

  南宫影不由得起兴,这些事他出奇的想听却从没在洛瑾口中听到过。放轻了声音道,“哦?他说的?”

  鸢儿睫毛微微一弯似是共享的那些趣事都是她的珍宝一般,“是啊!他说有一次晚上下田干活,不知被哪家的白痴当成稻草锄头割了好几下,然后身上又是稻草又是血迹,他就着田边的小河洗了个冷水澡,最后当了冰雕!”

  “下田?”南宫影听的一头雾水。

  鸢儿细细回想着那日他们在院中品食望月,鸢儿硬要洛瑾讲讲过去的趣事,洛瑾信口编的这故事当时也不觉有趣,此时想来到觉得那满头大汗小脸通红的人比榻上这了无生气的有趣多了,心中又不免一阵绞痛。

  “不过是他编来逗我的,哪有晚上还去干活的!他说等上岸衣服却被一群野狼撕烂了,真是奇思妙想的故事!”鸢儿满脸无奈却外露了一丝丝的甜蜜。

  南宫影脸色却越发的阴郁,洛瑾从不和他讲这些,过去的事他只能从札记上窥得一二,而洛瑾的心思也只能从冥主的记录中推测。

  札记?!

  南宫影忽的想起在最初那页的寥寥几笔,九岁冬,于稻田杀冥殿叛徒连奎!

☆、风景旧曾谙

  连奎本是冥殿的杀手,功夫一流但为人却琢磨不定,想杀的人眼都不眨、定不能存世,不想杀便能护他分毫不伤,偏偏不贪财不好色,几乎没人能探清他的心思,渐渐的冥殿已不能控制他,这样的顶级杀手不能为已用便要除之而后快,派去的人的竟是洛瑾,而后南宫影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当时的情景,但他知道派洛瑾去送死十有八|九是他的主意。

  连奎行踪琢磨不定,唯一的怪癖是每夜都要锄地干活,据说是童年留下的阴影只有面朝黄背朝天才能有踏实的归属感,也唯有那时精神最松懈,而那也自然成了洛瑾唯一的机会。

  南宫影苦笑,“故事……”好一个故事,一个洛瑾用来润色成最“有趣”的故事。南宫影敛敛思绪问道,“然后呢?”

  “然后?”鸢儿显然没想到南宫影会对这天马行空毫无逻辑的故事感兴趣,神情一诧继续道,“他说当时不敢和恶狼抢,当真当了稻草人回去,弄得一身稻草又扎又痒又痛,回去还想着要沐浴更衣!”

  想是那恶狼嗅到了血腥味才去撕咬,南宫影知道洛瑾的衣物不过就那几件,回想起那听雨轩,一时间竟觉得那里竟没有丝毫的洛瑾的气息,而他确实在那里住了九年。

  “你们常常聊天?”如果不能对南宫影开怀,是不是至少应该庆幸,还有鸢儿能让洛瑾渐渐走出过去。

  “没有常常,少爷每日都不敢放松功课和练功,往往等我走了还会偷偷起身写写画画,而且少爷说他记性不好没什么故事可讲!”

  “记性不好?”若是不好又何以是今日这般小心翼翼……

  鸢儿撇撇嘴似是鄙夷道,“我看他记性好的很,分明是……”意识到自己话已然超出了丫鬟的本分匆匆收了口。

  “嗯?”南宫影只想多知道一些,全然未觉得哪里不对!

  “鸢儿失言了!”转眼便给洛瑾打理的干干净净,轻手轻脚的盖好被子道,“鸢儿去为您准备晚膳吧!”

  南宫影一怔,转而满目慈善道,“好!”

  洛瑾胸口一起一伏想是俯趴着极不舒服偶尔吧唧一下小嘴颇是委屈的睡着。南宫影看着一阵爱怜……

  瑾儿,爹爹带你南下、逼你功课是不是错了,抛去忘幽的少主,抛去爹爹的儿子,你自己究竟想成为是什么样的人?

  江南的春季早早的褪去了冬日的料峭寒意,瑾轩阁内一盏红烛已成为习惯,洛晴道他怕黑,那时起南宫影便走了心思总是多备下红烛留得一丝明亮……

  红烛燃了大半转眼便是寅时,两段均匀的呼吸声伴着一室静谧显得平静悠长。

  洛瑾依旧俯卧在榻上,这副姿势少说也保持了六个时辰,身后痛成一片远比以往的刑责重的多。长长的睫毛颤颤的抖动着,洛瑾双手徒劳的在榻上摸索了一番,终是指甲扣进血肉才清醒了几分。

  失血和外伤令洛瑾发热的身子昏昏沉沉的,只觉口中燥渴难耐,也不知是否梦境榻边竟有备好的茶盏,洛瑾只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直到那清清凉凉的茶水滑进喉咙才缓解了几分,冰凉的触感亦让他清醒了过来,这屋内分明还有另一人的喘息声,洛瑾完全无意识的一个翻身便想去取影晴,身上还没收口的伤口哪容得他这般动作,还未转动便沉沉的跌了回来,榻边的茶盏也不慎被借力的手带掉、摔的粉碎。

  洛瑾的痛呼声、茶盏的破碎声,南宫影三步并作两步就迎到了榻前。

  “动什么还能有贼不成?!”每每见他这副戒备的样子南宫影都忍不住去猜想他过去的生活。南宫影生怕洛瑾夜里病情起了变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