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这辈子,还请多多关照 笙罗十三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上,争先恐后地在墨色天空盛开出一朵朵光华璀璨的花火来。

  像是在我面前下了场闪着金色的瀑布雨。

  被人从身后温柔揽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人费劲心思为我织就了一个绚烂华彩的美梦。让我一时只想深溺其中,再不醒来。

  第二年的春试如期而至。过了三试的莫塍回了莫府便来寻我。我瞧他脸上轻松神色,便知他考得不错。于是也替他高兴起来。

  莫塍道:“等爹爹回来,我便去求他允了我们的亲事。”

  “嗯。”

  他又拉着我说了些考试中看到的趣事。然后下人过来禀告,莫锦程回来了。

  莫塍便松了我的手道:“等我回来。”

  可是他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

  我等来等去等到的,是自我来莫府,头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莫锦程。

  和记忆中一向待我亲切和蔼的莫叔叔不同,眼前这人眼神冰冷,说出的话更是无情:“我只道你不懂世事,却不想愚笨至此。你该清楚,自你家破那日,你与莫塍,便再无可能。”

  他这话犹如冰锥般字字刺向我的要害。我下一瞬就要不争气地落下泪来,却在余光间瞥到他那身没来得及换下的官服。

  重紫色锦缎长袍,乌犀腰带,镶有翠玉的双翅官帽。

  和我爹爹的宰相官袍一般模样。

  顶了我爹爹位置的,原来却是他生前最为欣赏的学生。

  莫锦程见我盯着他的官服不动,当下便了然我心中所想,我听见他冷哼道:“你爹爹太过迂腐执拗,若如我般稍作变通,便不会是今日这个下场。”

  他这话便如一记猛锤向我当头砸来。难道。

  “原来,你是早知道那晚楚相府会遭逢变故么?”我抖着不成音调的声音向他求证道。

  莫锦程只是沉默。

  这沉默便是默认了。

  爹爹曾说,莫锦程不仅是他的学生,还是他多年未逢的知己。爹爹还说,莫锦程,为了锦程,可以交付一切。

  爹爹都知道,爹爹都看得清楚。

  却还是不遗余力地点拨他,提拔他。只因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埋没了着实可惜。

  直到莫锦程如他所言那般,为了锦程,交付出恩师的性命,换取众人垂涎荣耀至极的宰相之位。

  “那为何要救了我?”

  “那是莫塍的意思。”

  最残酷的真相终于揭开。莫塍,也是早就知晓了的。

  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却在和我相处的朝夕光阴里,只字不提。

  这温柔幻境下,原来是这般不堪的现实。

  莫塍,你说要和我成亲。你告诉我,让我如何与你成亲?那用虚伪与谎言构建的甜美未来,你要如何与我兑现?

  莫锦程从袖中拿出沉甸甸荷包:“找个小地方,安静地过完余生。不要再出现在莫塍面前。”

  我不待思索便伸手打翻他手中荷包。然后推了门奋力朝外跑去。

  一时间我只想赶紧离了这肮脏宅子。

  却不想被人从正面拦住。这人后面跟了一帮慌了神色的下人。

  这是莫塍第二次在我面前落泪。他的眼里不断涌出大滴的眼泪。不敢来拉我的手,只紧紧拽了我的衣袖道:“新雨。不要离开我。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打我骂我怎么都好,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新雨,不要离开。”

  彼时失了魂魄一心只想离开此处的我粗鲁去扯他的手让他放开。

  莫塍却固执地不肯松手,他哭道:“你休想和我娘一样抛弃我!”与平日沉静的样子不同,声音里带了满满的执拗和恳求。

  还有无望。

  我的手再次颤抖起来。

  其实,你也是知道这一切揭开之后,我们是再无可能的吧?所以你隐了真相,给我编织一个又一个至美至幻的美景。你难道不知,这美景便犹如那夜烟花,虽灿烂至极,却也会转眼消失不见。

  如今,我们就是那束花火,短暂相遇后,还是到了分离时刻。

  念及此,我终是狠了心肠,用力掰了他的手往旁边推去。一帮下人立刻涌上来缚住莫塍。

  趁着这阵慌乱,我头也不回地奔出莫府。

  我并不识得方向,只知道一个劲的往人群稀少的方向去,直到双腿酸麻再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这般五年后,当初叫我不要再出现在他儿子面前的人,却出现在了我面前,用苍老了很多的颓唐神色对我哀求道。

  “求你,去见见莫塍吧”

  “莫塍他,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告诉你们今天卑微人类人品爆发了吗哇咔咔O(∩_∩)O~~

  ☆、失忆

  当下我只疑听错。初夏时节才见过的人,挨了凌越的几记老拳毫无异色,且为我挡了一刀受伤后,还能如无事人般接着去衙门断案,着实不像是身体有恙说不行便不行的样子。

  话说回来,我已应了莫锦程当年的要求,即使莫塍有所察觉,我也是推诿否认不曾见过。如今他突然找到朝花门说出这话,应该是另有隐情。只怕他是想利用我和莫塍年少时的那段情,又来策划些不可告人的阴谋。

  只是他打错了算盘。我不是爹爹,明明知道他的为人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我是疼了一次,便会记住一辈子。若再见到伤了自己的人,只会离得更远。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来伤害我第二次。

  我和莫塍是早已注定了要各安天涯的陌路人,对方的喜怒哀乐都与彼此无关,更是连互道一声安好的资格都没有的。且莫塍早已不记得我,即使他如莫锦程口中所说“快不行了”,也断然不会想在临死前见一个只有数面之交的平凡女子。

  这么细细推来,我更加确定莫锦程此趟必有他意。

  于是不去理他,径自拉了凌越的手要越过他走开。

  刚行了两步,却听见莫锦程在身后道:“莫塍,他想起你了。”

  五年前的料峭春夜,我夺门而出后,莫塍便晕了过去。紧张的备考已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再加之我离开的刺激,他终于在极力挣脱的过程中精神不支晕倒在地。

  醒来后,莫塍出乎莫锦程意料的安静下来。他整日待在自己的书房内,翻一本比一本晦涩难懂的古籍。有时候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会如幼时那般恭敬地来向莫锦程求教。莫锦程看着他醉心读书的模样,终于暗暗放下心来。他挥了手,让隐匿在莫塍屋子周围的护卫尽数退下。

  岂不料当晚,管家便匆匆来报,莫塍溺水了。

  他于是知道莫塍这些日子的乖巧姿态都是故意作来给他看的。只待他松了懈怠,撤了看守,便不管不顾地去投了河。

  他不是溺水。他是在一心求死。

  莫锦程气急。莫塍自小聪慧懂事,接人待物大方守礼,分析起时下政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