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这辈子,还请多多关照 笙罗十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给你带回来。希望你喜欢。”

  原来在他眼里她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她心里突地有了些莫名的喜悦。她抬头去看他。这个从瘦小男孩长成挺拔少年的男子,正如五年前一般替她仔细拂去积雪,也一般的没带个小笤帚。

  暖炉的木炭似乎放得太多了些,烘得她不止手心,连胸口都觉得暖烘烘的。

  “我很喜欢。”她朝他绽出一个笑来。

  表哥见了她这个笑便愣怔住了。傻气的模样还是跟小时一般无二。她的笑意便更加了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素人(下)

  当晚她做了梦。梦里她和表哥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他们躺在草地上看空中不停闪烁的星星。后来他们都困了,就挨着头沉沉睡去。是亲亲密密毫无间隙的姿势。

  她自梦中醒来,心仍砰砰狂跳不止。用手去冰滚烫的脸颊,嘴角却不由向上扬了起来。

  但她却不知表哥对她是如何情意。自那次给她礼物后,再看见她,都慌慌地快步离去,像是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赶着他。

  这般情形持续到来年的二月。天气仍是寒冷,那早她醒了还赖在床上,就听见丫鬟咋咋呼呼地跑进来道:“表少爷离家出走了!”她顿时便觉得似被重击了般全身无力,脑袋不能思考。缓了会她便问丫鬟原因,丫鬟也说不清楚。她不知何时眼泪已爬了一脸,怎么用力去擦都止不住。她索性不去管,蒙上被子痛快地哭出声来。她本已对未来有了新的憧憬和构想,却在这一夕之间全部崩塌。那些憧憬和构想都以那人为基础描绘堆建,如今那人走了,一切便都成泡影。一切便都成她自作多情。

  后来娘亲告诉她那人所做种种便都是为了她。她知道娘亲在借此探寻她的口气,只勉强露出笑脸道要去看书。她听见娘亲在背后长松了口气。

  她却回去便病倒了。她乖乖地接过一碗又一碗的药大口咽下,病却不见好转。父亲终于觉察到她的心思,不顾她病着,年底便把她嫁了出去。虽是仓促出嫁,却也帮她选了门好亲事。长乐府的首富万家,她这辈子是吃穿不愁了。

  新婚当夜,盖头揭下,面前出现的是张陌生男子的脸。男子见了她这满脸病色,也是吃了一惊的模样。原以为是安平府有名的美人,却娶来个憔悴瘦弱的病秧子。当下便没好气地摔门而去。

  她慢慢呼出口气,松开握紧的右手。那里,躺着一根尖利的簪子。

  自这夜起,她那名义上的夫君再未踏进她的房门一步。

  时间便这样日复一日的流淌过去。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好转起来。婆婆的不满,妾室的挑衅,她一概不予理睬,只关在屋里看一本又一本的书。偶尔累了,拿出那小人让它摆出种种奇怪的姿势。便这样可以渡过整日。

  这样过了七八年。一日娘亲来寻她,哭诉父亲走的镖出了问题,需要银子来填补空缺。她宽慰着送走娘亲后,回到屋子独自沉默地坐了许久。

  然后拿起胭脂开始梳妆。

  她知道自己的这副皮囊有多出众。当晚,她朝不曾正眼看过的夫君展露出魅惑笑颜。那男人果真直了眼睛,进了她的屋子。身体被进入的刹那传来剧痛,她一直崩着的笑脸终于有了一丝坍塌。她蜷起手指收入掌心狠狠掐住提醒自己不要哭出来。男人喘着粗气的呼吸,还有身下不曾间断的痛楚,都提醒着她,一直坚持的东西,被她亲手丢弃了。

  最终他的夫君向岳父慷慨地施予了援手。父亲娘亲前来道谢,她看着华发渐生的父母,还有携了她的手礼数有加的夫君,终于选择妥协。

  之后的三年她便生下了思明,念启。一向不喜她的婆婆也开始对她和颜悦色起来。夫君更是夜夜歇在她这里,再不去别处。有时候坐在旁边听她给孩子们说一个个神话故事,也会跟着说声真有长了三个头的龙么。

  她听着这傻气的问话,便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憨厚少年。那少年淋着大雨在外跪了一夜,只求得到父母许可。他从来都这么傻,若当年问她一句,她便能抛下所有跟他一起出走。不似如今,只能各安天涯。

  她有了对她很好的夫君和乖巧聪明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应该知足,应该感激。于是便朝夫君露出浅浅的笑容。她的夫君却因此红了眼睛道:“这是你头一次对我笑。”

  她觉得此生便这样了。她会逐渐老去,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各自成家,然后再往他们的孩子怀里塞沉甸甸的红包。

  直到去寺庙祈愿的那天。

  彼时她正闭着眼许愿。她求了每个家人的安康顺遂后,又犹豫着加了一句:“愿明启表哥喜乐无忧。”然后听见前方有细碎响动。

  她便看见面前站了个人。穿着平常百姓的粗布衣裳,很是平常的面容。但她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人是谁。便在刚才她还向佛祖祈求让他喜乐无忧。

  他看起来沧桑许多,嗓子也变得沙哑,这些年似乎过得很是不好。他本是可以成为一间镖局的当家,却为了她要去过另一种生活。

  他就站在她面前。离她这么近。她只需向前几步,便能触到他的衣袖。便能抱住他,狠狠哭一场,说她从未忘记过他,说她一直等了他很久。

  可是她不能。她的孩子还在外面等她。她的夫君还在书坊替她寻书。她已是青春不再的平庸妇人,她还有两个家需要看顾。她有太多不能抛弃的牵绊。她不再是那个能跟他远走天涯的少女。

  她将那个人所有的付出都推脱到是他一厢情愿上。她知道自己在狠狠撕裂那个人最后的希望。她看着那个人死灰般的脸色,只能快步转身离去。她害怕迟疑一秒,自己便会反悔,便会像个孩子般哭着回头去寻他。

  她想,他会恨她吧。恨她也好,最好是能忘了她,去过喜乐无忧的生活。剩下的苦和罪,便让她一人来受好了。

  她回去便病了。像是少年时那般,喝了许多苦涩的药,仍不见好转。这样几个月过去,她的屋子里便都是熏人的草药气味。连丫鬟都互相推诿着不愿进来。她那夫君却日日守在她身边,后来她连碗都拿不住,娇生惯养的夫君便亲自用勺子耐心地一口口喂她。

  她知道自己熬不住了。眼前的东西似乎都蒙了层雾,恍恍惚惚地看不清楚。两个孩子在她耳边哭得很是伤心。她摸索着找到他们的手,紧紧地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