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嫂子, 不然今天就让她跟着你呆在店里好了，给你打打下手，我等会还要回台球厅去, 那地方乌烟瘴气的不太适合她。”吴世良抬手抓抓后脑勺。
“行。”宋青青既然都选择收下小姑娘了，也不介意今天还是明天。
“谢谢嫂子。”吴世良给宋青青鞠躬，随即叮嘱身旁的小姑娘。
“小英要好好听嫂子的安排，眼里头得有活，勤快的扫扫地, 抹抹桌子。”
“知道了。”吴世英乖巧的点头。
吴世良将吴世英留在蛋糕店里, 自己便去忙了。
“小英，店里现在也没什么事, 你要无聊的话, 就先看看蛋糕，记一记价格。”
“好的嫂子。”吴世英乖巧应下。
交代完小姑娘，小竹叶的午睡也结束，宋青青就去了里面操作间给小家伙喂奶。
宋青青在里面喂奶的功夫, 外面也有客人上门。
吴世英很紧张局促, 却还是回想起刚才宋青青的笑容，对走进来的客人扬起笑。
“给我三个蛋挞和两个菠萝包。”来人指着玻璃柜台说话。
“好的。”吴世英站在柜台里面, 摸索的看到玻璃可以往边上推开。
又看到有夹子和餐盘放在柜台上面, 就拿着餐盘和夹子去夹菠萝包。
她上过学，初中也读了一年, 虽然刚从白云乡出来有些慌，胆子却也挺大。
宋青青听到声音时，小竹叶刚开始喝奶, 她便没出去。
外面有吴世英在，她要是实在紧张不知道如何应对的话, 肯定会来叫她。
但吴世英却给客人装好了蛋糕，拿着五块整钱站到操作间门口。
“嫂子，要给客人找钱。”小姑娘摇晃了下手里的五块钱。
“呐，给你抽屉钥匙。”宋青青笑笑，信任的将装钱的钥匙递给小姑娘。
吴世英便推门进来，快走几步接过钥匙。
小姑娘拿着钥匙出去，开了收银的小抽屉，给客人找了零钱，然后又锁好推门进来还给宋青青。
“你拿着，等会要还有客人来买蛋糕，你就帮嫂子卖。”
“好。”吴世英握着钥匙认真的点头。
宋青青笑笑，虽然抽屉里放着的是今天的营业额和一些零钱，不过也就是几百块钱左右，她既然要收下小姑娘当学徒，自然这些钱财的信任也会给她。
宋青青喂好小竹叶，抱着她走出了操作间，便看到吴世英捧着蛋糕册子再看，她看着那些蛋糕的眼神是晶亮的。
“喜欢蛋糕吗？”宋青青问她。
“喜欢。”吴世英疯狂点头。
这些蛋糕都太香太好看了，她想到自己可以跟着学，以后也会做蛋糕，就特别开心。
本来哥哥不让她跟着堂姐去大城市打工，她心里是有些不太高兴的，虽然村里人都说堂姐在外头做的事情不正经。
可她还是挺羡慕的，她能去打工，能赚到钱，过年回家听说还给她爸妈买了好多东西，她也想工作赚钱。
“有吃过蛋糕吗？”宋青青又问她。
吴世英害羞的摇摇头。
宋青青便抱着小竹叶弯腰拿了个杯子蛋糕出来：“你尝尝。”
“嫂子不用，我是来干活的，不能吃。”而且她看到了这纸杯蛋糕要卖一块钱呢！
“听话，吃吧。”
宋青青不小气，这些纸杯蛋糕的成本其实特别低，蛋糕胚和奶油也简单。
吴世英只好乖乖的捧着纸杯蛋糕看，还凑近闻了闻。
“旁边有小勺子。”
“嗯。”吴世英拿了塑料勺，对着纸杯蛋糕上的花有些舍不得吃。
宋青青纸杯蛋糕上做的花很漂亮，属于复杂款。
“唔。”吴世英看了好久，还是小心翼翼的拿勺子挖了点奶油送到嘴里。
下一刻，吴世英的眼睛就亮了，那种第一次吃到蛋糕被惊艳到的表情。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怪不得要卖一块钱。
宋青青笑着看吴世英吃小蛋糕，虽然她没说话，可从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很喜欢。
宋青青也很高兴自己做出的东西被喜欢。
“啊……”小竹叶精神不错，在宋青青怀里高兴的朝吴世英那边探着小身子。
现在的小竹叶已经没有早产的模样了，长得快，翻身也厉害。
之前还和自己手脚不熟悉，如今小手已经进化成无影手，随时随地都能抓住东西玩儿。
宋青青之前卖蛋糕时，抱着她，她眼疾手快的就朝蛋糕下手，抓一手奶油就乐滋滋的往嘴里塞，馋得很。
吴世英也看向小竹叶：“嫂子，她长得好好看。”
她是第一次吃蛋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孩，当然她也是第一次见过嫂子这么漂亮的人。
“你也很可爱。”宋青青笑：“快吃。”
“嗯。”吴世英捧着纸杯蛋糕很珍惜的吃，吃的每一口都特别沉浸陶醉。
当然她自己吃也主动想分享给小竹叶，知道小竹叶不能吃，才自己慢慢吃掉。
晚上蛋糕店关门时，吴世良来接吴世英，兄妹俩顺便将宋青青送回家。
“做蛋糕挺辛苦的，每天早上五点就得到店里忙，你五点能准时到店里吗”宋青青抱着小竹叶问吴世英。
“我能的。”吴世英严肃保证。
她在老家上学时就每天都早起，她家是在白云乡附近的一个村子，为了省住宿费，每天都是步行来回上学。
“好，那明天别迟到。”宋青青交代完就回了家。
天气越来越冷，在没有暖气的南方，洗澡全靠一身正气和毅力。
周建安没回家，小竹叶也没睡着，使得宋青青洗澡都着急忙慌的，不敢有丝毫磨蹭。
“啊！”小竹叶在床上翻身，四周围被枕头和被子围着。
宋青青洗完澡回来时，小孩正趴在床上侧头冲她啊啊叫，像是在质问，你去哪儿了。
“妈妈去洗澡了呀。”宋青青笑着走过去，将小竹叶抱起来。
小孩子都是见风长，模样一天一个样，百天后的小竹叶变化更是巨大。
小竹叶听到解释嘟了嘟嘴，可被妈妈抱着又开心的笑出来。
“啊！”她高兴的扭动小身体，也流了些口水。
宋青青哄她玩闹了会儿，渐渐就困了。
早睡早起的生活作息，使得她到点就犯困，才九点多眼皮已然沉重无比。
小竹叶却很精神，挥胳膊翻身的就是不愿意睡觉。
“小祖宗……”宋青青困得简直不行，却还继续硬撑。
扣扣扣——
“青青，睡了吗？”周建安回来在敲房门。
“没睡，你回来了。”宋青青打着哈欠起床，同时也看了眼手表。
九点半，今天回来得还挺早。
“没喝酒。”打开房间门，看到周建安站在门口，也没闻到那熏死人的酒味，宋青青便露出了笑。
“没喝，今天去了山上，挖了些不少的石头送去市里检测。”周建安解释，探头看屋里：“小竹叶睡了吗？”
“没，今天她可精神了。”宋青青侧着身体让周建安走进房间。
周建安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睡醒的小竹叶了，想念得紧。
“啊！”这人是谁呀！
周建安进房间，将小竹叶抱起来，小竹叶就啊啊的转头问宋青青。
“这是爸爸呀。”宋青青笑着刮了下小竹叶的鼻子。
谁说小小孩子就听不懂大人说的话，这小家伙像是没喝孟婆汤似的，与她说的话，她好像都能听得懂。
“啊！”小竹叶伸出胖手，软乎的拍拍周建安的脸。
周建安被闺女拍了下，笑着凑近亲她脸蛋。
小竹叶立刻双手双脚并用的推拒：“啊！”
小竹叶脸上，手上，脚上都大大的写着别亲我这三个大字。
“你别闹她。”宋青青站在旁边，幸福的笑，笑完拍了下周建安手臂提醒。
周建安点头：“检测结果要五天才会出来，能不能开矿，就看结果了。”
他忙了两三个月，眼看着十二月份都要过去即将迎来九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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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可以顺利开矿。”宋青青鼓励的抱了抱他的腰。
周建安点头：“接下来几天我没事，我今天也没喝酒，能不能回来睡……”
“？”宋青青挑眉。
“青青……”最近忙，忙得他都没机会抱着宋青青。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只需要等待结果时，周建安心情也踏实下来。
成不成的就看命运安排了。
“我想你了。”抱着小竹叶，周建安回头靠到宋青青的脖颈上。
鼻尖是独属于宋青青的气味，淡淡的馨香仿佛有安神的功效。
“……行吧。”宋青青原本想拿乔拒绝，可对上周建安可怜巴巴的眼神，她的拒绝就说不出口。
罢了，她也想他得紧，周建安牌暖床宝，她好久没使用了。
有周建安的冬天夜晚，床上是暖和的。
而在等待检验结果的期间，周建安便恢复了蛋糕店刚开业时的状态，早起带着小竹叶送她去店里。
宋青青一家三口走到店门口时，吴世良和吴世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哥，嫂子……”吴世良打着哈欠叫人，转头摸了一把吴世英的头发：“你好好学，哥回去再睡会儿。”
台球厅早上开业时间晚，吴世良早起送妹妹来蛋糕店，回去还能睡上好几个小时。
“嗯。”
刷，开门，开灯，开窗。
“来，跟我进操作间，我教你做奶油。”宋青青给吴世英拿了条新的围裙。
围裙上写着香满园蛋糕坊，系上围裙后，宋青青就把她叫进后面的操作间。
吴世英是紧张的，也害怕自己学不会，呼吸都沉重不少。
“你别紧张，很简单的，打蛋，将蛋黄和蛋清分开……”宋青青示范步骤。
吴世英会做饭，打蛋也完全没问题。
“搅拌……加柠檬，没有柠檬加醋也可以。”宋青青说着可行的替代品。
“倒入奶油机里，我教你用这个奶油机，按这里就是开。”宋青青手把手的操作，带着吴世英学。
她没指望吴世英一次就学会，但至少得让她先看个过程，再看到成品。
“哇……”当奶油打好，吴世英看到白色的奶油时，是兴奋的。
宋青青拿着小勺子挖了点喂到小姑娘嘴边：“尝尝。”
吴世英个子小，才一米五三左右的身高，便垫着脚将奶油吃掉。
“唔。”吴世英眼里绽放的神奇和愉悦是骗不了人的。
“接下来做蛋糕胚……”
宋青青挺耐心的，小竹叶被周建安带着，她一早上便专心的教吴世英。
吴世英也从什么都不懂，到慢慢的消化。
她亲眼看着宋青青将那些蛋糕一点点的做出来，操作间里都散发着各种香甜味道。
“将这些菠萝包拿到外面柜台里放好。”
吴世英乖巧的端着托盘出去。
虽然吴世英还是蛋糕小白一枚，但她做事情很认真，宋青青交代她的，她都一板一眼的学。
相处短短的时间，宋青青也都挺满意小姑娘的。
小姑娘很懵懂，对学做蛋糕也很有热情，与曾经的她很相似。
“一共四块钱。”
“纸杯蛋糕一块钱一杯。”
吴世英跟着宋青青做蛋糕，做好蛋糕，早晨的高峰期也开始了。
吴世英就在旁边帮忙打包，算账，有时候会没那么淡定，但整体做得都挺好。
除了过于腼腆之外，但腼腆是性格和环境使然，宋青青觉得给她时间，等她对蛋糕和价格都熟练于心后，应该就会大方起来。
“午饭想吃什么？”周建安在店里带小竹叶，快中午了就询问宋青青想法。
“让小饭馆炒两个菜吧。”
周建安应下出门，却没去小饭馆，一路走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家。
去小饭馆和回家的路差不多，周建安觉得他最近也没事，家里有锅有灶，就自己回家做得了。
没过多久，周建安就带着做好饭菜送来店里。
“这是你做的？”宋青青看到了熟悉的铝饭盒。
周建安抱着小竹叶点头。
宋青青笑笑也没多说，看吴世英吃得很拘束，便给她夹了排骨：“想吃什么就吃，别不好意思。”
以后天天都得一起吃饭，每天相处，不能连吃饭都小心翼翼的。
“好。”吴世英嘴里说着好，可一顿饭吃完还是吃青菜吃得多。
宋青青也没强求，乡下小姑娘初来乍到嘛。
……
周建安等待检测结果时，清河县也迎来了九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夜里宋青青就觉得冷，整个人一个劲儿的往周建安怀里钻。
“几点了。”早上被生物时钟唤醒时，宋青青眼睛没睁开，只是嘟囔着问周建安。
“快五点。”
“怎么这么冷啊！”宋青青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脑袋都冷飕飕的。
“夜里应该是下雪了。”周建安猜测。
昨天从蛋糕店回家时，感受到了冷冽呼啸的寒风，他就猜夜里会下雪。
“下雪？”宋青青有些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她还没真真实实的见到过雪，之前看到霜花就觉得很美，也不知道下雪后的清和县有多美。
思及此，宋青青也不觉得冷了，起床的艰难被稍微克服。
“哇！”宋青青走出房间，站在院子的堂屋里就看到外面铺天盖地的全是雪。
“这就是雪。”宋青青蹲在院子和厨房的交界处，伸手戳了戳积雪。
厚厚的积雪被她手指头戳了个小洞，同时也感受到雪花的冰冷感。
“好漂亮。”雪白雪白的，周围的屋檐，瓦片也全都变成了白色。
“天亮了才好看。”周建安也蹲到宋青青边上。
雪已经停了，冬天不到五点的早晨天色还很暗沉。
“去洗脸刷牙。”周建安司空见惯的将人拉起来。
洗漱好，都穿上厚厚的外套，踩着一路的积雪往外头走。
宋青青是有些想歇业的，天气冷，积雪又这么厚。
可转头想，这都起床了，犯懒不太好。
而且蛋糕店每天都有固定的学生消费群体，学生可不会因为下雪就放假，这年头的孩子读书都是特别艰苦的。
宋青青无奈的跟着周建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蛋糕店。
“哥，快来堆雪人。”吴世良没结婚，也有些年轻的稚气，等宋青青他们的功夫，还蹲在门口堆起雪人来。
吴世英也精神不错的在边上帮忙。
周建安看了一眼，就上前恶趣味的将吴世良好不容易堆起来的雪人踢倒。
吴世良正背对着雪人在团雪球，等团好雪球回过头时便看到自己先前的成果被无情摧毁了。
“？”
“是建安哥……”吴世英缩着脖子提醒亲哥。
“周建安！”吴世良一猜就知道是他，郁闷的连哥都不叫了。
宋青青忍不住跟着笑，拿钥匙开店门。
宋青青和吴世英在店里做蛋糕，周建安把小竹叶放到摇篮里就出门和吴世良一起堆雪人。
“顺便把店门口周围的雪扫一扫。”堆完雪人娱乐过后，周建安就使唤吴世良扫雪。
“成。”吴世良认命的拿着扫把。
积雪不扫掉堆在门口，雪化了路就很不好走。
“哥，我妹她这两天学得怎么样？”吴世良扫着扫着就凑到周建安旁边小声询问。
他在家里有问小英，小英说她喜欢做蛋糕，也有认真学，但他作为哥哥还是忍不住想关心关心。
学了几天，也不知道学得怎么样？虽然每天回家都有抱着本甜品书再看，可吴世良心里还是没底。
“小丫头比你聪明，学得不错。”反正宋青青这几天挺满意的。
吴世良听到周建安夸吴世英聪明，立刻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我妹从小就聪明，可惜不爱读书，要不然说不定能上大学。”
“德行。”周建安取笑吴世良的妹控：“明天过新年，叫上阳子他们一起去家里吃饭。”
“好勒，保证准时到。”吴世良对有大餐吃，自然是高兴的。
两人将蛋糕店门口的积雪扫掉，吴世良便挥着手回去补眠。
这会儿天也彻底亮了起来，陆陆续续的有人出门了。
上午蛋糕店的早高峰结束，宋青青也无聊，闲着没事就站门口看雪人。
“周建安，哪个雪人是你堆的？”
“最好看的那个。”周建安自信开口。
宋青青仔细端详雪人一番，感觉模样都差不多，都是两个胖脑袋胖身子。
她大致判断着，还从店里拿了条拉花和生日小皇冠准备装扮雪人。
周建安抱着小竹叶在门口看，笑容温柔的注视着宋青青。
可当他看到宋青青要把拉花绑到吴世良那小子堆的雪人脖子上时，连忙开口提醒：“错了，我堆的是边上那个。”
“噗嗤。”宋青青停下动作回头，看看周建安又看看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办法，虽然两个雪人差不多，可矮子当中挑高个，她实在没想到，这脑袋尖的雪人是周建安堆的。
亏他还好意思说好看的，这哪好看了。
但既然这是周建安堆的雪人，就算不大好看，她也乐意帮着装扮一下。
宋青青作为蛋糕师傅，手是很稳的，装扮雪人的同时，还把雪人的尖脑袋修了修，原先丑兮兮的雪人顿时就顺眼了许多。
“嫂子好厉害。”吴世英佩服的拍手。
“那是。”宋青青自信的站起来。
“啊啊……”小竹叶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雪，小家伙不知道冷为何物，呆在周建安怀里不老实的一个劲儿蹦跶。
“啊……”小竹叶充分展示了对店外头的渴望。
“小祖宗，外面冷。”周建安在店里不动弹。
“啊！”小竹叶抗议皱眉。
周建安拿她没办法，看她特别渴望，就抱着她走出蛋糕店，恰好一股冷风吹来，小竹叶连忙将脸蛋往爸爸怀里钻。
“吹傻了吧。”周建安也被吹得打哆嗦。
“哈哈……”小竹叶躲完冷风抬头冲着爸爸傻笑。
“怎么和你妈一样傻。”周建安单手给小竹叶整理毛线帽子。
“你才傻。”宋青青耳朵尖着呢。
“啊！”小竹叶也表示不服。
周建安抱着小竹叶走到宋青青面前，伸手整理了下她脖子上的围巾。
明明就是一团厚重的围巾，别人戴围巾不过就是为了御寒。
而她的围巾却懒散的挂在脖子上，既防风还藏掉她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却好看得不行。
“明天过新年，我叫阳子他们去家里吃饭，你也休息一天？”
蛋糕店开业后，宋青青就从来都没休息过。